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青玉案午夜夢迴處 虞美人爛漫煙火間（一）
卻說秦王嬴政一統(tǒng)華夏，諸侯六國之中有五國被王翦王賁父子所滅，王翦父子居功至偉，受王賁提攜，多年征戰(zhàn)中立姓均有參與，提邢侍郎立姓功不可沒，立姓於秦王嬴政又有救命之恩，頗受嬴政賞識喜愛，屢次被嬴政委以重任，既滅六國，嬴政論功行賞，封立姓少英侯，入住平雲(yún)宮，賜金銀財寶五百箱，綿絲綢緞十萬匹，絕色美女不計其數(shù)，權(quán)輔相國，執(zhí)掌宮廷理事，立姓權(quán)勢日重。
王命既然，旨意下達(dá)，立姓昔日居住的華少府被重新整改，面積向外擴大一倍，牌匾更換爲(wèi)平雲(yún)宮，奴僕工匠忙裡忙外，熱鬧非凡，不日新宮建成，不在話下。
天下既然安定，國家再無戰(zhàn)亂，一切歸於平靜，多年來操勞忙碌，緊繃心情瞬時放鬆下來，立姓無事可做，反倒有些不習(xí)慣，百無聊賴之際，夜深人靜之時，立姓深感寂寞孤獨，時常想起遠(yuǎn)方恩師和哥哥，此刻是否安好？是否也在思念自己？自己建功立業(yè)，功成名就，他們是否知曉，是否感到欣慰？立姓心中蕩起層層漣漪。
每個人都有最脆弱的地方，心中都有最終的歸屬，哪怕你家財萬貫，富甲一方，抑或是聲名顯赫，美名遠(yuǎn)揚，或者窮困潦倒，食不果腹，內(nèi)心深處都藏著一個秘密，從不向他人提及，不爲(wèi)他人所知，永遠(yuǎn)保留著這份美好，在孤獨無助或者欣喜若狂之時，拿出來獨自體會這種喜悅，品嚐這份甜蜜。
立姓此刻便是這種感受，雖然立姓平常看起來盛氣凌人，桀驁不馴，都不是最真實的立姓，爲(wèi)了生存下來，生活的比別人更好一點，他不得不這麼做，他獨自承受著冷漠無情，忍受著痛苦帶來的洪荒吞噬，即便天下所有人誤會他，理解不了他，他也要一往無前，直闖天涯，他從不在意別人的目光，只要自己活得快樂，即便與世人爲(wèi)敵又有何不可，他註定是一個勇者。
立姓現(xiàn)在備受煎熬，他必須想辦法化解這份痛苦，所以他找到了秦王嬴政，直截了當(dāng)說明了來意，言道在宮中待久了，心情十分沉悶，想出宮去遊玩幾日，散散心。天下之主嬴政仍沉浸著勝利喜悅之中，擁有至高無上權(quán)利，此時表現(xiàn)的十分大度，開導(dǎo)立姓幾句，言道這天下都在朕的掌握之中，想去哪便去哪，什麼時候玩膩了，想回來之時再回來，立姓謝恩，請辭秦皇。
立姓面辭秦皇，將手中職務(wù)暫時交接一下，更不需要一人陪同，獨自出了宮門，躍上駿馬，“駕”一聲馳離咸陽城，朝安陽方向駛?cè)ァ?
