王宙在一旁變得不太明白,就小聲問了一句旁邊的阿豆:“豆哥,這怎么回事兒,你家少爺的速度怎么也突然放慢了。”
要說年紀,阿豆比王宙年輕許多。
但見識了阿豆的實力,也知道阿豆跟葉帥是兄弟,所以王宙也喊一聲豆哥。
阿豆也十分感謝這些人追隨葉帥來幫助,所以并沒有拿捏架子,直接道:“黑弦的攻擊率先放慢,卻不是因為氣力不足,而是他用了更多的精氣神攻擊,每一擊,都更用力,所以我家少爺才不得不放慢動作,也全力應對?!?
王宙似乎有點懂了,但還是不完全懂:“可為何突然都放慢了速度呢,難道黑弦以為這樣就能夠占據上風?”
阿豆冷笑一聲:“他自有小算盤呢。”
王宙更是疑惑不解:“小算盤?什么算盤?”
阿豆解釋道:“黑弦其實很精于算計,他跟我家少爺交談,甚至決斗開始,都看似對局面已經絕望,連主動權都不在乎,可其實都在他的算計中,他看似不在意誰先出手,但還是很決然地在我少爺的讓步下,直接出手。”
王宙本來也不在意,阿豆這么一解釋,覺得也有些道理。
畢竟黑弦怎么說都是堂堂天火組織的龍頭首領,可剛才谷少一讓,他就直接不客氣的先出手了。
雖然是在氣憤下,但還是占了這便宜。
這時候阿豆又繼續道:“這是其一,其二就是他利用沖勁兒,加上他本身擅長的硬功跟我家少爺來一記硬拼,這一擊,他是存心直接擊敗我少爺的?!?
王宙苦笑道:“可是他的如意算盤打錯了,誰能想到,這谷少竟也是高手中的高手,原地不動的硬接一拳,竟沒事兒?!?
這話他說的可是發自肺腑。
像他這種人,對于強者,就是真誠的尊重。
就像當初葉帥去鳳家的時候,起初他們是抵觸的,但葉帥跟他們打了一架之后,他們就對葉帥心服口服。
同樣,知道阿豆跟谷樂都很牛逼之后,他們打心底里對這兩個年輕人,也是由衷敬服。
阿豆卻搖了搖頭:“你這么想,黑弦可不這么想,他既然選擇硬拼作為第一擊,顯然對自己的實力十分篤信,我家少爺雖然沒有他想象中的受傷,但黑弦肯定也不相信我家少爺沒事兒,所以轉而快攻,希望我家少爺撐不住,露出破綻?!?
王宙暗暗佩服阿豆的精準分析:“的確是這樣,但黑弦又棋差一招了,谷少一點破綻都沒露出來,顯然是沒事兒?!?
阿豆嗯了聲,似乎肯定了王宙的猜測,然后道:“不過黑弦顯然不甘心,他要繼續硬拼,他此刻這么慢動作卻耗力氣的打法,無法是認定了我家的少爺受了內傷,在硬撐,而且就算我家少爺還撐得住,也要一直耗的他撐不住,直到內傷發作!”
王宙聽聞,不由十分擔心:“這黑弦還真是用心歹毒,豆哥,這么說,谷少豈不是危險了?”
阿豆眼中竟閃過一絲自信的笑意:“只可惜,黑弦從一開始就錯了?!?
“哦?”
王宙不解:“這是為何?”
阿豆平靜地道:“他不該跟
我少爺為敵,更何況,我少爺別的算不上頂尖,但要比氣力,這世上能跟他比的,還真是找不來幾個,至少我還沒遇到過?!?
王宙聽得有些驚訝,對這谷樂更是刮目相看。
但同時,內心也有一絲猜疑,畢竟在覺得谷樂雖然厲害,可葉帥,阿豆,雷轟,也都是很厲害的人物,更何況仙城還有四大高手。
不說雷轟,但阿豆肯定知道仙城的四大高手,還有葉帥。
可他卻說沒有遇到過比谷樂更有力氣的。
顯然,是說包括谷樂在內的這些高手,氣力上,都比不過谷樂。
這令他怎么能夠接受呢?
