爺爺見干娘不給自己講,也只好作罷,上了炕跟小鳳香有一搭無一搭的閑聊,正聊著,一鞭子風風火火的進了東屋,打開大衣柜翻找起來,干娘問:“你找啥呢?”
一鞭子也不搭話,一會兒的功夫找出來一個黃布上還繡著紅色圖案的小包袱,又風風火火的去了西屋,爺爺好奇,就下炕跟了過去。
見一鞭子把小包袱放到了西屋炕上,小心翼翼的打了開來,里面零散的包著一堆小木頭盒子,一鞭子翻找了一下,挑出了其中一個,一回頭看爺爺眼巴巴的看著自己,道:“拿半碗熱水,一副筷子來去。”
爺爺立馬去拿來了半碗熱水一副筷子遞給一鞭子,一鞭子接過熱水放在炕沿兒上打開了手里的小木盒,用筷子小心的把木盒里的一個大米粒大小的黃色珠子夾進了熱水里,小珠子一遇水就沉到了碗底。
一鞭子接著又從懷里拿出那塊黑色石頭,也小心翼翼的放進了碗里,接著,半碗熱水好像沸騰了一樣咕嚕咕嚕冒起了泡,一會的功夫,本來清澈的水就變得渾濁起來。
不過倒是沒有再冒泡,一鞭子用手里的筷子從碗里撈出了黑色石頭,摸過炕上的抹布擦了一下,依然黑黝黝的沒什么變化。
隨即一鞭子又端著半碗已經渾濁的熱水來到院子里,一小點一小點的把半碗熱水倒了個干凈,一直到倒完了,也沒見那顆小黃珠子。
一鞭子倒完了碗里的水,忽然哈哈大笑起來,看的爺爺瘆的慌,靠上前去,小心翼翼的問道:“干爹,你這是咋了?”
一鞭子聽爺爺一問,止住了笑,興沖沖的拉著爺爺到了西屋,讓爺爺上了炕,開口給爺爺講了個故事。
原來,這凌云志其實就是周氏一脈最早傳人撰寫的一本自傳,里面有記載,曾經有那么一個年代,逢山必有妖,逢水必有怪,而因妖孽叢生,天下大亂,后道門能人輩出,終把一個時代逆轉了過來。
之后的敘述,就是這凌云志的撰寫者的自述了,這周氏先祖還小的時候,曾發生過一件很匪夷所思的事情,這天午后,周先祖跟幾個小伙伴去后山玩耍,這天也不知道是誰帶頭,幾個小伙伴玩起了藏貓貓的游戲。
周先祖年幼,由他先找,于是周先祖的一幫小伙伴就一哄而散,各自藏了起來,周先祖待到時間,開始尋找,小伙伴一個個的都被找了出來,可就跟周先祖玩的最好的二胖尋不到。
無奈之下,周先祖開始大喊認輸,讓二胖自己出來,可喊來喊去,直到小伙伴都加入了呼喊的行列,卻始終不見二胖的出現。
呼喊無果之下,一眾小伙伴被別的游戲吸引了過去,只剩下周先祖還在努力的尋找,這一找,就跟小伙伴們走散了,周先祖照著之前小伙伴看見二胖的方向一路前行。
走了好一會兒,嗓子都喊啞了,卻始終不見二胖的身影,等周先祖反應過來后,才發現自己迷了路,來時的路完全沒了印象。
周先祖年幼,當時有
些驚慌,便尋著一個方向開始走起來,可轉來轉去卻依然找不到出路,樹叢漸漸的茂密起來,抬頭已經看不到天空了,完全被樹枝遮住了。
憑感覺,時間已經過去了很久,應該快到傍晚了,周祖知道如果再找不到出路,就麻煩了。
可越是著急就越找不到路,最后走了一圈,竟回到了原來的位置,走了一下午,周先祖已經困乏難耐了,而且口渴似火,最后索性一屁股坐在了樹底下,休息起來。
內心期盼著家人發現自己走丟了,會進山尋找,坐下后不久,周先祖困乏之下,竟睡了過去。
一覺兒醒來,周邊漆黑一片,不是還有蟲鳴聲傳來,周先祖感覺自己起了一身雞皮疙瘩,接著在內心的恐懼跟周邊的壓力下,放聲大哭。
哭了一會兒,嗓子像是冒了煙一樣難受,無奈之下,起身摸索著開始尋找出路,又跌跌撞撞的走了一會兒,卻猛的發現前面不遠處有亮光,遠遠看去,像是一棟房子。
周先祖大喜過望,舔了舔自己干澀的嘴唇,朝亮光處跑去,越走越近,到了近處,果然是深山林中的一處人家,煙筒里還冒著絲絲白煙。
周先祖忙上去敲門,屋內傳來一個沙啞的女聲:“這大晚上的,是誰呀?”