卻說嬴政統(tǒng)一天下，將天下分爲(wèi)三十六郡，安陽此時爲(wèi)一個大縣。立姓策馬揚鞭，一路馳騁，一日光景已至安陽城中，入眼來安陽依舊繁榮，似乎絲毫不被戰(zhàn)火摧殘，立姓牽馬遊蕩城中，轉(zhuǎn)了一會兒，頗感無趣，看天色漸晚，尋思暫且休息一晚，明日再上山拜會恩師不遲，覓一家客棧，名曰“如家”，入店落腳歇息不提。
閒話少說，立姓安歇一夜，次日早早起身，到市集上購置一些雞鴨鵝肉，時令水果，妥當(dāng)包裝罷了，不再浪費時間，引道直出北城，上了駿馬，直朝映芷山奔去。
清晨雨露時分，空氣格外清新，幽靜山林中時時傳來鳥鳴之聲，嘰嘰喳喳，似乎彼此在表達(dá)愛慕之意，十分悅耳好聽，令人心情十分舒暢。立姓疾馳山路，穿越竹林，小路兩邊鮮花怒放，青草悠悠，綠葉迎著微風(fēng)招展，似乎在歡迎著故人歸來，綠地深處果樹林立，枝繁葉茂，上面結(jié)滿奇珍異果，果實晶瑩剔透，五顏六色，煞是好看誘人，清風(fēng)中淡淡果香撲鼻，令人心曠神怡。
立姓馬上馳騁，本歸心似箭，此刻被如畫風(fēng)景吸引，竟不由慢下腳步，陶醉在這世外桃源，心中暗道：要是一輩子生活在這裡該有多好！念頭一閃而過，轉(zhuǎn)即自責(zé)道：該死，我是幹大事的人，怎可被這些俗物消磨了意志。看無邊燦爛，自語道：是了，這正是果實成熟的季節(jié)，我可以去摘些鮮果。轉(zhuǎn)即恍悟道：我不是剛從鎮(zhèn)上買了一籃子水果嗎？一拍腦袋，道：立姓啊，你這是怎麼了，腦子是不是有問題，怎麼犯迷糊呢！低頭看看馬背上竹籃中水果，頗多枯爛乾癟，有的連果把兒都斷了，立姓眉頭一皺，計上心來，喜道：這裡漫山遍野都是果樹，種類又多，果實又新鮮，我何不去採些回來呢？又看看藍(lán)裡那些爛果，實在不願再多看一眼，臭罵道：無良商販，居然向我販賣殘次品，下次遇到他有他好看。立姓隨即下馬，將藍(lán)中瓜果傾數(shù)倒在路邊，跺上一腳，水果立馬稀巴爛，汁液滋出濺了立姓一褲腿，立姓怒罵道：靠，玩我是吧？俯身折朵鮮花將褲腳擦拭乾淨(jìng)，心想與死物置氣實在不理智，覓一處茂盛之地，騰地起身，執(zhí)著果籃飛向那邊。
立姓枝葉間來回穿梭，片刻之間果子盛滿竹籃，籃中有櫻桃、桃子、李子、楊梅、草莓、芒果、獼猴桃、草莓、葡萄、荔枝等幾十種水果，看那果實金黃碩大，鮮嫩欲滴，立姓偷偷嘗一顆桃子，只覺爽甜可口，滑嫩無比，這才心滿意足，飛回原地，上馬疾馳而去。
少時，立姓穿越山林，面前豁然開朗，及至過了河，已然身在映芷山下，看那斷流河奔流不息，江水滔滔，映芷山奇?zhèn)タ⌒悖呗柾Π危磺幸琅f如初，只是遠(yuǎn)處那舍茅屋經(jīng)年風(fēng)吹雨打，已經(jīng)不成樣子，只剩下幾根朽木槊在那裡，分外淒涼，立姓感慨萬千，往事不堪回首，回想昔日點滴，雖青春不再，內(nèi)心卻依然是此間少年。
