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對對,魏老伯說的對極了。您這么一說我才覺得,不是說那個女人就是能迷惑別人么,我看著陌筱落肯定跟她脫不了干系,一定是個什么小狐貍精轉(zhuǎn)世。我娘都說了,這像狐貍精的女人啊,生來就是要迷惑別人的,不分年紀(jì)大小都是這樣。唯夜就一定是被那陌筱落迷惑住了,否則以前怎么不看他這樣?獨獨的,認識了陌筱落才不過兩三天,整天的心里,腦子里記掛的全都是她的事情。茶不思,飯不想的。現(xiàn)在就這個樣子了,以后長大了還了得?不非得把唯夜的命也一并拿走了?”
平日里總聽著娘親說著那些家長里短的,雖然墨隱村并不大,可是卻也是五味俱全的。莫毛毛對于這些事情一點兒也不陌生,他娘親在他面前說起也從不避諱。反正覺得這些孩子早晚會知道的,早知道總比晚知道來的好些。
“莫毛毛,你以為自己就比我大多少?我怎么以前就沒發(fā)現(xiàn),你養(yǎng)成了張跟長舌婦似的碎嘴。”
本來還覺得莫毛毛也是為了自己好,所以也就不過多的跟莫毛毛計較了,最起碼那時候還沒說的那么深。不過現(xiàn)在,看看莫毛毛說話果然是越來越過分了。也不知道從哪里學(xué)來的那套狐貍精的言論,竟然就扣在了筱落身上?
筱落才多大?就能擔(dān)得上這罵名了?
被莫毛毛這么說著,唯夜幾乎要被他氣死了,真是想好好的教訓(xùn)他一頓。正想著,還沒來得及動手,就見鷂墨已經(jīng)沖了出去,直接啄在了莫毛毛的頭上。那一下子力氣可是不小的,不像是平時和自己鬧著玩那樣的啄自己。鷂墨這一次,可就是沖著讓莫毛毛受傷去的。
果然,鷂墨這樣一做,莫毛毛的頭上瞬時流下了血。
“啊,血!我要死了,我要死了……”
用手摸了摸已經(jīng)麻木的額頭,發(fā)現(xiàn)有血跡,莫毛毛大喊了幾聲就暈倒了過去。原來,莫毛毛是暈血的。
其實那傷口不過是淺淺的啄傷,哪里就至于疼得暈過去了。
“我看他,遲早就壞在這張嘴上。這孩子本性并不壞,就是嘴上沒有個度。”雖然也聽不下去莫毛毛所說的了,不過魏老伯這也算是替他說了話。
見他暈過去了,鷂墨也是始料未及的。到了這時候,它自然也是知道害怕的,縮在唯夜懷里不肯出來。
“鷂墨,別怕,這不過是輕傷。他不是被你傷的才暈倒的,我看他啊分明就是暈血了。等會我給他包扎之后就沒事了。況且,就算真有什么事,不是還有我替你擔(dān)著?你什么時候也怕起這些來著。”
自然是能察覺出來鷂墨的害怕,這時候啊,越是安慰它反而越是讓它不安,因為那就是真的出大事了。反而像現(xiàn)在這樣故意的笑話它幾句,它就會放松下來。
果然,聽著唯夜這么說完,鷂墨就露出了腦袋,東張西望的。飛到了暈倒的莫毛毛身邊,用軟軟的身子蹭著他,想讓他早點醒過來。
其實它和唯夜一樣,也不至于就真的那么討厭莫毛毛了。不過就是氣他說話太過分了而已。
“唉,屋子里有藥箱,我行動不便,我告訴你怎么做,你給他處理處理傷口吧。”看著倒在地上人事不知的莫毛毛,魏老伯無奈的說著。
“沒事的,我爹會一些醫(yī)術(shù),從小也是教了我的,處理傷口這種小事我還是做得來的。”按照魏老伯所說的藥箱的位置,唯夜找到了藥箱,熟練的給莫毛毛處理傷口。
有時候,跟著爹爹去外面,一去就是好幾個月。有時候爹爹就會施下藥攤,給一些看不起病的人看病,自己自然也是跟著幫忙的,所以一些基本的事情,唯夜做起來也算是得心應(yīng)手。
從書上看來的,唯夜覺得爹爹這樣做算是懸壺濟世。
可是當(dāng)自己跟爹爹這樣說的時候,他卻總是笑著對自己說,這并不算什么。只是盡了自己的微薄之力,還不足以用這樣的詞來形容。
可是唯夜心里面知道,爹爹是個好人,一個開明的大好人。
不過不知道自己如果把筱落的事情跟他說了,爹爹會不會也和自己想的一樣?不過那天,自己隨口說出了筱落的名字,娘就那么擔(dān)心的樣子,看來還是得繼續(xù)隱瞞下去的吧。
在唯夜做著這些的時候,魏老伯就在一旁看著他,心中感慨萬千。
本來以為就是兩個不知道天高地厚的小子,可是現(xiàn)在覺得自己看唯夜,一開始還真是看錯了。都說著三歲看到老,看這孩子現(xiàn)在就是如此,相比長大了也未必就能夠順風(fēng)順?biāo)M如人意。并不是自己刻意的不想盼著他好,可是總覺得他會經(jīng)歷很多的波折。
而且,那個叫筱落的孩子到底是什么人?村長可是不會把一個普通的孩子關(guān)在禁地的。但是竟然會讓她隨意的出去見人么?
