比賽又到了尾聲,評委們依次漱口品茶,然后回到評委席上交換意見。羽柴秀吉看出張宇的手臂有問題,他操作的時候有幾處是不規(guī)范的,自己這邊的人做的還是很好的。原來他就派人警告過了評委,如今看來不用自己說,明眼人都能看出來了。
等了十幾分鐘結果才出來,竟然有兩票給了張宇,那兩票的主人還為此和其他人吵了起來,羽柴秀吉記下了他們,看著張宇他們失望嘆氣的樣子,羽柴秀吉反常的沒有奚落他們,只是說了一句希望以后還有機會比試。
“都怪我,我怎么這么沒有用,只是受了一些輕傷,怎么就這么不經(jīng)痛。”張宇越想越恨自己,兩次了,已經(jīng)兩次因為自己的過失讓康寧茶莊的招牌蒙了羞,自己怎么對得起死去的父親,怎么有臉面對陪在自己身邊的家人。
高琪看見張宇捶打著他自己,是又急又心疼,和柱子一邊一個攔下了張宇,勸說了幾句話,就在田力他們的幫助下把張宇送了回去。
田力也不含糊,在最短時間內把張宇拉到了他的新住址,拐了幾個彎就不吝嗇的打了個電話給陸宇峰。陸宇峰聽見田力說的,心里也是不高興,于是和他合作的日本人就遭殃了。
陸嵩最近越來越放松了,沒事就去儲物間和張康年喝茶,身體沒有什么變化,也算是在挨日子了。聽了老嚴對自己的匯報,他感覺兒子真的沖動了,把陸宇峰喊道面前教育了一頓,直把陸宇峰說的連連點頭。看見兒子那樣子,他也摸不清是真的聽進去了,還是只是應付自己,因為這一層,平靜下來的他又開始煩惱了。
煩惱的不止陸嵩,還有佩雯,她萬萬沒想到二哥一家都到了上海,自己現(xiàn)在在百樂門也是一個紅人,報紙上也開始有自己的各種報道了。不知道他們有沒有看到過,若是看到了,這么久沒來找自己,看來是對自己失望了,若是沒看見,佩雯向天祈禱,希望他們永遠不知道自己。
佩雯現(xiàn)在是多慮了,現(xiàn)在能采訪到她的都是知名報社,張宇他們生活拮據(jù),定不了那些名報紙,只能看看一些野雞報社出的報紙,也能了解到不少信息。
佩雯和其余六個姐妹搬離了藥水弄,搬進了百樂門為她們準備的房間。現(xiàn)在她們能給百樂門賺錢了,百樂門也給她們優(yōu)待,知道她們幾個人擠在一幢破房子里,百樂門覺得有損形象,就預先租給她們一棟帶個小院子的小洋房,十幾個房間也夠她們七個人住了。
牡丹住在房間里,閑的時候就笑著百樂門的精明,知道自己姐妹介幾個能賺錢了,不僅使勁捧自己,還想著拿房子拴住自己姐妹幾個,反正也沒地方住,佩雯樂得落個這樣的好處,反正從它手里租房子要便宜一半多呢。
佩雯她們依然是晚上上班,白天睡到下午兩三點才起來,幾個人沒事出去逛逛街或者待在房子里打牌打麻將消磨時間。因為佩雯吃了男人的虧,她就格外注意其他的幾個姐妹,曼麗百日紅不用擔心,就是最小的蝴蝶,最不讓人省心,真擔心哪天不注意她就被別人騙得精光。
這天彩云海棠麗娜百日紅出去逛街了,就剩下曼麗蝴蝶和佩雯在家,三個人覺得無聊,就都拿著一本書看。曼麗看著笑話書,臉上實在是笑不出來,就跑到佩雯身邊和她一起看人生小諷刺這本書。佩雯看了一大半了,曼麗覺得無聊,雖然看的沒頭沒腦,也是全神貫注的,就是蝴蝶,拿了一本西廂記,眼睛一會兒左瞟瞟一會兒右看看,嘴里還嘰嘰咕咕的,曼麗覺得煩就讓她住嘴,蝴蝶只好停止了嘀咕,眼睛還是到處亂看。
三個人暫時安靜了一會兒,蝴蝶沒多少錢了,也不好意思讓幾個姐姐總是給自己花錢,不然今天自己哪會待在房子里啊。這樣想著,她就把書翻得亂響,曼麗和佩雯知道她是無聊透了,也不管她,兩個人安安靜靜地看著書。
“叮叮叮……”
“我去開門。”蝴蝶扔下書就是一陣風,佩雯和曼麗很快就聽到蝴蝶的招呼聲。
“啊,我們這里住了好幾個人,你到底要找哪位啊。”看著面前一身洋氣的小姐,女人之間天生的攀比排斥讓蝴蝶對她感覺很不好。
“我找這個帕子的主人。”陸宇婷拎著一塊繡著梅花的手帕給蝴蝶看。
“我們可不用這么差的手帕,還繡花,真俗氣,我們只用真絲的絲巾。”蝴蝶也不讓客,就這么把陸宇婷攔在門口。
佩雯放下書和曼麗一起走到門口,她們以為蝴蝶惹了不該惹的男人,讓別的女人來興師問罪了。
“蝴蝶,怎么這么沒禮貌,有客人來不知道請進門嗎?”
“誰知道是敵是客。”蝴蝶以一種四個人剛好能聽到的聲音嘀咕著,說完也不管她們的反應,就抱著手臂走回房了。曼麗說了她一句,佩雯已經(jīng)把陸宇婷讓進了房間。
陸宇婷看見她們三個的裝扮,心里想著果然是風塵女子,在家里呆著都上著濃妝,對佩雯她們幾個更加不屑了。坐下來之后她又裝作不經(jīng)意打量了一下房間,布置還算可以,看來還沒有俗到家。曼麗上了一杯茶,陸宇婷心里嫌棄她們,要不是給她們留面子,連房子都不想進呢。她端起茶杯握在手里,裝作要喝的樣子又沒有喝,最后把茶杯放到了一邊。
看著眼前的女子,佩雯感覺有些眼熟,又想不起自己曾經(jīng)在那里見過這么一位小姐,想了想,她還是介紹了自己家里三個,又問了陸宇婷的貴姓。
“不知道牡丹小姐可認識孟士豪孟先生?”陸宇婷沒有回答佩雯的問題,拋出了這么一句話。
“認識啊,他可是一位好人,牡丹姐受傷的時候還是他開車送姐姐回家的呢。”
佩雯知道來者不善了,聽見蝴蝶這么猴急的說了,她瞪了蝴蝶一樣,曼麗也在一旁呵斥蝴蝶亂說。蝴蝶也知道自己嘴快了,就撇著嘴眼睛轉向另外沒人的方向。
陸宇婷聽見她這么說,心里連說是了是了。孟士豪從學校里接她去公園散步,自己在座位一個不起眼的夾縫里發(fā)現(xiàn)了這么一塊手帕,當下心里就有了警覺。她沒有直接問,藏起了手帕就以開玩笑的口吻問孟士豪,她坐的車子是不是也載過其他的女人。孟士豪不知道她為什么突然冒出來這么一句話,就說家里的車子不是專車,可不知道到底有沒有載過其他的女人。聽見孟士豪這么回答,又想著孟士豪一直不愿和自己提結婚的事情,陸宇婷越發(fā)覺得他心里有鬼了,就暗下決定,要細細地查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