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顧勝,告訴我,你為什么這么做?這是你最后一次機會,我不會再幫你瞞著阿綠。”
第二天,莫如綠說她回去看看莫威,她還說有可能這是最后一次回去看他,所以誰也不讓跟著,只身前往,就連顧勝也被落在了衛城,臨走的時候他要求周依依好好的陪著,千萬不能冷落了他、
當時,周依依的白眼翻了又翻,扯開嗓子說:“阿綠啊阿綠,你還是我的阿綠嗎?重色輕友的家伙。”
把莫如綠送上車之后,周依依就轉過身和顧勝說話:“我們聊聊,找個地方吧。”
顧勝正在目送著莫如綠坐車離開的車影,聽到周依依的聲音,冷不防的低下頭,看著她的眼睛迷茫了一瞬,隨后點了點頭。
wWW ¤ттκan ¤¢O 在顧勝的眼神中周依依竟然看到了陌生,對,是陌生,那一瞬間的;他們之間的感情何至于悲涼到如此地步,周依依一時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接話,顧勝同蒲胥因一樣,性子沉穩,但又沒有林陽那樣開朗,他的眼睛很大,不常笑,但是他非常善于交際,和誰似乎都能成為朋友;
這些,都是周依依在美國時了解到的,只是現在她似乎覺得現在的顧勝已經不同于在美國那個幫助過她的顧勝。
兩人步入到一家有暖氣的茶餐廳里,即使他們之間的感情再怎么變淡,她都不會去在意,即使有關聯,那也只是莫如綠在中間牽著線。
所以一坐下來,周依依并沒有拐彎抹角,單槍直入的問道。
他起先是愣了一下,然后笑了,大大的眼睛里不知是自嘲還是嘲笑:“說到底,你就是不肯相信我,是不是?我在你眼里就是這樣一個人?只要大家開心就好,真相和結果有那么重要嗎?”
“有。”周依依固執的說:“我就是信不過你,我不相信,不相信你會放棄自己的家庭,自己的妻子和孩子。”
“請原諒我,我只是不想讓阿綠再受到任何的傷害。”
顧勝突然斂了笑容,語氣也頗有些氣憤的說:“你不想讓別人受到傷害,難道你就可以毫無顧忌的傷害你自己嗎?”
“什么意思?我不想讓阿綠受到傷害,只是因為她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周依依的心猛地一顫,疑惑的說:“你到底是什么意思?我沒有傷害我自己。”
顧勝終于妥協的說:“依依,我說過了,有些真相真的沒有必要知道,你不知道或許你的人生才會過的安穩些,而我們同樣不想你受到傷害。”
“你是不是知道了什么?”周依依不確定的問:“我和蒲先生都已經結婚了,而且我們生活的也很幸福,我實在想不透我為什么會受到傷害。”
是了,周依依想來想去,以顧勝的性格絕不會說出不靠譜的話,他說她會受到傷害,可從目前為止來看,她除了和蒲胥因在一起,并沒有任何的沖突,那么原因便也只有可能在蒲胥因身上。
“依依,別問了行嗎?我不會說的。”顧勝的頭扭向一邊,顯然是不想再繼續這個話題。
而這件事就好像埋在周依依心中的一顆炸彈,她不知
道什么時候會轟然爆炸,總之就藏在內心深處。
她是一個極其細膩,敏感的人,心中壓根就藏不住一點事情,如今又有這么一個炸彈,她更是坐立難安。
“顧勝,你知道的,以我的性格,就算你不說,我也一定會想辦法知道;你知道你這是什么行為嗎?就好像你因為同情心給狗聞了烤肉的味道,而你卻不給它吃,你知道那種焦急難耐,想要抓狂的心態嗎?”
