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肌梗塞不是鬧著玩兒的病。
這個,一定不要輕視。
平時呢,也要多注意檢查身體,感覺后背疼,胸前區不太舒服,就到醫院做個心電圖,看下有沒潛在危險。有的話,就要多備些急救的藥物在手邊了。
鄭老板顯然沒有這方面的經驗,同樣也不知道,自個兒得過這樣的病。在他印象中,自已身體一直很健康。
這種情況就非常可怕了。
正常人當中,發急病死的,往往是那些健康的人。
他們意識里,我身體沒事兒,我身體比誰都健康。這樣的人,最容易得上一些急病。
而往往那些,長久慢性病的人,排除惡性病變,指的是普通慢性病。
他們反而活的更長一些。
我手按在鄭老板胸口,反復,震壓多次。
終于,這伙計,幽幽吐了口氣,活過來了。
我扶起鄭老板,看了下這家伙現在的情況。
不是很妙。
藍特務一臉緊張地問我:“怎么樣了?他有沒有什么事?”
我說:“別的不說,快,送醫院吧。”
接下來就是安排車了。
是這么計劃的。
我和藍特務,還有肥波,一起給這個鄭老板抬上她們的寶馬。然后,藍特務坐副駕,肥波開車,我坐在后面,負責照顧鄭老板的小命兒。
至于素素,她就留在原地,幫我照看那兩個小丫頭。
吩咐完畢。
即刻,啟程走人。
我鉆進了后排座,說了個ok。肥波,起車。
我則對仰頭靠在后排椅上的鄭老板說:“胸口悶嗎?呼吸困難嗎?”
“嗯,沒事,我,我就是這段時間睡眠不好,我,我沒事。”
小樣兒,都這德性了,還跟我裝呢。
沒等我發話,藍特務說了:“行了,鄭先生啊,我說一句公道話。你剛才得的是心梗。要不是小范在場,你這會兒已經死了,咽氣兒了!”
鄭老板嘴角輕輕抽動了一下。
然后,他歪過頭,看著我,喃喃說了一聲:“謝謝。”
我笑了笑說:“行了,看人,看事物,不能老是看表面,鄭先生,什么也不說了。單就醫生對病人而言,我現在問你,你胸口是不是還不舒服,呼吸覺得,好像喘不進去空氣一樣,發悶?”
鄭老板木然點了點頭。
我拿過背包,從里面取出行針用的家什事。
我說:“得給你行針了,不然,恐怕你挺不到醫院,一會兒又發作。到時候,能不能救得過來,可就兩回事兒了。”
鄭老板這次是真害怕了。
生與死,病痛與健康是怎樣一種不同的滋味,我想他現在,比誰都有感悟。
他歪了個頭,用不太利索的話跟我說:“救,救,救我。”
他睜著眼,努著全身力氣說這樣的話。
這一刻,無需多言,我在他心目中的地位,已經很高,很高了。
得嘞,就甭占了便宜再賣乖了。
抓緊給人家治病吧。
治療心肌梗塞,針刺療法,主穴就是內關。
配合,一共有兩組。
第一組是
巨闕、心平,這兩個穴位。其中心平穴,一般不太好找,它位于,手心經線,肘橫紋,下三寸的那么一個地方。
第二組的穴,就是膻中,三陰交了。
我取針,消過了毒,先走內關,噗的一下透進去后,又開始,分別刺另外的兩組穴。
一共五個穴位。都給扎上了。
我開始,慢慢地行針。
這個時候,就要專注了,心,不能往別的地方走。
要往針里走,肉里走,經上行。
有些時候,我們扎針,中醫大夫,會一邊跟患者聊著天,一邊順手行著針,捻著,動著。
這就不行了。
聊天分神,這樣,心不往針上走,不往絡上行。
這怎么能治好病呢?
所以,一定要有態度,并且讓神情百分百的專注。
接下來,將近一個小時,我始終保持著行針的狀態。
最后,快到了醫院,這才把針給起了。
隨后,大家一通忙活,給人扔到擔架車上,然后幾個護士抬著往急診走。
我和肥波沒往里跟。
只有藍雪娥一直陪著,把鄭老板送進了急診室。
我在急診室外,找了個長條椅子坐了下來
肥波這會兒,出去買水,然后,拿了兩瓶水給我。
我喝了一口。
肥波湊上來說:“兄弟,你真牛逼呀。你剛才拿手把他胸口那氣勢,太鎮定,太強悍了。這個,一般醫生可學不來。”
我瞅他一眼,笑了笑,沒說什么。
醫生最重要的準則之一,膽大心細!
