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鞭子抬眼看了喪主一眼,道:“不必太過擔心,你家這周圍,并沒有靈物來的蹤跡,所以應該不是被什么東西附著了。”
喪主:“但愿如此吧。”
三人又沉默了起來,爺爺只覺得等了好久,出去的人已經回來了兩個組了,都回來說沒有發現什么。
一鞭子讓喪主招呼來幫忙的人喝水,一會兒的功夫,第三組剛進門,聽到外面傳來了急促的腳步聲,一鞭子一聽到這個聲音,忙從凳子上站了起來,朝大門處應了過去,爺爺也跟著一鞭子起身,來到了大門口兒。
果然,腳步聲很快靠近,很快,一幫人就在胡同轉彎兒出冒了出來,一個個的跑的極快,很快來到了一鞭子跟前,“呼哧呼哧”的喘粗氣。
一鞭子抬手做了個穩住的手勢,開口說道:“別急,喘勻了氣,慢慢說,發現什么了?”
這個組里有幾個年輕人,身體素質不錯,很快喘勻了氣,開口說道:“道長,我們、我們剛才在村子東面的池塘邊兒上,看到了一個人影。”
一鞭子一揮手,道:“帶我去。”
此時院子里的眾人聽到有人找到了什么,都出門來了,一鞭子斟酌了一下,道:“大家伙兒都跟著。”
四組的人帶路,一行人浩浩蕩蕩的朝村東的小路走去,這個村子的東面,本來是沒有路的,在村北有一條岔路,是通向村子東面的,這個村子東面有一個不知道存在了多久的池塘,邊兒是用石頭壘砌來的,跟井一樣的有一個臺兒,平常要是趕上天旱,村北有菜地的村民還會去那個池塘挑水澆地。
后來村子里有人把村東面的一片荒地開墾了出來種糧,村子才開了東門,幾戶人聯手修了條小路。
一路到了村東的池塘附近,借著月光,遠遠的能看到池塘邊兒上的臺兒上坐著一個人,還在不停的動彈。
一鞭子左右看了一下,開口道:“你們先在這兒等著,沒看到我的手勢,別靠近。”
眾人應聲,一鞭子便伸手從布包里掏出了銅錢劍,帶著爺爺慢慢的朝池塘靠過去,爺爺跟在一鞭子身后,心里多少兒的也有些發毛,嘴里小聲的問一鞭子:“干爹,那是個啥呀?僵尸嗎?”
一鞭子:“不是,僵尸是不會坐的。”
又走進了一些,爺爺猛的開口問道:“干爹,我怎么看那東西在吃什么?”
一鞭子放緩了腳步,仔細分辨了一下,果然,明亮的月光下,那池塘的臺兒上坐著的人,果然在吃著什么,只是角度問題,看不到他在吃什么。
看清楚了情況后,一鞭子斟酌了一下,帶著爺爺又朝前走了一會兒,離池塘只剩下十幾步遠的時候,一鞭子停下了腳步,開口道:“就是這兒了,娃兒,你看見啥了嗎?”
爺爺仔細辨別了一下,道:“干爹,我啥也沒看見。”
一鞭子隨即從布包里拿出了兩張黃符,遞給了爺爺一張,開口道:“一會兒要是發生了什么
變故,你什么都別管,回去帶著村民先回村子,知道了嗎?”
爺爺點頭,爺倆便小心翼翼的朝池塘走去,一路到了跟前,漸漸的看清了那人閉著眼睛,少時,一鞭子沖眾人揮了揮手,眾人靠了上去。
屋主顫顫巍巍的來到一鞭子旁邊兒,開口問道:“道長,這是怎么回事兒啊?”
一鞭子:“怎么回事,我也不知道,不過現在我能確定的是,這是個人。”
跟在屋主后面的喪主一聽,臉上的表情一喜,張嘴大聲叫了自己兒子一聲,見那坐在池塘臺兒上的人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
少時,那人轉過了頭,眾人這才看到,那人手里拿著個大蘿卜,嘴里還不停的嚼著。
人群圍了上去后,喪主在一鞭子的示意下,來到那人跟前,試探著問道:“兒啊,你在這兒,干啥呢?”
那人迷迷糊糊的道:“爹啊,你咋來了,我睡覺睡得口渴的不行,出來拔個蘿卜吃。”
喪主猛的上前,一把抱住了自己的兒子,眾人也都圍了上來,一鞭子開口道:“行了,現在別研究別的了,回去再說吧。”
喪主領著自己的兒子,那人手里還抓著蘿卜,一路走,一路吃,到了喪主家,一鞭子讓喪主先帶著兒子回到了屋里,接著跟屋主說道:“讓眾人都散了吧,咱倆進去看看這個人。”
在屋主的吩咐下,眾人熙熙嚷嚷的散去了,仨人進了喪主家的里屋,看喪主的兒子此時還是坐在炕沿兒上啃蘿卜。
一鞭子進屋后,讓他的家人都靠后,自己上前,試探著問道:“你這會兒,感覺怎么樣?”
