屋主不一會兒的功夫就帶著一個女子回來了,這女子一進到里屋,爺爺倒是沒覺得這女子哪兒不對,只是看著不是太好看,一臉的紅色小疙瘩,五官清秀,但臉上的小紅疙瘩讓人看著瘆的慌。
一鞭子卻上前仔細的查看了這個女子的相貌,美滋滋的開口道:“好、好、好,好一個天生活陰。”
爺爺也下到地下,湊到一鞭子跟前小聲開口說道:“干爹,她臉上怎么那么多小疙瘩啊,讓人看著不舒服。”
一鞭子:“傻孩子,你懂什么,這是正常的,這天生陰體之人,在沒有破身之前,是會被陰氣噬體的,其中的副作用就會反應在臉上,天意昭昭,如此體質之人,常人是不能理解的。”
爺爺隨著一鞭子的思維一延伸,好像抓住了些什么,卻又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抓住了什么。
一鞭子看爺爺一臉糾結的表情,笑道:“這天意,乃是最難琢磨之意,古語云,反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餓其體膚,空乏其身,雖說意思不同,但這幾句話放在此處,卻也是恰用。”
爺爺還是有些不明白,不過一鞭子卻沒有再多解釋,而是自懷里取出來一把小刀,讓這女子割破右手小指,擠出來兩滴鮮血,一滴滴在爺爺端來的碗里,一滴滴在一鞭子親自去取來的井水碗里。
隨即讓這女子離去了,看得出來,這一鞭子好像很焦急一般,爺爺在一旁問道:“干爹,你急啥呢?”
一鞭子卻沒有搭話,只是不停的在屋里度步,過了一會兒,一鞭子要的東西,都有人送了過來,一鞭子便讓爺爺在屋里看著兩碗水,自己出門拿起招魂旗,自布包里掏出羅盤,一路順著大門朝外走去。
屋主跟在后面,一鞭子只顧在前面看羅盤,帶著屋主到了村東的一個土包上,低頭查看了一番,回頭看了屋主一眼,開口道:“這個土包,是何事來的?”
屋主想了一陣兒,回道:“這個土包,我也不知是何時來的,只記得小時候便有這個土包。”
一鞭子笑了笑,開口道:“這土包,可是村里極為重要的地方,怕是你們祖上便會留有什么祖訓,不得鏟除這土包吧。”
屋主一愣,開口道:“道長果然神奇,村里祖上確實有記載,不得動這土包一絲一毫。”
一鞭子接著笑了笑,沒有說話,手上一較勁,把手里拿著的招魂旗插在了土包頂兒上,屋主在下面看的大急,開口道:“道長,這祖訓……”
一鞭子轉身跳下,開口道:“無妨,你們不知,我卻知道,我來問你,你們村子里辦喪事的時候,可是來此報廟?”
屋主又是一愣,隨即好像想明白了什么,開口問道:“道長的意思,這土包地下,有土地廟?”
一鞭子沒有做出回應,而是徑直朝屋主家走去,屋主糾結于一鞭子說出來的半句話,跟在一鞭子后面,一副百爪撓心的樣子。
走到了
半路,一鞭子才悠悠的開口說道:“所料不錯的話,你們祖上,應該也出過這道門中人。”
屋主一聽一鞭子開口,忙集中精神,回應道:“啊,道長所料不錯,據族譜記載,村里祖上,確實出過一位道門中人,卻也是在那一代,族規里記載著,我們村的后輩,不可身如道門。”
一鞭子點了點頭,道:“天意啊,天意。”
說完再沒有多做解釋,屋主在后面完全聽得云里霧里,不明白一鞭子表達的是什么意思。
一路到了屋主家里,時間已經是到了下午時分了,一鞭子讓屋主休息去了,轉身來到偏房,看爺爺還在盯著兩碗井水發呆,便開口道:“娃兒,只要你別頑皮,把兩碗水撒了就好,別在盯著了,跟干爹去辦點兒事。”
爺爺隨即轉身,問道:“干爹,是不是畫招魂陣啊?”
一鞭子:“沒那么簡單,到了,你就知道了。”
說完讓爺爺抱著放在灶臺上的一個小布包,爺爺入手只覺得沉甸甸的,跟著一鞭子出門,一路到了土包旁邊兒,接著閉目念叨了一陣兒。
念叨完后,上到土包上面,從布包里掏出銅錢劍,開始圍著插在土包上的招魂旗畫起來,爺爺湊過去一看,一鞭子畫的正是招魂陣,不過又好像跟自己記憶中的招魂陣哪兒有些不同。
待一鞭子畫完,一步跳下來的時候,爺爺開口問道:“干爹,你畫的這個不是招魂陣嗎?”
得到一鞭子肯定的回答后,爺爺接著問道:“我怎么感覺你畫的這個招魂陣,跟我印象中的不一樣呢?”
