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八章 似水流年如花美眷 愛恨交織生死相連（二）
卻說立姓大打出手之時，房內(nèi)產(chǎn)生巨大動靜，早驚動了房外的阿奴拂曉，二人聞聲驚慌闖進房間，只見殘垣斷壁，滿屋碎片，場上成名倒地不起，溪里慌亂奔跑，屋內(nèi)還多出一個立姓，拂曉識得，阿奴卻不識，二人還沒完全看清情形，弄清情況，卻被房內(nèi)游散的波浪氣功沖擊，當即雙雙暈死過去，后事不知，及至立姓逃走，隨之遠遠趕來的衛(wèi)兵發(fā)現(xiàn)這里支離破碎的慘狀，急去通報魔方……
成名坐于海棠樹下，看漫山遍野鮮花盛開，無比燦爛，感受著風中花香怡人，鶯飛草長，如沐春風，但見溪里身著淡青衣裳，從花叢中盈盈而來，看她笑魘如花，眼眸晶瑩，成名喜道：“溪里，你的眼睛能看見了。”
溪里已上前牽住成名的手，把成名拉起來，巧笑道：“對呀，我全好了，不僅能看到這鮮花遍野，還能看見哥哥你的樣子，我真高興。”
成名激動道：“這真是太好了，往后我們永遠也不分開”，緊緊將溪里摟在懷里。
不知過了多久，溪里終于推開成名，癡癡看著成名，認真道：“我來是和你道別的。”
成名疑惑道：“道別，你要去哪里？”
溪里悠悠道：“要去很遠的地方。”
成名慌道：“去那里干什么，什么時候回來？”
溪里道：“不會回來了。”
成名道：“不去不行么，你走了我怎么辦，你忍心丟下我么，我不要你走？”
溪里微笑道：“我這輩子最幸運的事就是遇到你，我一生最快樂的日子是和大哥在一起，如今我要走了，再也不能陪伴大哥身邊，大哥要照顧好自己，不要太想我”，說罷松開成名手掌，遠遠退去。
成名看溪里遠遠離去，想要伸手去抓住溪里，身體卻不聽使喚，無論如何努力怎么也抓不到溪里，看溪里身影漸漸消失不見，成名喊叫道：“溪里！”
成名騰地一下坐起來，睜開雙眼，眼前一切由模糊逐漸變得清晰，看周遭數(shù)只人影，認得有魔方、阿奴、咪咪桑、么么得，臉上個個充滿期待之情，唯獨不見溪里，只聽魔方激動道：“成名兄弟，你終于醒了。”
成名還沒有完全清醒過來，不明白發(fā)生了什么，看周圍景色與剛才大不相同，問道：“這是哪兒，溪里呢”，看眾人神情凝重，默不作聲，急道：“你快說呀，溪里去哪了？”
魔方輕嘆道：“溪里姑娘已經(jīng)走了。”
成名疑惑道：“溪里走了？”心中有不詳感覺，追問道：“什么叫走了，你說清楚走了是什么意思？”
魔方沉聲道：“就是永遠離開了。”
成名只覺心口重重一擊，自語道：“不可能，不會的，她剛才明明還在這里，怎么會走呢”，逼問魔方道：“你在騙我是不是，你把她藏到哪里了，快交出來。”
魔方見成名情緒失常，勸道：“你冷靜一些，我真的沒有騙你。”
成名看魔方說得情真意切，此時清醒過來，已知剛才全是夢覺，成名何嘗不知溪里已不在人世，從醒來那一刻成名已經(jīng)知道了，他只是不愿意相信面對這一切，成名細細回想，記得當時溪里口吐鮮血，倒在自己身旁，后來神劍斷成兩截，出現(xiàn)兩團火球，自己被其中一團火球掃射，便人事不省了，如今不知為何在此，成名凄迷道：“怎么會這樣？”
魔方嘆道：“你已經(jīng)昏迷整整七天七夜了。”
卻說那天夜里有衛(wèi)兵發(fā)現(xiàn)老屋慘案后，急去前線找到魔方，將老屋情況告之，魔方聽后大驚失色，哪有心思再作戰(zhàn)，忙率一眾手下親隨疾奔老屋，待魔方回到老屋，只見屋倒房塌，到處殘敗不堪，查驗之下，拂曉阿奴昏迷不醒，成名重傷不治，溪里化作一團灰燼，身旁只留下兩截斷劍，魔方識得斷劍乃秦殤神劍，即命人拾得包了。魔方萬料不到有此劫難發(fā)生，無比驚駭傷痛。
