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胡說!”
邵逢君突然坐起身,全身更是氣得發抖。
亦子放開他的手,然後翻過身子趴在汪青玄的身上,在他耳邊悄悄說道:“那個女人,就叫邵貴芬。”
冰涼如蛇般在她手臂蜿蜒而出,無聲無息,攜著一股寒氣,亮刃於紫蓉蓉的空氣之中,只是出了亦子,誰都沒注意看。
汪青玄很安靜,靜的出奇,因爲當亦子說出那個女人的名字時,他感到胸膛上的一絲冰涼。
“青玄,她在胡說,青玄?”
邵逢君看著躺在牀上的兩個人動都不動,突然一陣恐慌,他趕忙把附在他身上的亦子推下去,卻在碰到亦子的瞬間被亦子喝住了。
“別動!”
“你在……幹,幹什麼?”邵逢君神色極爲慌張,連話都快要講不出了。
“汪青玄,忘記告訴你,我十四歲那年捅進的刀子,今天,就不拔出來了。”
說完,亦子翻身跳到地上。
“韓亦子,你說什麼?”
“邵逢君,你偏愛的紅牡丹,今天就送你手裡。”亦子說完快速跑了出去。
當她跑出了旅館,她突然感到恐慌,她,今天,真的,殺人了!
邵逢君沒有追出去,因爲在亦子起身講完話後,他藉著幽暗的壁燈,看到直直的躺在牀上的愛人,此時胸口上,也直直豎著一道冷光……
雨水沖刷掉亦子手上的污漬,沖刷掉的,還有她的自以爲還很純真美好的靈魂。
她走進附近一個公用電話廳,給盛恭琍打了電話,電話通了,她也感覺不到心跳了。
“臭魚……”她的聲音已經很虛弱了。
“貓,貓咪?”
“接我來……”
“你在哪?貓咪,亦子,你在哪裡……”
亦子把自己的位置發給了臭魚,然後重新走在雨中。
她叫她臭魚,她叫她貓咪。
這是最後的對峙,活著就是活著,死了就是死了。
皇甫家之所以收到了文革的影響,都是因爲盛家的造謠,可盛恭琍不會捨去盛家,就如同亦子不會捨棄韓家。
她如今只要見到盛恭琍,把事情都說了,那一切就都結束了……
木梓,等我,寶寶,等我……
遙遠,一對車燈,一對車燈,明晃晃的大圓,好近,好近……
“撕拉……砰!”
沒什麼感覺,是黑暗,卻還有著呼吸。
“呼,呼……”
“姐姐,姐姐,亦子姐姐,喂,阿姨……”
飄渺的聲音,好稚嫩,好耳熟……
被限制的視角,一個好小好熟悉的影。
誒?克傲,是桑克傲……
直直跪立的屍體標本被放在一間密閉的房間裡,雖然把手森嚴,但仍有個人趁著夜色偷偷進了來。
那人拿著打火機,挨個看那些死人臉,終於停了下來,是在一個矮小的屍體旁,那個屍體,不過十多歲。
是桑克傲。
火光掃到克傲的臉,只不過幾秒,他的眼角突然一動,接著,流下一股黑紅的淚來……
那人把打火機放的更近,不稍幾秒,克傲正張臉都凹了進去,色彩混成一體流下來,沒什麼大驚小怪,這只是具蠟像而已。 ..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