立姓佇立映芷山下，想當(dāng)年在無極世界中無憂無慮，快樂無比，初至人世又迷茫無助，蒙恩師教誨，兄長疼愛，多年來江湖漂泊，盡是心酸遭遇，此刻衣錦還鄉(xiāng)，至尊榮耀，卻怎麼也高興不起來，立姓百感交集，黯然道：我現(xiàn)在回去，即便見到師父又能怎麼樣呢，他根本不會以我爲(wèi)榮，師父把哥哥放逐輪迴之中，害我兄弟二人至今不得謀面，如此鐵血心腸，我何必自尋煩惱，惹彼此不痛快呢？立姓早已習(xí)慣了一個人生活，解開了心結(jié)一切變得坦然，立姓道：傷心之地不可久留，我還是走吧，回秦國快快樂樂做我的侯爺吧，一人之上，萬人之下，還是享受萬人擁戴的感覺美妙一些。一念至此，立姓抖抖手中瓜果滷味，便欲狠心扔掉，忽然靈光一現(xiàn)，想起來當(dāng)年下山之時，曾把一個小女孩安置在一戶人家，那女孩便是李牧之女李笙，立姓思忖道：從我當(dāng)年離開這裡，一直再也沒有見到那個小女孩，這麼多年也不知道她怎麼樣了！想到這裡還有一個故人，立姓心中稍覺安慰，立姓道：既然好不容易來一趟，總不能白來，我且去看看她，也不虛此行。
立姓有了目標(biāo)，頓時來了精神，收回禮物，飛身上馬，認(rèn)準(zhǔn)方向，朝西邊奔去。
立姓憑藉腦海中記憶場景，順崎嶇小路疾速前行，片刻之久，果見前方青煙嫋嫋，轉(zhuǎn)過小彎，一戶人家映入眼簾，立姓喜道：是了，就是這裡。看那屋舍依然簡陋寒酸，木門依然殘缺不全，門前道路坎坷不平，門外參天構(gòu)樹，上面結(jié)滿紅彤彤果實，耳聽窸窸窣窣雞鴨鳴叫，彷彿似曾相識，一切都那麼真實，又虛無縹緲。立姓心情久久不能平靜，說不出是激動，還是欣喜，還是忐忑，還是彷徨，立姓駐足下馬，揮一揮思緒，悄步走進(jìn)庭院。
立姓踏進(jìn)小院之中，一幅溫馨景象浮現(xiàn)眼前，只見地上一羣雞鴨鵝嘎嘎叫個不停，悉心呵護(hù)著自己身邊的幼崽，那幼崽毛茸茸地甚是可愛，一個女孩背朝著自己，正彎腰投食谷稻草料，看那女子背影婀娜苗條，一頭烏黑長髮及腰，在微風(fēng)中甚是飄逸唯美，風(fēng)中淡淡清香，十分芬芳，立姓看得竟有些癡了，失神間，忽聞一個顫抖聲音：你……”。
立姓聞聲忙恍了神，側(cè)頭看去，只見那邊臺階門框上凝立一人，那人面色驚疑不定，眼神中充滿未知，手中端一隻木盆，一時不穩(wěn)，盆中豆角茄子黃瓜苦瓜瓠瓜葫蘆青椒番茄秋葵土豆黑木耳滑落出來，灑滿一地，立姓微微一愣，看那熟悉面龐，慈祥目光，這人立姓如何不識，正是朝思暮想，昔時待自己猶如親人的餘大娘。
二人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雙雙對望，此時那名女子也轉(zhuǎn)過頭來，她本與立姓相距甚近，身形晃動，引起立姓注意，只一轉(zhuǎn)身，一把青春無敵氣息撲面而來，立姓目光隨即又與女子相接，此刻看那女子：眼眸黝黑明亮，身形曼妙修長，臉上盡顯稚嫩青澀，又飽含風(fēng)霜侵襲之色，大約十四五歲年紀(jì)，已出落得亭亭玉立，嬌小可人，立姓好久沒有體驗過這種清新愉悅的感覺，深陷其中不能自拔。
女孩扭頭來突然見到一個陌生人站在身後，先是一愣，微微害怕，身體不由自主退後兩步，眼中餘光瞥向這人，看他高大挺拔，身材偉岸，渾身上下散發(fā)著成熟魅力，目不轉(zhuǎn)睛看著自己，甚覺不自然，臉蛋兒一熱，頓時泛起紅暈，害羞低下了頭，時間就這樣靜止。
餘大娘此時完全認(rèn)出立姓來，驚呼道：“你，你是立姓”！
立姓又聽到餘大娘呼叫，這才驚醒過來，忙回過神來，激動地點點頭，應(yīng)道：“嗯”。
餘大娘仍然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蹣跚著朝立姓走來，眼中盡是迷茫不解，口中絮道：“你真是立姓孩兒”。
立姓忙迎了上去，用力點點頭，失聲道：“大娘，我是立姓啊”。
