腦子裡面不知道在想些什麼東西,只是覺得這個男子在牀上睡的很熟,那樣的安詳就如同已經長眠於世一樣的,雖然這樣的詞讓人覺得有些過分,有些不捨。。
不捨這個男子在這個世界上爲她賣命,讓她如此的心疼,卻也不捨這個男子就這樣長眠於世,留下她一個人在這個苦命的時空,讓她一個人面對這一切。。她怕,怕那種寂寞,怕那種孤獨。
所以她選擇去救這個男子,就算在怎樣的可憐這個人,心裡,第一位的,也都只有自己,這就是她,一個以自我爲圓心的女人,沒有辦法去改變,畢竟心已經形成了一層薄薄的保護膜。
只要能夠保護紀茶,只要能夠讓紀茶不受到任何的傷害,就夠了,這就是她最原始的想法。。。那麼自私的想法。。
“紀小姐,找貧僧有什麼事情嗎?”
還在想著,就聽見門外有聲音傳進來,她慢慢的站起來,去開門讓晦明大師走進來,這個人也沒有任何的猶豫,直接走進來,然後一同走到牀邊,兩個人都沒有說話,均是靜靜的看著牀上的人。
睡得雖然是很熟,但是她也看見了晦明大師臉上的那種猶豫,最後皺著眉頭搖頭的表情,她盡收眼底,雖說她不是很懂醫術,也就只會普通的包紮而已,現在看到晦明大師臉上的表情。
猜也猜得到,有些東西表明了,就很確定了,小逸身上的傷不是那麼容易好的,但是這樣會不會拖動她的行程?一直都沒有猶豫的她,開始有些猶豫了,是要等待,還是帶著小桐離開。
腦子裡面突然閃過一絲浮動,剛剛小逸的話還在耳邊,那種痛苦的神情她還記在腦袋裡面,是不是她應該不拋棄這個男子一次,是不是應該感受一次這個男子的內心,應該去在乎這個男子的想法?
罷了,罷了,有些事情,已經變成如此田地,這個男子也因爲她而變成這樣,如果再不留下來,真的會越欠越多,小逸的病怕是會就不治而不得治。
“大師,你怎麼看?小逸身上是不是還有什麼舊傷未治?大師能不能幫幫小逸,我真的不忍心看到小逸爲了我變成這個樣子。”
動作不知道是不是有些浮誇,但是心中所想的她說出來了,晦明大師能不能醫治這個男子,那也是一個前提條件,現在什麼東西都放在她的眼前了,好的壞的,都在她眼前,讓她看著。
只是那種可看不可及的感覺,誰又會知道,想要晦明大師幫忙醫治,卻也要晦明大師會醫治這個男子不是嗎,若是她心中的得道高僧一文不值,那爲什麼現在站在她眼前的這個人就一定不會治療。
現在只等待這個晦明大師說話,站在那裡眼睛還是看著牀上的小逸,晦明大師搖了搖頭,卻沒有說話,這讓她覺得有些奇怪,不能也至少說一下,打消了她的念頭也好呀,現在這樣是什麼意思?
等了好久好久,心裡雖然滿滿的疑問,卻也明白,她現在不方便說話,也不能說話,指不定一說話,所有事情都搞砸了,現在她眼前唯一的一條路,就是等,等待這個高僧的回覆。
時間一分一秒的度過,她感受著外面熾熱的陽光,臉上的汗水滾滾而下,更多的還是因爲緊張、焦急吧,這些人
費了那麼大的勁才找到她,現在怎麼說她也有義務把這個人救好呀。
“紀小姐,恕貧僧直言,如果救那個現在站在外面偷聽的小兄弟,貧僧倒是很有把握,只是躺在這裡的。。”
晦明大師搖了搖頭,沒有在說下去,救現在站在外面偷聽的小兄弟?她猛地回頭看見小桐竟然站在那裡,這個男子又有什麼事情?難道也有毛病還沒有好,卻沒有說出來?
看到她夢的回頭,小桐的臉上突然一怔潮紅,她有些疑惑的看向晦明大師,這樣看起來這個男子沒有什麼事情啊,想起來那日,是因爲阿露的事情才變成現在這個樣子,難道真的落下什麼病根?
“什麼?”
紀茶看了一下晦明大師,又看了一眼站在門口的小桐,終於還是閉上了嘴巴,揮了揮手,有些無奈的叫外面的人走進來,小桐微微皺了皺眉頭,唯唯諾諾的走到她的身邊,然後低著頭,不敢看她。
“救吧,晦明大師,茶兒在這裡謝謝你了。。”
微微鞠了一個躬,她沒有想過,來找她的兩個人此刻都是帶傷過來的?一個傷的太過於明顯,一個傷的不明顯而已?一個躬,沒有擡起頭,讓自己的心平復下來後,才慢慢的擡頭。
兩個人就交給晦明大師了,但願可以快些好起來,她有些不知所措的看著小桐,到底是因爲小逸想要來找她,還是因爲小桐想要跟隨,爲什麼不養好病在來,那樣似乎也不遲。
晦明大師看了他們三個人一眼,沒有說什麼,轉身就往外走去,她這時才發現有些不對勁,立刻衝到晦明大師身邊,拉住這個僧人的衣袖。
“晦明大師,這兩個人?”
