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睛?”宮漣漪苦思冥想,剛剛實在氣急倒是沒有仔細看她,“眼睛很漂亮嗎?”
宮清詞有些不耐煩地解釋道:“金色!她的眼睛是金色的!”
“金色?”漣漪慢慢念叨,突然想起什么,不置信地瞪大了眼睛:“你是說……”
“沒錯!”宮清詞接道:“普天之下,擁有金眸的只有兩個人,就是東隱的連氏兄妹。如今簡穆塍乃我東隱的大敵,而她的妹妹卻又在這里,這說明什么?”
宮漣漪盲目的搖著頭,宮清詞將她拉到一邊,小聲說道:“簡穆塍當初是將簡嫁到天都,后來嫁隊遭到馬匪搶劫,未留下一條活口;而此前鬼王大破西澤時,東隱候讓妹妹色誘未果,陪了夫人又折兵的事你想必是知道的!這說明什么?”
看著妹妹迷茫的表情宮清詞又氣又急:“這說明封邪和離妃是舊識啊!離妃是哪里來的?是侯爺從蒼空帶回來的,而蒼空是封邪的老巢!你說這是什么?”
這下宮清詞不等妹妹搖頭,索性一股腦兒分析出來,激動地說:“一定是封邪假扮馬匪劫了嫁隊,而后將簡穆塍的妹妹占為己有,后來侯爺去蒼空卻又奪人所愛,這才有了離妃!”
這句話宮漣漪是聽明白了,尤其是奪人所愛這個詞,她憤怒地跳起來卻被宮清詞按下:“你且不要關心這些,我問你,這北里是誰的天下?”
“猊貘的!”
“錯,是猊貘和封邪的,這天下是封邪打下的,自然要分與一半!而現在,猊貘搶了封邪的女人,提拔了我與他分庭對抗這說明什么?”
“什么?”
“說明他們有了嫌隙,猊貘……要奪權!”
宮漣漪張大了口,不明白穆塍哥哥為什么要跟她說這些,宮清詞穩了穩情緒繼續說道:“而猊貘現在倚靠的就是咱們,如果封邪倒了,那么北里萬人之上的便是我們宮家!”
漣漪終于明白穆塍哥哥的意思,他是要扳倒封邪,可是他一介書生如何和手握重兵的鬼王比呢?
“不用擔心,只要侯爺站在我們這邊,我們就有機會!還有……離妃……”
“離妃?”宮漣漪不解。
“離妃是封邪的心病,也是他的軟肋,如果我們善加利用,一定會有意外的驚喜!”
宮清詞說完笑了起來,那種笑容讓宮漣漪不寒而栗,檐下依舊是簌簌而落的白雪,只是今后的北里又會有怎樣的一番驚天動地呢?
酒從傾斜的杯中,順著簡纖細蒼白的手指滴下,一縷散落的長發由鬢畔垂至胸前,隱約露出她那不堪盈握的肩骨。阿紅進屋時,屋內是滿溢的酒香。簡斜倚軒窗慵懶地笑著,頰上泛起淡淡的紅暈,幽長的睫毛下淚光盈盈。然后她指著屋外的梅林說:“你有沒有想過,一萬年以后,這里會是什么?”
阿紅的眉皺了起來,知道她一定是醉了,才開始胡言亂語。
“他曾經告訴我,一萬年以后,桑田也會變成滄海,但是在西澤他對我說,南方的天空下,是永遠看不到大雪的,但如果有那么一天,南方的世界也飄起了大雪,那么在雪里,就算環境轉換,人面變遷,他對我也會如陽光晴空下一樣,始終如昔,不離不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