魔方料想成名功法高強，縱然精元損耗頗多，世間難有敵手，敵人再過強大，成名也不至于毫無還手之力，如今眾人變成這個樣子，可想而知對方有多么恐怖，魔方疑心重重，不明白這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只有等拂曉阿奴醒來才能揭曉一切。
禍事既已發(fā)生，總得善后。魔方知拂曉阿奴二人受傷不重，并不擔心，只有成名性命垂危，須得馬上醫(yī)治，看房間已變得雜亂不堪，根本無法下手，即命衛(wèi)兵將三人抬出屋外，又命人清掃整理戰(zhàn)場，此時天微微亮。成名等人已被轉(zhuǎn)移，魔方便欲先施手診治成名，忽見一人空中飄渺而至，看那人威風凜凜，氣宇不凡，尋思定是之前成名請來救援的陰兵統(tǒng)帥李牧，忙上前抱拳相問道：“來人可是李牧將軍？”
此人正是李牧，李牧道：“是我。”
魔方道：“有勞李將軍今日仗義援手，不知李將軍來此有何貴干？”
李牧道：“我來尋找成名，你可見他？”
魔方黯然道：“他就在這里，不過李將軍來晚了！”
李牧疑惑道：“此言何意？”
于是魔方把所了解的情況實情相告，并帶李牧去看成名，李牧聞聽成名身遭不測，驚怒道：“是誰下的毒手？”
魔方搖搖頭，道：“我也不清楚”，又道：“在下猜測是立姓。”
李牧驚道：“居然是他，這個畜生！”
魔方擔憂成名性命，問道：“李將軍可有辦法救治于他？”
李牧已細心瞧視成名傷情，嘆息道：“他傷的太過嚴重，我救不了他！”
連李牧都束手無策，可想而知成名傷的有多深，魔方道：“那可如何是好？”
李牧道：“你不要太焦急了，待我回去向閻王復命，再求助閻王爺，想必他有辦法治療成名，你且照看好他，改日我會再來。”
魔方道：“如此多謝將軍了。”
李牧看看天色，道：“時候不早了，我該走了”，又道：“對了，剛才我過來之時，見下面秦軍殺氣騰騰，已占上風，你軍恐怕難以久撐，你要做好應(yīng)對。”
魔方道：“謝謝李將軍報信，將軍一路走好”，李牧領(lǐng)兵已去。
魔方從李牧口中得知己方不敵秦軍消息，焦躁慌亂，坐立不安，如今成名等人又生死未卜，可謂雪上加霜，禍不單行，魔方一時不知該如何是好，舉足無措間，彷徨無助時，忽有兵士來報：“不好了，秦軍朝這邊殺過來了！”
魔方驚道：“此言當真，怎么會這樣？”
那人道：“秦兵太過勇猛，我軍根本擋不住，大王快離開這里吧”，魔方已聞遠處秦軍沖鋒陷陣虎嘯之聲。
卻說此前雙方戰(zhàn)況，因立姓丟下幽靈前來暗殺成名，幽靈沒了主心骨，戰(zhàn)斗力大大下降，與李牧所率陰兵激戰(zhàn)良久，漸漸不敵，敗下陣來，李牧既已將幽靈盡數(shù)制服，任務(wù)已經(jīng)完成，便要向成名辭行，到處尋找卻不見成名蹤影，索索尋至老屋這邊，得遇魔方，后得知成名重傷消息，亦驚恐心痛不已，李牧雖貴為陰間統(tǒng)帥，查看之下卻沒有絲毫辦法救治成名，只能嘆息，尋思只有回到陰間向閻王尋求良策，再作計議，看東方變白，自知陰兵幽靈無法在陽間過多停留，囑咐魔方好好照看成名，遂押解幽靈回去向閻王復命。
再說趙佗所領(lǐng)秦軍與魔軍決戰(zhàn)，因魔方巫法被立姓所破，魔方一時難以重新創(chuàng)立其他巫術(shù)，本來魔軍兵力就不占優(yōu)勢，秦軍又驍勇善戰(zhàn)，加上趙佗指揮得當，魔方雖與秦軍苦戰(zhàn)良久，已是強弩之末，只憑著信念硬著頭皮抵御對抗，后魔方離開，魔軍頹勢很快顯現(xiàn)出來，七八萬魔軍立刻被打得七零八落，到處逃散，潰不成軍，趙佗抓住幾個軟弱魔軍士兵，逼問出魔方下落，遂乘勝追擊，直殺往老屋這邊，意欲擒獲魔方。
