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洗澡去了,你把地上收拾一下吧。”秋菊說完就下了沙發(fā)去臥室。
“哎,你忘了brigdet女士的囑咐了。”
這棟房子有些年頭了,設施還不錯,臥室里面既有凈室(廁所),也有浴室,浴室里既有淋浴也有池子。她和阿英一個臥室,她倆都喜歡在浴池里面撒花瓣,她在浴池里玩的正開心,就聽見阿英一聲慘叫。天啊,不會有強盜吧,秋菊迅速穿上衣服,悄悄走了出來。
“啊,痛死我了,哭就哭,摔什么茶杯,害我跌倒手也被劃傷了。”
聽見阿英這么喊叫,秋菊趕緊出來。“阿英啊,對不起,都是我的錯,我給你包扎啊。”
真是禍不單行,找了好久才找到醫(yī)藥箱,倒酒精的時候,阿英被酒燒的哇哇直叫。秋菊一邊要小心阿英的手,一邊盡量減輕她的疼痛,弄了好久才包扎好。
“阿英,對不起,你就別再哭了好嗎?”真是頭疼。
“就準你哭,不準我哭。我可憐的手啊,還要做飯洗衣服呢,這可怎么辦才好。”
“我,我做,行了吧。”
“會留疤痕的,手上留疤痕,會很難看的。嗚嗚嗚。”
“把我的手剁下來換給你好不好。”
“手腕會有更大的疤痕的,啊啊啊,我不活了。”阿英越哭越來勁了。
秋菊現(xiàn)在是真后悔啊,她說盡好話,承諾也做了好多,阿英就是不停下來……
“啊,好累啊。”秋菊伸了個懶腰,昨晚一直在哄阿英,后來實在累的慌就躺了一會兒,沒想到一覺睡到天亮。
“嗚嗚嗚。”一陣沙啞的哭聲傳到了秋菊的耳中。
“阿英,你不會哭了一晚上吧。”秋菊的臉皺成了一塊。
“人家受傷了,你還能睡得那么香。”阿英的嗓子已經(jīng)完全啞了,秋菊回味了好久才知道她的意思。
“我錯了,我當初就不應該答應那個老頭子的,如果不答應,我就不會淪落到這里,不淪落到這里就不會攤上你這么個難纏的丫頭,天哪,老天,你一道雷劈死我吧!”秋菊半蜷縮在沙發(fā)上仰天長嘯。
“轟隆!”天空一陣巨雷。
“老天爺老天爺,您請恕罪啊,小女子有口無心,您可別當真啊。”
“嗚嗚嗚,連你也嫌棄我了。”阿英哭的更厲害了。
“我不管你了,我去做飯,做好了你愛吃不吃。”秋菊走下沙發(fā),看見阿英手上的紗布已經(jīng)被血染紅了,她的臉色也很蒼白,就把她拉到臥室,換了紗布后才去做飯。
民國二十二年11月24日,龍興隆證券交易所成立。陸家一家難得在一起拍一張照片,可惜大家關注的那對“夫妻”并未現(xiàn)身。
“金融新星陸宇峰”,看著報紙上的標題,再看看陸家的合照,孟維慶心中久久難以平靜。
“阿大,原來您在這里。”孟士雄找了好久才在路邊的一個小飯館找到孟維慶,“阿大,您想吃什么可以叫下人出來買,不用親自出來的。阿大,這是。阿大,我們先回家,一聽說您不在家,阿姆可擔心了。”
聽到小兒子提到母親,孟維慶才放下酒杯拿著報紙離開了座位。
“嗨,麻煩結一下賬。”
“不用了,老先生已經(jīng)給過了。”
聽到老板的回答,孟士雄就開車載著孟維慶回家了。“阿大,陸宇峰那小子現(xiàn)在沒錢沒腦子,不會成什么氣候的。”沒有回答,孟士雄知道自己的阿大在想什么,就不再開口了。
夜晚,風吹的正盛,擦著房間的玻璃,阿英笑得很開心。哈哈哈,以后自己不用再做飯了,真棒啊。
看見阿英那燦爛的笑容,秋菊又開始后悔了,真沒想到阿英是個這么能哭的丫頭,第一次見她哭是因為手受傷了,哭那么長時間還沒什么,可是后來她每一次哭都至少持續(xù)兩個時辰,哭完就虛脫了,害得自己每次都累的不想睜眼。更可氣的是,brigdet女士對自己加大了訓練,說是懲罰更合理吧。上次她說十一點打電話,幸好自己那天晚上堅持了,不然就完了。可躲得了初一躲不過十五,紙終究包不住火,她輕易地發(fā)現(xiàn)了自己的懶惰和偷跑,所以正式?jīng)Q定以后家里的飯就是自己包了。
“這么晚了還出去?”
“brigdet女士,我真的有不得已的事情。”
“不行!”
罷了,一不做二不休,自己豁出去了。一哭二鬧三上吊是對付男人的,上吊自己不會做,苦鬧還是可以的,號稱比男人還男人,就等著我的好戲吧。
“我求求你了brigdet女士,我真的得出去一趟,不然我一輩子都不安心啊,brigdet,您就答應我吧。”秋菊抱住brigdet的衣服苦苦求著。
“放開!你這樣子哪里有做太太的樣子!”
秋菊可不管,就一直拽著她的衣服在她身上哭鬧,從七點哭到八點多,brigdet女士終于松口了。“真是怕了你了,十點門禁之前一定得回來!” brigdet最煩的事情就是這里竟然沒有保鏢,秋菊出去的時候沒人保護,萬一出了事,自己無法及時知道。
得到準許,秋菊立即洗臉,也來不及補妝了,直接拎著包包出去了。
“阿峰。”前幾天杜亮告訴自己,陸宇峰約自己今天在河灘見面,不見不散。糾結了好久,她還是決定來了。
“秋兒。”陸宇峰立即抱住了她。
“阿峰,先放開我。”
“怎么了?”陸宇峰沒有放手。
“是我矯情,你現(xiàn)在是有老婆的人,真的老婆,所以……”
“你果然還是生氣了,秋兒,聽我說,我已經(jīng)把我們的事情告訴了唐家父女,可是唐立恒還是堅持把唐明珠嫁給了我。我和他們談好了,只要你不介意,我可以娶你做妾的。”陸宇峰好害怕,當初許她的一生一世一雙人,如今無法做到了。
又是妾,自己就是做小老婆的命嗎?“恭喜你,有了自己的證券交易所。”
“秋兒。”
“今天我不想說別的,帶我去看看你的證券交易所吧。”
陸宇峰定定地看了秋菊好久,才載著她到了龍興隆。
“人爭遠利,我圖近功。人嫌細微,我寧繁瑣。”讀完交易所大廳上面十六個紅紙上的黑字,陸宇峰麻利的坐上了臺子上。
“我叫陸宇峰,是陸嵩的兒子。今天,龍興隆交易所就要在上海開幕了。我在這里發(fā)誓,我要讓龍興隆變成一個不一樣的交易所。在這里,不會有內(nèi)幕交易,不會有黑金,我要讓它變得很干凈,不論遇到任何事任何人,我都不會放棄我的諾言,如果我食言,我就會變得一無所有。”說完,他就沖著臺下站著的秋菊微笑著。
“我相信你!”秋菊輕輕地說著,卻覺得他越來越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