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行健、阿萌二人被三只女鬼誘惑到一處廢宅,與之風流,不是黃晨去得及時,恐怕就要凍死在野外。即便這二位死里逃生,但與鬼女交--媾,陰毒附體,不死也要脫層皮,少說十天半月,身體才能恢復。
好在黃夢梁當年無意收下的弟子,那位千年黃桷樹精星夜送藥,才讓田行健、阿萌沒有大病一場。第二天身體就差不多復原了,估計再調養兩三天便無大礙。黃晨還道那郎中是位醫家高手,而且分文不取,一副菩薩心腸。黃娜笑著告訴他,才不是啥郎中,它是父親的弟子,你我的師兄——天下哪有半夜跑來給人治病,付他現大洋而拒收診費的郎中喲!
щщщ● Tтkan● ¢ o
黃晨這才明白。早上,去向竹惠姨媽和豆豆姐告別后,就開船往宜城走。來至黃桷鎮時,這兄妹二人遙對那株千年古樹揖手謝禮,這黃桷樹的樹梢竟也向他們搖晃,作點頭回禮之狀。
駕船的盧漢苗遠遠看見,忍不住呼道:“晨晨,黃娜,你們瞧!江面一點風也沒有,那棵大樹怎么樹梢直搖,好像在給我們船打招呼一般。”
船行了大半天,就到了宜城。黃晨感到一身輕松,終于將這一批武器平安運到目的地。不過,在還沒有移交前,這事不算完,還得繼續保持警戒。他吩咐盧漢苗負責帶領弟兄們守衛輪船,就與黃娜登岸,去宜城一處叫陶公館的地方找劉明輝。來的時候,黃夢梁就告訴了他兄妹,劉明輝是他的朋友,到了宜城就可以將武器交付。如果劉明輝不在,找一位叫廖英杰的人也行,他亦是父親可靠的朋友。
二人來到陶公館,瞧那公館大門邊不但蹲著兩只威武石獅,還佇立兩名崗哨,筆挺執槍,很是森嚴。就走近向一位哨兵打聽,問劉明輝劉師長是不是住在這里。那哨兵見來問者也是****,且是長官,倒沒像喝叱普通老百姓那樣,就告訴黃晨,說這陶公館里面不是住的劉明輝劉軍長,劉軍長住在成都,這兒住的廖師長。
“劉明輝沒住這兒呀,住的廖師長——”黃晨口中喃喃自語,還想再詢問。
正好里面出來位副官模樣的長官,聽黃晨嘴里嘀咕劉明輝,有點生氣,就沖黃晨說:“你也是****,瞧你還是個上尉,怎么說話沒有分寸?劉軍長的大名怎么可以隨便亂說!”
黃娜在一邊,見這人訓斥哥哥,心中不服氣,就反駁說:“名字取來就是讓人叫的——我們要找他,當然要說他的名字,等見到他了再稱劉軍長也不遲嘛。再說,劉明輝不在,廖英杰總應該在。”
這副官模樣的人被黃娜幾句話,頂得噎住說出聲。他本想發作,瞅這位****是女性,又生得十分美貌,只好隱忍不發。但還是沒好氣地說:“廖英杰廖師長的大名也不是隨便可以亂叫——廖師長是住這兒,請問你二位找他何事?”
知道廖英杰就住這里,黃娜馬上就高興了,不然他們還得去其他地方找。她便笑著說:“好了,這位大哥,我不叫廖英杰了行不行,叫他廖師長——請你方便去通傳一聲,就說黃夢梁的兒女來找他,有要事相告。”
那副官聽說黃夢梁,覺得這名字有些耳熟,好像是廖師長口中提到過的誰。他真是廖師長的副官,明白所謂要事一定與軍情相關,不可敷衍,對黃晨兄妹說聲等等,便折身進去通傳。
片刻,就見一位中年軍官從陶公館內匆匆出來,隔老遠就在說:“真的是我那黃兄弟的孩子來了?陳副官,這事可不許開玩笑,小心我抽你皮鞭——”
黃晨兄妹見這人與剛才那副官一起出來,哨兵迅速立下敬禮,估計他就是廖英杰。二人迎著他,也不行軍禮,笑嘻嘻地說:“你就是廖伯父吧,臨來時,我父親說你是啥聯絡參謀,沒想到你身邊這位說廖伯父已經是師長了。”
這軍官的確就是廖英杰。十多年了,劉明輝接管了他父親劉大帥的權力,廖英杰接替了劉明輝的師長官銜。他出門看見一男一女兩位年輕軍官,一位美貌,一位英武,再瞅那英武的小子,果然酷似當年的黃夢梁,不禁撫掌大笑,一把將他兄妹二人摟在懷里。
“真沒想到,一晃十多年了,沒有見到我的黃兄弟,倒見到了他的一雙好兒女——你倆怎么也穿這身老虎皮?走走走,到屋里去再細說,你們的明珠嬸娘看見黃兄弟的一雙兒女,不知有多高興!”
