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個人雖然笑了起來,但愛康斯博士并沒有笑,他只是看著吳子墨,當看到吳子墨那副沉穩嚴肅的表情后他開始在眾人的奇怪眼神下介紹起了病情:“病人是常發性腦淤血,曾經開刀三次,腦部的血管已經修補的很薄了,而且我們發現他的腦部有特殊的陰影,這并不是我們所見過的任何腫瘤或者淤血,到現在我們也沒有查明那是什么東西,然后病人還緩有常年的肺氣腫,但這次的麻煩就是他在腦淤血的同時伴隨著突發性心臟病。”
聽了愛康斯博士的話吳子墨差點沒從椅子上摔下去,這個蘇康仁老頭還真是厲害呢,這么病確實是史無前例啦。
“你感覺怎么樣?有多少把握?”雖然也不是太相信能治好蘇康仁的病,但愛康斯博士卻感覺眼前的年輕人很值得相信,所以他還是開口問,不過話中的語氣有點懷疑。
“還是百分之九十五吧。”吳子墨輕松的說。
一屋子人基本上都下掉了下巴,他們好象外星人一樣看著吳子墨。
在這個時候開門聲響了起來,方天邁著穩健的步伐走了進來,一看到他屋里的人們才把張大的嘴巴合上,而那個陳輝更是小跑到方天的面前說:“怎么樣院長?”
沒有理陳輝,方天走到吳子墨的面前說:“我和協和的院長通過話了,你已經沒有問題了,但你要知道這次的手術我們醫院要擔很大的風險,所以我還不能把手術交給你。”
聽了方天的話吳子墨并沒有什么吃驚或者意外的表情,他只是但丁的看著方天。
“恩?你難道沒有什么要說的嗎?”好象很奇怪吳子墨的樣子,方天笑著問。
“不用問,我已經猜到了,不就是不相信我的能力嗎?那直接實驗下就可以了。”吳子墨笑嘻嘻的說。
“你說實驗就實驗啊?你算什么啊?”又是那個陳輝,他看著吳子墨說。
對于這個家伙吳子墨突然發現他不是一般的討厭,狠狠的盯了他一眼吳子墨直接給了他個陰森的幻景腦意識(這是吳子墨在‘長春遺留上學的,是直接把幻境通過視覺神經進行印制,其實這個東西也沒有什么大作用,只能嚇唬那些心志不堅的人,而很明顯,作為半個反面角色的陳輝絕對是那種心志不堅的人)。
本來看到吳子墨瞪自己陳輝正想不甘示弱的回瞪回去,但還沒等他作出反應,他就感覺自己陷入了一片陰森無比的黑樹林里,陣陣寒意一下就把他打垮了,再加上很多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這更是讓他渾身打起了寒戰。
“你怎么了?”在他旁邊的劉浩是最先感覺到陳輝的異樣的,他看了陳輝一眼,拍了下他的肩膀問。
“啊。”本來被恐懼占領所有思緒的陳輝被這下嚇壞了,他忍不住尖叫了一聲,雖然不雅,但他也終于把那份陰森感發泄了出來。
“嗨陳輝醫生,你要是想在這里搗亂的話請你出去。”對于陳輝所做的行為方天做出了評價,他措辭很嚴厲的說。
擦了下頭上也不知是因為剛才的影象還是因為院長的呵斥而出的汗水,陳輝抱歉的點了點頭說:“對不起院長,可能是最近壓力太大了。”
陳輝這小子還別說,真有點小聰明,他這么一講方天就想到了他們這些博士不眠不休研究病情的過程,所以方天也不好再說什么。做了個請的姿勢,方天無奈中帶點期望的對吳子墨說:“你說的很對,我們需要你證明你有能力治療蘇康仁先生,現在請你隨我來,我們正好有個病人,他需要腦部開刀。”
一聽方天這么說吳子墨也不再說什么,他點了點頭跟上了方天,而其他的人因為有人對吳子墨抱有懷疑態度,有的對吳子墨的行為感覺驚奇,所以整個研究小組的人都跟了上去。
走廊上,忙碌的護士們看著這一大群人都乖乖的讓路,因為里面大頭太多了。
員工A對員工B抬了抬頭問:“這什么病人,這么這些權威們全翹班來這里了。”
“我不知道,可能是什么軍政大員吧?”員工B搖頭說。
在眾人議論紛紛的時候,方天也開始簡略的介紹病人的情況,根據他說這個病人是剛剛被送進來的,是個警察,在和匪徒的搏斗中腦部中了槍傷。
聽了方天的介紹吳子墨幾乎要笑出來,這種取彈的手術是腦科一般的入門手術,雖然一般情況下腦部是人體最脆弱的部位,稍微的碰觸就可能讓病人半身不遂、四肢癱瘓或者引發什么肢體障礙的,但要知道這層脆弱也是被人體最堅硬的部分所保護的,而普通的手槍打在頭部,大部分子彈都會卡在頭骨下部,吳子墨實在不相信這光天化日的大都市里會有強大的火力,所以他對方天的安排還是有點好笑的感覺的,這也能算是考驗嗎?
