距離的確是變近了不少,生活也的確是更加輕鬆了一些。
沈伯言有時候在工作時間,忙完了工作,會直接到喬氏來,沒有什麼預兆的忽然出現,從剛開始喬氏的員工還會稍稍驚訝一下,但是隔三差五這麼來一下的,倒是讓大家已經有些習慣這個英俊男人的出現了。
以前那些在喬氏裡頭暗中傳得風靡的自家女老闆和沈氏少爺婚姻不順感情不和的傳聞,也就這麼不攻自破了。
代言的片子已經下來,效果非常好,自然也就風風火火地刊登上了報紙的廣告欄,還有城市各個位置的廣告宣傳牌上,效應很不錯,明園項目也已經按部就班的動工,很多事情也就不需要太過操心了。
莫長安擡眼看了一眼這個坐在自己辦公桌對面的男人,他英俊的側臉表情沉穩,看著手中的平板電腦,原本她以爲他是在辦公,稍稍擡了下巴,朝著他手中的平板電腦看過去,纔看到屏幕上是某高檔健身房官方網站的預約界面,他手指正在上頭輕輕點著。
“你在幹什麼?”莫長安問了一句,疑惑地看著他,多少猜出個所以然來,想到那次他說過的,要一起去健身房的事情,難道不是隨口一說麼?這事兒竟真被惦記上了?
沈伯言擡起深邃眸子朝她望一眼,“健身房。”
其實是路里裡那丫頭吵吵嚷嚷著要他找間不錯的健身房給她去鍛鍊,她很迷戀運動,尤其是搏擊類的運動,簡直就是她的本命,在德國留學的時候,是有去專門的拳擊館的,但是回國了倒是不知道哪裡有相對正規一些的地方,所以才吵著沈伯言幫她聯繫。
但是莫長安並不知道這回事,聽著他這三個字,就不由得皺了眉頭,“你還真惦記上了?我是真的一點也不想去健身房鍛鍊……”
沈伯言眉梢輕輕一挑,經過她這話的提醒,這纔想到了這事兒,脣角微微彎了一下,“是啊,我這纔想起來,說了你瘦得像一張紙似的,要抓你去健身房的。”
他用了‘抓’這個動詞。
莫長安愣了一下,“那你剛剛看健身房……原本不就是打算帶我去的麼?”
在她臉上原本是很少見到這種‘愣一下’的表情的,但是近來卻是越發多見了。
沈伯言指了指手機,“裡裡讓我幫她找的。”
原本這是可以讓齊鳴完成的事情,只是……自己這不閒著麼?
莫長安覺得自己有點兒搬石頭砸自己腳的嫌疑,不由得眉頭皺了皺,也不想再多說什麼了,隨意擺了擺手算是認了,看著她這模樣,沈伯言微微笑了一下,就聽著這女人頭也沒擡,目光重新落迴文件紙頁的字裡行間上,只是輕輕開口問了他一句,“沈伯言,你最近是不是特別閒?所以才三天兩頭往我這裡跑?”
她倒是沒什麼意見的,但是架不住旁的人看在眼裡當話題。
沈伯言聽了這話眉梢一挑,“怎麼?我來不得?”
“原本我是沒有什麼意見的,只是員工們天天看著你進進出出的,總歸是……”
她話還沒說完,沈伯言已經接了過去,“總歸是什麼?影響不好?我是你情-夫還是怎麼的?我來我老婆公司還來不得了?看來你喬氏員工品行不高啊,改天讓沈氏人力那邊調幾個講師過來好好培訓培訓他們。”
莫長安聽了這話愣了一下,只覺得沈伯言最近……越發有些肆無忌憚了,以前哪裡想過他是會說這樣話的人,但是此刻……
再垂下頭,發現先前看了的文件內容,又已經完全不知道忘到哪霄雲外去了,又得重頭再看起。
莫長安眉頭皺了一下,“主要是你在這裡,實在太影響我工作了。”
她說出這句,沈伯言就已經站起身來,走到她身後去,手從她身後環過,將她禁錮在自己胸前,目光一目十行地在文件上掃著,一邊看著文件,他還一邊說道,“明明就是你自己注意力不集中,無心生產不事勞作的,這麼一份文件你都看上十五分鐘還沒批出來,我真是難想象你以前要都是這個工作效率,喬氏還沒垮臺真是個奇蹟……”
莫長安懶得再辯了,索性就點了點頭,“是啊,我就是注意力不集中,無心生產不事勞作,怎麼樣?”
“不怎麼樣,我挺滿意的。”沈伯言點了點頭,自己只要在場,都能夠成功影響到她對工作的專注了,這應該算是一種對魅力的肯定或者什麼的吧?
沈伯言拿過了她手中的鋼筆,依舊是這樣從後頭環著她的姿勢,已經看完了文件,然後刷刷在文件後頭寫下她莫長安的名字,力透紙背,蒼勁的字體感覺有著隨時會破紙而出的張揚力度。
莫長安也沒攔他,於是沈伯言就著這個姿勢,一邊聞著她頭髮的馨香,一邊幫她批閱著文件,他的工作效率相當出色,二十分鐘不到,五份文件已經批好,整整齊齊放在她的手邊。
每份文件後頭都是他蒼勁大氣的字體寫著莫長安三個字。
直起身來的時候沈伯言就說了句,“今天晚上和爺爺吃飯。”
聽了這話,莫長安眉頭幾不可見地皺了皺,她不想去,光是想著要和沈長恭一起吃飯,心裡頭就莫名反感,像是被莫江源說的話先入爲主了,於是不論這件事情的真相如何,莫長安心裡頭已經有了芥蒂,本能地就不想要和沈長恭面對面。
所以這麼些日子了,她一直都沒提過要回去陪沈長恭吃頓飯。
而沈伯言也考慮到這陣子事情這麼多,莫江源又出了這意外,也一直沒提過這事情。
“我就不去了吧,我還要去醫院看我爸爸。”她找了個理由就淡淡拒絕了沈伯言的提議。
他眉頭皺了一下,“你爸情況好些了麼?”
沈伯言只去過醫院兩次,然後都是打電話從景哲那裡知道的莫江源的情況,而莫長安嘴巴像蚌殼一樣緊,只要他不問,她絕口不提莫江源的事情。
“不就那樣,術後傷口倒是恢復得還不錯,就是昏迷不醒。請了護工照顧他,每天給他按摩活動關節翻身擦身,景哲說如果三個月沒醒,再做打算。”
莫長安說的淡然,其實心中有些無奈,再作打算?做什麼打算?她其實並不懂景哲所想要表達的意思是什麼,又或者是潛意識裡是明白那意思的,只是不願承認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