藍鳳祭微微一怔,淺笑道,“鳳祭一定是長得像世子的某位故人,讓世子產生了誤會。”
梵容伸手扶著欄桿,艱難地站起身來,調息了一下,臉上有了些許的潤色,“如果有你所說的故人,也一定是在那個地方。”頓了頓,“你不懂。”
半空,一場纏斗終于平息,對方僅剩下五個人,仿佛收到了某種指令,迅疾栽入湖中逃走。
“鳳祭這些年流落天涯,實在是不懂這些風月。”藍鳳祭嘆道,“梵世子想必也不懂孤冷寡寂的滋味。”
梵容看著眼前的女子,眸子浮起悵然之色,雖說相識不多時,他暫時看不透她倒也合乎常理,然而,他卻有一種預感,這一生,都不會深入地懂她……
“這些個歹人真大膽,五候世子相聚,也敢胡作非為。”司馬桑臉上露出嫌惡的神色,“掃興。”
“這般熟悉酈歌湖,定是早早謀劃好了,不過,有人能讓兇殘狠辣的韃子為自己效力,才是我真正佩服的地方。”歐君冷傲道,懷疑的目光掃了在場的每一個人一眼,一種直覺告訴他,幕后主使就是他們之間其中一人之一。
洛九歌神色一動,款款道,“韃子只針對梵世子,梵世子恐怕是得罪了什么人,還望以后當心才是,畢竟諸位世子不可能時時守在梵世子身邊,助梵世子一臂之力。”
梵容唇角清寒地勾起,染血的唇看上去更是妖冶,這一次邀請,終究是讓洛九歌亮出了暗藏的勢力,不怕有,就怕看不到,他這一次受圍剿不但洗脫了嫌疑,負傷也有藍鳳祭青睞,只怕洛九歌會更加按捺不住,越露越多……
“皇上的龍船!”
薔衛低聲道。
酈歌湖東北岸水天相接處,一艘龍船緩緩行來,德乾帝憑欄而立,一群得寵的妃嬪圍在身邊鶯歌燕語,氣氛好不熱鬧,船兩側各有五艘較小一些的船并行,上面站著特意挑出來的精英護衛,手持兵器,嚴陣以待。
“在下經過一番打斗,身體不適,先回去了。”
歐君仁冷冰冰地告辭,攜夜染離去。
司馬桑連也客套了幾句,擁著麗人離開。
洛九歌深深地看藍鳳祭一眼,“多加小心。”藍衣款擺,人逐漸離去了,赤兒猶豫了一下,還是留了下來,翅膀拍拍胸脯,“嚇死我鳥,哎,藍姐姐,咱們快去看話本呀,晚上還有戲劇呢。”
白迦南目光意味深長地落在梵容身上,“梵世子只需與在下一道,保住家父,便是等于報這一場‘引眾搭救’之恩了。”
梵容涼涼回應,“除了借用這件事轉移朝廷視線,我也會為九乾王府諫言開脫罪名。”
最后只剩下梵容和藍鳳祭。
“我們,怎么不走?”藍鳳祭撫著赤兒背上的羽毛,“赤兒也想去看話本呢。”
“因為太后和皇上一直想見你。”
梵容臉上漾起些微笑意,仿若梨下溫酒那樣淡然美好,“清穹王府入住了一個女子,連太后和皇上也好奇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