喪主的兒子:“感覺?感覺不好,渾身沒勁兒,就是睡覺睡的頭昏昏沉沉的,還口渴的不行。”
一鞭子:“那你覺得冷嗎?”
喪主的兒子:“冷,可冷了,一陣兒一陣兒的,凍的我都打哆嗦,要不是口渴的不行,我早就回來了。”
一鞭子點了點頭,回頭沖喪主說了一聲:“行了,沒事兒了,你倆在旁邊兒看著,一會兒不管發生了什么,都別過來。”
說完沒等喪主回應,自己轉過頭來,嘴里念念有詞,雙手掐訣,待咒語念完后,雙手猛的朝喪主的兒子的雙耳拍去,就聽“啪”的一聲,喪主兒子的動作一下子停了下來,接著一翻白眼兒,朝炕上倒去。
爺爺注意到,身后的喪主很是緊張,一副要沖過來的表情,不過在爺爺的示意跟屋主的阻攔下,沒有進一步的動作。
一鞭子看喪主的兒子倒下后,從布包里摸出了一張黃紙,鋪在了炕上,接著掏出毛筆,在嘴里沾了沾,畫出了一道符。
畫好后,把黃符疊了起來,壓在了喪主兒子的額頭,接著回頭對爺爺說道:“去打一碗井水來。”
爺爺轉身出屋,打來了一碗井水遞給一鞭子,一鞭子接過井水后,從布包里摸出一張黃符,嘴里念叨了一聲,手一抖,黃符自己燃燒起來,一鞭子把手里正
在燃燒著的黃符朝碗里一扔。
就聽“刺啦”一聲,燃燒了半張的黃符被井水湮滅了,接著碗里竄出來一股淡淡的霧氣,一鞭子一揮手,那股霧氣便朝躺在炕上的喪主的兒子飄去,順著口鼻鉆進了喪主兒子的體內。
做完這一切后,一鞭子回頭對喪主說道:“行了,魂魄暫時穩定了下來,去抓一把小米來,我有用。”
喪主忙出屋找小米去了,屋主湊上前來,開口問道:“道長,這到底是怎么回事兒啊?”
一鞭子:“別急,一會兒都弄好了,再跟你們解釋。”
小米抓來后,一鞭子示意喪主把小米放進了盛著符水的碗里,對喪主說道:“先這么著吧,把這碗水,就放在窗臺兒上,等他醒了,喂他喝下去,記住,要連符灰,符紙帶小米,全都吃進去,明白了嗎?”
喪主應聲,一鞭子帶著爺爺就朝外走去,屋主也跟了出來,朝屋主家走去的路上,一鞭子給屋主簡單說了一下事情的大概。
原來,這家的兒子根本就不是死了,而是陷入了深度昏迷,至于是為什么陷進了這個狀態,一鞭子也說不清,但可以肯定的一點是,這人在門板上躺了這么長時間后,又緩了過來。
不過幸好的是,這人沒往棺材里裝,不然的話,就單單是棺材里不通空氣,也能活活把他憋死,而這人醒來時候,是神志不清的,只是本能的覺得渴的不行,就下地出門找水去了。
尋常人要是神志清醒的話,肯定也能看到自己身上穿著的冥服,知道自己這是死了,一般人,嚇也能嚇出個好歹來。
不過這人雖說是緩了過來,一鞭子剛才卻察覺到了,此人現在的魂魄,極為不穩,稍有些風吹草動,體內的魂魄便會出竅,到時候就完了,大羅神仙也難救了。
所以一鞭子剛才先是穩住了這人的魂魄,其他的,待這人恢復一下再說。
聽到這兒,屋主這才恍然大悟,少時,又開口問道:“道長,這孩子,以后不會落下啥病根兒吧。”
一鞭子:“現在還不好說,畢竟是死過一次了,能撿回一條命,就不錯了,要是真落下啥病根兒,也不是你我能控制的了的。”
屋主想想,一鞭子說的也對。
到了屋主家里后,一鞭子帶著爺爺回到了偏房,屋主也回去休息去了,這一番折騰,時間已經近午夜了。
爺倆上炕,剛準備睡覺,卻聽到院子里又傳來了屋主的聲音:“道長還沒睡下吧,我有個事兒想問問。”
爺爺心里一陣兒煩,剛想開口說話,卻被一鞭子猛的捂住了嘴,爺爺一愣,就聽一鞭子在爺爺耳邊兒輕輕地說道:“仔細聽,這個聲音雖然跟屋主的聲音很像,但卻不是屋主的聲音。”
爺爺一驚,回味一番,仔細分辨了一下,果然,一鞭子說的一點兒都不錯,屋主說話好拉長尾音兒,這個聲音雖說也在模仿屋主說話的尾音兒,但卻跟屋主的尾音兒完全是兩個聲音。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