膽大,不是犯虎勁,不管不顧沖上去,一通禍害。那樣,能把人整死。
而是要在明白一切的前提下,拋掉個人的東西,專注醫術,這樣才能真正施展出救人的本領。
喝過幾口水,我跟肥波又聊了一會他的工作。
恰在此時,藍特務出來了。
轉眼,她走到我身后,挨著我坐下,轉身對我說:“你強!剛才醫生問了,是什么人處理這么及時,要不是把栓塊給打碎了,老鄭已經死了。”
我說:“都形成血栓了?”
藍特務:“嗯。恐怕要手術介入治療了。”、
我點了點頭說:“嗯,這鄭老板的情況,的確不太妙。剛才要不是小針一個勁地盯著,分分鐘可能就掛了。”
藍雪娥忖了忖說:“那這給他們公司治病的事兒?”
我想了下問:“你開會需要幾天?”
藍雪娥回:“至少也要三天。”
我想了想說:“這樣吧,這三天,我先大概了解一下情況。然后,等你開完會回來,咱們再一起商量詳細的解決方法。”
藍雪娥:“這樣也行!”
我們正商量著呢,忽然,外面就跑過來一個長的很精致的中年女人,跟在這女人身邊,還有數個或年輕,或中年的人。
中年女人沒跟我們打招呼,進來后直接問醫生,鄭海原在哪里。
藍雪娥聽了這個名字。
她轉頭跟我說:“這女人,就是鄭老板的夫人了。”
我抬頭去看,卻發現那中年女人已經一頭扎進了急診室。
沒多久,中年女人又鉆出來,四下張望,接著,她走到我們面前。小心地問:“請問,哪一位是范先生?”
我說:“是我,我姓范。”
“哦,范先生,謝謝,太感謝你了。謝謝你救了我的丈夫,謝謝,太謝謝了。”中年女人伸了手,跟我一個勁兒地道謝。
我伸手跟她握了一下。
手心很熱……
手心熱,代表了心血旺,我伸開手的同時,又看了眼她的手掌。
咦,掌心居然全是紅紅的。
這人的心火旺啊,我又抬頭看了眼這女人的左眼角。
一搭眼,立馬就發現,在左側眼角,上約三毫米的地方,看到了一條非常明顯的鮮紅血絲。我又挪了下眼,看了下右邊。
一模一樣!
兩個眼睛,一左一右,在上約三毫米位置,也就是醫家望診中,心區的位置,各有一條鮮紅的血絲。
這個女人,心火這么旺。并且,看血絲鮮紅,應該是最近有的。
難道,是讓工廠的病,給折磨的?
我沒說話。
這時,女人松開我的手,柔聲說:“范先生,你好,我叫樸英順。是韓國人。鄭海原,是我的丈夫。今天的事情,他都告訴我,真的要好好謝謝你,謝謝你范先生。”
我說:“不用客氣,舉手之勞罷了。”
樸英順說:“不,一定要謝謝,一定要謝謝的。”
“這樣吧,幾位,我先安排你們休息。然后,晚上,我好親自宴請你們。”
雖說,宴請什么的,沒什么必要。但樸英順的態度非常真誠。
大有我們不同意,就是不給她這個韓國女人面子一般。
沒辦法,只好估且就同意了。
然后,樸英順打了個電話,又安排一個年輕的,叫小菲的女孩兒,領我們先去飯店。
這邊呢,藍雪娥給素素打了電話,讓她開我的陸虎車,拉著我那倆小妖女,一起過來吃飯。
樸英順安排的極是得體,非常會辦事。看上去,比她老公強多了。
于是,我們在那個小叫菲的女孩兒帶領下,去了一家海鮮館子。
到地方后。
又停了個把鐘頭,陸續,小仙女,龍妹子,還有素素三個女孩兒就過來了。
我們的人來齊了。
但樸英順還是沒過來。
于是大家也就守著禮貌,沒有叫東西吃。
期間,在得知我要等藍雪娥回來,再一起研究鄭老板公司的病情時。
小仙女說話了。
“飯飯兒啊,我有個事,想跟你商量一下。”
我喝口水,白了她一眼問:“何事呀。”
小仙女:“我,我想和龍姐姐一起跟素素姐,我們去上海玩兩天。”
我看了眼素素。
后者,一臉驕傲小笑意。
我問素素:“這兩丫頭,你愿意帶她們去嗎?”
素素回答:“小仙還好啦,她是國外回來的。其實,我們是想陪薇薇一起去上海看看,反正,我過去,也是陪學姐開會,一個人沒什么意思。倒不如,讓她們陪我去,省得我一個人悶了。”
小仙女接了一嘴說:“關鍵,她說了,她買單,機票什么的,都是她掏。”
哦,真有錢吶!
我品著素素狡猾的小眼神,我感覺好像明白點什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