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饕國,皇宮。
岑寧璽一身金黃色龍袍威坐在大殿之上,面容冷峻,帶著十足的真龍?zhí)熳託飧趴粗_下恭敬叩拜的大臣們。身邊是同樣威嚴(yán)的頤后,坐在岑寧璽身后的鳳椅上隔著珠簾垂簾聽政,輔佐他。
母子倆氣場強(qiáng)大,也算是鎮(zhèn)住了目前的朝堂。
“稟皇上。”一個健壯的老者上前走了一步,對著岑寧璽一拱手,但沒有半點(diǎn)卑躬屈膝的氣息,氣勢在比起高高在上的皇上可以說是有過之而無不及,聲音渾厚用力,“鄴國國主上官玨突然因病駕崩,現(xiàn)由丞相趙弒登基,不改國號,不改都城,最荒唐的是竟然遺留了前朝皇后繼續(xù)接任。”
岑寧璽聽到這個消息差點(diǎn)沒坐座位上彈起來,不過理智告訴他應(yīng)該冷靜的接受這一現(xiàn)實(shí)。
第一,他不是驚訝趙弒登基,因?yàn)樗郧熬透旄桀A(yù)言過趙弒坐上龍椅是遲早的事情。現(xiàn)在不過是證實(shí)了他以前的假設(shè)......
第二,他也不是驚訝趙弒會繼續(xù)封漓歌為后,若真是趙弒登基漓歌定將為后,這一點(diǎn)無需置疑。
第三,趙弒不改國號,不改都城也是情理之中的事。畢竟新上任的皇弟有精力花在這些莫須有的事情上面,看清楚國家發(fā)展現(xiàn)狀才是迫在眉睫的事情。
他詫異的是,上官玨突然因病駕崩!
若不是這文武百官在此,他真的想大啐一聲放屁!
上官玨突然因病駕崩,打死他都不會相信。定又是上官黯不知搞了什么詭計(jì)弄死了上官玨......
說到底他還真的佩服上官黯,什么手段都使得出來,即使是自己的哥哥一樣的下得了狠手。只是可惜了,千算萬算,陰謀陽謀用盡,占盡天時地利人和,卻依然輸?shù)靡粩⊥康亍_€將自己“上官”家的江山拱手讓給了一個毫不相干的外人。
真不知道是該夸他,還是該夸他......
這不是一個好時機(jī)嘛......
即使是趙弒,也不能阻止他下了良久的決心。
一年之內(nèi)并吞鄴國,他不是在說笑。
頤后聽到這個消息表現(xiàn)得比岑寧璽更加淡定,嘴角彎起似有似無的笑容,很有默契的和岑寧璽對看一眼。
“那骸亦將軍,你的意思是?”岑寧璽將修長的手指放在殷紅的唇邊,懶懶的摸索著自己的薄唇,笑著問剛剛上前的老者。
“現(xiàn)在鄴國新君登基,國情尚不穩(wěn)定,何嘗不是一個空當(dāng)好讓我們趁虛而入......”骸亦說著頓了頓,環(huán)顧朝上四周,口氣里帶著不容岑寧璽拒絕的成分,“所以臣認(rèn)為,這正是個攻打鄴國的絕好時機(jī)。若是皇上現(xiàn)在下令,臣甘愿立下軍令狀!”
說到最后,骸亦“砰”的一下跪在了地上對著岑寧璽叩了個響頭。
他的愛子骸藍(lán)正是為鄴國安王爺上官黯所殺,而且本來皇上請來為先皇治病鄴國醫(yī)師也是被上官黯劫走。于公于私,他和鄴國的仇恨都不共戴天!
他一定會盡全力,殺得鄴國的土地變成紅色。
血流成河,他做夢都在想!
他恨!
他真的恨啊!
“哦?”岑寧璽模棱兩可的哦一聲,并沒有明顯的表態(tài)。淡淡的轉(zhuǎn)過頭去看著自己身后的母親,輕輕的問,“母后,你
認(rèn)為......?”
頤后回看他,帶有點(diǎn)激將意味的說,“兒子,你不是一直要把漓歌搶回來么?怎么,放棄了?”
岑寧璽不置可否。
轉(zhuǎn)回頭,對著還跪在地上的骸亦說,“那么骸亦將軍,就麻煩你了,攻打鄴國是必然的。”說道這里岑寧璽突然站了起來,許久不在的自負(fù)感又從新蔓延上了他的身上,傲視天下,“不過有一個條件,我也和一起帶兵!”
剛剛還安靜的大殿上立即沸騰了。
什么,皇上竟然要親自帶兵?
簡直就是荒唐!
骸亦不知道岑寧璽到底有何用意,不敢貿(mào)然答應(yīng),畢竟是天子之軀,就算讓他跟著自己帶兵也不能擔(dān)保會出什么事情。
這......一下到了進(jìn)退兩難的境地。
但是不打鄴國又是不可能的......
求助一樣透過珠簾看向頤后。
哪知頤后正帶著贊賞如癡如醉的看著自己充滿男子氣概的兒子......
這個結(jié)果的話......
那么......
“好!”骸亦的聲音響徹大堂,嘈雜聲瞬間消失
岑寧璽滿意的點(diǎn)頭。
他終于又可以......
與某個人見面了。
這,才是他的目的!
