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起來好好說話。”楚南棠從白憶情身上收回視線,越過他走到了廢棄的舍宿樓前,快速畫下幾道符來。
那幾道符咒鎮住廢樓東西南北四個方向,如同一張金色的網,凡眼無法看到。
白憶情瞪大著眼睛,滿是崇敬之意:“祖師爺爺,你好厲害啊!”
“雕蟲小技,不費功夫。”
白憶情纏了上去:“祖師爺爺,您看,我天資如何?”
“你天資倒不算愚鈍,可以無師自通。”
“求罩啊!”
“嗯,罩。”楚南棠雙眸閃過一絲狡黠之色,右手一揮,一個人高的金罩鐘將白憶情罩住。
我沒忍住笑了出來,白憶情被困在金罩鐘里出不來,一臉焦急之色。
楚南棠道:“一個小時后,自然破解。靈笙,我們走。”
快要到教學樓時,我躊躇了好久,才問出口:“楚先生,為什么要叫‘無名道’呢?”
好在他沒有異樣,只是笑笑說:“問得好,為什么叫‘無名道’,因為當時師父也不知道該叫何名字,即然不知道該叫何名,便取了‘無名道’。”
我嘴角抽了抽:“竟然是因為……這個嗎?”
楚南棠嘆了口氣:“也有另一個原因,自古以來道家與佛家不相融,但是師父覺得,道法與佛法其實是有異曲同工之妙,所以他自創了派系,將道法與佛法融合,不拘泥一格,萬物是相通的,五行相生相克,是同樣的道理。取無名,更甚有名。”
我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原來是這樣,想必你的師父肯定是個了不起的人物。”
“是啊,師父他……亦師亦友。”
他似乎又想起了過往,總覺得眼里有說不盡的滄桑與悲涼。
楚南棠看上去不過二十二三,是一個人在世時最美好的年華,可他的生命卻在此終結,當地的傳說,是他得了重病,藥石惘然。
可我總覺得并沒有那么簡單,他身上背負著的,并非單單是仇恨。
學習總算是跟上了些,嫤之終于把我當成了空氣,而我的存在也如同影子般,漸漸被他們給遺忘。
那天放學,白憶情在教室門口堵住了我的去路,左顧右盼了好一會兒,才神精兮兮的湊上前問:“祖師爺爺呢?”
“他在睡覺吧,你有事嗎?”
“有哇!”白憶情悄悄將我拉到了一旁角落:“我查到了一個非常重要的線索,五年前失蹤了兩個學姐,自此之后,那間舍宿樓就經常死人。看,這是那兩位學姐的資料!”
說著他從書包里拿出了兩張資料給我:“一個叫安姪,另一個叫喬沁沁,都是美女!”
“這個我可以拿回去嗎?”
“可以啊,我打復了兩份,這一份就是給你的。”白憶情搓了搓手,嘿嘿笑了兩聲:“那個……祖師爺爺他……平常忙嗎?”
我想了想說:“應該挺忙的。”忙著睡覺。
“沒關系!來日方長,有的是時間慢慢相處,讓祖師爺爺知道我的品性還有資質,絕非一般人!”
“嗯……了解之后呢?”
“拜師啊!”他一臉理所當然道。
“我,我先走了,明天見。”這個白憶情,有點缺根筋。
安靜的馬路上,楚南棠突然出現在我的左手邊,似乎才剛睡醒,揉了揉眉心問:“那小子好像過來找你了?”
“嗯,他說想拜師。”
“拜師?”楚南棠失笑:“我不收徒弟,但是靈笙,你可以破例。”
“為什么?”他就那么想讓我做他的徒弟么?
“學點法術防身,對你有利。你這么缺心眼,我舍不得你吃虧啊!”
心臟不受控制的跳得好快,那一瞬只剩下歡喜:“嗯,不做徒弟也可以學的呀。”
“一般是不傳外人的,這是門派規矩,不過如果是你,也不算是外人。”
“對了,那個白憶情交給了我這個。”說著我從書包里拿出那兩張資料,遞給了楚南棠。
楚南棠認真的看了看,呢喃:“安姪……她脖子上的戒指,與那天斗法時的冤魂是一樣的。”
他這么一說,腦海里還真有了點印象,但當時畢竟有些害怕,沒敢認真看。
“那我們……”
“這周六,我們去一趟安姪的家,應該能了解到更多的情況。”
等到周六那一天,沒想到沈先生一天都在家里,嫤之很乖巧的一直圍在沈先生身邊轉。
沈先生似乎不太答理她,但這樣的相處模式,倆人好像也習以為常了。
我站在樓梯口,緊了緊背包的帶子,深吸了口氣走了出去。
見我背著背包,沈先生抬眸問道:“要出門?”
“嗯,我和朋友約好了,一起出去玩,可以嗎?”
“當然可以,我叫司機送你過去。”見他起身要去叫司機,我趕忙拉過了他。
“沈先生,不用了,我……我不喜歡坐車,我喜歡走路去。”
沈先生似乎很不高興了,沉聲道:“靈笙,我不喜歡你說謊。”
我咬了咬唇,不知該如何是好,一面確實不是故意要對沈先生說謊,另一面又不想他干涉進來,暴露了楚南棠的秘密。
“我,我……”
見我一臉為難,沈先生終于慈悲放過了我:“你最近總是怪怪的,是不是交男朋友了?”
“啊?”我一臉懵懂的看向沈先生,隨后將頭搖得像撥浪鼓:“沒,沒有的事。”
“是嗎嫤之?”沈先生轉頭問向嫤之。
嫤之暗暗白了我一眼,卻對沈先生笑得乖巧:“姐姐太土了,也沒有男生會喜歡她吧?”
沈先生一臉責備:“嫤之,不能這樣說靈笙。即然如此,那你去吧,但是晚飯之前一定要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