見廖師長對這年輕男女軍官如此親熱,就算對劉軍長的孩子也沒有這般過密舉止——不覺咋舌,暗自道,幸好剛才沒有得罪二位。
廖英杰領著黃晨兄妹,來至客廳,大聲沖里面房間喊道:“明珠,快些出來,瞧瞧是誰來了——!”
一位女人應聲從里屋出來,這女人看上去最多三十出頭,穿一身鍛面繡花旗袍,頎長苗條身段,相貌生得并不十分漂亮,但卻有一種韻味無窮的內在之美溢出,令人見了,就產生出欲與其親近的沖動。她見了黃晨兄妹,人些詫異,認真一端詳,便將黃晨認了出來。
“天哪!這不活脫脫就是黃夢梁黃兄弟嗎,好英俊的小伙子——你是黃兄弟的啥人?”
黃晨有點不好意思,自我介紹道:“明珠嬸嬸,我叫黃晨,就是黃夢梁的兒子——她是我妹妹,黃娜。”
廖英杰在一旁樂呵呵說道:“明珠,你沒有想到吧,黃兄弟居然有這樣一雙兒女,兒子英俊,女兒美麗,讓我見了都快妒嫉死了!”
那明珠證實了真是黃夢梁的兒女,上前一手拉住一位,左瞅瞅,右瞧瞧,好像怎么也看不夠,口中直說:“我的好侄兒,好侄女,來了就不許走,陪嬸娘一起生活——陳副官,去告訴廚房,今晚盡量多做幾個菜,我要好好款待我的一雙侄兒女!”
等明珠與這黃晨兄妹親熱夠了,廖英杰才問他們什么時候到的宜城,到宜城來,有什么事需要他這個伯父去做,只要他辦得到,伯父沒有二話可講,就一個字:辦!。黃晨笑笑,說他們來不是要伯父幫忙,而是受父親之托運來一批武器。于是,這才把此行的事,源源本本告訴廖英杰伯父。
廖英杰一聽,這黃晨兄妹竟然從萬里之遙給他們運來一批武器,不但意外,而且驚喜。他連忙又將那陳副官叫來,要他傳令師部警衛營營長,速帶一連士兵去江邊,將武器運回陶公館。又叫陳副官也去,把黃晨的那幫兄弟請來,今晚他要好好犒勞,替他們洗塵。
廖英杰與黃晨說武器的事時,明珠拉著黃娜的手,說著悄悄話。她倆才見面,就如同娘母女一般親熱,有說不完的話。明珠與廖英杰沒有生育,乍一見到黃娜,她從內心就將黃娜當自己女兒一般看待。黃娜不但美麗,更是聰明乖巧,也不認生,三五句話,就與明珠嬸嬸熱絡得分不開了。
不久,師部警衛營的汽車就拉回一些武器來。那警衛營長興奮得臉色漲紅,跑來向師長報告:“師長,好多武器!全是我們沒有見過的,沖鋒槍、馬克沁,還有榴彈炮——我得把師部所有的卡車調過去,就這樣也要拉好幾趟。”
陳副官也激動不已,說:“師長,我叫他們把這車武器搬到客廳來,您瞧瞧,就是蔣委員長的警衛部隊,恐怕也沒有我們的武器好!”
廖英杰聽聞,不覺“噌”地從椅子上躍起身,口中問:“武器在哪,快給我搬這里來——”
當廖英杰看見排在客廳地板上那幾十挺馬克沁重機槍時,眼睛都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