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的笑了,笑起來的時候,特別的……魅惑人心。
“已經沒有什么楚少爺,我叫楚南棠,你可以直接喚我的名字,或者稱我楚先生。”
我想了想,說:“那我叫你楚先生吧。”
“你想怎么稱呼都行。”他坐在床沿盯著我,讓人有些不自在的垂下了頭來。
突然他問:“怎么一個人躲在被子里偷偷的哭?”
我臉上一熱,有些窘迫:“之前很心慌,想奶奶。但是你來了之后,我就不心慌了。”
“哦?”他帶著笑意拉長了尾音:“看來我在你心里的份量,比我想像中的重要嘛。”
他一說我才意識到,只不過短短幾面,便已經把他放在了心里,那個重要的位置。
“楚先生,請你不要取笑我了。”
我羞恥的拉上被子把自己裹了個嚴實,完全搞不懂為什么心臟會跳得那么快。
“你這樣把自己埋在被子里,會憋壞的。”
“不,不會的。”
他無奈的嘆了口氣:“好吧,你即然這么害怕看到我,那我就先走了。”
聽到他要走,我什么也未多想,慌張的從被子里鉆出來,下意識拉過他的手:“楚先生……”
他回頭,笑了出來:“我逗你的,外頭起風了,我幫你去關一下窗戶。”
我頓覺自己的臉燒得厲害,趕緊放開了他的手,他走到窗前,將窗戶送上,拉上窗簾后折回了床沿。
這個男人,看著正氣凜然,其實骨子里卻有些喜歡使壞的。
“靈笙,你的臉怎么這么紅?”
他嗓音清澈沉悅在我耳畔響起,伸手碰了碰我的臉,那一瞬間我的心臟仿佛要炸裂了般。
明明想好好的看著他,卻沒出息的一眼也不敢看,只得把自己的臉埋進枕頭里。
“想睡了?”他突然問。
“嗯……”我埋在沈頭里,沉悶的應了聲。
“那就睡吧。”他輕拍了拍我的后背,撫慰著我。
我害怕他就這樣又消失不見,焦急的抬起了臉:“楚先生,你可以……可以不走嗎?”
“你希望我留下來?”
我窘迫得不知該怎么回答,他終是不再逗弄我:“今晚我會留下來,你安心的睡。”
聽到這句話,頓覺困意襲來,我只知道他在身邊就很安全,很快的沉沉睡去。
誰知,睡到凌晨,聽到房間有女人低吶的聲音。
我皺起了眉頭,好困,希望她不要吵。
“別吵……”
她一直在呢吶低語,我終是醒了過來,看到房間的梳妝鏡前,穿紅色旗袍的女人,拿著木梳子在梳著長長的頭發。
“又是你,可你究竟是誰?為什么要一直纏著我?”
她仿佛沒聽到般,似乎十分凄涼的細細啜泣著,凝神一聽,她在念著一首詩。
玲瓏骰子安紅豆,入骨相思知不知。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
合歡桃核終堪恨,里許元來別有人……
最后那句話,她一直很是悲傷的念著,不知為何我的心臟也跟著絞痛不己。
“停下來,不要念了!不要再念了!!”
本想起身將那女人趕走,身子被一道無形的力量給壓回了床上。
耳畔傳來經文吟誦,雖然聽不懂,但呤誦猶如山澗清泉,淌過心澗,流向四肢百骸,無比舒爽。
只覺周身有一道祥和的光籠罩著我,從浮躁到安寧,再看向梳妝臺時,那女人不見了。
而我再次沉沉睡去,次日醒來的很早,一縷驕陽透過落地窗簾,投影在床前。
看著靠在床頭的男人,眼眸溫潤如玉的看著我,嘴角勾起一抹淺笑:“早上好。”
“楚……楚先生!”昨晚的一切那樣不真實,我一直以為是自己在做夢。
想到昨晚在夢境中聽到了經文呤誦,原來是他。
他低笑了聲:“你見著我時,總是一驚一乍的,我有那么可怕么?”
“不,不是的!”是他太美好,每次面對他時,總覺得像做夢一樣不真實。
見我不知所措的模樣,他好心的放過了我:“看來以后不能隨便和你開玩笑。”
清晨的陽光越加強烈,我的心臟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竄起身替他擋去了那幾縷晨光。
突如其來的動作把他嚇了一跳,隨后會意,嘴角勾起一抹溫柔的淺笑。
他伸出手,放到了陽光底下,陽光穿透了他的手掌,冒出絲絲青煙,他卻一臉不在意。
我害怕的將他的手抓了回來,緊緊握住,問他:“疼嗎?”
“傻瓜,我只是一縷幽魄,怎會感到疼?”他傾身上前,在我耳畔低語:“陽光傷不到我,它只會讓我感到虛弱。”
“可是,鬼不都是害怕陽光的嗎?”我疑惑的問他,靠得太近連呼吸都困難起來。
他用著半開玩笑半認真的語氣道:“我可不是一般的鬼魂,以后你便會知曉。”
“嗯……”我低頭輕應了聲,不知為何,聽到與他還有以后,心中很高興。
“我有些累了。”他低語,聲音似乎變得虛弱。
我幾乎沒有多想:“要不要躺下來休息一下?”
他看著我失笑,我紅著臉想解釋,他卻已經拉上被子躺了下來:“是個好主意,你也再睡一會兒吧,昨晚你做噩夢,睡得極不塌實。”
我小心翼翼的躺到了他的身側,中間隔著很遠的距離。
他往我這邊移了些許,我又往里邊挪了挪,于是他繼續往我這邊移了過來……
“你再往邊上移,就要掉下去了。”他提醒道。
“楚先生……”我不知所措的看著他,簡直快要哭了。
他戲覷的眸一瞬不瞬的盯著我,下一秒猛的將我拽進了他的懷里,頭頂傳來他悅耳的笑音:“你真是個害羞的小東西。放心,我不會對你做什么,只是……很久沒與人這般親近了,都快忘了相擁的溫度。”
細細聽著,字里行間說不出的寂寞與感傷,讓我鼻頭一酸,伸手反抱住了他。
“楚先生,我昨天夢到了一個女人,不,也不是第一次夢見了,我覺得和她是認識的,可是我看不清楚她的臉,也不知道她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