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便跟著老嫗向簡那裡走去,封邪愣在原地,看簡從馬車裡探出了頭,葉姜捧著茶跟她說了什麼,她向著自己看了一眼,惹得封邪心口一跳,隨即很不情願的接過茶一飲而盡,然後又縮回了馬車裡,簡一消失,封邪也跟著失落起來,心裡空了一片,悶悶的,轉身上馬,一揚馬鞭,高喝一聲:“走!”
葉姜站在塵土飛揚的世界中目送他遠去,北風拂動了她的衣襬,封邪幾縷束髮的白絛在風中飛揚而動,看在眼裡直如蝴蝶,翩躚欲飛。
封邪,你要平安回來……
“來了多少?”
“一千,現在關口埋伏!”
“媽的,看不出這小子還有點機靈!”
“王,我們那五百人要不要出?”
“要!當然要!墨騎以一可以抵百,就算賠上五百士兵又如何?”
“那屬下明白了!”
待那名將領退下後,封邪又走近崖口探了探下面的情形,窄長的鹿關口外五百米處的草叢裡有墨騎若隱若現的身影,封邪冷笑了一聲,回身又縮回高密的草叢中,貓著腰走到簡所在的轎子旁,蹲下身輕聲問道:
“餓不餓?要不要吃點東西?”
過了半晌裡面也沒有回答,封邪心情頓然沉鬱了起來,將手慢慢探近轎子裡,一邊摸索一邊說道:“你不要怨我,這是戰爭,只有勝利的一方纔能夠活下來!”
指尖觸到一片溫熱,封邪一把抓住,卻摸到一隻乾枯的手,瘦骨嶙峋的手背讓人想起食之無味的雞爪,封邪“嗬”了一聲,嚇了一跳,猛地撩起帳簾,見簡目無表情的坐在一旁,她身邊竟擠著那名跟隨葉姜的老嫗,而封邪此刻竟緊緊抓著老嫗的手,那婦人見封邪看她,不覺露齒一笑,閃出一口所剩無幾的黃牙。
封邪是真的被她嚇到了,雙腿一軟,一屁股向後做了下來,想了半天才回過神來,憤怒地問道:“誰讓你跟來的?”
邊問還邊將剛剛抓過老嫗的手死命在褲腳上擦了擦。
“是主子吩咐的,要老婆子照顧好姑娘!”
“走走走,這裡不要你!”
那婆子也不惱,逕自出了轎子,還回身去拉簡的手,想要把她也拽出來。封邪見她過來,忙站起身後退了兩步,剛想阻止卻發現簡的目光不對。
那眼神空洞地彷彿失去了所有生氣,木然而冰冷,就如同一具--死屍。
草叢中埋伏的墨騎將領動了動,將耳朵緊緊貼向地面,隔了半晌,見他輕輕皺起眉頭,小聲說道:“來了!”
“來了多少?”
“不多,幾百,應該還會有!侯爺,要發信號嗎?”
即墨眉頭一皺,說道:“再緩緩!”
墨騎一行趕到鹿關後,乘夜已兵分兩處,一頭一尾將鹿關死死鎖住,只要北里的士兵一進山谷,墨騎兩頭夾擊,可不費吹灰之力將敵人殲滅,可是那一千去往東隱的墨騎爲何不見任何消息傳來?而這邊北里士兵的動作遠比料想的要快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