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塊石頭處在兩座假山交匯的拐角位置,裡面有著很大一片空間,並且因爲(wèi)是拐角,仔細注意這裡的人並不多,張偉民艱難的在石頭上爬著,當(dāng)爬到石頭頂部的時候,他努力伸著脖子朝石頭裡看去,而在石頭裡面,自己的妻子和兒子正被蒙著眼睛,塞住嘴巴,五花大綁的在那裡掙扎著!
張偉民瞬間激動了,他使足了力氣在石頭上爬著,接著奮力一跳,正好跳到了石頭的縫隙裡面,激動的張偉民趕緊扯出妻子嘴裡的布條,一把撕下妻子帶著的眼罩,看到妻子驚訝的樣子,這個男人終於哭了。
“老張,你怎麼在這兒?”李苗此刻還有些發(fā)矇,看著摟住自己的張偉民問道,張偉民沒有說話,擦了擦眼睛把一邊兒子嘴裡的布條也扯出來,撕下矇住兒子眼睛的眼罩。
接著張偉民開始給妻子鬆綁,一邊解著麻繩一邊說道:“別問那麼多,咱們回去再說。”
給妻子鬆綁之後,張偉民又給自己的兒子鬆綁,接著張偉民一手牽著李苗,一手牽著自己的兒子,快步朝著自己的車子走去。
奔馳呼嘯著朝張偉民的家裡趕,張偉民此刻很激動,能夠再次見到自己妻子和兒子的感覺,就好像經(jīng)歷了一次死亡一樣。
回家之後,張偉民給妻子倒了杯水,看著妻子的臉龐,張偉民笑了。
“老張,你報警了嗎?”李苗喝完水,看著張偉民問道:“還有,這些綁匪怎麼把我們放了?”
“我報警了,警方已經(jīng)在調(diào)查了,我打了一筆錢,所以他們纔會放了你和兒子的。”張偉民有些心虛的說著。
妻子哦了一聲,看著張偉民哭著說:“我真沒用,那天你下車去打電話,一個男人在敲車窗玻璃,我好奇的把窗戶搖下去,這個男人對著我的臉噴了一種東西,之後我就什麼都不知道了。”
“爸爸,那天我在學(xué)校尿尿,一個叔叔從後面抱著我就跑了,我好怕,爸爸,他們還會不會再來啊?”兒子張小華哭著看著張偉民說道。
張偉民緊緊抱著自己的妻子和兒子,輕輕的拍著他們的肩膀安慰道:“沒事沒事,不用怕,我在呢,沒人會對你們怎麼樣的。”
第二天,妻子照常去上班,兒子也去上學(xué)了,而張偉民則是給公司打電話請個假,說是自己不舒服,要休息一天。
看著房間裡面上次炸天虹商場剩下的幾捆*,張偉民露出一個解脫般的笑容。
......
楊烈坐在辦公室的沙發(fā)上,聽著手下的報告:“楊督察,我們已經(jīng)反覆搜查過了,天虹商場的廢墟里沒有死傷,當(dāng)時應(yīng)該很晚了,所以沒有什麼人出入。”
楊烈點點頭,淡淡的說道:“把這次天虹商場垮塌的事件寫一份報告給我,我要記錄一下。”
接著楊烈起身,似乎感覺到不對勁,楊烈再次轉(zhuǎn)過身,看著這個有些欲言又止的警察,好奇的說道:“怎麼了?有什麼事直接說啊,怎麼吞吞吐吐的?”
那個警察看著楊烈,給自己鼓鼓氣,站起來說道:“楊督察,我感覺這次的天虹商場不是垮塌的,而是被炸掉的?”
“炸掉的?”楊烈眉毛一掀,死死的看著眼前這個小警察問道:“你爲(wèi)什麼這麼說?”
“因爲(wèi)我從現(xiàn)場發(fā)現(xiàn)了這個。”這個警察說著,從口袋裡摸出一個東西。
楊烈一眼就看出來,那是一根*的碎片!
伸手接過這根*碎片,楊烈仔細看了看,接著擡頭看著這名警察問道:“搜救隊其他人有沒有發(fā)現(xiàn)?”
“有的。”這個警察點頭:“在廢墟里我們隊員翻出來很多這種*碎片,型號都是一樣,大家都在想,這次天虹商場倒塌是被人給炸掉的,並不是什麼豆腐渣工程。”
楊烈皺著眉思考著,接著看著這個警察說道:“把那些*碎片全部蒐集過來給我,另外,把那個溫子華帶過來,我要跟他談一下。”
“是!”這個警察點點頭,離開了楊烈的辦公室。
沒多久,溫子華來了,一臉的頹廢,他耷拉著眼皮看了楊烈一眼,懶洋洋的問著:“楊警官,您找我?”
看到溫子華這麼沒有精神的樣子,楊烈皺皺眉,問道:“我問你,你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
溫子華歪著腦袋仔細想了想,接著搖搖頭說道:“沒有。”
楊烈笑了笑,拿出那截*碎片遞到溫子華面前說道:“我告訴你吧,你這棟樓不是垮塌的,是被人用*炸掉的!”
聽到楊烈這麼說,溫子華嗖的一下坐的筆直,眼睛直勾勾的看著楊烈手裡那一截*碎片,渾身不停的顫抖著。
“你仔細想想,自己到底有沒有得罪過什麼人?”楊烈看著溫子華微微瞇著眼睛:“爲(wèi)什麼有人要來炸你的樓?”