一鞭子:“自然不一樣,這是尋魂陣,雖說與招魂陣是一樣的功效,卻更加精準的能招到想招的魂。”
爺爺這才恍然大悟,看來這道門里的東西,自己知道的還是太少了,也不知道何年何月自己才能趕得上一鞭子的閱歷,修為。
一鞭子畫完后,并沒有收起自己平常視為珍寶的銅錢劍,只是讓爺爺打開布包,把里面已經被打的粉碎的石粉撒在了自己剛畫好的尋魂陣上。
接著用手里的銅錢劍插進了半個銅錢在地里,朝后退去,這半個銅錢劍在土里,按說只能劃出淺淺的一道痕跡,可隨著一鞭子的退開,地上本來是淺淺的痕跡,卻一下子好似塌陷了一般,破出一道足有兩指寬,兩指深的小溝。
劃了一段后,一鞭子開口對爺爺說道:“把布包里的石粉撒進溝里,小心點兒,千萬別撒在外面。”
爺爺依言一只手拎起布包,一只手抓了一把石粉,小心翼翼的撒了起來,就這樣,爺倆一路來到了村子的中心街道上,一鞭子圍著畫出來的小溝盡頭畫了個圈,才把銅錢劍拔了出來。
隨即,爺爺也把這石粉撒完了,一鞭子點了點頭,帶著爺爺回到了屋主家里,沒有驚動屋主,到了偏房,一鞭子跟爺爺說道:“娃兒,上炕睡一覺兒吧,晚上還有事兒呢。”
爺爺依言爬到了炕上,
一鞭子也隨即上了炕,由于是白天,爺爺翻來覆去睡不著,便央求一鞭子給自己講個故事,一鞭子被爺爺纏的受不了了,便開口給爺爺講了起來。
據說很早以前,萊陽城南胡城村,有一個青年,人稱張大哥,自幼喪母,十歲喪父,孤單單地一人過日子,為人老實勤快。他把父母留給他的二畝薄田整得地平土深,全部種上了沙能。他想用這二畝沙參蓋三間房,娶個賢慧漂亮的媳婦。因此,他天天守在地里,除劃、捉蟲、澆水,一刻也不肯閑著。二畝沙參長得非常好,比財主“斜巴眼”家的好上幾倍。
“斜巴眼”以為張大哥的地里有參神,幾次派人要用二畝好地換言之他那二畝沙參地。張大哥都一口回絕了,恨得“斜巴眼”牙根癢癢。
沙參收成的季節快到了,張大哥在地頭上搭起一個小棚子,晝夜守護著參田。張大哥見沙參棵棵長得象小孩胳膊一樣粗,有的還帶著胳膊腿兒,象個招人喜愛的胖娃娃。喜得心里象吃了密一樣的甜。這沙參是他的希望,他的幸福,他要蓋房娶妻,要過美好的日子。他太喜愛這遍地沙參了,于是便撿了兩棵最大的,用盤子盛著,恭恭敬敬地供在他的小棚子里。
這天晚上,張大哥躺在床上,剛一閉上眼睛,一個天仙般的姑娘就站在他的面前,可是一睜開眼,那姑娘又不見了。一連幾次都是這樣,那姑娘十七八歲的年紀,楊柳般的腰身,杏兒般的雙眼,加加的臉蛋,粉皮細肉,兩腮有一對淺淺的酒窩,微微一笑,露出兩排潔白整齊的牙齒。一身乳白色衣裙拖到地上。張大哥長這么大,還沒見過如此俊美的姑娘。一連幾個晚上都是這樣。
這一天,張大哥把收下的沙參堆在一塊,仔細地用苫子苫好,準備明天拿到集上去賣。可是天明以后,一大堆沙參一棵也不見了,張大哥頓時覺得天旋地轉,兩眼發黑。“撲通”一聲栽倒了,當他蘇醒過來的時候,只見身旁坐著一個姑娘,他仔細一看,和那天晚上見的那個姑娘一模一樣,張大哥一陣激動,立即抓住了她的手。
姑娘告訴他,沙參是被“斜巴眼”偷去了。她是沙參姑娘,見張大哥勤勞善良,又如此珍愛沙參,愿同張大哥結為夫妻。張大哥一聽,激動的心都要跳出胸膛,慌忙朝沙參姑娘跪下行禮,沙參姑娘連忙扶住他,當天二人拜了天地,結為夫妻。
這件事很快傳到“斜巴眼”耳朵里,他立即帶了三個狗腿子來到張大哥家,說張大哥拐騙良家女子,要送衙門治罪。他一揮手,三個狗腿子朝張大哥撲來。“斜巴眼”自己則猛地抱住了沙參姑娘。張大哥頓時氣得七竅冒煙,順手抓起一條棍子打倒了兩個狗腿子,又舉起了棍子朝“斜巴眼”砸去。“斜巴眼”急忙松開沙參姑娘,和三個狗腿子連滾帶爬逃走了。
“斜巴眼”逃走后,沙參姑娘拉住張大哥的手說:“咱們快逃吧,他們還會回來的。”這樣,沙參姑娘和張大哥便連夜逃往東北長白山,仍然以種沙參為業。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