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真的嗎?”
“當然了,別忘了,我們可是一家人啊,哪有一家人不喜歡一家人的。”
“真的嗎?”
“當然啦,而且你是哥哥了,說不定到時候你爹娘忙不過來還要你幫忙照顧你弟弟妹妹呢。”
“那,那弟弟妹妹會不會不喜歡我啊?”
“如果天賜是一個好哥哥,那么弟弟妹妹肯定會喜歡你。”
“那我一定做個好哥哥!”天賜鄭重地‘發誓’。
“那做個好哥哥,是不是應該做個好榜樣啊,就應該去吃飯啊。”
“嗯!”天賜重重地點頭。
“天賜。”在柱子后看了許久的張老夫人走了出來。
“奶奶。奶奶,我告訴你,天賜快要當哥哥了,而且會是個做好榜樣的好哥哥。”
“好啊。”張老夫人摸著天賜的頭,“那你是想要弟弟還是妹妹啊。”
“我先要一個弟弟,再要一個妹妹。二嬸嬸,你說好不好。”天賜一邊掰著手指頭算著一邊問秋菊。
此言一出,秋菊有些拘謹,張老夫人的笑容也凝固了一下,隨后就恢復了正常。
“是啊,二嬸嬸,你說呢。”
“我……當然是極好的。”半個多月了,府里一直沒斷過風言風語,沒想到今日老夫人竟然會承認自己,到底是自己的努力有了回報。
秋菊自進門起,就發誓要洗心革面,不再像以前那樣做破壞的事情了。現在半個多月了,她也的確這么做了,無形中解決了不少麻煩。張老夫人看在眼里,記在心里,再和陳雪梅一對比,簡直不忍直視。她也看的出來,其實秋菊本性不壞,她以前那么做也只是為了一口飯吃。
“走走走,天賜,奶奶帶你吃飯去。”
“好。”
張老夫人拉著天賜開心的走了,一旁驚訝的不行的春蘭也跟上了。秋菊留在原地開心的笑了,做了這么多,她終于得到回報了。
“大威,怎么愁眉不展的。”
晚上陳雪梅在吃宵夜,張威在看著孩子,只是在一直嘆氣。
“你知道嗎?二房懷孕了。”
“什么,什么時候的事,你怎么知道的。”
“聽說兩個多月了,秋菊一開始是聽天賜說的,后來問了春蘭,春蘭告訴她的。她知道后就跑來告訴我了,讓我們注意些,不能讓二房占了便宜。”
一聽是秋菊說的,陳雪梅就膈應的慌。
“她單獨和你說的。”
一股醋味蔓延開來,只是某人遲鈍,沒有反應過來。
“是的,就在傍晚。”
“呵,可真是個好小妾啊。”
張威這時才反應過來陳雪梅吃醋了,高興的咧嘴大笑。
“你笑什么。”
“啊,奧,我看天美這么可愛,開心。”
“你的思想永遠跟不上我的腦子。”
“是是是。‘張威連連答應。
這仿佛是一個被世界遺忘和唾棄的角落,一墻之隔,墻外明媚,牢里腐霉,鮮明諷刺.時已至晚,間或有絲絲寒風從墻的縫隙里吹近來,摩擦出"嗚...嗚..."的慘和聲,吹起落地塵土,飄蕩在半空中,彌漫了整個地牢,夾雜著酸臭糜爛腐朽的味道,滲透進每一個囚犯的心理,恐懼莫名.在這寂靜的黑夜里,突然的一陣叮當作響或某個囚犯的不甘嘶吼,猶如喚醒了沉睡經年冤魂厲鬼,刺痛你的耳膜.只有滲進心扉的黑暗是你永遠的伙伴!這就是監獄,這就地牢,張老爺在這樣的環境中呆了將近一個月。
跟著衙役進來的張老夫人和老管家看著這樣的環境,心里都是緊揪著的,不知道生病的張老爺現在會是什么樣的。張老夫人越想越害怕,地牢越來越近,張老夫人越來越緊張。
到了地牢門前,張管家又塞了一些錢給看門的衙役,他們才順利進去。進去之后,張管家嗆得咳嗽不止,張老夫人立即感到一陣惡臭撲鼻,趕緊拿起手帕捂著鼻子。
“放我出去,我是冤枉的。”
“我是冤枉的。”
……
看見有人進來,那些關了許久的犯人就把手臂伸出牢房呼喊著,張老夫人看見那些人伸著手臂,臉上身上都是傷,衣服上血跡斑斑。還有些人沒有喊叫,他們臉色煞白的躺在姑且可以稱之為床的破木板上。張老夫人有些害怕,心中想象著張老爺會是什么樣子,腳步不由的加快了。
走了將近兩分鐘,獄卒終于在靠近牢房盡頭的地方停下了,張老夫人看這里潮氣很重,空氣中滿是腐爛的味道,地上一些蟑螂肆無忌憚的爬著。
“就是這里了。”獄卒指著一間牢房,“張康年,有人來看你了。”
張老夫人向牢房里看去,只見丈夫側躺在木板上,身上蓋著一張破席子,在十月的天氣里,看了實在叫人心疼,張老夫人拿著帕子捂著嘴巴哭起來了。
張老爺聽見聲音,就緩緩地轉過身來。
“老爺!”警察一打開牢房,張老夫人就急忙沖進去了,張管家紅著眼睛也急忙跟上。
“老爺!老爺……”張老夫人一邊哭喊著一邊朝張老爺奔去。
“小劉,麻煩你了,這點錢你先收下。”
“哎呀,好歹我們也是親戚,哪有什么麻煩不麻煩的。以后要是有什么事啊,盡管來找我。啊。”話雖這么說,獄卒收錢收的倒是挺快的。
“謝謝,謝謝。”張管家不停地道謝。
“好,那你們慢慢聊吧,我在外面看著,你拿捏著時間,差不多一個時辰的時候就出來吧。“獄卒覺得沒他什么事了,就打算拿著錢快活去了。
“是是是,一定一定。”
看著獄卒走遠,張管家才轉過頭來看老爺夫人。夫人跪在老爺床前已經哭成了一個淚人了,張老爺坐了起來,臉色明顯不怎么好。
在牢房外看著張老爺還好一些,可是一到近處看,張老爺卻是更加凄慘。才一個多月,本來就消瘦的張老爺雙頰已經完全陷下去了,那雙有神的眼睛在深陷的眼窩里看起來竟有些嚇人,那每天都輸的整整齊齊的頭發,現在亂的跟雞窩似的,白頭發已經完全侵襲了他的頭。最最讓張老夫人痛心的是張老爺的身子不管是露在空氣里的,還是在衣服里面的,都是冰涼冰涼的。
張老夫人越摸越傷心,心里更是不停地打鼓。幸好老張有個親戚在牢里當差,家里拿了不少的錢賄賂他,張老爺在牢里才免了許多皮肉之苦,只是家里最近真的是入不敷出了,實在是拿不出更多的錢供應了。一開始只是想著能夠讓張老爺在牢里能好受些,可是壓根沒想起來現在是深秋時節,天氣漸漸冷了,牢里更是濕氣重重,竟然忘了捎幾件棉衣進來。多虧了高琪提醒,今天才帶了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