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帥紅著臉,也不知道該怎麼解釋。
長這麼大,還沒有遇到過這麼尷尬的事情呢?
他支支吾吾,忽然想起外面的驚叫聲,於是立即道:“別管那麼多了,先出去看看發生了什麼再說吧。”
鳳飛飛愣了下,比葉帥還著急的鑽出了帳篷。
此時其他人都已經站在外面,秦中流,陳天,還有拓拔,葉帥掃了一眼,就覺得不對勁兒,立即問道:“鐵柱人呢?”
衆人這纔想起,今早是鐵柱的最後一般。
照理說,他這一班,是最沒有危險性的,但是這大清早的,霧氣騰騰,人卻不見了,一時間,所有人的心裡,都生出一種莫名的寒意。
誰知在這時,鐵柱的聲音在遠處傳來:“我在這兒呢。”
本來人心慌亂,聽聞這聲音,都各自鬆了口氣,隨即所有人就立即循著聲音奔走過去,但見鐵柱站在一塊比較高的地勢上,正俯首往下看。
衆人擠過去,也一個個低下頭去看。
這時候就看到下面溝壑崎嶇的地面上,全是殷紅的血跡,但早已乾涸,看起來詭異而森然。
陳天忍不住問了一句:“這是怎麼回事兒?”
鐵柱瞧了他一眼,目光在衆人身上各自掃了一遍,然後才道:“昨晚我走到這兒把血猴給丟下去,任他死活,可是現在,你們看……”
他不說,衆人也都看到了。
血猴已經不在。
眼看每個人的神色變得凝重而嚴肅,陳天不禁撓了撓頭:“也許那血猴的生命力比較頑強,丟它的時候,還沒死,然後它就偷偷地溜了。”
秦中流直接否認:“不可能。”
“爲什麼不可能?”
陳天才發了言,就被打斷,心裡總有些不太舒服。
秦中流淡淡地道:“你要知道,血猴當時已經收了很嚴重的傷,傷口也一直都再流血,可你們看,這裡除了這一攤血跡,還有其他任何的血跡嗎?”
此言一出,衆人紛紛望去,果然沒有任何發現。
一時間,衆人心中都泛起了莫名的驚異。
覺得這大清早的,霧氣朦朧的林中,都多了一絲詭秘。
鐵柱這時候看向秦中流問道:“你怎麼看?”
秦中流凝聲道:“若不是血猴自己走的,那它必然是原地消失的。”
陳天完全不能接受這推測:“開什麼玩笑,血猴怎麼可能原地消失,這裡什麼通道都沒有,更沒有機關陷阱!”
“也許是真的。”
一直沉默的葉帥終於開了口。
陳天想不通爲何葉帥這麼說,難道他真的有所發現?
“帥哥,你看出了什麼?”
葉帥嘆了口氣:“小天,血猴未必是自己原地消失的,若是這裡出現其他任何野獸或者生物,把他給吃掉,也是完全有可能的。”
鐵柱當即否認:“不可能,血猴當時就沒死,就算死,也不是一時三刻的事兒,有生物過來,就算我們察覺不到,可血猴總不會叫也不叫一聲吧,爲何我們昨晚都沒有聽到動靜?”
葉帥苦笑:“我可能聽到了。”
鐵柱聞言,臉色頓時有些難堪,作爲一個高手來說,有時候身體的各方面能力,本身就是一種隨時比較。
自己沒聽到,葉帥卻聽到了。
這傢伙是說他比自己厲害嗎?
“哼,葉帥,你說你聽到了,爲何昨晚沒有通知我們?”
葉帥看了一眼鳳飛飛,苦笑道:“昨晚是在我值夜的時候,當時跟飛飛聊天,偶然聽到了動靜,似乎是生物的斷氣聲,緊隨著就沒有任何動靜了,我見飛飛沒有一點異樣,以爲自己幻聽,所以也沒多想,若非此刻見到這情況,我還真是不敢確定呢。”
鐵柱啐了一口:“滿口胡言,反正我是不信,這太華山從來還沒聽說過有那麼大的野獸,一口就把血猴那麼大體積的生物給吃了。”
陳天似乎想說什麼,但這是拖把卻沉聲道:“他是對的。”
鐵柱盯著拓拔,忍不住問:“誰是對的。”
“葉帥!”
葉帥呆呆地看著拖把,似乎也沒想到,這傢伙居然會頂自己。
鐵柱狐疑地問:“難道你昨晚也聽到動靜了?”
拓拔這次沒有回答,只是點了點頭。
鐵柱頓時不吭聲了,他可以反對葉帥,質疑葉帥,但絕不會懷疑拓拔的話。
看來他人雖然孤傲,可對著拓拔,卻是心服口服。
其實葉帥也很震驚,自己一直醒著,專門盯著周圍一切,精神保持著高度集中,在那樣的情況下,聽到遠處的動靜,也很正常,畢竟是在夜色下,任何的異樣動靜,都會很明顯。
可是拓拔人在帳篷裡,連警覺力過人的鐵柱都沒有發覺,他竟然感覺到了。
這人的耳力得有多麼敏銳啊!