其實王宙有這想法,是因為他的確不理解谷樂,這個谷大少身上的傳奇故事可多著呢,單是玩失蹤就來了兩次,頭一次直接三年,三年前他還一無是處。
可三年后,他就獲得了一身無與倫比的力氣。
這力氣的由來可說是十分奇異,總而言之,他從那之后,就能夠跟仙城第一高手趙金硬拼拳勁而不輸。
之后被雷劈了一次,更是激發身體潛力,對本身力量的運用,更是爐火純青。
以至于也成為跟阿豆一樣的高手。
外加氣力的神異,更是讓他鮮有敵手。
也正是這樣,面對黑弦的挑釁,他才毫不畏懼。
而阿豆起先勸阻,后來釋然,也是因為對他的信任。
卻說場中的局面依舊很激烈,打斗的速度看似慢了許多,但也令人看的更累,仿佛兩人每一拳的出擊,都似攜帶著風雷之勢,整個虛空都跟著扭曲和壓抑。
那無形的力量,也似乎讓每個人都感到沉重的壓力。
葉帥越看越心驚。
他這樣的高手,自然可以看清楚這兩大高手相爭的所有門道。
而且阿豆跟王宙講解的話,別人聽不太清楚,他卻聽的很清楚,他知道阿豆說話絕不夸張,有一分就是一分,既然他說這谷樂的氣力無人能敵,那絕對沒錯。
想到此人年紀這么輕,卻有這種神力,他也是相當佩服。
同時也為這天火宗主黑弦感到一陣惋惜。
這人怎么說也算得上一呆梟雄。
可最后卻是這么悲慘的就像滅亡,實在是有點尷尬。
對看不太懂局面的人來說,這是一場有十分激烈的戰斗,但對葉帥來說,這的確很尷尬,因為黑弦的實力真的很強,很多人外強中干,攻擊前面猛,后面就罩不住。
但這黑弦的攻擊卻像是欲上層樓一般,一次比一次勁道。
但尷尬就在這一點。
不管他多猛,可對于谷樂來說,始終像是清風徐來,水波不興一般。
谷樂愣是沒一點事兒。
搞的到最后,黑弦終于也有些泄氣了。
而比斗這種此消彼長的局面,立即就發揮作用了。
一感覺到黑弦有點弱勢,谷樂的立即就強勢起來,他之前只是一直應對,卻很少主動攻擊,但眼看黑弦的攻擊已經越發的低沉,他知道自己反擊的時刻到了。
他也不加快攻擊,他也不改變節奏,卻改變了力道。
他繼續跟黑弦硬拼氣力。
但他卻像是攢著勁兒一般。
黑弦都罩不住了,他卻像是吃了一盒大力丸一般,力拔山河氣蓋兮。
連續幾次硬拼,黑弦竟一退再退。
到最后一擊的時候,黑弦跟谷樂雙拳交鋒,一股巨力,直接就打的黑弦撐不住,身子宛若斷了線的風箏飛出去,啪的一聲,狠狠地落在地上,大口地吐著血。
這一幕看的王宙等人一個個歡呼雀躍。
阿豆跟葉帥也是欣慰十分。
可耿虎等人卻驚呆了,這個晚上,他們所經歷的不可思議的事情已經太多太多。
這一幫年輕人,簡直一直在刷新他們的眼界。
現在連他們唯一的希望,宗主黑弦都被打敗了,而且還達成了重傷,他們簡直已經絕望。
可能束手待斃嗎?
耿虎看了其他三人一眼,三人目光一對,不約而同的就要彎身揀槍。
可還不等他拾到槍,地面上就響起幾聲爆響。
卻是阿豆不知何時,拔出了手槍,對準他們揀槍的地面開了幾下,炸起的地板殘片,令他們一個個驚得大呼小叫。
阿豆只是冷冷地看著他們也不說話。
耿虎等人卻都老實了,沒一個人再敢亂動。
這時候倒在地上的黑弦抹了一把嘴角的鮮血,掙扎著想要站起來,但他手掌貼地,用力撐著身子的時候,卻忽然乏力,竟又跌倒。
原來剛才跟谷樂的交鋒當中,他非但沒有把谷樂給打成內傷。
他自己則在連續交擊之中,被谷樂的拳勁給打成了內傷。
這最后一拳,谷樂毫不留情,十成力氣全出。
不但把黑弦給打飛,更是連通內傷,一同打的發作。
谷樂也點了支煙,笑笑道:“你不必費力了,既然被我打倒,就別想再站起來了?!?
黑弦恨恨地看著谷樂,似乎想說什么,但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
谷樂這時候從自己兄弟的手里拿過一把手槍,重新走到黑弦的面前,平靜地望著他,淡淡道:“你是不是又想說,低估我了?”
黑弦哼了一聲,不說話。
谷樂不在乎地問道:“我已經在你的要求下,跟你打了這一仗,那么現在,你服氣了嗎?”
要說這一戰的話,黑弦鐵定服氣,是沒話說。
可是看到面前這一張囂張的臉,讓他說出服氣的話,他實在是有點說不出來。
作為一個老一輩資深江湖人,手握霸權,縱然虎落平陽,又怎愿低頭。
谷樂輕笑一聲,驀地把槍口對準黑弦的腦袋,淡然問道:“我再問你最后一次,服了嗎?”
黑弦神情突然變得無比落寞,他想說一句服了。
然后就這么被谷樂一顆子彈送到閻王那兒。
雖然終將化為一抔黃土,可至少已經算是一了百了,不必再承受此刻的失敗恥辱。
但想到自己一生榮耀,卻落到此刻一敗涂地,又是滿腔的不甘,他突地張嘴大罵:“我去你姥姥的谷樂,想要我服你,沒門,老子就算是……”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