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白!”我驚慌失措的看著出來之后癱軟在地上的方白,心里止不住的顫抖,方白給我的印象一直是堅不可摧的,哪怕他和是個干尸盤桓,此時他傷口不斷的往外面滲透鮮血,染紅了一大片,進來有沒有帶衣服,此時就是個血人無疑。
“我沒事兒!”方白拽著巨漢的胳膊,“趕快找個地方休息,雖然這是墓葬的另一個出口,可是看樹木高大繁密的狀況,應該已經深入了一段距離,也就是這個墳墓是縱向的,現在已經是晚上了,過夜的時候大家小心。”
“小白,你別說話了。”我聽著方白氣若游絲的聲音,心里突突直跳,“壓縮餅干還有多少?”
聽到我的問話鐵蛋兒搖頭:“不能吃壓縮餅干,方大哥需要營養,俺去捉些活物,俺就不信者鬼域全都是野獸。”
“我說笑面虎,你這就會使個銀針還抓活物,萬一遇到野獸你可就完了。”柳清清帶著嘲諷的語氣,雙手揪著苗族的銀飾品,顯然是擔心的,倒是個別扭的姑娘。
“野獸怎么了,只要不遇到鬼,就是野獸也逃不過俺的手掌心兒。”鐵蛋兒信心滿滿。
“我也和你去!”巨漢放下虎嘯鐘,“我可以幫你望遠。”
鐵蛋兒卻拒絕了:“巨漢哥,你走路會出聲音,俺從小在村子里捉野兔子,俺覺得最大的秘訣就是安靜,嘿嘿,你留下保護瑤瑤姐和清清吧,俺自己去就好。”
巨漢這個時候也不扭捏,點頭答應,隨后我們找了一根大樹底下,巨漢很有生活技巧,他找來大大小小的樹枝,也沒用繩子,就這樣一根斜著插一根這樣子,竟然弄成了個籬笆,當然沒有門,而且也看著不太結實,原因是工具不足。
“沒想到你還挺有一套的。”我將葉子堆到一起,然后讓方白睡在葉子堆上,“我總算是知道為什么讓春天來了,春天光照這么足,還見不到什么太陽了,晚上也不如冬天冷,如果方白是冬天進來的受了這么重的傷,怕是要交代在這里了。”
巨漢坐在我身邊:“其實我小的時候是在云南長大的,是爸媽為了教我傀儡術,怕讓族里的人發現,我們云南的孩子靠山的,在十八歲之前都會進林子打獵,或者是生活個幾天幾夜,好吃的野蜂蜜,還有蜂蛹是我的最愛,我還記得因為我個子高沒有人愿意和我一起,因為他們覺得我目標太大。”
“你以前就這么高?”我問,清清也聽得認真,耳邊傳來方白綿長的呼吸聲,累的睡著了,我將身上的大衣脫下來蓋在方白身上,繼續聽巨漢說話。
只見巨漢靦腆的笑著:“雖然我在云南長大,但是我從小就知道自己是內蒙的男人,我爸媽總說,內蒙的男人是馬背上的男人,是真男人,所以我就刻苦練習野外生存技巧,就這樣,我總是鼓搗一些東西,就像這籬笆,一般人沒有鐵絲或者繩子還真的不會弄。”
然后幾個人又談了許多,說著突然聽到一陣急促的腳步聲,我猛地站了起來,眺望遠處。
“阿瑤姐怎么了?”柳清清問我。
我將手指放在嘴邊做了個噤聲的手勢,隨后就看到一個人跌跌撞撞的跑了過來,隨后跌倒在不遠處,似乎是用盡了力氣。
“我去看看。”巨漢站起來,直接邁過籬笆,隨后走到那個男人面前,驚訝道,“竟然是個道家的,這……好像是死了。”
“死了?清清你別跟來,看著點方白。”我驚訝,我不可置信的邁過籬笆,然后朝巨漢走了過去,到了近處才看清楚,這不正是穿著道袍背著劍的那個男人嗎?