卻說魔方見秦軍洶洶殺來，料難抵擋，己方大勢已去，潰敗已成定局，唯今之計，只有暫且離去，再謀出路，心中思量良久，稍作收拾，終狠心一把大火燒了老屋，領(lǐng)眾人逃走。
魔方對這里地形十分熟悉，想要脫身絕非難事，魔方自知守不住老屋，與其忍痛燒掉，也不愿把財富白白留給秦軍。卻說魔方率百余眾忠肝義膽兵士攜帶成名等人逃離老屋，避開秦軍追捕，半日狂奔，暫時來到一處隱蔽山洞藏身，由于拂曉阿奴二人受傷并不嚴重，此時已經(jīng)悠悠醒轉(zhuǎn)，魔方詢問拂曉是否知曉是誰傷了他們?nèi)齻€人，拂曉言道立姓所為，魔方之前已隱約猜到，暗道果然是他。拂曉阿奴二人得知溪里已死，成名重傷，俱傷痛不已，既然眾人已經(jīng)安全，當務(wù)之急，乃救治成名性命。
卻說成名能夠身受重創(chuàng)而不死，此時身體尚有余溫，不是因為成名有天大本事，自帶主角光環(huán)，而是護心符救了他一命，在危急時刻護住他的心脈不受損，若非閻王送他一道護心符，恐怕成名早已死在立姓掌力和神劍冥力之下了。成名身體雖未涼透，也是半死不活之身，若找不到特殊辦法醫(yī)治，就算神仙親臨也回天乏術(shù)了。
魔方診查成名傷情，發(fā)現(xiàn)他身體內(nèi)一滴精血也沒有，內(nèi)元也游蕩在若有若無邊緣，自知情況危急萬分，一旦內(nèi)元消散，他就死透了，那時可就真的神仙也救不了了。魔方心知，若想換回他一條命，必須找到和他精血相匹配的人，然后以那人一身精血相輸送，成名活命才有微弱希望，可天下之大，去哪找這么一個人，除了立姓，魔方想不到這世上還有誰和他的精血一致，可魔方也知道，立姓是萬萬不會犧牲自我的，魔方縱然得知病癥，想要救治成名，也有心無力，一籌莫展。
拂曉探問得知成名癥狀，尋思道：當年我重病得治，能夠活下來，全靠成名立姓二人血肉供養(yǎng)，我身上的精血來源于他們，他們又是親兄弟，血液或許可以和成名大哥匹配，醫(yī)治于他，遂向魔方說出心中想法。魔方一聽拂曉要把精血獻給成名，大吃一驚，自是萬萬不能答應(yīng)，莫說此招太過兇險，救不救得活成名另說，就算二人精血匹配，成名僥幸活過來，可要心愛的拂曉以命相抵，魔方堅決不同意。
拂曉見魔方不允，遂以死相逼，若魔方不答應(yīng)立刻自刎于魔方面前。魔方見拂曉心意甚篤，痛心不已，本來魔方還抱著一絲希望，期盼李牧送來好消息，可遲遲不見李牧前來，魔方入地無門，成名又危在旦夕，此時情形已不容魔方再等下去。魔方心想總不能把拂曉逼上絕路，成名也魂歸九天，兩命俱損，只得含淚答應(yīng)拂曉請求，把滿腔苦楚深埋心底。
魔方遂施法將拂曉體內(nèi)精血轉(zhuǎn)移到成名身上，拂曉為了成名多一份活過來的希望，盡最大努力流盡最后一滴精血，付出了所有，生命也走到了盡頭，心中了無牽掛，含笑而去。此前成名大義救拂曉，如今拂曉銘恩相還，也算因緣相應(yīng)，不管怎么說，拂曉也算是世間一個有情有義的癡心奇女子。
拂曉已死，魔方傷慟不已，大哭一場，將拂曉葬在山后，又在墳前長跪一日一夜，訴盡柔腸，自知伊人已逝，天人永隔，無論如何也喚不回拂曉性命，終回到山洞，將心思放在成名身上，繼續(xù)盡力醫(yī)治于成名。
卻說魔方冒險把拂曉一身精血輸給成名，也算賭對了，總算拂曉沒有枉死，二人精血確實可以匹配，拂曉的血液果然起了作用，只見成名臉上慢慢有了血色，漸漸可以微弱呼吸。不過成名受傷實在太過嚴重，雖得拂曉精血供養(yǎng)，因溪里血液里含有其他雜質(zhì)，并不是十分精純，加上二人血型不是完全吻合，想要成名快速蘇醒過來是不可能的。總算成名體質(zhì)良好，底子深厚，在眾人精心照料下，又沉睡五日五夜后，終于睜開了眼睛。如若拂曉知道成名重獲新生，想必可以含笑九泉了。
