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證明,葉帥所有的想法,都是憑空臆想。
也許是昨晚的夢,也許是此刻的情形,又或者是上次的經歷,才會讓他有那么豐富的聯想力,總而言之,一直等到他值班完畢,還是沒有任何事情發生。
這一夜,竟是異常的平靜。
連續在黑暗中瞪了兩個小時,也是很累眼的一件事兒,特別是你無聊的只能瞪眼,所以躺下的時候,就感覺到渾身一陣放松。
只剩下鐵柱這一班了。
可這時候已經是五點了,雖然天還沒亮,但黎明已將到來,那怪物,還會出現嗎?
葉帥已經沒有時間去考究這件事兒了,而這個時候,也是人最困最乏的時候,葉帥不知不覺,又來了個回籠覺,這次也因為放松戒備,就睡得沉了點。
等醒來的時候,已經七點多了。
他是聽到外面有動靜才起來的,醒來才發現其他幾個人都已經陸續在起來,而黃茜跟陸玄早早已經收拾停當,把已經滅掉的火,又重新點起來。
原來剛才鐵柱閑來無事,就直接滾了一壺水,放在火堆上。
誰知道等著等著,居然也就睡著了。
等醒來的時候,才發現火已經滅了。
恰巧黃茜跟陸玄也醒來,所以就幫忙生火。
葉帥揉了揉稀松的睡眼,看著朦朧屋中的鬼門關,覺得那就像是個魔窟一般,想到等會他們就要進入這個魔窟里面,他的心里就漫不是滋味。
但看到陸玄跟黃茜卻已經是摩拳擦掌,興致正濃,也只能表示無奈了。
他洗了把臉,坐到火堆旁,就拿出東西進食。
其他人也相繼圍過來補充體力,另外由秦昊跟任真講述等下進入其中的方式和順序。
任真的意思,是沿著上次出來的道路,直接進入趙王墓的中心墓室,繞過那些機關道路,葉帥自然是完全同意,但看拓跋的臉色,葉帥卻覺得有點不對勁兒。
他知道拓跋向來考慮知道,于是就問了一句:“拓跋,是不是有什么不妥?”
他這么一問,秦昊跟任真也不說了,目光都落在拓跋的身上。
黃茜跟陸玄作為仲裁局的人,消息自然十分靈通,陸玄知道拓跋的身份,黃茜也知道,他們同樣清楚,眼前這個其貌不揚的瘦小之人,是個很不簡單的角色。
所以他們也都看向拓跋,準備聽聽他的意見。
也許是所有都關注過來了,陸玄跟黃茜才發現,拓跋跟在路上,幾乎就沒說過什么話。
若不是知道他會說話,只怕還有人會以為他是哥啞巴呢!
雖然他的存在感較弱,但看葉帥,秦昊還有任真的態度,顯然,這拓跋的意見還是相當重要的。
拓跋也沒有賣關子,隨即就道:“古人的墓室雖然有時候出路跟入口在一起,但是入口就是入口,出口就是出口,一旦貿然從出口進入墓室,很可能引發的連鎖效應,比從入口進去還要危險。”
任真當即道:“我明白你的意思,但趙王墓的地宮我們看過,其實那兒很兼顧,應該不會有毀滅性的連鎖反應。”
葉帥卻道:“可
是任二爺,我記得那個出口只有出來的機關,卻沒有進去的機關。”
任真瞪了他一眼,顯然心里還是記恨著的,他哼了聲:“這個更簡單,我查看了陸玄局長帶來的裝備,其中是有手雷的,我們只要囤積火藥定點爆破,炸開一道門,不成問題。”
葉帥苦笑,心道這任真的想法還真是干凈利落。
只是要進入古代墓室,卻用火藥爆破,合適嗎?
真的不會引發其他災難嗎?
顯然,葉帥作為一個外行的意見,是不太會被看重的,葉帥只有看拓跋的意思,誰知拓跋關于這件事兒,也沒多說什么,反而突然看向了遠處。
眾人有點不明白他的意思。
黃茜更覺得這家伙估摸著是被任真搶了風頭,心里不舒服,所以故作高冷。
她這么想,其實是有點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第一,她不理解拓跋,第二,她自己也是個高冷的人,但發現自己的高冷在這個拓跋面前,就跟小孩子玩過家家一樣,簡直不堪一提,這拓跋簡直就是塊冰冷的石頭。
他若不說戶啊,誰都能夠把他給遺忘。
所以同樣是高冷之人,她也不太喜歡拓跋這種更干脆的高冷。
葉帥對拓跋還是相當了解的,知道這個時候拓跋突然看向遠處,必有深意,于是立即就又問了一句:“怎么了拓跋,是不是還有其他的不妥?”
拓跋搖搖頭:“任真說的有道理,破開從出口進去不是不可以試試,但現在,似乎有另外一個問題,比較值得注意!”
