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惜帶著張興羽買了當天下午四點的客運汽車票。買好后,看了看時間還有三個小時,便催促著張興羽回家收拾行李趕緊走。
張興羽如同泄了氣的皮球被殷惜推著回了殷惜母親的家。看著張興羽的狀態(tài),殷惜的母親好心詢問是否是病了。
殷惜替他答:“可能想著年關(guān)將近不能早些回家有些難過。”
張興羽用一種恐怖的眼神看著殷惜,這個女人真是夠厲害的,撒謊撒得比他還溜。
“是嗎?”
“對啊,聽他說他已經(jīng)買好汽車票,今天下午就走了。”殷惜的回答讓張興羽內(nèi)心中有股火在燃燒。這個女人怎么可以這樣無情無義,太過分了,等你嫁給我以后,我折磨你一輩子,讓你給我煮飯,給我洗衣服,再讓你給我生一堆孩子方才消得了我心中怒火。只是現(xiàn)在,好吧,我忍,我現(xiàn)在忍你。
“就回去啦?”殷惜的母親是真有些舍不得這個懂事的孩子。
殷惜怕張興羽順桿兒爬便用眼神警告。張興羽便保持了沉默。
“回家跟家人團圓也對,只是小迪還沒放假不能送你去。待會兒讓殷惜送你去吧,我給你做些吃的。”說著就往廚房里跑。
短信來,殷惜的“快回房收拾衣服。”
回“大姐,不用這么急吧。”
“快點!”
張興羽拖著貌似很疲憊的身體來到楊迪房間收拾東西。
殷惜見他久久沒有出來,又開始擔心起來。
“收拾好了沒?”
“沒”
“要不要我進來給你收拾。”
“好。”
“還是算了,你快點,待會兒趕不上車。”看著手機里的短信,張興羽仰躺在床上,床被他陷進去大半多了一個坑,就像他的心一樣被壓出了一個坑。
張興羽手枕著頭撇撇嘴道:“你讓我走我就走,我干嘛要聽你的,我偷偷的不走,你能奈我何?”
提著行李和殷惜母親準備路上吃的食物,張興羽就這么走了。
殷惜殷勤的送著張興羽。來到車站,那人山人海,也只有中國能夠出現(xiàn)這樣的狀況,太恐怖了。過個年像打架似的。
張興羽道:“外面怪冷的,你回去吧。”這女的也太恐怖了,連臨陣逃脫的機會也不給一個,這不是逼著他走上絕路嗎?
“沒事,我把你送上車再走。”這不是禮貌,這真不是禮貌。
“不用吧,用不著。”這不是客氣,這真不是客氣。
“好了,你坐著,也就一會兒,等一會兒又不會怎么樣?”
張興羽耷拉著眼皮坐在候車大廳里,看著殷惜焦急的等著車出發(fā)的號令。想要偷偷的不走怎么就這么難呢?
殷惜把張興羽送上了車,看著車啟動。
張興羽看著不愿離去的身影,他知道這不是依依不舍,這真不是依依不舍,而是擔心他不走,非得確認他走不可。
‘咋就這么悲哀呢?’
張興羽打開車窗看著站在車外仰著頭看著自己的殷惜道:“殷惜,快回去吧,外面挺涼的。我聽你話,我走了,你也看到了,我已經(jīng)上車了,你也該放心了。回去吧。”
“把窗戶關(guān)好,涼風吹進去了,我知道了,你別管我,我一會兒再走。”
她是非得看著他徹底離開不可。
張興羽無奈的關(guān)上車窗,悶悶不樂的靠在靠背上。
“你姐吧,挺關(guān)心你的。”
因為車窗已經(jīng)關(guān)好,殷惜無從聽到里面人的說話聲。
張興羽扭過頭來,眼里是讓身旁大媽膽顫尷尬的神情。“哈哈,是啊,你看出來啦?”而后繼續(xù)郁悶著盯著前面的靠背。
終于看不見了,心中大石算是放了下來,可心里為什么隱隱難受,為什么一種莫名的恐懼在心中升起呢?
忽然酸楚情緒冒了出來,眼淚在風中冰冷干涸。心很疼。
殷惜發(fā)了一個短信給張興羽“路上小心。”
可是他卻沒能看到。
以張興羽的個性是鐵定會回復自己的,可是這一次他卻沒有回,殷惜以為他可能真的生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