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閉嘴?!?
莫長安聽著他無奈又咬牙切齒的這句,忍不住眸中笑意更濃。
司機將車先開到了喬氏,停在喬氏大樓門前,下車前,莫長安纔想到了有件事情得提一提,轉頭看向沈伯言,“尚臣說了檔期的事情,他就這兩天有空,白彥君昨天沒來參加婚禮,你和她聯繫一下說這事兒吧?!?
沈伯言嗯了一聲,就問了一句,“你怎麼不和她聯繫?我要和她聯繫你等會又胡思亂想?”
他故意這麼說的,眸中都有著似笑非笑的光,莫長安聽了這話之後,倒是笑了起來,“公歸公私歸私,我和她談等會她左一別扭右一別扭的,我不是媒體,受不了大牌脾氣。哄不了她,這事兒要是因爲我哄不了她而黃了就不好了?!?
“所以?”沈伯言眉梢一挑,問了一句。
就看到這女人笑了起來,意味深長,“所以,她不是對你有意思麼,你去出賣出賣色相什麼的,這事兒就成了,趕緊讓她這兩天抽空過來和阿臣一起把宣傳片子給拍了,合拍的自然比單個鏡頭的效果要好很多的,你也知道的吧?”
沈伯言眉頭皺了起來,出賣出賣色相?
“你倒是夠大度的,昨天和我吵的時候怎麼沒見你這麼大度?!鄙虿哉f出這句,莫長安原本還笑著的,一下子眉頭就微微凜了起來。
白彥君和慕又慈,不一樣,莫長安根本就沒把白彥君當一盤菜,但是慕又慈……
看著她表情變了,沈伯言伸手攬了她的肩膀,“你就安心地去上你的班吧,白彥君那裡我會去說的。有什麼事情就給我打電話?!?
他這麼囑咐了一句,莫長安點了點頭,表情這才緩和了一些,司機從外頭拉開了車門,莫長安走下車去。
沈伯言看著她走進喬氏大門,才讓司機開了車。
剛到辦公室坐下,孟橙就馬上進來了,手中拿著文件,臉上表情其實是不太好的。
“小橙,怎麼了?”莫長安問了一句。
“莫總,喬志遠預約,想要見你?!?
孟橙這話讓莫長安皺了皺眉頭,“他?見我做什麼?”
這麼說了一句,莫長安就想要拒絕,但是孟橙卻是說道,“莫總,我覺得您還是見他一面比較好,因爲……”
孟橙將事情講了一遍,莫長安的臉色就黑了……眉頭幾乎攢作一把。
“什麼?!股權私下轉讓了?法務部的都是幹什麼吃的?馬上讓他們負責人過來見我!”莫長安一下子就有些毛了起來,什麼情況?自己不過結個婚而已,這麼短短時間,以前老跟在喬志遠屁股後頭的幾個小股東,竟是扎作堆一起把手頭上的股權都私下轉讓了?
轉讓給誰了?怎麼轉讓的?她莫長安作爲公司最大股東,還沒放棄優先權呢!更不用說喬志遠那個傢伙,更不可能放棄優先權了,他多早想要把這些碎股都收攏起來,負隅頑抗一下的。
難怪說昨天婚禮怎麼那幾個人沒跟著喬志遠一起過來,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難怪昨天婚禮上喬志遠心不在焉的。
難怪昨天喬志遠臉色不太好,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看來趁著昨天她還不知道這事兒的時候,喬志遠想必已經私下和那幾個以前跟在他屁股後頭的小股東商量過了,這是沒談妥纔過來的啊。
莫長安稍稍冷靜下來了一些,心裡頭將這些脈絡捋了個大概。
情緒平復了一些,“轉讓給誰了?”
莫長安這麼問了一句,轉眸看著孟橙,“這麼看起來,應該不是我們喬氏內部股東吧,內部的人沒人有這個膽子接這個擔子。”
這話的確沒錯,接了這擔子,基本上等於是把自己位置放到了一個青黃不接不上不下的位置上,既是莫長安的敵人,也是喬志遠的敵人。畢竟這就是從人口中奪食,她和喬志遠,原本就誰也不缺收這些股份的資金。
而喬志遠和莫長安,就是喬氏的兩大頭,佔據的股份份額排一排二……
“目前還沒個確切消息,但是消息能夠壓成這樣子,絕對不是什麼簡單人物,我個人認爲,喬志遠應該知道些內情,所以莫總,我覺得你應該見一見他?!泵铣纫裁碱^皺著,多少知道這事情的嚴重性。
因爲莫長安和沈伯言的關係,致使孟橙跟齊鳴距離走得近,所以也從齊鳴那裡學到了不少東西,現在遇事也能夠冷靜下來穩下來考慮許多了,於是這話說得是沒錯的。
莫長安點了點頭,“讓他來見我吧。打電話通知法務部的代表還有各個股東,準備開會吧?!?
孟橙點了點頭,“那……我就先出去了。需要……”
她話還沒說完,莫長安已經搖了搖頭,“這事不要告訴沈伯言了?!?
家醜不可外揚,更何況這事兒還沒下定論呢。
孟橙應了一聲,“好的,那……我叫保衛科上來兩個人吧,守在你辦公室門口,要是他有過激舉動,也好及時制止?!?
莫長安點了點頭。
孟橙出去之後,她就擡手輕輕按了按額角,只覺得一陣頭疼。
接手公司之後,除了第一年的兵荒馬亂,她一番大刀闊斧的整改之後就再沒出過什麼紕漏的,一直都沒出現過這類事情,也是因爲莫長安聰明得很,一直將自己的態度自己的勢力保持得和喬志遠那一幫人基本持平,不卑不亢,略壓他們一頭,他們有話語權,沒有決議權。
莫長安很懂得這些,似是與生俱來的天賦,從一坐上這個位置,她就明白,想要長久只有兩條路。
要麼就將這些人連根拔起,就像對待以前那些安插在各個部門裡頭的那些個吃空餉的侉子們一樣,該發配發配該遣退遣退。
若是不能連根拔起,那麼就將自己與對方保持在一個微妙的平衡點,略勝一頭,可以說得起話,卻又不至於讓他們太過弱勢,話語權給他們,決議權歸自己。畢竟狗急跳牆這道理,她明白得很,爲免不必要的麻煩,莫長安一直保持著這個微妙的平衡。
只是很顯然,她嫁入沈家,這個契機,沈伯言對她的維護態度,這個引子,將原本一直保持著的微妙平衡給打破了。
於是狗們就急得跳了牆,覺得或許難有什麼好下場,他們又不似喬志遠坐擁大頭,真要被收拾起來,他們這些小魚小蝦就是開胃菜,只能夠趕緊想辦法撒手,總比落個發配遣送的下場要好得多,莫長安的手段他們懂,那絕不輕鬆。
所以找個有實力的下家,談個滿意的價錢,脫手,一身輕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