餘大娘走到立姓身邊，將立姓細(xì)細(xì)打量一番，目光停留在立姓臉上，眼神中盡是憐愛關(guān)懷，動情道：“嗯，嗯，不錯，你真是他”，不由伸手去撫摸立姓臉龐。
立姓忙躬身，任由余大娘粗糙手掌在臉上搓動，立姓只覺手心溫暖無比，放鬆享受著這份靜謐，餘大娘慈祥道：“孩子，你瘦了，也變黑了，倒是比以前健壯了許多”，立姓聞?wù)Z不盡心酸。
那餘老漢聽到外面動靜，此時已從屋內(nèi)走出來，餘大娘看老伴出現(xiàn)，興奮道：“老頭子，你快看誰回來了”！
餘老漢畢竟有些老眼昏花，朦朧看院中多出一人，十分不解，聽聞老伴召喚，拄杖走近兩步，纔看清是一個男子，仔細(xì)分辨，這才認(rèn)出面前這人，顫巍巍道：“你是立姓孩兒”。
立姓動容道：“是我啊，大伯”！
餘老漢眼中泛著淚光，嘴角蠕動道：“好，好”！
餘大娘關(guān)切道：“孩子，這麼多年你去哪了，一直也不回來看看，還過得好嗎”！
立姓聞?wù)Z鼻子一酸，此刻看面前兩位老人臉上皺紋橫生，頭髮也白了許多，身體在微風(fēng)中搖搖欲墜，已是年邁古稀老人，卻滿懷殷切期待，時時牽掛著自己，盼望著自己早日歸來。立姓回想多年放蕩生活，如夢如幻，如癡如醉之時，哪有一刻想起這兩位老人，更不曾回來看上一眼，辜負(fù)了兩位老人的望眼欲穿思念，立姓深深自責(zé)。立姓多年來征戰(zhàn)天下，爭名奪利，不得片刻空閒，身心早已疲憊不堪，驀然回首夢醒處，原來這裡纔是心中最初的歸宿，這裡沒有爭鬥，沒有硝煙，所有的煩惱不幸到這裡都化作烏有，這裡是一片淨(jìng)土，是一座樂園，更是天國仙境。
立姓哽咽道：“我挺好的，只是孩兒不孝，這麼多年苦了二老了”！
餘大娘勸慰道：“傻孩子，說什麼呢，我們怎麼會怪你呢”！
餘老漢道：“回來就好，回來就好”。
餘大娘突然道：“光顧著說話了，你肚子肯定餓壞了吧”，轉(zhuǎn)頭對女孩道：“笙兒，快去捉只雞，待會洗洗殺了”。
女孩應(yīng)道：“嗯”。
立姓聽餘大娘呼叫那女孩名字，又將視線轉(zhuǎn)移到女孩身上，見女孩便欲動身去捉雞，側(cè)身快走兩步，走到女孩面前，輕聲問道：“你叫笙兒”？
女孩看罷立姓一眼，輕輕點點頭。
立姓看女孩羞澀靦腆模樣，出於本性便欲伸手去摸女孩臉蛋兒，又覺不妥，忙縮回了手。心中縱有千言萬語，一時卻不知怎麼開口，幾番欲言又止，只是道：“你今年幾歲了”！
女孩擡頭看著立姓，猶如一縷清風(fēng)拂面，認(rèn)真道：“十四歲了”。
此時餘大娘也已走過來，對女孩道：“笙兒，他是你的大哥哥，你還記得嗎”？
女孩睜大眼睛好奇對立姓道：“你是我的大哥哥”？
立姓見女孩詢問自己，心中十分歡喜，愉悅道：“對呀，你小時候我常帶你去玩耍呢，一起去捉蜜蜂，採蝴蝶，追蜻蜓，一起去溪澗捲起褲腿淌水，游泳，你忘記啦”？
女孩看立姓一臉逼真表情，不像作假，極力在腦海中搜索這些片段，大致回憶起一些，似乎確實經(jīng)歷過這些事情，印象卻十分模糊，對面前這個大哥哥陌生又熟悉，若有所思道：“我記不太清楚了”。
立姓看女孩天真無邪，似乎不記得幼時之事，暗歎道：也好，記憶是痛苦的根源，她小時候失去父母兄長，命運著實不幸，現(xiàn)在能快快樂樂成長，也是福氣了，想到她的親哥哥李笛被自己所害，心中不由一緊。
餘大娘開導(dǎo)道：“記不得不打緊，以後日子還長，總能想起來的，就當(dāng)重新認(rèn)識一下”，見女孩杵在原地不動，催促道：“好了，笙兒，快去殺只**”。