周先祖啞著嗓子回應道:“我在山里迷路了。”
話音剛落,屋門吱吱嘎嘎的打開了,一個老婦人打開了門,見門外站著年幼的周先祖,就讓了進去。
進屋后,周先祖發現屋內點著一盞油燈,火苗不大,但照的屋里很亮堂,而且炕上還擺著吃食,一副剛做好飯要吃飯的樣子,炕上還坐著一個老頭兒,頭發都已經花白了。
老夫人看周先祖一副饑腸轆轆的樣子,就讓周先祖脫鞋上炕,一塊兒吃,周先祖也是饑餓難耐了,就不客氣的爬上了炕,吃喝起來。
這頓飯,周先祖印象深刻,不記得吃的是什么了,只記得味道很好,吃過了飯,周先祖就感覺迷迷糊糊的開始犯困,老婦人就收拾了一下,讓周先祖早早睡下了。
一覺醒來,半夜,憋醒了,迷迷糊糊的睜開眼,下地拖沓著鞋,出門對著荒地撒起尿來。
一泡尿撒完,周先祖打了個冷顫,清醒了幾分,轉身要回屋繼續睡的時候,卻猛的聽到了一個很尖銳的呼喊聲。
從聲音還聽不出是男是女,屏息仔細分辨了一下,聲音是從房子的屋后傳來。
周祖好奇之下,來到屋后,卻發現屋后放著一盤磨石,除了磨石就空無一物了,周先祖又仔細分辨了一下,發現聲音就是從磨石附近傳來了。
走近后,一個很清楚的聲音從磨石下面傳出來,可聽不出說的是什么,周先祖急于想知道這磨石為什么會發出聲音,就用手扒起了泥土,直到把磨盤下面掏出了一道小溝。
聲音漸漸清晰起來,雖然還是聽不出來是說的啥,但能清清楚楚的聽清楚字節了,只是內容不連貫。
正在周先
祖想仔細分辨一下這個聲音到底在說什么的時候,自己掏出來的小溝里爬出來一只蝎子。
周先祖一愣,起身抬腳就要踩,卻猛地一下子聽懂了尖銳聲音的喊話:“別踩,別踩。”
周先祖一愣,抬起的腳就沒有落下去,莫非,這個尖銳的聲音是這只蝎子發出來的?
蹲下身去,見這只蝎子一動不動,那個尖銳的聲音又傳了出來:“救命,救命。”
周先祖不明所以,就小聲問道:“是你在說話嗎?”
蝎子:“是我,多謝恩公救命之恩。”
周先祖一時沒有轉過彎兒來,又開口道:“你怎么會說話呢?”
蝎子便開口講述了自己的身世。
原來這蝎子盤踞在此地已經上百年了,是借這塊地氣修行的靈,前幾年,不知道從哪兒來的兩個蛤蟆精,合力把這蝎子精壓在了磨盤底下,接著這塊兒風水寶地一邊修行,一邊做那殘害人命的勾當。
之前每來一個人,蝎子精就要呼喊一陣兒,可陸陸續續也來了有十幾個人了,相繼被那兩個蛤蟆精吸取了魂魄,卻沒有一個人發現這磨盤下面的蝎子。
周先祖一聽慌了神兒,正要起身逃跑,耳邊卻又傳來蝎子精的聲音:“恩公別怕,我雖斗不過這倆蛤蟆精,但保恩公周全還是沒問題的。”
周先祖此時已經完全被搞懵了,開口問道:“你都斗不過它倆,如何能保我周全?”
蝎子精:“恩公有所不知,那倆蛤蟆精仗著自己有寶物在手,不懼怕我這尾陣之毒,只要能把它倆的寶物設法弄過來,后面的事兒就交給我就行了。”
周先祖:“既然是寶物,那必然會緊緊看守,我怎么能弄過來。”
蝎子精:“恩公請聽我說,那倆蛤蟆精都是趁雞鳴之前,人的魂魄最為動蕩的時候吸取,恩公只要一會兒把我揣進懷里,進屋偷偷的在那個化成老頭的蛤蟆精枕頭下摸來一塊兒圓柱形的黑色石頭,藏起來就行了。”
周先祖略一思量,眼下也只能這么辦,自己半夜三更的如果是跑,還不知道能跑哪兒去呢。
當下撿起了地下的蝎子揣進懷里,悄悄的又來到了屋里,老夫好像醒了過來,迷迷糊糊的問了一句:“哪兒去了?”
周先祖忙回到:“哦,出去撒了泡尿。”
老婦沒有搭話,翻了個身又呼呼的睡了過去,周先祖也妝模作樣的打了個哈欠,上炕躺在了老頭與老婦中間,裝作睡覺的樣子。
過了一會兒,聽到老婦跟老頭都打起了呼嚕,周先祖小心翼翼的把手伸進了老頭的枕頭下面。
當時的周先祖可算是緊張之極,都能聽到自己心臟砰砰的跳聲,屏住呼吸,臉都憋的紅了也不敢喘氣。
最后總算在老頭的枕頭下面摸到了一個小布包,像是個小香囊一樣帶有緊縮口,正要把小布包揣進懷里,卻猛然發現小布包上拴著一根細繩,一頭就系在老人的脖子上。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