一時間,他對這個瘦小的人,更是抱有一種說不出的敬畏。
這時陳天見沒人說話了,終於開了口:“我不認爲是任何大型野獸出現把血猴給吃掉的。”
衆人目光頓時落在他的身上,似乎在詢問。
陳天然後就道:“沿著這裡往前走五里路,那兒有一個山村,臨著新修的公路,我就是那人的人,我們村的人世世代代居住於此,從未有什麼大型野獸出現過,事實上連血猴都沒有見過,所以不但這事兒從頭到尾透著蹊蹺,血猴的失蹤,也定然另有蹊蹺。”
此言一出,衆人不由沉默下來。
有時候事情有怎樣的可能,也許並不可怕,但可怕的是事實否認了所有的可能。
以至於一件事兒憑空發生,完全不可思議,不合邏輯。
簡直就像是靈異事件一樣。
秦中流沉吟了片刻,然後就道:“行了,別在這兒耽誤時間了,鬼門關本來就是一個靠邏輯說不通的地兒,不管怎樣,咱們等下還是要進去走一趟,先去吃點東西把,填飽了肚子,就上路。”
一句話,把所有人的思緒都拉回現實中。
的確,你要去一個充滿詭異的地方,那麼心裡久必須有準備,在這樣的地方,任何詭異的事情發生,都實屬正常。
就這樣,衆人隨著秦
中流,返回到昨晚駐紮的營地。
他們從揹包中取出東西,然後就分而食之。
填報了肚子,處理了雜事兒,秦中流就吩咐這些帳篷留在原地,他們輕裝進入鬼門關。
原來他們隨身攜帶的還有睡袋,進入鬼門關,真的一時間出不來了,也有可以睡覺的工具。
這是葉帥人生第一次進入這種地方。
出發的時候,心裡也是帶著一絲激動的,他特意瞧了一下同行幾人,除了鳳飛飛跟陳天的臉色有些異樣外,其他三人,一個比一個瓶頸。
彷彿這次不是豁出性命的探險,而像是過家家一般。
葉帥很清楚,這種淡定和沉穩,若沒有多次在生死間的刻骨經歷,是絕對練就不出來的。
仙人峰的山腳下,兩個洞口,十分的明顯。
一個就是鬼門關的入口。
很多人把這山腳下的一片凹地,統稱爲鬼門關的地盤,實際上真正的鬼門關,是再進入那個巨大的山體洞口以後,因爲進去的人,到目前爲止,還沒有出來的。
就連上次秦中流應警察的邀請來這裡查看,也只是看了一眼這鬼門關邊上的盜洞。
盜洞很小,畢竟是挖出來的,徑口有限。
衆人走過去,秦中流就分析道:“上次我來的時候發現,那些爬子都是死在盜洞旁邊,毫無疑問,他們是從盜洞裡爬出來的,然後還沒離開就死了,所以這盜洞中說不定就存在著某種可以斷人性命的危險,咱們還是走正門,從鬼門關直接進入。”
山洞矗立在那兒,不知道在風吹雨打中,已經歷了多少歲月。
山石滄桑而堅韌,透著一股深邃的氣息,令人不自覺的對這種大自然的鬼斧神工而產生出一種發自內心的敬畏。
衆人對秦中流的話言聽計從,若說輪武力,葉帥,拓拔,還有鐵柱都是高手,而論專業,這秦中流就是一級導師了。
洞口就在面前,強烈的光線,也只能夠在洞口照出一小段的距離,深處仍舊是無邊的黑暗,未知中令人心中都生出莫名的恐懼。
但也正是那種未知,在刺激著人本性的探索慾望。
秦中流第一個走進去,鐵柱見狀,立即衝上去,與之並肩而行,似乎要隨行保護。
葉帥跟陳天還有鳳飛飛走在中間。
拓拔不緊不慢的跟在最後面。
一行人就這樣,一起消失在這鬼門關的入口。
從陽光走入黑暗,有時候就是這麼短的距離,也許僅僅是一個界限的區別。
踏入了鬼門關,他們就走入了黑暗中。
有種從這個世界,進入另外一個世界的感覺。
葉帥明顯感覺得到鳳飛飛的身子貼緊了自己,似乎有些害怕,他本來對此刻所面對的一個新奇世界,也充滿複雜的情緒,但立即就挺起了胸膛,希望最大限度的給鳳飛飛足夠安全感。
誰知道在這個時候,洞中突然一道絢爛的光彩在前面閃起,鬼火一般的竄到前面,然後迅速彈會,消失不見。
那瞬間,陳天大叫一聲,整個人跳起來就抱住了葉帥。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