溫子華渾身不停的抖著,他看著楊烈,目光裡有著一絲疑惑。
自己沒有得罪過什麼人啊,一直在香港做生意,這還是第一次在內(nèi)地投資來著,哪裡得罪人了?
似乎想起了什麼,溫子華看著楊烈說道:“警官,我想起來了,這個天虹商場的建築設(shè)計師,有可能會得罪人,他叫張偉民,這個天虹商場就是他設(shè)計的!”
楊烈當(dāng)然知道張偉民,在電視上看過他當(dāng)時的天虹商場設(shè)計圖紙,自己還嘲笑道那是一個菠蘿來著,現(xiàn)在聽溫子華這麼一說,楊烈的眼睛也亮了起來。
就在這兩個人說話的時候,外面一個警察輕輕敲了敲門,楊烈皺著眉頭說道:“請進。”
一個警察輕輕的走進來,看著楊烈說道:“督察,外面有個叫張偉民的男人說是要見見你。”
楊烈一愣,看著溫子華,而溫子華此刻也正好滿臉錯愕的看著楊烈。
剛剛還在說著這個張偉民呢,這麼會兒功夫,張偉民就來了?
此刻張偉民正在警察局的大廳裡焦躁不安的來回走動著,看著妻子和兒子出門之後,他便決定來自首了。
他沒有開車,而是搭公交來的,爲(wèi)的就是在路上有更多的時間想好該怎麼說這件事。
遠遠的,張偉民就看見楊烈從遠處走過來,身後還跟著一個男人。
等到走近了張偉民驚訝的發(fā)現(xiàn),那個站在楊烈身後的男人就是溫子華!
張偉民的臉色一下就變了,如果溫子華聽見是自己炸掉了天虹商場的話,那麼他會怎麼想?
張偉民可是知道,爲(wèi)了天虹商場這個浩大的工程,這個溫子華可是投進去了不少錢呢。
看到張偉民只好,溫子華激動的跑過來問道:“老張,你怎麼來了?也是楊警官叫你來的?”
看著如此關(guān)心自己的溫子華,張偉民有些不好意思,他乾脆避開溫子華的目光,直勾勾的看著楊烈說道:“楊警官,我是來自首的。”
楊烈和溫子華都懵了。
自首?自什麼首?
似乎下了很大的決心一樣,張偉民看著楊烈,目光灼灼的說道:“天虹商場是我炸的!”說完,張偉民拿出一根完好的*遞到楊烈面前。
楊烈和溫子華只感覺腦子裡一片空白,如同在耳邊炸了一個響雷一樣。
“去我辦公室!”楊烈迅速反應(yīng)過來,對著張偉民大吼著。
三個人走進了楊烈的辦公室,一進辦公室,張偉民猶豫了一陣子,最後還是把事情原原本本的講了出來。
從和妻子過結(jié)婚紀(jì)念日,一直講到自己親手炸燬天虹商場,張偉民講完之後只感覺一下子輕鬆了好多。
最後,張偉民看著溫子華,噗通一聲跪了下來:“溫大哥,我對不起你,我知道這棟大樓是你的心血,你爲(wèi)了早日建成完工,不知道有多辛苦,我對不起你!”
接著,張偉民給溫子華磕起了頭!
而溫子華此刻愣愣的看著給自己磕頭的張偉民,他還沒有反應(yīng)過來,一個建築設(shè)計師,把自己的心血給炸了?
楊烈一把將張偉民扶起來,看著張偉民問道:“這麼說,你炸燬天虹商場是因爲(wèi)自己的妻子孩子被綁架了?不是出於你自願的,是不是?”
張偉民點點頭,楊烈皺著眉思考了一陣子問道:“你的老婆孩子有沒有看清綁匪的樣子?”
“沒有,綁匪給我妻子下了迷藥,強行帶走了我孩子。”張偉民老實說道。
“警官,我有點,有點不舒服,先走了,有事叫我吧。”溫子華愣愣的站起來,木訥的對楊烈說著,他到現(xiàn)在還無法相信,炸掉天虹商場的,竟然就是天虹商場的設(shè)計師!
“溫大哥,溫大哥!”張偉民看著溫子華離開的背影,聲嘶力竭的大吼著,可是溫子華從始至終都沒有回頭看張偉民一眼。
楊烈看著這兩個人,微微嘆了口氣,看來這兩個人,做不了合夥人,更加談不上做朋友了。
之後,楊烈給張偉民錄了一份口供,在張偉民的要求下,楊烈開車和張偉民一起去了他家一趟,從臥室裡翻找出炸燬天虹商場後剩下的*,經(jīng)過對比發(fā)現(xiàn),在張偉民家裡的*和在現(xiàn)場找到的*碎片屬於同一種型號。
張偉民最後因爲(wèi)涉嫌破壞公共設(shè)施而被行政拘留。
楊烈拿著張偉民的電話,翻出那個陌生的號碼,號碼歸屬地顯示就是本市區(qū)的,可是當(dāng)楊烈打過去的時候,卻提示無法接通,楊烈用自己的手機試了一下,結(jié)果也是一樣的。
這個綁架了張偉民妻子和孩子,要求張偉民不再參與天虹商場建築設(shè)計的人,到底是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