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你 媽 的，多大損失，擺明了想要趕我走。這梁子楊明是想和我越結越深啊，咱一個小人物，讓老總親自下令趕走，也算走得光榮。

我已經做好慷慨赴死的準備，坐在正下方第一位的李夢琪突然站起來：“楊總，我可不認為江濤犯下了多大的錯，相反，江濤有功。公司只是暫時損失了一點小利益而已。從長遠來看，江濤能把他們抓出來，杜絕了公司有更大危機出現。再則說，楊總怎么就確定東西很難在短時間內追回來呢？”

楊明皺皺眉頭，底下的一群人誰也不敢發表意見，生怕被卷進來。他冷笑了一聲：“難道李總認為，就憑警察的辦事效率，能夠在兩天之內追回來？浮語公司的廣告你也知道吧，兩天后就要把廣告交到浮語公司，如果公司違約的話，需要承擔上百萬的違約費用。難道李總你就一點都不心急嗎？”

李夢琪也笑著說：“楊總，我當然心急 ，但是心急并不能解決問題。江濤既然能氣定神閑地坐在這里，想必留有有后手。我相信他肯定能夠在中午之前把設備找回來。對吧，江隊長。”

“對，請楊總放心，中午之前，我肯定把設備帶回來。”我站起來說道，表面上平靜，內心卻已經波濤洶涌。李夢琪這搞的什么，坑我，還是幫我。就她的脾氣，我還真拿捏不準，不過看樣子應該是幫我的可能性比較大。

李夢琪這個表面上純潔無害傾國傾城的大美人，實際上比我這愣頭青陰險狡詐得多。說我會留后手，全是扯淡，恐怕真正留了后手的是她。

散會之后，我直接跟著李夢琪去她辦公室，到了門口她突然停住腳步，問我跟著她干嘛？

我心想這不廢話嗎，厚著臉皮擠出一個笑容：“不跟著你，我怎么找到大光頭他們。”

李夢琪輕笑道：“原來你也不算笨，先跟我進來吧！”

李夢琪辦公桌后面的墻上不知道什么時候掛上了一幅字：心如止水。我是個十足的市井粗人，對于這種高雅的藝術欣賞不來，不過她這暴脾氣，怎么都與心如止水扯不上半毛錢關系。

她坐在紅木制辦公桌前，兩只手握著，手肘靠在桌面上：“你繼續在后勤部呆一段時間，這是楊明和我商量的結果。記住，如果陳軍討好你，你自然而然接受，該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讓他覺得突兀，也不要讓他失去信心。最近公司出現的問題越來越多，他們這一伙人，不除不行。”

本來心情有點小激動，搞定了大光頭他們，又可以悠閑一段時間。沒想到李夢琪突然給我來這么一出：“你是想讓我去做臥底嗎？”

她笑面如花，不說是與不是，不過神情已經告訴我。過了半響，她才說：“我會想辦法把你往上面調一下，經理不可能，冉飛那人雖然沒有什么大作為，但從沒犯過錯，要把他直接趕下去不太好，多半會安排你去做他的助手。”

我沒有什么異議，只要工資夠高就行。

從李夢琪辦公室出來，我立馬趕往公安局，該打點的李夢琪已經打點完了，不用我擔心。根據李夢琪提供給我的信息，大光頭他們現在正在一號碼頭。

我猜測大光頭他們應該在等接頭的人，不然也不會一直在那里。可惜他們等了這么久，只能等到警察。想到他們都被陳軍坑了一把，突然覺得有點可憐。

大光頭看到我瞬間，愣了一下，很奇怪我怎么會找到這里來。反應過來，隨即調頭就跑，其他幾個人也是，忙慌不迭四處逃竄。抓賊這種事我沒興趣參與，那是警察干的。

被抓到的大光頭，眼睛兇狠地看著我：“江濤，你個雜碎，我不會放過你的，你給老子等著吧。”

