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帶有幾絲絲諷刺的意味,惆悵道:“巧了,還真是巧了。”
“所以說不如去梅府親眼看看,是否與你那一日的樣子一模一樣呢。”我就知道我又給了柳輕煙插話的機會。
只不過這次我並沒有失去理智性,而是說的清清淡淡:“緹府的姑娘也是知書達理,賢惠不已。都說女子要講究三從四德,而緹黎姑娘卻是遍全部都做到了,再加上緹黎姑娘的父親官居高位,且梅清溪自然是要對待緹黎上心,區區一個迎親這麼大的陣勢又算得了什麼呢,再者說了,那緹黎姑娘我又見過,沒有一點點的心機,這梅清溪倒是娶了一個可以輔佐她的妻子,何必要我掛懷什麼。”
青之花突然冷笑了一聲,反駁著我的話:“你覺得梅清溪娶緹黎的陣勢算大的?那麼那一日梅清溪娶你的時候,可是驚動了整個錦州城,甚至是整個錦國,倒是你是在編著謊話由自己去相信吧,就由著自己來平衡!”
“如果是從前的我定然是會與梅清溪理論的,可是現在我對他的事情沒有興趣,倒是那個緹黎,真是招人心憐。”
柳輕煙皺眉問道:“你見過緹黎了?”
我淡淡笑了一下,對柳輕煙說道:“昨日剛剛見過,還說了好一會子話呢,從緹黎的字裡行間,我就知道她肯定不是怵蘊的對手,而對手而字也要看緹黎爭不爭,如此一來,我想到現在怵蘊的臉應該是拉得城牆還要長了,想想都覺得無比高興呢。”
“但願你不要做出什麼出格的舉動來,那就是最好不過的了。”柳輕煙是在警示著我,可是我卻不予理會。
我緩緩揭開車簾,就正好看見了那花轎被擡走,而梅清溪我倒是沒有見著,仿若記起了那一日梅清溪緊緊握住了我的手,給了我安慰,給了我鼓勵,總是讓我感覺心安,也只有那一刻,可從那個時候開始,我就再也沒有感受過那種安穩了。
我對前頭的車伕說道:“車伕,他們的花轎走了,我們回吧。”
那車伕即刻答應道:“是。”
柳輕煙又突然冷不丁的問著我:“你真的打算回去了?”
我想了想,柳輕煙是被送了喜帖的人,我可不能耽誤了柳輕煙,我說道:“哦,對了,我忘了,你好像是要去參加那梅清溪與緹黎的婚事,若是如此,我讓車伕到梅府門口,把你放下去,如何?”
柳輕煙點了點頭,說道:“可以。”
我對車
夫吩咐道:“車伕,到梅府跟前停一下。”
車伕答應著:“好咧!”
“滿足了吧?我知道你肯定是不會爲了梅清溪的婚事去的,到底是爲了什麼纔要去梅府的?而且是如此的迫切,”我停了停,又上下打量了一番柳輕煙,似懂非懂的對柳輕煙繼續說著:“而且你身上的衣服也冒死是新的吧,這梅府究竟有什麼能夠吸引你柳公子的呢?可否說出來讓我們也爲你出謀劃策。”
柳輕煙突然笑了笑,回答道:“是啊,這梅府的確我是不想去的,可是梅府裡的人倒是讓我心生喜歡。”
聽了柳輕煙的話,我不禁有些迷惑,因爲我知道梅府現在所剩還未出嫁的女子就只有梅清染了,而柳輕煙的話裡寓意又何在?我疑惑的問著柳輕煙:“梅府,莫非是梅清染?”
柳輕煙搖了搖頭,說道:“當然不是梅清染了,而是小宮離。”
柳輕煙的回答讓我錯愕,小宮離不就是大姑奶奶嗎?!柳輕煙又爲何會對大姑奶奶如此的上心,我急切追問:“宮離?你是說梅清溪從宿疆帶回來的那個孩子?你居然會對一個孩子心生喜歡?!”
