推理元素:死前留言。
內容提要:
大學畢業后的布蘭克,在倫敦開了一家小診所。這天,診所來了一位大主顧——沙夫茨伯里伯爵夫人。夫人請布蘭克上門為伯爵看病。
就在當晚布蘭克登門為伯爵看病后,卻傳來了伯爵死亡的消息。案發現場,伯爵的死前留言也表明布蘭克是殺人兇手。于是,布蘭克作為第一嫌疑人被警方逮捕。但布蘭克堅稱自己是無辜的。隨后意外出現的陌生男子,使得案情出現了戲劇性的變化。那么,兇手到底是不是布蘭克呢?
我是懷著感激的心情寫下這篇小說的。我的朋友雷爾夫是個天才,是真正的斗士。他生活中或許有一些缺點,性格上可能有一些缺陷,但這一切都不能抹殺他正義的信仰。我不知道是哪些案件讓倫敦的市民知道雷爾夫,但我可以告訴你們的是,就在我認識他一年之后,雷爾夫已經名利雙收。盡管在我剛遇到他的時候,他只是個落魄偵探。對于他早期的生活,我不是很了解。但就在我剛遇到他的時候,我就知道他將來一定會成為我生命中最重要的戰友。事情雖然已經過去了7年,但當時的情景仍舊歷歷在目,并使我身懷感激。
診所的大主顧
那是在2004年的夏天,倫敦的天氣依舊濕熱。對于我這個倫敦大學醫學院畢業的普通畢業生來說,想在醫院里找一份醫學工作并不是很容易的事情。在多次碰壁之后,我決定自己創業,在倫敦市郊開了一家普通的診所。剛開始來應診的人數寥寥無幾,但好在我有自己的單身公寓,不用為倫敦高額的房租發愁,生活倒是勉強過得去。
直到9月份的某一天下午,終于有一位大主顧光臨診所。她是一位衣著光鮮的夫人,濃妝艷抹,手里拎著自己織的毛線包。直到她站在我面前,我才意識到她是位老婦人。
“請問夫人,有什么能為您效勞的地方嗎?”我問她。
她用敏銳的眼光仔細打量了我的這間小診所,然后反問我,“您是醫生?”
“是的,夫人。”我回答道。
“可以提供上門服務嗎?”
“當然可以。”
“請問尊姓大名。”
“詹姆斯?布蘭克。”我招呼她坐下,給她倒了杯茶。
“真是抱歉。”她接過茶杯,把它放在了桌子上,“您知道沙夫茨伯里伯爵嗎?”
“倒是聽說過。”
“我是他的妻子。”
原來是伯爵夫人。我隱約感覺到事情可能很重要。
“尊敬的伯爵夫人,有什么可以為您效勞的地方嗎?”我再次問她。
“您可以稱呼我米歇爾夫人。”她說,“伯爵的身體一直很不好。醫生檢查出他患有心臟病。我想請您上門為他服務。算是醫生兼護工。當然,每天我會付給您1000英鎊作為酬勞。”
一天1000英鎊!多么誘人的工作啊!初出茅廬的我正為生活所迫,于是毫不猶豫地答應了。
但是事關重大,我還是要問清楚。
“對不起,米歇爾夫人。我具體要做些什么呢?”
她沒有回答我的問題,而是遞給我一張名片。
“這是我的住址。請您今晚晚飯后來我們那里給伯爵做檢查。”
我也遞給她一張自己的名片。她從毛線包里掏出一疊鈔票:“這是今天的酬金。”
隨后,她轉身離開了。
我目送著她出門。隨后便懷著疑惑與興奮的心情著手準備。
在伯爵家
晚飯后,我如約而至。伯爵家住在市中心的4層公寓樓里。他并沒有像其他英國貴族一樣,在郊外買自己的別墅。但后來我才知道,整棟公寓樓都是他們家的。
“布蘭克醫生,請進吧。”米歇爾夫人把我領進2樓的臥室。
我看到老伯爵正躺在床上,雖然不是奄奄一息,但也可以看出他病得很重。我根本沒有同他打招呼的可能,連忙掏出聽診器,在他的胸口處來回晃動。
老伯爵并沒有什么反抗的意識,看來米歇爾夫人已經事先告訴了他今晚會有醫生給他做檢查。
“伯爵是患有冠心病。”我檢查完后說道,“短期內不會有生命危險。我馬上給他做靜脈注射。”
在米歇爾夫人的注視下,我完成了自己的工作。隨后,便離開了。
但2個小時之后,我便得到了沙夫茨伯里伯爵死亡的消息。
是警察打來的。作為第一嫌疑人的我馬上被傳喚到了現場。
公寓樓下停著兩輛警車。我知道事態很嚴重,連忙爬上二樓。
案發現場
一進門,我就看到伯爵躺在地板上。他好像是從床上滾了下來。他
左手捂著胸口,右手拿著一只筆。原來地上掉了一個筆筒,里面的筆散落一地。他雙眼猙獰,面部扭曲,樣子十分可怕。
米歇爾夫人在沙發上坐著,而一群警察站在尸體旁。
“你就是布蘭克醫生?”一個警察問我。
“是的。”
“跟我回局里吧。”
我不知所措。兩個警察簇擁著我往大門走去。
我極力掙脫出來,“請問,我犯了什么罪?”
