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點了點頭,帶著爺爺進了偏屋,偏屋此時已經被收拾好了,不是爺爺跟喜子和小牛倌住的時候的樣子了,上了炕,一鞭子依然在皺著眉頭思索什么,一會兒的功夫,屋主送來了飯食。
爺倆便草草的吃了口飯,屋主卻一直沒有離去,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一鞭子就連吃飯的時候也是皺著眉的,爺爺卻察覺出了屋主的異樣,便開口問道:“可是出什么事兒了?”
屋主訕訕的開口道:“本來這事兒,也不好麻煩道長,只是現在看村里住著的也不是害人之輩,也沒那么多操心之事了。”
一鞭子心不在焉的接口道:“有何事,但說無妨。”
屋主:“是這樣的,我本家有一個侄子,年齡不大,但因疾過世了,他家里給他張羅了一門陰親,是山外的一戶人家,清清白白的姑娘,這不剛巧趕上道長來了,就尋思求道長幫忙活一下。”
一鞭子一聽到有陰魂,當即愣了一下,開口道:“轉村子的時候,沒看到有人家掛白綾啊,怎么會有喪事呢?”
屋主:“道長有所不知,我們村子的男人都是一個姓,祖上便有規矩,年少夭折之人,是不能起白綾的,而且必須在家里放滿七七四十九天才能下葬,若是沒有婚配的,還得結上一門陰親,才能入土。”
一聽到屋主的話,爺倆齊齊的一愣,這停放七七四十九天的規矩實在是太過奇怪了,冬天還好,這要是趕上夏天,別說四十九天,就是九天估計尸體也該發臭了吧。
屋主看到了爺倆的表情,隨即開口解釋起來,原來,這個村子祖上留下的規矩,隨著規矩還留下了一個秘方,是專門保持尸體不腐,不發臭的。
不過這個秘方只掌握在村子里輩分最老的幾個人手里,可按一鞭子之前畫出的村子圖來看,幾個老人的住處全部被畫上了叉。
而且屋主前期張羅的時候,幾個老人都推辭了,都借口自己年齡大了,記不得這秘方了,屋主的這個侄子已經在家停了三天了,現在的天氣雖說不熱,但三天的時間,尸體也已經有發臭的跡象了。
說起來也是天意,這一鞭子早不來,晚不來,正好趕上村里人不知道該如何是好的時候,村民也是被逼的沒有辦法了,才拜托屋主來求助的一鞭子。
一鞭子聽完屋主的話,開口道:“那好,我施法召來老人的魂魄,不過這人死離魂之際,必定會魂魄受損,也就是說,我可以召來老人的魂魄,至于這老人的魂魄記不記得住這秘方,我也沒有把握。”
屋主當即表示,就算老人不記得秘方也沒關系,這幾個老人也防備著萬一某天出現什么情況,所以曾經商量了一下,把秘方刻在了一塊石頭上,就埋在村里,只是不知道是埋在什么地方,這幾天村里人除了村里的街道,基本把村子周邊都挖遍了,卻始終沒有發現這刻著秘方的石頭。
只要有一個老人
記得這石頭埋在什么地方了,也可以,一鞭子點了點頭,道:“那好,今晚便施法招魂,你去找來村里所有沒有結婚的姑娘的生辰八字,我要找媒介。”
屋主見一鞭子應允,還沒等一鞭子囑咐,便歡天喜地的跑出去張羅起來。
一鞭子笑著搖了搖頭,從布包里掏出筆紙,在讓爺爺取來半碗涼水,磨得了墨,開始在紙上畫起來。
好一會兒的功夫,屋主風風火火的從外面跑了進來,手里拽著一沓紙,上面是所有村里的未婚女子的生辰八字。
一鞭子隨即把已經畫好的圖案遞給了屋主,吩咐道:“找扎紙匠,按照我畫出來的圖案扎一桿招魂旗,另外找來背陰石,研成粉末,一把村口的干土。”
屋主想了一下,開口道:“道長,這招魂旗,村口的干土是沒啥問題,不過這背陰石是什么東西,還請道長明示。”
一鞭子:“這背陰石,便是你們村子周邊,背陰地方的水洼,水溪之類地方的石頭,記住,這石頭在水里泡的時間越長越好,最短也得泡三年以上。”
屋主點頭,轉身出去張羅去了,一鞭子坐在炕上攤開了手里的紙,爺爺也湊了過去,見紙上寫的還真是詳細,名字,年齡,生辰八字,甚至體重身高都有。
一鞭子看的也是無奈,這屋主看來還是個心思比較縝密之輩,當下開始認真的查看起每個女子的生辰八字來。
爺爺現在雖說也能看懂個大概,但不知道一鞭子是要找什么樣兒的生辰八字,加上一鞭子也沒讓自己幫忙,爺爺也就樂得在一旁看著一鞭子忙活。
少時,爺爺剛覺得有些無聊,卻不經意間看到一鞭子捏這一張紙發愣,接著嘴角微微上翹,眉眼里都充滿了驚喜的表情。
爺爺不明所以,生辰八字有什么值得驚喜的,當即開口問道:“干爹,你看見啥了呀?咋高興成這樣兒呢?”