這日，阿奴守候成名身邊，忽見成名身體蠕動，手舞足蹈，又大喊大叫，阿奴見成名能夠活動，忙喊來魔方，魔方查驗過后，言道成名在做噩夢，既然能夠做夢，那便有了思維意識，阿奴聽魔方說成名即將復活，激動不已，一眾人焦急候在成名身邊，等待著奇跡發(fā)生。
成名既已醒轉(zhuǎn)，魔方將事情經(jīng)過大致講說一番，著重描述溪里死去這一節(jié)，最后把秦殤殘劍拿出來，道：“溪里身旁只留下這兩截斷劍，也算是溪里的遺骨吧，現(xiàn)在我把它交給你，當作念想吧。”
成名聞聽溪里尸骨無存，灰飛煙滅，伸手觸摸著冰冷殘劍，仿佛是在撫摸著溪里孤單的魂魄英靈，此時如何能夠克制壓抑感情，仰天長嘯道：“為什么，她做錯了什么，老天爺你為什么對她這么殘忍！”
魔方勸道：“溪里姑娘已去，人死不能復生，兄弟節(jié)哀順變，現(xiàn)在你大病初愈，身體還很虛弱，不要太傷心了。”
成名哽咽道：“溪里跟著我一天好日子也沒過，如今重見光明，轉(zhuǎn)即離我而去，我對不起她和她爹爹，我活在世上還有什么意義！”
魔方道：“看開點，人生有很多不幸，生活總得繼續(xù)。”
成名道：“你為什么要救我，為什么不讓我隨溪里而去，留我一人在世上受苦受難。”
魔方動容道：“我怎能見死不救！”
成名心想魔方救了自己性命，自己反而責怪于他，暗道該死，心中過意不去，問道：“我身受重傷，兄弟怎么救了我？”
只見魔方眼光閃耀，情不能已，阿奴旁白道：“當時大哥性命垂危，是拂曉姐姐甘愿獻出一身血液，這才換回大哥性命。”
成名驚道：“你說的都是真的”，看阿奴用力點點頭，成名心中激蕩不已。
成名聞知是拂曉以命相救，此時已葬，顧不得自身虛弱之體，立刻言道要去看看拂曉，眾人相勸無用，魔方看成名心如堅鐵，執(zhí)意要去祭拜一番，只得應(yīng)允，捎了黃紙冥錢，陪同成名一起到了后山。成名看到拂曉墳?zāi)梗僖膊荒芸酥谱约海蛽溥^去，頓時淚如雨下，滴水成河，成名就這樣放肆釋放著情感。
魔方看成名哭得差不多了，給成名一些紙錢，二人焚化成灰，成名痛哭流涕道：“我成名區(qū)區(qū)一條賤命，死不足惜，何德何能讓拂曉以寶貴性命相換。”
魔方道：“她是心甘情愿這么做的，走的時候一點遺憾也沒有，兄弟無須自責。”
成名何嘗不知拂曉對自己一往情深，自己卻辜負了她，也辜負了魔方，成名不能原諒自己，道：“因為我，你才失去了拂曉，我對不起你。”
魔方道：“她已經(jīng)走了，我也看開了，起碼我能看著她幸福離開，已經(jīng)知足，沒有遺憾了。”
雖魔方說得輕松，成名也知道魔方是在勸慰自己，成名完全能感受到魔方心中的無奈與不舍，成名怎能再給魔方增添愁緒，打攪魔方內(nèi)心僅存的那份寧靜，此時只有沉默是最好的療傷之藥。成名失去了溪里，魔方失去了拂曉，兩個頂天立地的好男兒此時卻顯得那么脆弱，那么無助，命運就是這么愛捉弄人。
二人久久無語，魔方終于道：“時候不早了，咱們回去吧”，看成名紋絲不動，不肯起身，上前攙起成名，硬把成名拖走。
二人回到山洞，成名仍不能從傷痛中走出來，不由又想起溪里，遂拿來秦殤殘劍，把它當作溪里化身，算是聊以自慰。