“我以謀殺沙夫茨伯里伯爵的罪名逮捕你!”那警察說道。
我感到既好氣又好笑。
“我只是來這里給伯爵治病的醫生。”我說,“我沒有殺他。”
“就算是醫療事故你也要承擔責任。有什么話回局里說吧。”那警察依舊示意其他人把我押回去。
容不得我解釋,我已經被兩個警察拉出了大門。我奮力掙扎,但還是被他們拖下了樓。
不速之客
剛到樓下,我聽到身后傳來一個男人的聲音。
“發生什么事了?”
我轉過頭看他。這是個20多歲的年輕人,和我年齡相仿。個字很高,但很消瘦。不算整潔的頭發下,雙目炯炯有神。
“是謀殺案。”其中一個警察說道,“他是嫌犯。外人最好不要干預。”
“我沒有殺人!”我高喊著。但更像是說給身后的男人聽,希望他能救我。
“請允許我到謀殺現場看看。”他說,“先別急著抓人。”
還沒等那兩個警察反應過來,男人已經上了樓。這時一個警察尾隨上去,希望能阻止他。另一個則帶著我跟了上去。
當我走到門口時,正聽到男人跟警察的說話聲。
“不用管我是誰。我有能力幫你破案。”
“外人不得參與案件調查。請離開。”
但男人已經走到了尸體旁,他蹲下仔細觀察了一下尸體。整個過程也就半分鐘。
“他是殺人兇手?”男人指著我問道。
“是的。”警察說。
“我再說一遍!我沒有殺人!”我憤怒地說。
男人沒有理會我,而是跟警察說,“如果您想晉升,就請告訴我事情的全過程。”
那警察示意其他人把男人趕走。只見那男人推開那些人,徑直走到米歇爾夫人面前。
“您能跟我說說嗎?夫人?”
她疑惑地看著男人。
“不要打擾伯爵夫人!”警察上前正準備拉他離開,只聽男人說道:“這個案件疑點重重。”
大家都愣住了。男人對米歇爾夫人說:“為了早日讓您丈夫安息,請告訴我事情的經過吧。”
陌生人的調查
在警察的默許之下,米歇爾夫人說話了。
“他是我下午找來為我丈夫治病的醫生。晚飯后他來給我丈夫檢查,并注射了藥物。但等他走后,我聽到我丈夫一聲慘叫,隨后便看到他捂著胸口,翻身掉下了床。我趕緊跑上前,但此時的他已經不行了。一定是這醫生注射了什么,讓我丈夫心臟病發作而死。”
“那么,這地上的符號是怎么回事呢?”男人問道。
我們都走上前去,看到地上果然有一個符號。
“這是用筆寫的。”男人說。
“這是處女座的符號。”警察說,“正巧這位布蘭克醫生就是處女座的。這一定是死前留言了。怎么看他都是兇手。”
“您是怎么知道這位醫生是處女座的呢?”男人問。
“這張名片上有。”警察遞給他。
原來是我下午給米歇爾夫人的名片。
“詹姆斯?布蘭克。1982年9月9日生。”男人讀道。隨后他走到我面前。
“你叫布蘭克?”
“是的。”
“是醫生?”
“是,我開了間私人診所。”
“你是處女座?”
“是。”
但我根本就不認識處女座的符號。更不知道這東西怎么會畫在尸體旁。
男人略微思考了一下,轉身問米歇爾夫人:“冒昧問一句,請問伯爵夫人尊姓大名。”
“米歇爾。”她回答。
“那么事情就很簡單了。”男人說,“伯爵夫人,是您殺死了自己的丈夫。”
陌生人的推理
我看到大家都很吃驚。而米歇爾夫人更是咆哮著站了起來。
“一派胡言!請你馬上離開!”
“別激動,伯爵夫人。”男人平和地說。“現在在警察面前自首或許是您最好的選擇。”
“你有什么證據證明我殺了人?”