為了知道真相,她不惜把自己比作狗,是的,她同樣不信任蒲胥因,不是因為他不值得信任,而是因為他太神秘,身上有太多她不知道的秘密;本想著開口問,又怕接受不了,從而影響他們的感情,可是就一直這樣蒙在鼓里,她心里同樣不是滋味。
似乎就斷定,顧勝肯定是知道些什么,故意瞞著她。
顧勝也沒有意料到周依依會有如此激烈的反應,沉默了一瞬,眼睛閃閃發光的說:“你確定要知道,如果我說出的真相影響了你們之間的感情,那我豈不是罪大惡極了。”
“顧勝,不知道你有沒有聽說過一個定律,有些事一旦沉淀的久了,等到它爆發的時候便會越厲害,我一直在想的問題是,有些真相只要我們不知道,就可以幸福的生活下去,可是,我現在才發現,事情的性質在那,不管有沒有人說,它都會發生,我身為當事人只是不想做最后一個知道真相的那個人。”
顧勝有所動容,他在依依的眼眸里看到了淚光,這件事他本來是想找蒲胥因談一談,才決定要不要告訴周依依,可是就眼前的情況來看,她不知道真相恐怕不會罷休的。
也罷了,就像她說的,有些事情不能發酵,否則便會膨脹的越厲害。
他糾結的抓了抓頭發說:“依依,本來這件事我打算一輩子都不告訴你的,然后你就能好好的生活下去,可以看得出蒲胥因也是真的在乎你。”
“或許你知道這件事和不知道這件事之前,完全不能影響你的決定,因為我也看得出你的心里是實實在在愛著他的。”
周依依莞爾,不說話,等待著他的緩緩道來。
“你還記得在美國時,有人要殺你嗎?后來你們回國后,我越想越覺得不是滋味,便請私人偵探調查,調查的結果不是誤殺,也不是你想的那么單純,而是……”
說到這,他故意頓了頓,看到周依依瞪大眼睛的望著他,而后說道:“是蒲胥因的老師扎沃斯派的那個黑衣人,我不知道蒲胥因知不知道這件事,總之他是救了你,或許他知道,正好趕來就你,或許他不知道,只是湊巧,可是這一切的答案都有誰知道呢?但你無可否認的是,他真的是在意你的。”
顧勝的嗓音溫溫絮絮,平平緩緩,就仿佛在敘述一件無關緊要的事,而周依依卻聽的風起云涌,涼氣從腳底一直躥到頭頂,整個全身動彈不得。
她,她竟然沒想到,自己差點死于異國他鄉,和蒲胥因有那么大的關系,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死因為他死,生同樣因為他生。
最后,她只是淡淡的說上
一句話:“你知道蒲胥因的老師為什么要殺我嗎?”
顧勝搖了搖頭:“不清楚,這件事他們的保密工作做的很好,就連私家偵探也沒能查到任何的蛛絲馬跡,你知道的,美國的偵探都是最頂尖的,由此可看,他們肯定是有不可告人的秘密,而你耽誤或窺探到他們的秘密,所以才會殺人滅口。”
理智似乎還在勸說著她不能相信:“不,不可能,肯定是你搞錯了,我并不知道他的什么秘密,我什么都不知道,什么都不知情。”
那天的談話也最終結束與顧勝的一聲長吁短嘆中。
周依依心緒已經完全混亂,她再也沒有能力再去問顧勝為何會離婚,又為何會拋棄妻子;總之,就連她如何回到家的都不曾知曉。
當時,蒲胥因并不在家,她呆呆的坐在沙發里,心間涌上了莫名的悲傷,記得在美國時,周依依問蒲胥因是如何找到她的。
他怎么回答來著,哦,對了,他說了兩種答案,唯獨沒有一個是真的,肯定是顧勝弄錯,絕對是他弄錯了。
之后,周依依拿出手機給他老師打去了一個很長很長的電話,有些事情她不知道或許才會后悔終生。
“喂,老師,您好。”她說的是一口流利的英語:“關于你發給我的郵件,我最近才看到,那份親子鑒定報告是不是弄錯了,怎么兩人的親子關系是百分百,這在醫學上是說不通的。”
周依依的老師是一個地地道道的美國人,他是老師,醫學老師,在當地很有權威,名字,單字一個‘y'。
“是,連你也覺察出問題了,沒錯,那就是一個人,試想一下,一個人的血緣怎么能不是百分百。”
周依依捧著手機走到窗邊疑惑的說:“我不懂。”
“你不需要懂,你只需要知道我交給你的任務,盡快完成。”
“可是,老師,如果您不讓我知道前因后果的話,這個任務我恐怕沒有辦法勝任。”周依依頓時心里有氣,索性措辭強硬些,這些事,她不想再糊涂下去。
此話一出,電話那頭頓時陷入了沉默,接著響起了開口,就連語氣似乎也變了變。
周依依頓時睜大眼睛,手機又往耳邊貼了貼,靠的更緊了;
“既然你想知道,那么就告訴你,但你必須保證此事的絕密性。”
絕密性?周依依是有點懵了,同時也意識到失態的嚴重性,而y老師卻也在說到此處突然禁了聲,仿佛在等待著周依依的答案。
她重重的點了點頭,鄭重其事的說道:“老師,您請放心。”
“在三十年前,一項重大的科學實驗震動了全世界,當時負責參與此次的科學實驗的工作者有當時身為中國國籍的蒲胥以及扎沃斯,還有美國當時的幾位科學家,最重要的一點是你現在工作所在的醫院也參與其中;同時,三十年前,參與那項實驗的不止那一撥人,還有美國當地的幾波,記憶德國的幾波,無一例外的,全部失敗,而唯獨蒲胥和扎沃斯實驗結果成功,而那項著名的實驗被稱為克隆人實驗。”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