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急行,很快爺倆就來到了小牛倌家里,小牛倌的父親此時依然躺在炕上口吐白沫,只是抽出的更加厲害了。
一鞭子上前搭上了脈,少時,又翻了翻小牛倌父親的眼皮,嘬了一下牙花子,疑惑著搖了搖頭。
小牛倌的母親在一旁看的真切,一見一鞭子露出了這種表情,立馬帶著哭腔開口道:“他大爺,你可得救救我家當(dāng)家的啊,我家當(dāng)家的要是有個三長兩短,可讓我們這孤兒寡母咋活呀?”
一鞭子擺了擺手,示意別出聲,接著伸手拔開了小牛倌父親的上衣,就見小牛倌父親的胸膛上布滿了黑色的血管,密密麻麻的,看著讓人瘆的慌。
很明顯 ,小牛倌跟他的母親都不知道這個 情況,此時一見自己的當(dāng)家的胸前密密麻麻的黑色血管,小牛倌的母親終于一個激靈,一翻白眼兒,暈死過去。
小牛倌立馬撲倒了母親身上,邊搖晃邊喊道:“娘,娘你怎么了娘?你別嚇唬我,娘。”
一鞭子回頭看了爺爺一眼,爺爺立馬上前制止住了還在搖晃的小牛倌,開口道:“你娘沒事兒,就是受了刺激,暈過去了,你現(xiàn)在趕緊去我家,把我媽喊來去,快。”
小牛倌聞言抹了把眼淚,下地朝爺爺家跑去,一鞭子見小牛倌走了,開口說道:“這恐怕是受了地陰毒了。”
爺爺:“ 地陰毒?”
一鞭子:“恩,應(yīng)該就是那塊金來帶出來的,不過很奇怪啊,按說小牛倌拿回家這么長時間都沒事兒,他爹這么碰一下,就著了道了呢?”
爺爺一琢磨,猜測道:“他們家是把錢箱放在了桌子底下,是不是這個原因?”
一鞭子聞言一愣,回頭看了一眼桌子,接著從布包里掏出了羅盤,只見羅盤的磁針正小幅度的擺動,而且很頻繁,看的一鞭子眼睛一閉,開口說道:“這就對了,他們家錢箱,剛好放在了這個村子的陰脈上,金來受了陰脈的滋養(yǎng),才生出來的地陰毒。”
爺爺:“干爹,這地陰毒,是什么東西啊?怎么之前從沒聽你說過。”
一鞭子從布包里掏出了一卷白色的棉布,打開,里面放著整套的銀針,聽到爺爺?shù)膯栐捄螅吥闷疸y針在小牛倌父親的胸前刺著,邊開口跟爺爺說道:“這地陰毒啊,很罕見,我自小到大,也只在一只花豬身上見過,那只花豬,就是你師爺救過來的。”
爺爺:“那干爹,這地陰毒到底是個什么東西啊?”
一鞭子:“別急,聽我慢慢說,地生陰脈,陰脈流動,帶動了地氣,而這地氣,尋常人是看不見的,只有道門中人,才能通過特殊的手段察覺到,地氣上升,便為毒,比方說,你夏天光屁股坐在泥地上,第二天屁股上就會生出小紅疙瘩,這就是受了地氣之毒了。”
爺爺:“啊?那這地陰毒,也沒多大事兒吧,這屁股上生小紅疙瘩,
沒幾天的功夫就下去了啊。”
一鞭子:“地氣生出來的毒,人體少量接觸,是沒事兒的,但若是把地陰脈生出來的地氣,全部吸收,壓縮起來,釋放到一個人的身上,就危險了,你喝一杯三十度的酒,不會醉倒,但喝一桶六十度的酒,就受不了了,就是這個理兒。”
爺爺恍然大悟,原來這金來,還有聚集地氣的作用,一鞭子此時也把棉布上的銀針一多半都扎進了小牛倌父親的胸前,還有額頭,此時從棉布里拔出了一根鋒利的三棱針。
雙手結(jié)印,嘴里念出了困血咒,接著拉過小牛倌父親的手,一把把他的袖子擼了上去,接著沖著小牛倌父親右手的脈搏扎去,扎進去后,一鞭子開口說道:“找些抹布來,越多越好。”
爺爺依言從炕上,灶臺上找來了一小堆抹布,在一鞭子的吩咐下,鋪到了小牛倌父親的手邊兒。
鋪好后,一鞭子的手一抬,只見小牛倌父親的手腕就好像一個噴泉一般,黑血竄起了老高,一鞭子后退了半步,避免黑血濺到自己身上,接著從布包里掏出了一個小木盒,打開,里面是三個橢圓形的黑色石頭。
一鞭子吩咐爺爺點著了小牛倌家里的油燈,接著讓爺爺取來了一雙筷子,夾起一塊石頭就放在了小油燈上烤起來。
烤了一會兒,一鞭子猛的把烤的滾燙的石頭放在了小牛倌父親的胸前,就聽“刺啦”一聲響,小牛倌的父親好像感覺到了疼痛,渾身一顫。
一鞭子卻不為所動,如法炮制,把三塊黑色石頭都放在了小牛倌父親的胸前,接著就見小牛倌父親手腕上的傷口竄起來的血線慢慢消失了,接著開始只是像割破了手指一樣,黑血開始慢慢的往外淌。
而此時小牛倌父親胸口上黑色的血管,卻慢慢消失了,肉眼可見的黑氣聚集在了三塊石頭的附近,一鞭子讓爺爺把抹布都撤去了,接著從布包里掏出了一道黃符,用特殊的手法折起來后,對爺爺說道:“一會兒聽我的口令,把這道符放進他嘴里,他肯定會掙扎,千萬別讓他吐出來,明白了嗎?”
