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墨飛速的起身,三兩下從山地上跳了下來,對著士兵們喊道:“截住它!”
營地上一陣騷動,士兵們散了開來,向著馬匹的方向圍了過去,即墨立在營帳邊,看他們三兩下圈住了狂奔的戰馬,那套馬的繩索用力一拉,馬兒倒地,連帶著匍匐在馬背上的物體也倒了下來。
“侯爺,是個士兵,看裝著是東隱的黑旗軍!”
即墨走到馬匹跟前,馬兒和士兵都奄奄一息的倒在地上,那士兵那樣子是在被追殺,滿身的傷痕。
“是……是南陽候嗎?”
乾裂的嘴脣發出微弱的聲響,即墨蹲了下來,撥開士兵臉上黏著血液的亂髮。
“是!”
“太……太好了……”
“誰在追殺你?”
那士兵張了張口,費力的從懷中掏出一塊白布包裹的東西,但上面已經沾染了斑斑血跡。即墨結果翻開一看,空氣一下子凝結住了,只聽那士兵說:“公……公主說……去……去鹿關……”
“去什麼……”即墨激動了起來,將耳朵湊近那人的脣邊,“說清楚……”
“去……去鹿關……埋伏……”
聲音漸消,即墨將手指探近那人的鼻息,已然生氣全無。
“侯爺!是北里的人乾的!”身邊一個士兵將屍體的背部翻開給即墨看,上面赫然一記刀傷是北里士兵慣用的闊刀所致。即墨的心砰砰跳了起來,站起身沉聲說道:“去鹿關!”
“可是侯爺,這樣不免太輕率了,恐防有詐!”
即墨沉思片刻,對那將領說道:“兵分兩路,我帶著人上鹿關,你派人速與簡穆塍聯繫,人馬暫在此地紮營,按兵不動,若是東隱侯確認,速趕去鹿關與我會和!”
“是!”
初晨,北里軍隊已是整裝待發,今日的葉姜一身素色,髮絲在腦後隨意綰了一個簡單的髻,用一支玉簪裝點,肅穆而超然,她雙手捧著一條白色的絲絛向著封邪走去,封邪見她出了營帳,便翻身從馬上落下,一身重鎧,覆海垂在身側,劍柄在手,氣勢凜凜,冷傲而俊逸。
“北里的風俗,遠行之人勿忘速歸,這‘歸帶’切莫忘了!”說著將絲絛束在封邪金色的髮尾。
封邪淺淺一笑,拍了拍葉姜的肩膀,葉姜問道:“她呢?”
封邪拇指一翹指了指隊伍尾端的馬車,刻意地揚了揚眉角,葉姜一笑:“你走哪還帶著她?這樣似乎不好!”
封邪眸色一沉,說道:“我不放心,你也是,不和我一起嗎?”
葉姜笑著搖了搖頭:“這裡總要有人坐陣的,我身子骨沒好,不和你們去了,你一路小心。”
說完偏頭看了一眼身後的老嫗,那老僕恭敬的向前一步,雙手托盤裡,放著一隻瓷制的碗。”
封邪好奇地湊近一嗅,趕忙捏著鼻子皺起眉頭問道:“什麼東西?”
葉姜道:“送君茶!”
“我不要喝!”
封邪孩子氣的偏過頭,卻聽葉姜說道:“不是給你的!”示意老嫗向馬車走去,葉姜回身又看了封邪一眼:“也許這樣會順利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