正當吳子墨對方天故意放水的行為大肆感慨時,一個消息傳了過來。人生的旦夕禍福總有一點惡搞的感覺,因為富禍相依,誰也抱不準禍與福什么時間互相轉變。
現在吳子墨和方天都有點這種感覺,吳子墨是對剛才的感慨感覺惱火,因為他發現人不能拽,拽的厲害了老天就會給你個大懲罰;而方天則是為了突發事情感覺懊惱,不能不說他是只老狐貍,其實他并不相信吳子墨的醫術,就算協和的校長為吳子墨說了那么多好話方天也不認為吳子墨有治好蘇康仁的本事,他之所以會同意在實驗手術后讓吳子墨給蘇康仁開刀,并選擇這么普通的實驗手術,完全是因為他要推卸責任。吳子墨的不知道是,在剛才,方天來找吳子墨之前就和媒體通了氣,他對外宣布協和醫院介入對蘇康仁先生的治療,而仁愛醫院只負責輔助,這樣的話就算蘇康仁先生沒有被治好,那和仁愛的關系也不會太大了。
聽了小護士的話方天差點一個不小心摔倒,明明計劃好的,而這個所謂的實驗手術也不過是給這幾個中外的專家看的,可現在出了這個問題到底還要不要繼續,要是繼續的話吳子墨沒辦法做怎么辦?而要是不做的話其他幾個權威放心讓他主刀嗎?苦惱的拍了下額頭方天對自己說:我耳朵聽錯了,聽錯了。這樣想著他看著那小護士問:“你說什么?”
被院長那嚴厲的眼神給嚇到了,小護士緊張的都不知道怎么辦了,更不要說回答方天的話了。
對于這種突發情況吳子墨到沒有太大的反應,在剛才他也只是對老天不給他面子直接拆他抬感覺氣惱而已,這個時候見方天一副要吃人的樣子他只好做起了好人。一把拉住了那個還算漂亮的小護士的手,吳子墨對她點點頭說:“小妹妹,有什么事慢慢說,沒有人怪你的。”
吳子墨屬于那種上到六十下到零六都有殺傷力的男人,所以看到他這個樣子那個小護士一下就紅了臉,她低下頭懦懦的說:“是那位警察同志的血型有問題,他是極其少有的Z型血。”
天啊,居然是真的,我居然沒有聽錯。心中苦惱的想著方天在幾個人異樣的眼神下只好裝做平靜的問:“那我們醫院血庫有Z型血嗎?”
