撒漫漫覺得不是自己耳朵出了問題,就是韓啓歌腦子出了問題。
“你發(fā)什麼神經(jīng)?”撒漫漫有點(diǎn)無語的看著韓啓歌,面對韓啓歌提出來的事情報以的當(dāng)然是不信任的態(tài)度,“趕緊讓車子從綠化帶上下來,讓人看見了,你嫌丟人我覺得丟人。”
韓啓歌乖乖的開著車子下了綠化,繼續(xù)上樓,這趟車開的極慢,似乎是在有意的拖延時間。
但是,路到底還是有終點(diǎn)的。
韓啓歌坐在駕駛座上不準(zhǔn)備下車的樣子,撒漫漫有些無奈的看著突然之間自己看不明白的男人,想不明白他又是受到了什麼刺激了。
“如果你覺得這輩子都得不到裳容了,所以想要找個人,隨隨便便的將就著過一輩子,我是不可能答應(yīng)你的。”撒漫漫覺著這趟自己是不把話講清楚,韓啓歌估摸著是不準(zhǔn)備放過自己了,“而且,我也不會選擇嫁給一個不愛我的男人。”
“我……”
“韓啓歌,你自己想清楚想明白,你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才說出剛纔那樣子的話的。”撒漫漫轉(zhuǎn)過頭,一雙眸子一瞬不瞬的看著韓啓歌,最終推開了車門,“車子如果你不準(zhǔn)備還我,那你開走吧。”
面對於撒漫漫這一副要劃清界限的模樣,韓啓歌到底還是無可奈何的只能是將車子還給了撒漫漫,自己在自行想辦法回去。
楚家老宅是難得有這麼多人的,雖說大夥兒心裡頭都是各自明白的很,爲(wèi)什麼這個時候要回來,但是人多了熱鬧卻是必然的。
方裳容幫忙拎著一小袋的零食,打開了門,楚岑東左右說各拎著兩個滿滿當(dāng)當(dāng)?shù)乃芰洗M(jìn)了門。
“什麼時間見過岑東逛超市的?還買這麼多零食。”楚粵如今再看方裳容,再看楚岑東,當(dāng)真是橫看豎看的都覺得舒坦,這會兒瞧著兩個人進(jìn)屋自然是笑足顏開的模樣。
年三十的時候,按照楚家老宅的規(guī)矩是要自己做年糕的,別人家是從糯米粉開始做,而輪到了老楚家卻是實(shí)打?qū)嵉膹呐疵组_始的。
“起這麼早做什麼?”楚岑東揉了揉有些迷糊的額頭,看著已經(jīng)起身的方裳容,“大年三十的,起來這麼早幹嘛?”
“做年糕啊。”方裳容理所因當(dāng)?shù)恼f道,往年也都是方裳容親自下廚做的,“我都做了十幾年了,你不知道?”
楚岑東還真的是,不知道的。
兩個人沒結(jié)婚之間雖然關(guān)係好,但是不可能好到住在一起睡在一塊兒的,楚岑東自然是不知道方裳容是什麼時候起來的,方裳容一大早上都做了什麼。
兩個人結(jié)婚之後的第一個新年,根本就是水深火熱,楚岑東怎麼可能會去關(guān)心方裳容到底幹嘛去了。
“廚房沒人了嘛?”楚岑東拉住了方裳容的手腕,“再睡會兒,今晚上還得守歲呢。”
“守歲是守歲,和做年糕這事兒是不能相提並論的。”方裳容有些無奈的看著楚岑東,對於楚岑東這突然而來的無賴行徑十分的爲(wèi)難。
方裳容起得早,她到廚房的時候也不過就是廚娘在哪裡準(zhǔn)備年夜飯的食材而已。
“
少夫人起的這麼早啊。”廚娘微笑的看著方裳容,“糯米放在門口右手邊的櫃子最上面。”
洗米,上鍋蒸煮,所有的動作程序都在方裳容的心裡頭爛熟於心。
原本,這做年糕的事情該是楚家的女主人做的,但是楚岑東是奶奶去世的早,母親也走的及早,等到方裳容懂事之後這件事情就一直都是她來做的。
反倒是已經(jīng)沒有那麼計較,這年糕到底是什麼身份的人來了。
方裳容不放在心上,不代表其他的人不放在心上。
老楚家這種人家,規(guī)矩什麼的都是一等一的重要的,楚老爺子既然默許了方裳容來做這件事情,那麼就是默許了方裳容就是楚家的女主人。
程悅從外面晨跑回來,瞧見的就是方裳容一個人在廚房忙忙碌碌的模樣,不禁滿臉的好奇上前看看這是在做什麼:“嫂子,你這是在做年糕嘛?”
“是啊。”
“幹嘛要自己做啊。”程悅有些不能理解的看著方裳容,“現(xiàn)在什麼東西外頭買不到,幹嘛要自己來做。”
方裳容微笑的看著程悅,而後輕聲說道寓意不同的,自己做的和外頭買的哪裡的能夠是一樣的。”方裳容將蒸好的糯米倒到了容器裡。
拿著穿好味的魚出來的廚娘,見著程悅同方裳容說話的模樣:“這事情少夫人鬥做了十幾年了。”
程悅滿眼都是敬佩的看著方裳容。
“哪裡有那麼誇張的,那時候不過是給何媽打打下手而已。”十幾年前方裳容還不過是給孩子,即便要做的也不過是三四人份的年糕,但是對於一個十歲的女孩兒來說還是太過牽強(qiáng)的艱難的。
但是在程悅看來,方裳容會做年糕這件事情,從根本上就是很牛逼的事情。
“還沒忙完?”楚岑東也是難得的在休息的日子裡起的這麼早,穿著一身居家的衣服站在廚房的門口,卻見著程悅坐在方裳容的對面看著方裳容做事情,“小悅在這邊幹嘛?”