2
鄴國,皇宮。
清晨。
漓歌安靜的躺在趙弒的懷中,看著他的睡顏?zhàn)旖菑澠鹦σ狻_€是那些紅色,被清晨柔和的光芒照得更加紅艷,仿佛在提醒昨天的一切不是發(fā)生再夢中。
他們成親了。
他們組成了一個家,是真的,不是幻覺。
小白還是以前的沒心沒肺,即使剛剛接過了皇位這個燙手的山芋,他還是可以一樣睡得這么香。還是因?yàn)樽罱哿耍坏乖诖采隙紩酶裢獾某谩.吘顾F(xiàn)在也不必從前了,日理萬機(jī)也不是空頭白話。不過這次沒有磨牙打呼嚕了,這讓漓歌不禁懷疑是不是脫離了她那個師傅一切都是美好的呢。
美好?
脫離師傅?漓歌不禁暗罵自己怎么會突然冒出這些“不孝”的字眼呢?
對了,師傅現(xiàn)在到底在什么地方啊?那老東西也不知道有沒有照顧好自己。還在龍穴山么?還是開心的帶著於瞳和師伯回藥王谷了呢?若真是那樣也何嘗不是一件好事。免得那老東西頂著他那張好用的臉到處招搖撞騙,到頭來還要他們?nèi)ソo他收拾爛攤子。
但是,真的好想師傅哦。現(xiàn)在想到那老東西罵她的聲音都會覺得特別好聽。
漸漸的,淚水濕潤眼眶。
她都還沒有搞清楚師傅到底和自己的娘親有何關(guān)系,那蓮花金釵就被她刺進(jìn)了上官黯的胸膛,淹沒至深。
上官黯,她一想到就恨不得馬上用盡一切辦法置他于死地。
娘為了救她被人殘忍的踩再腳下的那一幕時常在她眼前浮現(xiàn),不停的提醒她,要報仇!
漓府上下一百多口,都等著她報仇!
想著,全身就不止的顫抖起來。
趙弒感覺到了,睡眼惺忪的睜開眼睛,看著漓歌發(fā)紅的雙眼。手忙腳亂的將她從床上抱坐起來,溫柔的問,“怎么了?”
漓歌抬起眼看他,伸出雙手勾住趙弒的脖子,撒嬌一般的話語在他耳邊縈繞,“小白,我好想師傅哦。”
趙弒輕輕的拍了拍她的后背,安慰道,“我也很想師傅啊,都不知道那個老不死現(xiàn)在在什么地方,又欺負(fù)了誰誰誰,都不知道來亂城看我們一下,真是很沒有良心哎......收了新徒弟資歷比我們好也說不定,把我們忘了。”
“是啊。但是我真的很想師傅......”看著趙弒的雙眼,緩緩的說。
趙弒微笑著與她對視,兩人的眼眸一瞬間被點(diǎn)亮。
一眼萬年,萬水千山。
恒久不變。
但是漓歌的目光漸漸的鎖定到了趙弒的薄唇上面,想起了那個夜晚,被趙挽月狠狠的吻住。
頭向前一頃吻上了趙弒的雙唇。
這個吻,純屬宣泄。漓歌也在一瞬間爆發(fā)出了自己的占有欲,小白是她的,一直都是他的,而且現(xiàn)在是她的丈夫了,他的一切都只有她可以肆意索取,別人一概不能!即使是他的嘴唇,只是她能夠觸碰的......
他是她的......
趙弒愣了一下,眼睛笑意彎到嘴角,棕色的眼眸中閃爍著高興的孩子氣。
鼻尖低在一起,就連呼吸的頻率都能感覺到發(fā)生在同一時段,他感覺他們在一起呼吸。
漓歌松開他,看著他白皙的臉頰微微有點(diǎn)紅,忍不住和他一起微笑。
“是不是很香?”她俏皮的舔了舔自己的嘴唇,惡作劇一樣的問眼前的男子。
趙弒點(diǎn)頭。飛快的將她擁過,牢牢的箍在懷中不容她動彈。
漓歌在他懷中仰起頭,耍賴一樣的向他翹起嘴唇,可愛的模樣印入他眼底深處,刻成最眷戀的姿態(tài)。
“那小白你也要回親我一下啊......”
趙弒深有同感的再次點(diǎn)頭,慢慢的把唇瓣湊了過去......
心跳加速。
他終于可以光明正大的吻她,只因?yàn)樗K于成為了他的妻子。
是結(jié)發(fā)妻子,他們會永遠(yuǎn)在一起,永遠(yuǎn)幸福的在一起,永遠(yuǎn)幸福快樂的在一起......
他們以后會有很多孩子,很他們一起過著世界上最幸福的生活。
他的夙愿,終于完成。
帶著所有的情感,屏息吻去......
就在這時,門突然被撞開了,一大片陽光得突然灑進(jìn)讓兩個都停止了動作揉著眼睛向門口看去......
只見小譽(yù)開心的拉著張茚的手站在門口,大聲的說,“茚姐姐,你看,小白哥哥和漓歌姐姐在這里。”
張茚在小譽(yù)推開門時眼前一片模糊,清晰之后看見相擁而吻的兩人,一時之間開始懷疑自己來這里到底是對是錯。
或者是......
劫。
漓歌是趙弒的劫,趙弒也應(yīng)了她的劫,最終變成執(zhí)念。
若是一切都是幻覺,那該多好。
不曾遇見。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