且說當日溪里身死，雖肉身不存，卻魂魄不滅，溪里魂魄離身，被秦殤殘劍勾住，鎖在其中。卻說成名此刻拿起斷劍，只覺殘劍分量極重，掂量探測之下，赫然發(fā)現(xiàn)溪里魂魄就在這殘劍之中。卻說成名蘇醒之初雖已摸過殘劍，只因當時神智不清，也沒有細心留意，那時并未發(fā)現(xiàn)這個秘密，此時成名得知溪里魂魄仍在陽間，當即尋思道：溪里魂魄仍在，若能重塑溪里肉身，再想辦法把溪里魂魄引出，溪里重生有望。成名想到此節(jié)，欣喜不已，自知此舉還須閻王幫忙，遂暫別魔方等人，再去地府。
成名以冥境開啟地府之門，入了陰間，直往森羅殿，經(jīng)過鬼門關(guān)之時，忽見李牧守在城門，成名停下腳步，疑惑道：“李師伯，你怎么在這兒？”
李牧既已攔住成名，悠悠道：“我已在此等候你多時了。”
卻說那夜李牧押幽冥回府，遂向閻王呈告成名重傷一事，求閻王出手相救，閻王卻道成名性命無礙，不必憂心，一番交代，命他鬼門守候，李牧聽從閻王旨意，如今果見成名生龍活虎，活蹦亂跳而來。
魔方已告訴成名當日李牧押解幽冥回地府之事，無須多說，成名見李牧在此，已隱隱感覺不妙，不解道：“難道又是閻王讓師伯來的？”
李牧道：“不錯，閻王爺知你會來，特命我在此等你。”
成名道：“那正好，快帶我去見閻王，我有急事求他相助。”
李牧道：“不用去了，閻王知道你來的目的，是不會見你的，他說溪里姑娘陽壽已盡，早歸極樂，他這次也幫不了你，讓你不必為溪里姑娘勞神費力，徒作無用之功。”
成名滿懷希望而來，閻王卻避而不見，不肯相助，成名慘淡落寞道：“閻王不會這樣無情的，我只有這么一個溪里，求師伯為我說情，求閻王一定大發(fā)慈悲，救回溪里性命，我寧愿一命換一命。”
李牧黯然道：“溪里姑娘遭遇不幸，我也感到難過，事已至此，隨遇而安便是。天數(shù)有定，一切強求不得，溪里姑娘早踏輪回，未嘗不是一種解脫，你應(yīng)該替她高興才是，不要太過執(zhí)著了，你回去吧。”
李牧如此說，成名能有什么辦法，自知溪里永遠離去，無論如何也改變不了這個事實，內(nèi)心猶如千錘擊打，失魂落魄而去。
魔方見成名落寞而歸，已猜到此行成敗，問道：“有沒有辦法救回溪里性命？”
成名長嘆道：“溪里再也回不來了。”
魔方安慰道：“這應(yīng)該就是溪里的宿命，你已經(jīng)盡力了，便沒有什么遺憾”，看成名沉默不語，又道：“兄弟往后作何打算？”
成名聞?wù)Z心道：是啊，溪里已經(jīng)不在了，天下之大，我能去哪里呢！想了想道：“溪里之前一直生活在江南，她老說要回去，現(xiàn)在終于可以實現(xiàn)心愿了，再也不用跟著我受苦受累了，我要把她帶回去，守著她的魂魄，陪她渡過這一生。”
魔方知道成名心意已決，相勸無用，道：“那也好，溪里也算有了最終歸屬，從此兄弟不用理會世間紛爭，再也沒有許多煩惱。”
成名道：“你呢，有什么打算？”
魔方望著遠方，眼神深邃道：“雖然我軍一敗涂地，這里畢竟是我的家鄉(xiāng)，還有許多無辜的子民，我不能眼睜睜看著他們遭受秦軍屠戮而不管不顧，我要留下來守護他們，和秦軍周旋到底。”
成名道：“好吧，你要是想我了就去江南找我。”
魔方道：“我一定會去找你的”，又道：“你弟弟立姓不知所蹤，下落不明，他知你不死，一定還會去找你麻煩，你回到江南后一定要小心。”
成名道：“我知道，你也是。”
二人回到山洞，成名與阿奴說明去意，問阿奴是去是留，阿奴道：“我曾答應(yīng)過大哥一直跟在你身邊，自然和你一同回去。”
成名道：“那就走吧。”
魔方等人逃跑之時把奔馳寶馬也帶來了，當下魔方命人牽來神馬，道：“山高水長，兄弟后會有期。”
成名攜了殘劍，和阿奴一同上了馬，沉聲道：“兄弟保重”，“駕”一聲，只見天馬踏空，頃刻消失在無邊天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