程悅轉(zhuǎn)過頭,看向楚岑東,一雙笑眼彎彎的看著楚岑東:“嫂子很厲害呢。”
“身爲(wèi)楚家的女主人,這原本就是應(yīng)該學(xué)的事情。”楚岑東說的是習(xí)以爲(wèi)常的語調(diào),卻是走到了方裳容的身邊,瞧著她一個人在哪裡忙忙碌碌的模樣,“要不要幫忙?”
方裳容覺得跟聽到了天方夜譚似得瞟了楚岑東一眼,而後笑道:“你不幫倒忙我及謝天謝地了,一邊兒坐著去。”
楚岑東無奈的聳了聳肩,摸了摸鼻子,對於自己被直接決絕的現(xiàn)實(shí),有些無奈。
“少爺起來了?”何媽聽見外頭的動靜便是過來看,卻見著往年不睡到中午十二點(diǎn)不會起來的楚岑東這會兒盡然破天荒的起的大早,“少爺是要吃餛飩還是水餃?”
“水餃吧。”
“是要白菜豬肉餡的,還是韭菜豬肉的?”
“白菜豬肉。”
從前,在程悅看來,楚岑東就是那種天上站著,俯視衆(zhòng)生的人,但是今天一看似乎有點(diǎn)兒人味兒。
年夜飯自然也是方裳容做的主廚,也就是這麼
一天方裳容需要親自下廚,爲(wèi)的不過就是一個習(xí)俗而已。
楚粵這些人是不怎麼懂得做飯的,即便有人懂得做飯卻也是不好進(jìn)廚房的,年夜飯不必其他,什麼人來做,做的什麼菜色在楚家都是極爲(wèi)講究的。
飯菜一道道上桌,倒也是色香味俱全,全都是方裳容的拿手好菜。
“嫂子真是心靈手巧的。”程悅彎著眉眼看著坐在楚老爺子身邊的方裳容,“這個年糕是嫂子親自一步一步做下來的呢,很厲害的。”
“這有什麼?”冷不丁的,從角落冒出來了這麼一句話,叫人不禁是側(cè)目看去。
方裳容亦是看了過去,楚帷冷著一張臉看著一桌子的菜色,大過年的卻是擺著這兒一張臉著實(shí)是叫人覺得大煞風(fēng)景的。
“真是沒見過世面。”楚帷繼續(xù)嘟囔了一句,將自己眼前的年糕推到了一旁。
楚老爺子卻是當(dāng)即摔了筷子:“既然不想吃這年夜飯,你別吃了,沒人求著你回來。”
楚帷冷著臉,看著楚老爺子一眼,也當(dāng)真是有骨氣的很了,直接就是摔了筷子站起身來,頭也不回的離開了。
程悅哪裡知道自己不過是說了這麼一句話,就成了現(xiàn)在這樣子,是低下頭只敢吃飯,什麼都不敢再多說多問了。
方裳容有些無奈的笑了笑,撫了撫楚老爺子的脊背:“爺爺別生氣了,大過年的沒必要搞得自己不高興的。”
楚老爺子又是心疼又是無奈的看著方裳容,最終只能是一聲長嘆。
在座的這麼多人,是真的多一個人不多,少一個人不少的,即便少了楚帷飯依舊是要繼續(xù)吃的。
守歲這檔子事情自然是輪不上楚老爺子這羣老年人的,幾個後輩坐在客廳一塊兒看春晚,順便等著零點(diǎn)的到來。
曲琛回來的時候剛好是趕上了年夜飯的最後一口,這會兒對於自己的工作有著落了,更加是放寬了心,順帶著對方裳容也是親熱的不行。
“我們出去放煙花吧。”曲琛手裡頭拿著打火機(jī),興致勃勃的看著客廳裡坐著的一羣人,“看什麼春晚啊。”
方裳容有些無奈的看著被鼓舞著紛紛擾擾要往外跑的人:“還沒有到放煙花的時候,得是零點(diǎn)的時候再放纔有寓意的。”
方裳容這麼一說,大夥兒也不好再多說什麼,畢竟規(guī)矩這類的是不能壞的。
楚岑東怎麼可能跑去和他們打成一團(tuán),當(dāng)然是自己坐在邊上,全然一副高深莫測的模樣。
院子裡,一羣人在哪裡到哭著煙花放在什麼地方,什麼時候點(diǎn)燃引線最好,熱熱鬧鬧的紛紛擾擾。
消失了一晚上的楚帷緩緩的出現(xiàn)在了楚岑東的身後,跟著楚岑東一起看著院子裡面鬧騰的一羣人,而後在楚岑東的耳邊開口說道:“方知曉在美國,你就真的不想去看看她?不是看看她當(dāng)年到底是爲(wèi)了什麼離開你?不去知道她爲(wèi)什麼不回來找你嘛?”
楚帷的話,無意是在楚岑東的心裡頭激起漣漪無數(shù)的。
方知曉這個名字,即便是到了如今,對於楚岑東依舊是不可忽略的詞語。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