“怎麼了,有何不可嗎?不過就長了小宮離十一歲而已,我也是可以等的。”柳輕煙的回答讓我無從辯駁,我就連想都想不到柳輕煙居然會喜歡大姑奶奶!
我冷嘲熱諷的都柳輕煙告誡著:“等?說的輕巧,大姑奶奶現在才十二歲,而你已經二十三了!要等多少時日?幾天?幾個月?還是幾年?甚至是更長的日子?!”
柳輕煙還是不爲所動的反駁著我:“等到小宮離及笄以後,便就可以成親了。”
我繼續辯駁著柳輕煙的話,直言不諱的警示著:“你的如意算盤打的可真是好,你難保大姑奶奶就會心悅你嗎?她還是個孩子,不應該就有這麼多的凡塵俗世!”
“我與宮離是各自心悅,而你剛纔所說的大姑奶奶又是什麼人?”柳輕煙問著。
我只好解釋道:“大姑奶奶就是宮離,是我在宿疆時遇見的,本想等到有機會,就將大姑奶奶接到宮家來養著,畢竟她一個小小孩子不能總是和一幫大男人呆在一塊攔路搶劫,去當山賊,可正當我想起來的時候,梅清溪已經將大姑奶奶接到了梅府。”
而此刻柳輕煙就像恍然大悟一樣,他回答著我:“怪不得小宮離總是在我的面前提起宮花姐姐,原來如此,我知道了。”
而此時,我也正好就有了說話了權利,我再次對柳輕煙警示道:“所以你爲什麼明白我根本就不想讓宮離早日踏入這世俗,不過在梅清溪哪裡也快了。”
“我此生只娶小宮離一個人,不能再有其他的心了。”柳輕煙說的誠摯,也說的令人感動,而我也還是第一次見柳輕煙對一個女子,不對,應該算是一個小姑娘如此上心。
我毫不留情的諷刺著柳輕煙:“難保你不會變,宮離不會變。計劃永遠都是趕不上變化的,就如今天我算計劃好的一切,可到頭來,還不是變了樣子,你說的簡直就是癡人說夢。”
“你的思想已經根深蒂固了,你所說的並不代表就是一定可以發生的,你也不能用你自己來衡量,都說宰相肚裡能撐船,可你呢?”柳輕煙倒反問起我來了,看來柳輕煙也是鐵了心了。
“我不是宰相,我也不想撐船,我還害怕我根本就撐不住。”我的話裡盡是芥蒂之意,對於柳輕煙的冥頑不靈,我實則已經要將他拉回來。
“宮花,你只是在用你自己的親身遭遇,來給宮離災難!你有沒有想過宮離和我在一起的時候,他多麼的開心,我彷彿就看見了宮離那顆永遠童稚的心,我也知道宮離對你的印象很深刻,你爲什麼不能夠如她所願呢?”不得不說,柳輕煙的這句話打動了我,確實,宮離的心是那樣的純潔,我爲什麼不能夠讓宮離去快樂?爲什麼要以自己的心態對來強迫宮離呢?我第一次發現,我對待宮離的事情錯了。
又或許梅清溪對待宮離要比我好成千上萬倍,而我一點也都做不到。
我突然記起了一些美好事物,而也由不得就想起了戴叔倫的蘭溪棹歌,我微微笑了一下,說著:“涼月如眉掛柳灣,越中山色鏡中看。蘭溪三日桃花雨,半夜鯉魚來上灘。”
柳輕煙納悶的問道:“怎麼會想起這首詩來?”
我淡淡回答著柳輕煙:“或許我曾經也有過像這首詩裡面的景象,以及歡樂故事,不由得自己感慨一下,而我自心也認爲,宮離活的是她自己的人生,並非是要我去主導的,這一切也是由她自己來選擇的,所以說,我的想法與觀念是錯誤的。”
“好雨知時節,當春乃發生。隨風潛入夜,潤物細無聲。野徑雲俱黑,江船火獨明。曉看紅溼處,花重錦官城。”我不禁感慨了一下,沒想到這柳輕煙還和我對上,更何況這春雨早就已經下過了,還真是有些不符。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