立姓聞?wù)Z攔道：“大娘，不必那麼麻煩了，隨便吃點清淡的就行了”。
餘大娘駁道：“那怎麼能行呢，你好不容易來一回，你看你都瘦成什麼樣了，得好好補補”。
立姓道：“真不用了”，想起自己帶來有雞鴨魚肉，恍然道：“我差點都忘了，今日我正好拿有一些滷味肉類，現(xiàn)在在外面，我去取來”，說罷轉(zhuǎn)身跑出庭院，將馬背上水果雞肉卸下，拎回院子。
立姓取回禮物，將一籃水果，一袋肉品現(xiàn)於衆(zhòng)人面前，道：“吶，這不是了”。
餘大娘見立姓果真拿來許多東西，輕言責(zé)備道：“來都來了，還拿這些東西幹什麼呀”。
立姓笑道：“應(yīng)該的，這算什麼”。
餘大娘無奈道：“你這孩子，真是的”，說罷伸手去接兩兜禮物。
立姓忙攔道：“我來吧，大娘”，拎著東西走向裡屋。
餘大娘吆喝道：“那我就只做幾個清淡的菜了”。
立姓回道：“儘管做吧”。
立姓將兩手東西拎進(jìn)屋內(nèi)，隨手放在木桌之上，回頭來只見女孩跟在身後，一臉小心翼翼，眼中滿是渴望，立姓猜出女孩心思，裝作恐嚇道：“是不是想偷吃”？
女孩嚇了一跳，以爲(wèi)立姓要懲罰自己，弱弱看著立姓，不敢吱聲。
立姓看女孩窘迫表情，心中得意，解釋道：“我逗你玩呢”，隨即轉(zhuǎn)身扯開荷葉包裝，撕下一塊兔肉，接著轉(zhuǎn)向女孩，小聲道：“吃吧，別被大娘發(fā)現(xiàn)了”。
女孩半信半疑接過兔肉，看立姓笑呵呵望著自己，並不阻止，這才大膽將兔肉塞入口中，咀嚼片刻，甚覺美味，很是滿足，立姓笑笑，又從藍(lán)中取出一粒草莓，哄女孩吃了，鮮嫩紅色汁液流滿女孩嘴角，女孩伸舌頭舔了舔，模樣俏皮可愛。
立姓被女孩惹得心花怒放，不由隨手摸摸女孩秀髮，將滿手油漬蹭在女孩長髮之上，不經(jīng)意間看到餘大娘正在門邊上收拾散落蔬菜，看樣子十分吃力，忙跑過去幫忙。
餘大娘見立姓跑過來蹲下身幫助撿拾蔬菜，道：“你去歇著吧，這些大娘自己來”。
立姓拾一把青椒投入盆中，應(yīng)道：“沒關(guān)係，大娘”。
餘大娘聞?wù)Z不再相勸，問道：“大娘還記得你喜歡吃黑木耳是不是”？
立姓應(yīng)道：“嗯，大娘好記性”。
餘大娘笑道：“大娘自然記得你的口味，這麼多年了怎麼還吃不夠”？
立姓看滿地各種散落蔬菜，沉吟道：“黑木耳不僅清脆鮮美，滑嫩爽喉，而且營養(yǎng)豐富，含有蛋白質(zhì)、脂肪、碳水化合物和多種維生素與無機鹽，具有養(yǎng)血益胃，潤肺潤腸的作用，還能增加食慾和滋補養(yǎng)顏，我從小就喜歡吃這個，永遠(yuǎn)也吃不膩”。
餘大娘道：“可憐的娃”，又道：“咱家這些木耳都是在腐木上採摘的，保證新鮮無公害，今天管你吃個夠”。
立姓笑道：“好嘞”。
二人將地上蔬菜收拾利索，立姓拿去用水滔乾淨(jìng)，又去幫餘大娘生火，餘大娘執(zhí)拗不過，只能依從，待柴火燒旺，將菜籽油倒入鍋中，便是一連燒了好幾個菜，盛入盤中，立姓將大木桌搬至院中，放上四張竹凳，一應(yīng)菜餚連同立姓帶來的滷味羅列整齊，呼喚餘老漢和女孩出來，依餘老漢之意取來一罈陳年高粱酒，衆(zhòng)人隨便落了座，乘著樹蔭下清涼，開吃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