爺爺點頭,接過了一鞭子遞過來的黃符,在小牛倌父親的腦袋前待命,接著好像想起了什么,開口問道:“干爹,一會兒是不是得捂住他的嘴?”
一鞭子此時正在布包里翻找,聽到爺爺?shù)膯栐挘瑧?yīng)了一聲,爺爺心里一想:一會兒自己要是用手捂住他的嘴,萬一他急眼了,咬自己怎么辦?
當(dāng)下四周一看,看到了一塊沒濺上黑血的,還算干凈的抹布,便拿了過來,纏在了手上。
少時,只見一鞭子從布包里翻找出來一把用皮子套住的小刀,拔出來后,在小油燈上燒了一下,接著在小牛倌父親的胸前比劃了一下,開口說道:“放。”
爺爺一把掰開了小牛倌父親的嘴,把黃符塞進去,接著用力的捂住了他的嘴,符進去了,小牛倌的
父親卻一點兒反應(yīng)都沒有。
正在爺爺詫異的時候,一鞭子三個手指捏著小刀,迅速在三顆小石頭旁邊兒依次切開了十字口。
就見已經(jīng)是半凝固狀態(tài)的黑血順著十字傷口一塊一塊的流出來,而隨著一鞭子下刀,小牛倌的父親猛的開始掙扎起來,爺爺一手緊緊的捂住嘴,另一只手配合雙腿,鎖住了他的腦袋。
好在他只是腦袋在掙扎,手腳卻不動,爺爺很輕易的就按住了,沒一會兒的功夫,爺爺就隔著抹布覺得小牛倌父親的嘴里傳來了一股熱氣,而此時小牛倌父親鼻子呼出來的氣噴到爺爺手上,溫度都很高。
一鞭子劃完傷口后,也沒閑著,左手掐訣,嘴里念叨了一聲,接著右手結(jié)了個劍指,在小牛倌父親的胸前迅速的點起來。
好一會兒的功夫,傷口里開始逐漸流出了淡紅色的鮮血,一鞭子才罷了手,收起了小石頭,拔下了銀針,接著示意爺爺放開手。
爺爺一把撤回了捂住小牛倌父親嘴的手,就見那道黃符此時已經(jīng)燒成灰燼了,可口腔里卻沒有一點兒燒灼的痕跡。
一鞭子開口說道:“去倒完溫水來,一會兒他醒后,讓他把嘴里的符灰就著水咽下去。”
話音剛落,聽旁邊兒不知道什么時候醒了的小牛倌的母親開口道:“我去倒,我去倒,他大爺,我家當(dāng)家的,沒事兒了吧?”
一鞭子:“命是保住了,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可別下地,就在炕上躺著修養(yǎng)吧,一會兒讓娃兒跟我回家那點兒藥,煎著喝了,應(yīng)該就沒啥事兒了,還有,他的傷口千萬別用藥,讓它自己長好,要是流血,就用干凈布擦了去。”
小牛倌的母親一聽自己男人的命保住了,當(dāng)即喜形于色,下地倒溫水去了,一鞭子卻一副疲憊的樣子開口對爺爺說道:“一會兒你娘來了,讓她幫忙收拾一下吧,我先回去了,養(yǎng)養(yǎng)神兒,下午去看看那個山洞。”
話音剛落,太奶便跟在小牛倌后面進來了,一鞭子打過招呼后,讓小牛倌跟著自己走了,爺爺便幫著收拾起來。
都弄好后,小牛倌的母親對爺爺是千恩萬謝,連連在太奶跟前夸爺爺有出息云云,太奶隨口應(yīng)付著,見沒啥事兒了,便告辭帶著爺爺回去了。
回到家,爺爺才覺得自己的肚子餓的不行,不過剛才看到了那么多臟東西,爺爺?shù)氖秤彩谴蟠蛘劭郏莶莩粤艘豢凇?
小狐貍此時跟姑奶正在炕上學(xué)著繡花,學(xué)的很仔細,姑奶教的也很用心,不得不說,姑奶天生就是心靈手巧的人,就單說繡花這事兒,太奶只是指點了她一下,現(xiàn)在她能繡出太奶都繡不出來的花色。
不過小狐貍跟姑奶一比,手藝就大大失色了,繡的歪七扭八的,爺爺看著想樂,還不敢,本來小狐貍就對自己愛答不理的,這會兒要是再嘲笑她花繡得不好,估計以后她更不搭理自己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