即便是不知底細,可是唯夜如果跟那個孩子牽扯到一起,想來絕不是什么好事。
處理好了這一切,經(jīng)過了魏老伯的同意,唯夜吃力的把莫毛毛搬到了里屋的床上。畢竟年紀(jì)差了一歲,莫毛毛還是比唯夜高出半頭的,而且唯夜瘦弱,莫毛毛長得胖胖的。魏老伯看著都忍不住想去搭把手了,可惜卻是有心無力。
終于,完成了這一切,唯夜大口大口的喘著粗氣。在看看莫毛毛,嘴角居然還微微的上揚,也不知道是不是做了什么美夢。看來這也是順便的讓他好好的睡上一覺了,想必昨天他也一直沒休息吧。
回到了外面,唯夜癱坐在椅子上,動都不想動。
“唯夜,你跟我好好說說那個陌筱落,究竟是怎么一回事。”
本來不知道有這么個人也就罷了,可是聽著他們說起了之后,魏老伯心里就放不下這件事情。并不是年紀(jì)大了就沒有了好奇心,反而的,因為知道的事情太多了,會因為一件事情設(shè)定了很多的猜想,聯(lián)系到多少年之前的往事。隨著人死了,記憶或許會消散,可是在人還沒死的時候,尤其是將要死的時候,就更是想把這一切都弄個明白。否則,帶著太多疑問的死了,還真是死不瞑目。
“筱落?其實我也不是很清楚,所以才找了莫毛毛想問問。誰知道因為我引著莫毛毛去了,所以筱落生我氣了,我現(xiàn)在還沒跟她說上話呢。”
想到昨天晚上的時候,本來就很累的唯夜,越發(fā)的垂頭喪氣。
“你們是怎么認識的?她的來歷你問出來什么了?”
唯夜見魏老伯這么問,就只好一五一十把自己知道的全都告訴了他。包括今天來這里就是因為莫毛毛不相信陌筱落,非得要問個清楚。
不過看他現(xiàn)在這樣,應(yīng)該是不會想履行自己的諾言了。
可是即便唯夜把自己知道的全都說了出來,還是毫無進展的。除了已經(jīng)知道陌筱落并不是墨隱族的人之外。
可是村長何必費力的從村外帶回一個他認為不祥的孩子,又對她算是不錯,除了在接觸旁人這方面,陌筱落吃的用的在這里都算是最好的。村長都是讓人從外面給她帶回來很好的東西,這就更讓人費解了。
這一切都于理不合,只不過是村長的意思不能違背罷了。這其中一定是有什么必要的原因。
難道……
其實在魏老伯年幼的時候,墨隱一族也不是生活在這里的,是從一個山清水秀的地方舉族搬遷到這里。就是因為小時候見慣了那樣明媚的陽光,那樣的花紅柳綠,所以魏老伯那一輩的人,就更是向往著離開墨隱村的生活。
那一年,人間與往常并沒有什么不同,只是因為從天上突降橫禍,牽連了地上的凡人罷了。方圓百里,寸草不生,盡是化為焦土。天意難違,人力又如何能扭轉(zhuǎn)?
墨隱族人也并非是完整的凡人。乃是人族和仙族的后裔,卻不為仙族所容,所以只能留在凡間的一片凈土上生活。沒有繼承到仙族的仙術(shù),卻繼承到了仙族的壽命。所以墨隱一族人的壽命,比起凡人來說,要長的太多了。雖然,仍免不去凡人的生老病死。
村長一家,在族中是世世代代傳承下來的,接受著上仙的旨意,帶著族人繁衍生息。
將族人帶到這里,也是受到了上仙的授意。族中之人皆不理解,卻又不能違背。
不過也就是從那時候開始,族長總是帶著族中幾個神秘的家族在找著什么。一代代的,父死子承,許多年過去了,也不知道是不是有什么結(jié)果。如今,當(dāng)年年幼的自己,已經(jīng)老成了這個樣子,難道終于是找到了那個人,陌筱落竟然就是要找的那個人?
當(dāng)年那場劫難,其緣由經(jīng)過自然是無人知曉的。即便是村長知道,也萬萬不會泄漏個其他族人。不過卻也沒有完全不透風(fēng)的墻,隱約的聽人說起這件事情,是一位名叫辰殤的上仙引起的。不管他是為了什么要忤逆上蒼,可是憑借其一人之力,又怎么能逆天而為?終久還是被長久的關(guān)押在了幽冥之地,永不得出。
據(jù)聞他本是天帝看好的一位年輕上仙,深得天帝器重,就連提為上仙,也是天帝排除眾議破格為之,沒有人知曉其中的緣由。
因為在此之前,根本從未有人聽聞此人,似乎就是憑空的出現(xiàn)一般。這樣一個無絲毫功勞,修為也非過人之人,受到了天帝這樣的對待,自然引來大家的參測議論,卻只是不敢擺在名面上。
可惜為人灑脫不羈,明知自己不被眾人看好,卻依舊是我行我素。位列上仙之位不久,便得罪了不少人,絲毫不把旁人放在眼中。
仙庭之中的恩怨,身處在凡間又怎么能全部知曉呢。那一次,或許是被人陷害,又或許是辰殤過于自負。總之,下場已然成了定局,再無翻身的余地。
看來無論是在仙庭,還是在人間,伴君如伴虎的道理都是說得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