“什么問題?”
這次是鐵柱問的,剛才陸玄跟黃茜生火,他就去收拾礦燈和其他裝備。
拓跋指向遠處那一片被警戒帶圍起來的地方,默默地道:“昨晚咱們來的時候,我記得那兒的警戒帶是散落著的,但現在,似乎什么都沒了,一夜之間,就消失了。”
這么一說,所有人的目光都望過去,進行搜尋。
果然,那兒的警戒帶沒了。
每個人的臉色都變得很緊張,葉帥也同樣十分驚異,他也清楚記得那些警戒帶的存在的,可怎么不見了呢?
想到自己昨晚做的夢,他就忍不住在想,難道此刻也是夢。
他掐了一把自己,感到很疼,就知道這不是夢,當即問道:“這到底怎么回事兒?警戒帶怎么會無緣無故地消失了呢?”
他問的這個問題,無疑是每個人心中的疑問。
而這疑問,又顯得無法解釋。
若上次的血猴失蹤事件是有一只怪物躲在暗處,把那只血猴給一口吞了,那現在的警戒帶怎么解釋呢?
難道那怪物除了有吃生物的嗜好,還有喜歡吃警戒帶的嗜好?
這簡直說不通嗎?
在場的人沒有一個腦子不夠用的,除了鐵柱的腦袋直一點,不想那么多,但葉帥能想到的,其他人都能夠想得到。
所以很快所有人就都面面相覷。
一時間,鬼門關的吸引力仿佛也沒有那么大了。
每個人的心里只剩下這個警戒帶怎么消失的疑問,這時候黃
茜問道:“陸玄,最晚你值夜的時候,有沒有意外的事情發生?”
陸玄皺了皺眉,最后搖搖頭:“一切很平靜呀,當時你們應該也沒睡熟,要是有動靜,你們也肯定覺察的到呀。”
他這話倒不是恭維在場的這些人。
而是說的實話。
除了秦昊,可以說每個人都是一流的實力,就算是女流之輩的黃茜,也肯定是個不簡單的角色。
否則組織上面不會派她下來偵辦此事,
更何況她自己也不會膽子大到一起來探查鬼門關。
畢竟這是連警察都不愿意涉足的禁地。
隨即黃茜的目光又落在拓跋的身上,拓跋直接搖頭:“我在的時候,也沒有發現有任何異狀,我還專門觀察過四周的情形,那警戒帶一直都存在。”
他這么說,令所有人都有些意外。
正如剛才陸玄所說,前夜的時候,每個人都沒有陷入深度睡眠,都是淺睡,對外界的感知,也十分敏銳。
所以他們都知道拓跋值夜的時候,就像一尊石像一般,巋然不動。
但絕沒想到,拓跋竟然還一直觀察著外界的情況。
而且對一些細節也那么肯定。
隨即黃茜的目光又落在任真的身上,任真卻沒有拓跋那么肯定了,顯然,術業有專攻,任真雖然是個縝密的人,但對于平時環境的觀察,卻沒有拓跋那么細致。
所以他只是模糊地道:“沒有具體去看,但當時的確沒有發生異狀,若拓跋在的時候那警戒帶還在,那么我在的時候,肯定沒有丟失。”
他話落音,還不等黃茜質疑,葉帥已經道:“肯定沒有丟失,因為我值夜的時候,也沒有丟失。”
要說葉帥值夜的時候,已經是三五點時光,這時候,在森林里的夜色,十分漆黑,遠處的警戒帶,本來就算存在,也不該被人看到,但那警戒帶卻是反光的。
鐵柱睡覺前放了一盞礦燈,燈光照耀下,加上火光,所以映照下,那警戒帶在遠處,也看的分明。
只要有心去觀察,是不難發現的。
也許任真的重點不在那警戒帶,所以沒察覺,但拓跋素來細致,什么事兒都了然于心。
而葉帥作為一個成功的軍人,觀察周圍環境,這是基本素質。
所以雖然周圍環境對他來講不是很重要,可他還是很清楚。
他這么一說,很顯然,在他守夜的時候,警戒帶還是在的,那么也就是說,警戒帶消失的時候,無疑是在鐵柱值夜的時候。
一時間,所有人的目光,就都落在鐵柱的身上。
鐵柱表現的有些茫然,似乎搞不清楚這到底發生了什么,他摸摸腦袋,有點郁悶地道:“任二哥,公子,我值夜的時候也好好的,沒發生什么呀,除了剛才睡了一會兒,可那時候天都蒙蒙亮了,就算有也怪獸,也不會這個時候出動吧。”
任真和秦昊對鐵柱是知根知底,聽了他的話,當即對黃茜道:“鐵柱的為人我們最清楚,他不但小心,而且也從來沒有心眼,這些警戒帶,若非是憑空消失,那就是在鐵柱睡著的時候丟失的。”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