“這個不難。疑點有四。”男人說,“第
一,尊貴的伯爵夫人為什么要去私人診所請毫無名氣的醫生來給伯爵治病呢?依您的身份和能力,應該去倫敦著名的大醫院才正常。第二,心臟病突發是一瞬間的,伯爵臨死之前怎么可能拿著筆在地板上畫這么復雜的符號呢?第三,依夫人您所說,伯爵是第一次見到這位布蘭克醫生,而且是在重病之下,他怎么可能知道這位醫生是處女座的呢?恐怕連名字都不知道吧?第四,就算伯爵知道這位布蘭克醫生是處女座的,而且在心臟病突發的一瞬間也有時間寫什么死前留言。對于死者來說,想留下信息告訴別人誰是殺害自己的兇手,臨死前寫下兇手的名字比畫什么星座符號要合理的多。”
大家都啞口無言。而我看到米歇爾夫人更是臉色發青。
男人繼續說,“恐怕是夫人您事先安排好要在今晚謀殺伯爵吧?所以才會去私人診所請醫生來替您頂罪。我想您一定是在醫生離開之后,又給伯爵服用了什么藥物,才會促使伯爵心臟病發作死去。我想這一點尸體解剖之后自然會查清楚。還有一點,伯爵可能心臟病發作,從床上滾下來的時候,不小心把床頭的筆筒打翻了。他臨死之前知道是夫人您謀害了他。于是他用筆在地板上留下了死亡信息。但他留下的信息并不是處女座符號,而是英文字母M,意思是夫人您名字Michelle的開頭。但是他只寫完一個M就斷氣了。您看到了這一點,如果擦掉留下痕跡反而會使別人懷疑自己。于是您靈機一動,在字母的右面添了幾筆,變成了處女座符號。好讓別人以為伯爵是暗指兇手是處女座的布蘭克醫生。”
“我認罪了。”米歇爾夫人鐵青的臉有所緩和,“一切都和這位先生所說的一樣。沙夫茨伯里,他在外面有了新的情人。他竟然瞞了我30年,直到最近我才發現。我和他沒有子女,他死后遺產自然會由我來繼承。但他卻說要把財產全部給他的情人。所以我才出此下策。”
她從抽屜里拿出一張紙,對警察說:“這是我偽造的遺書。你們可以逮捕我了。”
警察們把她帶出了樓。當她從我眼前經過的時候,我才意識到,這些有錢有勢的人,內心竟然這么狠毒!為了錢不惜一切!為達到自己的目的甚至不惜栽贓陷害!犧牲他人!我也為自己的無知感到后悔。
多虧了眼前這個男人,他主持了正義,還了我清白。
“真對不起,布蘭克醫生。”警察向我道歉。
“希望你們以后不要再冤枉好人了。”我冷冷地說。
“那是當然。”隨后警察們帶著米歇爾夫人駕車離去。
友情
在樓下,我叫住了那個男人。
“真的是很感謝你,幫我洗刷了罪名。”
“沒什么。我只是盡我所能,維持正義罷了。”他回答道,“而且,我喜歡在解謎的過程中享受樂趣。”
這時我才算仔細地觀察了一下他。眼前的這個男人,雖然算不上衣衫襤褸,但看起來也是很貧窮的人。
“請問您是做什么職業的?”我問他。
“救人。”他回答道,“就像剛才救你一樣。”
“您也是醫生?”
“不,不是。我是個毫無名氣的私家偵探。”他說,“只是換一種方式去救人。”
我大概明白了他的意思。
“那么,你家住哪呢?我改日登門拜謝。”
“居無定所。”他說,“倫敦的房子的租金太高,我難以支付。”
“您不是本地人?”我問他。
“來此謀生而已。”
“那么,您有沒有與別人合租的意思呢?”
“求之不得。”
“那么,你能忍受室友不講究衛生?”
“當然。”
“亂放東西?”
“可以。”
“睡覺打呼嚕?”
“沒問題。”
“那么,如果你不嫌棄的話,去我家住吧。我是個單身漢。”
“每月租金是多少?”
“不收錢。”我回答道。“算是感謝你這次幫我洗刷罪名的報酬。真的很感謝你。”
“我是不會白占別人便宜的。”他冷冷地說,“每月我會付給你200英鎊的房租。”
雖然200英鎊并不多,但對于我原本就沒有打算收取房租的人來說,算是意外之財。而且,對于眼前的這個人來說,或許200英鎊就是他能支付的最高的價格了。
“這是我的地址。”我把名片遞給他,“我是個私人醫生。隨時歡迎你入住。”
他接過名片,轉身走過馬路。
“還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沖他喊道。
“雷根?雷爾夫。”他轉過身來,沖我看了一眼,然后頭也不回地走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