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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剛抓住條魚的余耀海,高興勁還沒過去呢,就發(fā)現(xiàn)了情況有些不妙。
這河水的流速不知怎么了突然變得極快,他在水中奮力地踢水劃水,卻感覺自己壓根擺脫不了水流的控制。
“皓子,不太對勁啊!這水流怎么突然變得這么快了?”在這漆黑一片的環(huán)境里,余耀海唯一能交流的人,也就只有劉星皓了。兩個人現(xiàn)在是一條繩上拴著的兩只螞蚱,誰也離不開誰啊。
“余大叔,確實是不太對勁,你聽這隆隆的轟鳴聲又是怎么回事?”劉星皓同樣是感覺到了危險的氣味,可身陷在這急流中的他,已經(jīng)使出了渾身解數(shù)也沒有能往岸邊靠近一步。
“這聲音……這聲音聽起來……怎么那么像是……哇!!!”一句話還沒有說完,余耀海突然像是變戲法一般,整個人再次消失的無影無蹤!
“老余叔!老余叔!你怎么了?!”劉星皓用力地拍打著水面,可哪還有一絲回應。他死命地盯著余耀海消失的地方,模模糊糊中眼前似乎出現(xiàn)了幻覺,那條河竟然好像也無端端的憑空消失了!
“開什么玩笑!我眼花了嗎?”劉星皓揉了揉眼睛再次望向前方,可還沒等他看清事物,只感覺整個身體突然失去了重量,原本托浮著自己的河水竟化為了虛無,自己像墜入了深淵一般,不斷的下墜……下墜!
有道是人往高處走,水往低處流。不管是奔流不息的大江,還是蜿蜒曲折的溪流,無不是遵循著這鐵一般的定律,永不停歇地往海平面更低的地方流去。
這原本靜謐的水流自然不會無端端變得湍急起來,耳邊隆隆的轟鳴聲也不是空穴來風,一切的一切,全都因為載著劉星皓與余耀海順流而下的這條河,正在經(jīng)過一個有著巨幅落差的地段,我們通常把這種現(xiàn)象用兩個字來形容,那就是——瀑布!
若是站在一個安全的地方欣賞瀑布,望著那綢緞般的水流自空中翩翩然墜下,然后摔碎成一朵朵絢爛的水花,那種壯觀的景象,那種磅礴的氣勢,確實讓人不得不贊嘆大自然的鬼斧神工。
可如果讓你親身體驗一下從瀑布之上自由落體的感覺,那可就是完全不同的一種體驗了!
只聽“轟”的一聲,劉星皓重重的墜落了下來,激起了漫天的水花!
這個瀑布足足高達幾十米的落差,和從懸崖之上跳下來真的沒什么區(qū)別。巨大的沖擊力直接把劉星皓砸入了深水中,毫無預兆的被這么突然襲擊了一下,就是鐵打的人也受不了啊!
墜入水中的劉星皓半天都沒有緩過神來,他的意識漸漸開始模糊,眼前一片漆黑,既看不清方向,也不知自己身在何處,只有耳朵還能聽見那隆隆的瀑布聲宛若戰(zhàn)鼓,絲毫沒有半分停歇的意思……
…………
東方漸漸泛起了魚肚白,霧氣氤氳的山谷中,一襲身上披著朝露的人馬,已經(jīng)忙活了整整一個通宵。
這隊人馬,正是呂松寧指揮的那支武警搜索隊。他們把在這山谷中發(fā)現(xiàn)的腳印全都一一核實了一遍,發(fā)現(xiàn)有兩組腳印來到了河邊便戛然而止,再也沒有留下任何訊息。
他們在河岸的兩邊五公里范圍內(nèi)已經(jīng)做了地毯式的搜查,既沒有發(fā)現(xiàn)腳印,也沒有再發(fā)現(xiàn)任何箭頭記號。難不成,這兩個人變身成魚游走了不成?
呂松寧不能接受這種解釋,他覺得自己一定是遺漏了什么,不死心的還要再次擴大搜索范圍。
“首長,咱們這些人沒白沒黑的都忙活一晚上了,能不能讓我們喘喘氣,休息休息?”一名年輕的武警戰(zhàn)士一聽說還要擴大搜索范圍,齜著牙抱怨道。
“之前我參加拉力培訓也沒有這么累過啊,這次的任務就憑我們幾個人是不是太少了?還是報告上級,讓他們多派些人來吧?”另一名武警戰(zhàn)士也幫腔了起來。
“任務還沒完成呢,休什么息?你們政委平時就是這么教育你們的?”呂松寧沒好氣的白了那兩名戰(zhàn)士一眼。
如今的這一代武警官兵已經(jīng)漸漸開始低齡化,多是些九零后的半大小子。他們都是家里面的寶貝疙瘩,享受著各種呵護長起來的,在吃苦受累這方面,和呂松寧他們那些老一代的兵是壓根沒法比啊。
就在這時,只聽樹林中“悉悉索索”的聲音響起。呂松寧立刻繃緊了神經(jīng),端槍在手瞄準了起來。
可誰成想從樹林中鉆出來的竟然是武警部隊的彭政委,他換上了一身迷彩戰(zhàn)斗服,外面還罩了件防彈背心,手中拿著個步話機便晃了出來。
“真是說曹操,曹操就到啊。”呂松寧一看是彭老總來了,把槍一收背回了背上,臉上帶著一抹慍色。
“老呂,你可真是叫我一通好找啊!我給你們帶來了些吃的和熱水來,你們趕緊吃點喝點休息一下吧。”彭政委恰巧在這個時候出現(xiàn),還帶來了戰(zhàn)士們現(xiàn)在最需要的補給,頓時讓武警戰(zhàn)士們的一片歡呼。
可呂松寧的臉上卻沒有一絲好臉色,他冷哼了一聲,轉(zhuǎn)身又要往河道下游而去。
“唉,老呂啊,你怎么了?”彭老總發(fā)現(xiàn)自己老戰(zhàn)友的情緒似乎不太對勁,連忙上前一攬他的肩頭,輕聲問道。
“我不餓,也不渴。你就讓我自己行動吧,我可懶得再帶你那些吃不了苦的兵了。”呂松寧這句話明顯是話里有話,像彭政委這種地位的官員,怎么會聽不出來他話里的弦外之音。
“老呂啊,我知道你是好意,從昨晚到現(xiàn)在,你肯定是最辛苦的一個。現(xiàn)在天亮了,第三梯隊的人我也已經(jīng)安排下來了,接下來的搜索范圍會擴大到二十公里,你總該放心了吧。”彭老總知道自己老戰(zhàn)友的脾氣,他是任務大過天的那種人,要是任務完不成,真的能不吃不喝不睡覺!
“怎么才二十公里?追捕越獄逃犯的程序要求不是五十公里嗎?”呂松寧一聽有不妥的地方,立馬追問道。
“嗨,我也想五十公里內(nèi)布控排查啊,可二十公里之外再往南就是國境線了,那兩個逃犯要是真逃出了國境線,咱們總不能跨國去追他們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