如果他要報復我，我確實需要點耐心等著，這個盜竊案已經算數額特別巨大，等他們出來，那時候的我還用怕他們嗎。

不管大光頭再怎么張牙舞爪，還是被塞進警車里。

至于之后怎么審理的，跟我沒有半毛錢關系，我需要做的就是把東西帶著回去交給楊明。站在楊明面前的時候，他微微詫異了一下，臉色有些陰沉地說：“江先生不愧是李總的得力助手，辦事效率果然很高，這樣的人才，留在最底層，實在辱沒了你。關于你的問題，我們會開會處理，該加工資加工資，該提職提職。”

“謝謝楊總。”我言語和神態不在一個調上。他故意在人多的場合做出這幅很不歡迎我的樣子，我自然地配合一下他。

李夢琪和楊明的關系有些微妙，讓我琢磨不透。按理說李夢琪在公司的權力要比楊明小得多，不過我看兩人幾乎能夠分庭抗禮。李夢琪究竟是耍了什么手段，這女人越來越讓人難以看透，身世也比我想象中復雜得多。

中午的時候，我去見了兩個房東，房子都不錯，關鍵是離公司近。雖然房租比以前貴上不止一點兩點，但憑我現在的工資，還是能接受得起的。最后和其中

一個房東定下來，一次性 交付了三個月的租金。

下午回公司就接到通知，把我提為冉飛的助手。用李夢琪的話說，這冉飛基本上不管事，在他身邊，我可以發揮的空間要大得多。

剛搬去辦公室就有兩個管事上來跟我打招呼，我認得，上次陳軍請吃飯的那倆。一個叫陳民，估摸著是陳軍的哪門子親戚，另一個叫馮哲，有些清瘦，長得斯斯文文，實則是一個衣冠禽獸。

遲來的冉飛看見我，伸手打了一個招呼，并不熱情，也不冷淡。

我應付了這兩人幾句，然后指指辦公室，說先不聊了。我是助手，當然得第一時間去向冉飛報道。走進他辦公室的時候，冉飛態度一一百八十度大轉彎，招呼著我坐在椅子上。我說冉經理，這不太好吧！

“有什么不好，誰不知道你跟李總什么關系，這后勤部小籠子遲早困不住你這只大鳥。我這人沒啥理想，能到后勤部經理這個位置上，已經徹底知足。”他笑著說。

我臉僵了僵，大鳥，這特么什么比喻。他這番話值得深思，已經知足，意思是只要我別威脅到他的地位，隨便我搞。

剛上位第一天，他就交代給我一件事：招人！因為大光頭他們幾個全被抓了，現在還差著好幾個人呢。保安隊長李夢琪準備讓老王來做，不過因為老王還在醫院，暫時由我兼任。

我有些汗顏，雖然只是招幾個保安而已，但他也太放心了吧。全權交給我，如果我有心做什么，那豈不是很輕松，終于明白為什么會出現大光頭這么一批人了。招聘廣告貼出去，一個下午就接到十幾份簡歷。

我挑選幾個看上去不錯，把面試的時間定下來，第二天早上九點。

下班回到出租屋，我開始收拾東西，東西不算多，兩個編織袋一個行李箱就全裝完了。提著東西出門的時候，莫嫣正好領著佳佳回來。見我大包小包的背著，她愣了一下，臉色有些蒼白，嘴唇輕輕顫抖著問我：“你要搬走了嗎？”

我點點頭：“是啊，這兒離公司太遠，上下班麻煩，我直接在公司附近租了房子。”

我比自己預想中平靜一點，之前心里還有點怕搬家的時候遇見莫嫣，現在才發現，原來也就那么一回事。佳佳抬著頭，圓溜溜的眼睛一直在看我。我蹲下去，輕輕摸了摸她有點嬰兒肥的臉：“佳佳，叔叔走了，以后一定要好好聽媽媽的話，不然叔叔回來打你的屁股。”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