一鞭子卻一時沒有理會爺爺,把剩下的紙都收了起來,下地一把火全部燒了,唯獨留下了之前自己捏著發愣的那張。
爺爺更加好奇,拿過那張紙看了一下,只覺得這個八字跟自己之前看到的不太一樣,卻沒覺得哪兒有什么不對。
一鞭子燒完了剩余的生辰八字后,才上了炕,在盯著那張紙發愣的爺爺頭上輕輕拍了一下,開口道:“傻小子,這個八字可是可遇而不可求的先天活陰啊。”
爺爺聽到一鞭子的話,一愣,自己好像在哪兒看到過這先天活陰是怎么回事,可一時想不起來,思索了一會兒,腦袋中還是一片混沌,想不起來,無奈,只得求助一鞭子。
一鞭子:“這先天活陰體質啊,乃是最好的媒介,這種八字,是很難得的,必須得是陰年陰月陰時出生的弱屬相的女子,這樣兒的女子,生來就是陰體,若是沒有守護,基本都會在幼年夭折。”
爺爺:“啊?那不是說就沒有活著的
先天活陰了?那這個女的是怎么回事?”
一鞭子:“我的意思是說若是沒有守護,基本都會在幼年夭折,但一旦被守護長大,長到一十八歲,便與常人無異,但這樣的女子,在被守護的時候,命格會自然轉變。”
爺爺:“啊?這人的先天八字不是生下來就被注定了的嗎?怎么還有轉變這一說。”
一鞭子:“尋常人,確實是先天八字生下來就被注定了,但這活陰活陽八字卻是特殊,雖說生辰不可變,但若是被守護,這先天命格中帶有的一些東西,會慢慢被轉變,也就說,會變的不是先天注定的東西,是后天成長過程中的一些東西。”
爺爺有些不明白一鞭子這番話的意思,隨即開口問道:“啊?你怎么越說我越糊涂啊干爹。”
一鞭子:“以后你就知道了現在干爹能告訴你的就是,這先天活陰八字的女子,若是沒有守護,活過了一十八歲,那便是天生鳳命,無論身邊兒的是什么人,都會旺他,也就是說,誰若是有幸娶了這先天活陰八字的女子,至少可保衣食無憂,一聲順風順水。”
爺爺:“啊,這么說,要找媳婦就找這樣兒的,是嗎?干爹。”
一鞭子點了點頭,道:“當然,這先天活陰八字,旺夫只是其中一個很小的功用,這樣的女子,是天生的陰體媒介,雖說這先天陰體的八字輕,但尋常的鬼物,妖物,見到她們都是要繞著走的。”
爺爺:“繞著走?為什么?這鬼物、妖物還有害怕的活人嗎?我的意思是天生的。”
一鞭子:“恩,這先天活陰八字的女子,過了一十八歲,口水便是驅邪的利器,而先天陰體之人,口中的口水是源源不絕的,所以這先天活陰八字的女子,都有一個毛病,就是經常吐口水,所以這鬼物、妖物都是要怕的。”
爺爺愕然,這是在是不可思議,在爺爺的印象中,稍微有點兒道行的鬼物、妖物,只要起了歹心,那便是窮兇極惡的,爺爺就曾領教過。
而這樣的鬼妖之輩,卻怕一個妙齡女子的口水,實在是不可思議。
不過不管怎么說,一鞭子找到這樣的天生活體的女子,還是極為興奮的,想來一鞭子也是第一次碰到這種八字的人。
爺倆正說著呢,屋主又急急忙忙的跑了進來,表示一鞭子吩咐的東西都有人去準備了,他來問問還有什么要準備的沒有。
一鞭子忙道:“別的不需要了,你去把這個女子尋來,越快越好。”
屋主一愣,這一鞭子方才還是一副心不在焉的表情,此時卻好像是忽然興奮起來,不過他雖然不能理解,但對一鞭子的話卻不敢怠慢,忙接過紙來看了一眼,匆匆出門找人去了。
一鞭子隨即下到地下,在屋里來回的度步,少時,讓爺爺取來了一碗井水,又掏出一個瓷瓶,打開,在爺爺端著的井水碗里撒上了一些黑色的粉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