“不急,好好的敘舊吧,醫病的日子已經拖了那麼久了,也不差這一時。”
這句話讓她覺得自己的擔心,自己的心急就是多餘的,不過等到晦明大師已經走出了房間,安靜的房間,讓她突然有些不適應,她回頭的時候,已經看見小逸睜開眼睛,安靜的看著她。
她頓時有些尷尬,或許,心底並不是很想小逸知道她去找人幫忙吧,看到小逸微笑的臉,她總是會感受到一種無形的壓力,那種痛苦的惆悵,那種讓人難受的感覺。
“還好嗎?”
紀茶看著這個男子,一瞬間竟然不知道該說些什麼好,兩個人本來就如此相似了,現在搞得眼神又是這樣的相近,還真是讓人看得有些後怕,她搖了搖頭,甩出心中那種想法,畢竟治療還是好的。
小逸安靜的看向天花板,她也不知道這個人現在在看些什麼東西,屋子裡面瞬間就安靜下來,她也就如同站在那裡罰站一般什麼都沒有做,小桐找了一個椅子坐在小逸的牀邊,用手撐著腦袋。
然後用一種若無其事的眼神看著她,這樣的情況下,她都已經不知道該怎麼去做了。
“是不是,在你的心裡,我已經成爲一個累贅了?”
話很輕,漂浮在空中,融入這個空間,最後流進她的耳朵裡,讓她爲之一振,累贅,她纔是這兩個人的累贅不是嗎,怎麼小逸這麼說?
是因爲心虛嗎?是因爲不敢承認嗎?她的心跳的好快,她好想去解釋,身子已經向前走了好幾步,
但是又因爲小逸的後一句話,弄的半天不知道說什麼。
“如果是累贅的話,我和小桐會離開,不必爲我們找一個日後養身的地方。”
說完,這個男子就轉了個身,讓她看不見任何的東西,小桐似乎也是這樣的想法,低著頭沒有看她,兩兄弟呀,不愧是雙胞胎,但是想法可不可以不要那麼一致呢?她在這些人眼中就這樣的不堪?
“我不知道你們怎麼想的,但是我從沒有把你們當做累贅,我想要治好你們有錯嗎?你們爲了我變成這樣,難道我做點補償都是別有用心?”
好吧,她承認,她做著一切的確是別有用心,希望這些人好起來,繼續幫助她,但是她從來沒有說過這兩個人是累贅呀,也從來沒有遺棄過兩個人,她的離開不過是想要這兩個人過的安穩些。
但是這一切在他們眼中卻變了種樣子,她頓時覺得自己好無辜,但是說出這句話的時候都覺得有些心虛,那種底氣不足讓她不知道下一句胡該如何去反駁。
看著兩個人都沒有動靜,紀茶最終選擇默默的走開了。。走出了房門,竟然發現自己有些冷,是因爲剛剛房間裡面凍結的空氣嗎,這樣炎熱的夏天,在那兩個人的眼睛裡面她竟然可以凍結。
靈隱寺呀,多大的寺廟,卻容不下她,再過幾日,看來她只能獨自離開了,那兩個人是對她心灰意冷,還是對她太過於在乎呢?如今看著這人來人往的走道已經不知道該何去何從。
剛剛在裡面的時候,她爲什麼就不解釋清楚呢,就那麼說了一句就出來了?這似乎不像是她的性格吧,明明一件事情喜歡刨根問底的,喜歡解決了之後再做下一件的,現在事情全都亂套了。
“小姐,你在這幹嘛?”
身邊遞過來一個手絹,她接在手裡,身邊的人永遠都是固定的,阿露皺著眉頭,卻搶過她的手絹,幫她擦拭臉上的汗水。
“露姐姐,茶兒好累,小逸小桐都誤會茶兒了,茶兒該怎麼辦。”
紀茶靠著後面的牆壁慢慢的滑落,坐在地上,有些落魄,突然兩個孩子走過來,似乎沒有看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事情,就開始扯著她叫她被這這些孩子玩鬧,她不耐煩的推開這兩個孩子。
抱著頭,繼續坐在地上,其實,她曾經把裡面的那兩個男子當做孩子,給予自以爲是的母愛,後來才慢慢發現,他們的年齡和自己一般大小,讓這種純真的感情變了種摸樣。
沒想到日子一天一天的過,走到最後才發現,有一天,這種平凡不起眼的感情,慢慢的變質,最後變得她無法想象的局面,所以她選擇了默許,選擇了去逃避,這些人在身後追逐。
現在弄得這幅景象她又有什麼辦法,小孩子的笑臉永遠是甜的,看著這個世界永遠是純淨的,天空總是那麼的蔚藍,但是現在她看向天空的時候,只看得見灰濛濛的一片,這樣的天,還是天嗎?
“姐姐怎麼了?爲什麼不和英俊玩?英俊好開心呢,以後娶姐姐更開心呢。”
阿露連忙走上前把這個孩子攔在身後,臉上還有一點點的歉意,責怪的看了那個男孩子一眼,不過那個女孩子倒是很安分,只是默默的站在那裡,一動不動。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