“怎么會落單呢?”我摸著男人的鼻子處,確定沒有了呼吸,心里有些難受,這是第一次面對死亡,“你看他的腿。”
我聽著巨漢的聲音一陣驚訝,看向他的腿,只見男人的腿竟然是大片的潮濕,絳紅的血流著,在看著被咬的程度,絕對不是人干的。
“鬼域開始大開殺戒了。”巨漢嘆了一口氣,沒有人喜歡死亡。
這時柳清清走了過來,面色沉重顯然是聽到了我們說話:“死透了?”
我不確定的搖頭:“不知道,鐵蛋兒也不在。”
“我看看!”清清說著,將一個盒子拿了出來人,然后打開蓋子,黝黑的蟲子在盒子里玩的不亦樂乎,然后就見清清嘴里念叨著什么,那黝黑的蟲子一下子飛到男人嘴里,由于男人的嘴是半張著,所以肉眼可見的,那蟲子在嘴里扭動了幾下才順著嗓子眼爬了下去,看得我一陣惡心。
隨后就看到男人突然坐了起來,眼神呆滯,柳清清眼露喜悅:“太好了,剛才沒死透,要不然傀儡蠱不會起作用。”
“清清……”我想說什么,卻發現沒有立場,這個人已經沒有救了,前途叵測,現在有這個傀儡在,至少有了一個抵擋,“再給一個金剛蠱吧,不過你這個傀儡蠱是不是浪費了,當初癩頭男人控制李爽的時候也沒有用傀儡蠱啊。”
清清又拿出一個蟲子,黃黃的朝著男人的嘴里爬去,隨后只見那男人的肌肉在生長,非常的不可思議,被野獸咬破的地方在愈合,隨后就見他站了起來,一副無堅不摧的樣子。
“阿瑤姐,只用金剛蠱雖然可以控制他,但是在鬼域的苗族并不是我一個,如果對方也有一個傀儡蠱,那我才哭了,我可不想為別人做嫁衣!”清清看著背劍男人笑道,“以后你就叫小劍吧!”
聽清清這么說,我倒是放了心,隨后就看到鐵蛋兒從遠處匍匐的前進,竟是沒有發出半點聲響,直到看到我們才站了起來,拎出后腰上綁著的一條蛇和一只鴿子。
“瑤瑤姐,俺完成任務了,快燒火,俺還打了一點水,一會給俺方大哥熬鴿子湯喝。”鐵蛋兒全然不顧我的驚訝,邁過籬笆,“呀,這是誰弄的籬笆,怪手巧的,俺和你們說啊,這鴿子湯對傷口愈合最好,俺方大哥就是命硬。”
“哇塞,笑面虎,我是千想萬想也沒想到,你竟然獵到了鴿子和蛇?”清清追過去,我和巨漢也走了進去,只有那個小劍在外面守著。
“要不說俺方大哥命硬?巨蛇纏鴿子,就被俺撞上了,俺覺得這就是老天的眷顧,俺的命也硬的很,師父說,俺小時候燒到四十多度愣是沒燒死,本來想著不死也傻的,誰知道這么聰明。”
大家被鐵蛋兒的話逗笑了,也許是因為有了金剛不壞的小劍在外面守著,大家的心情都放松了。
一條巨蛇被我們四個人吃了,一鍋鴿子湯好了之后,將方白叫起來吃了,隨后又打了針才睡下。本來是說還要輪換熬夜的,我卻不同意。
“都睡吧,睡覺是我們恢復體力的唯一機會了。”我嚴肅道,“以后每天都要去找吃的,最少吃兩頓,你們已經看到了有人死了,被人殺了還不可怕,被自己的體力拖死才委屈。”
“行,姐,俺們都聽你的!”大家紛紛表態,我睡在方白身邊,兩個人靠著還是暖和些的。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聽到一陣陣狼嚎聲,隨后就是哭聲,我猛地做起來,驚愕的看向四周。
“巨漢,你醒醒。”我小心的推搡著巨漢,只見巨漢睜開眼睛,我連忙做出噤聲的動作,“巨漢,聽到什么聲音沒?你看著他們,我去看看。”
只聽巨漢道:“是有狼嚎聲,阿瑤,我去吧。”
“你沒聽到哭聲嗎?”我大驚,頭疼的問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