“沒有,剛才王主任已經查過了,沒有。”小護士不敢看方天,因為方天的眼睛里那噴火的光芒實在是讓人膽寒。
“那趕緊去其他醫院調啊,快點,這種取子彈的手術要是沒有血怎么可以啊?”方天大吼道。
被方天嚇的要哭了,小護士眼睛紅紅的說:“王主任已經給各大醫院去電話了,但整個上海的醫院都沒有Z型血。”
“那就去其他地方,難道整個中國就沒有嗎?”方天幾乎要殺人了。
“是,王主任也打了,有消息的只有杭州的一家醫院,可要送過來。”小護士已經不敢說了,這完全是被方天嚇的。
聽到這里后吳子墨又搭話了,他拍了下小護士的手安慰了她一下后對方天說:“院長,先別發火。”
“噢,對,我是為了病人的安慰著想,這可是為人民奮斗的英雄啊。”擦了下頭上的汗方天也知道自己失態了,他先是為自己的緊張解釋了一下,然后他看著吳子墨說:“吳子墨醫生,你看這樣你。”
方天的意思很明顯,那是想讓吳子墨自己推掉這次的實驗手術,因為在沒有輸血情況西做開顱手術是沒有成功的機會的。微微一笑,吳子墨并沒有像方天想的那樣推掉手術,他是大大咧咧的擺了下手說:“方院長,您都說了,這是那種有血性那種民族英雄,我們作為醫生如何能夠不盡心治療呢。”
“可。”吳子墨說的話很好聽,但方天卻不這么想啊,本來他就是讓吳子墨來背黑鍋的,這要是在這手術上就失敗了,他要怎么向媒體交代啊。
直接打斷了方天的話吳子墨拍了下他的肩膀說:“沒問題的方院長,我們去手術室吧。”
一看吳子墨這家伙是鐵了心了,方天也是沒有辦法了,他只好帶頭向手術室走去。
雖說是和歹徒英勇搏斗而負傷,但畢竟也是一個小警察,所以他的手術室要比那些大人物小太多了,這么多人一進去就顯得滿的不行。
“方院長,這人是不是太多了,您留下輔助醫生、護士和檢測員就好了。”打量了下在消毒室的一屋子人吳子墨笑著說。
“噢,好的,你們都出去吧。”都到了這個節骨眼上了方天也是死馬當活馬醫了,他聽了吳子墨的話對其他幾個人說。
見人們都出去了吳子墨又看了看方天,他笑著說:“您想主刀?”
“啊,我也要出去?”方天看著吳子墨指著自己的鼻子問。
沒有說話,吳子墨只是很堅定的點了點頭。
“那你真的行?”方天并沒有對吳子墨這種不是太禮貌的態度說什么,他是在為吳子墨的手術擔心。
“這手術室里不是有監控錄象嗎?您可以在外面看著啊。”微笑著說了這句話吳子墨也不再理方天,他在兩個護士惡毒幫助下開始進行消毒。
說起醫生上手術臺前的準備工作,那也是非常繁瑣和嚴謹的,首先是用細微病菌清理器對著吳子墨的身體清理一邊,然后就是十分麻煩的洗手。先是洗手液,大約要清洗三遍左右,然后就是消毒水,這個也需要三遍,最后就是用呋喃西林刷手,要不間斷的刷,任何地方都要刷到,直到整個手上都布滿黃色的好象屎一樣的泡沫。其實這也是吳子墨討厭西醫手術的一個主要原因,呋喃西林不止顏色讓人作嘔,就連味道都是極其難聞,要不是這次人太多,不能暴露自己特殊的道醫手段,他還真不想做這些。
涂完呋喃西林后并不需要清洗掉,而是直接戴防菌手套,然后再在護士的幫助下穿防護服、醫生帽和一次性不紡布口罩。
終于搞完了一系列的準備工作,吳子墨在一個叫田亮的輔助醫生和兩名護士的帶領下進入了手術室。
手術臺上是一個比較年輕的青年,看著他的樣子吳子墨很難相信,這樣一個好象毛都沒有長全的小男生會是一名警察,還和匪徒開槍互射,這根本就是傳說中的小正太級的男孩嗎?難道世道變了,這種小孩子都變的這么厲害了?在手術室里吳子墨居然這樣想。
“吳醫生,吳醫生。”旁邊的田亮看著失神的吳子墨叫道。
“啊。”把視線從這小正太的臉上收回來吳子墨叫了聲:“怎么了?”
“恩,我們是不是可以開始了?”田亮幾乎要暈倒了,他用看白癡的眼神看著吳子墨說。
不要說田亮,就是現在在外面通過錄象關注著這里的那些人也被吳子墨的失神給搞傻了,方天更是一副要自殺的表情,他非常清楚的明白,這次的替罪羊是玩完了。
“哦,可以。”稍微正色,吳子墨點點頭說。
“那個田亮,你先用皮管扎住病人的頸靜脈和動脈,我需要控制住病人腦部的血流量。”恢復了正常的表情后吳子墨也進入了自己的職業狀態。
“是,醫生。”習慣性的說了一句后田亮突然反應了過來,他驚奇的看著吳子墨說:“這,這,扎住血脈后五分鐘內病人就會因為腦部缺氧而死亡,這樣做會不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