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已經死了……”
極樂話音剛落,我便一巴掌扇過去:“我要你救他!”
極樂被打得偏在一邊。
“扶蘇!”藍若溪將我一把拉到懷裡,“冷靜點。”
“無法冷靜!無法冷靜!”我轉身瘋狂砸他的胸口,眼淚四濺,“月奴死了!我不要他死!你讓他活過來!藍若溪!你讓他活過來!”
“扶蘇……”他抱緊我,吻著我的額頭,一遍遍說著,“不哭……不哭……”
就在這時,極樂卻一把捉住我的肩膀,“主人?你說他是誰?”
我回過頭來,方想起極樂的師傅爲了救月奴而死,咬著脣道:“他已經死了,你還想如何?”
極樂卻閉上眼,一字一頓道:“如果他就是師傅拼死救的那個人,那我有辦法救他。”
我一聽,愣了好久方尖叫出聲,一下子抓緊極樂的肩膀:“怎麼救?怎樣才能救他?!”
極樂桃子般的臉漸漸溢出痛苦,他吸了口氣,緩緩道:“這些日子,我仔細分析過,師傅肯捨命相救的,一定是主人的血源之一,我和血玉之所以認不出他來,是因爲他曾經死過一次的緣故,血的味道有所改變……主人想要救他,只需要給他服下我們幾人的血……他便有機會活下來……”
“哪幾個人?”我匆匆問。
“我、主人你、若溪哥、承歡哥還有……”極樂指向門口,“那位哥哥……”
“誰?”我一回頭,方瞧見門口站了一個陌生男子。
一襲華貴錦袍襯得身材修長挺拔,棱角分明的臉,刀刻般堅毅的鼻峰,斜飛入鬢的劍眉,本來應該是俊朗冷酷的形象,我卻看出一絲熟悉的傻氣來……
“你是?”我皺起眉,盯著那雙深邃的眼,“你是?”
“他就是主人的最後一個血源,自己找上門來的,”極樂皺皺鼻子,興奮道,“我一聞,果然是!”
那人不說話,只是深沉看著我,薄薄的脣抿成了一條線,更添冷酷。
“嗯……”我絞盡腦汁,卻最終想不出,只得放棄道,“來吧,大家放血!”
衆人一震,差點集體跌倒。
於是幾人放了滿滿一碗的血。我以爲承歡會不願意,畢竟月奴可能是害死他母親的兇手,卻不想他並沒有說話,默默割了手指。
我抱了抱他,他搖搖頭,回抱了我。
我們沒有說話,卻盡在不言中。
那人放掉了血,又順道將血滴在我的血玉上,血玉瞬間變得瑩瑩潤潤,好像要漲起來一般。
極樂將月奴的血也塗上,血玉開始不接受,後來融合了極樂的血,滿滿開始吸收。
我捧著血玉回到房間,將血玉放在掌心運功打坐,不知過了多久,只覺得周身輕鬆,好像要浮起來一般。
睜開眼,嚇得我差點叫出來,原來真的飄起來了!還好有房頂,不然真的不知要飄到哪裡去!
再一看手掌,血玉已經消失,看來成功融入身體。
我快樂大叫一聲,砰地一聲,居然將房頂震出個窟窿!腦袋一下子從窟窿鑽出去,我嚇得趕緊使力,終於平穩落到地上。
極樂過來,說是月奴的已經有了呼吸,只不過身體底子太差,要想醒過來,還需些時日。
不過有極樂,我便不再擔心。
那最後一個聖血源見功德圓滿,執意要離開,我對他本無感情,壓根未說上一句話,便樂得清閒。
因爲他好歹救了月奴,於是送他到谷口。
一襲銀色披風,烏髮隨風狂舞,他坐在馬背上,倏忽對我淡淡展顏:“有事便到無常來找我。”
我一愣,他便策馬揚鞭,披風鼓漲,如同銀色翅膀。
“零!”我猛地大喊出聲,喜極而泣,“零!”
(零,原諒我%>_<%,因爲經費不夠縮小劇集的緣故,你只能以這種路人甲的方式匆匆出場,露臉即閃,抱歉,你本來更帥的……現在……╮(╯▽╰)╭,就這樣吧……)
已經很遠的他從馬背上轉身,身影如鴻,生如朗鍾:“扶蘇,我送你的耳飾要收好!那是無常城主的訂婚之物,你若厭倦了這些夫君侍郎,歡迎你隨時入住無常。”
“保重!”我擦掉眼淚,想起那枚強行奪來的玳瑁耳飾,緩緩笑了。
無常,三國交界處,金戈鐵馬歿於此,血雨腥風休於此。
無常歷代的城主都強大且神秘,能夠周旋於三國之間,擁有自己的勢力。只要到了那裡,外界的一切恩怨皆化爲無。
那裡是亡命之徒的棲身所,亦是終身牢籠。
帶著滿身殺戮而入者,如想出城,需拿命換。
想當初拼盡一切想進去,卻不曾想過,我上頭有人!
原來零是那裡的城主!
真好,他還活著……
過了幾日,月奴總算醒過來,不過脾氣不太好,大概又變成了葬月。我不忍心放他血,只好被他欺負。
他又吃回藥膳,我喂他,他瞪我。
我把勺子遞到他脣邊,他吊起漂亮的眼睛吼我:“我不要吃這些難吃的東西!”
“乖嘛!”我哼唧著,湊近了他,摸摸他的白毛,“吃一口,好歹也吃一口……”
他便喘著氣看我,我暗覺不好,剛想溜走,便被他一掌按在牀頭,褪下褲子便頂過來。
“好痛……”我哼了一聲,生怕手裡的藥膳灑出來,只好舉高了,痛得直吸氣。
“舒服嗎?嗯?”他卻偏偏要這樣問,一手勾過我的下巴,透明的脣湊過來,堵住我的呼吸。
我唔了一聲,孰知月奴越來越用力,扣著我腰的小嫩手居然力大無比,差點掐出我的眼淚來。
趁著換氣的功夫,我嘶聲道:“慢一點慢一點……好痛……”
葬月面色一冷,驟然停下,冷冷道:“那便自己來!”
我連喘了幾口氣,不敢違揹他,匆匆放下飯碗,咬牙扶著他的堅=挺,從上方坐下去:“唔……”
剛要適應,他便一下子按住我的肩,猛地沉了下去。
接著一下比一下更激烈!
“嗯!”我仰起頭,視線晃動,險些魂飛魄散。
晚上,正常的月奴回來了。
望著我,漂亮的小臉蛋滿是愧色,他低頭小聲道:“怎麼不劃我一刀?”
我心中苦笑,面上甜笑:“沒事,我也享受了……”
下次!遇見邪氣葬月,我一定躲得遠遠地!我發誓!
他卻抱著我,突然道:“臻兒,有一件事,我一定要說……”
“何事?”我靠著他的肩,享受難得的溫柔。
“柳王叔……可能沒死……”他看了我一眼,“我是說你爹。”
在他說出柳王叔三個字時,我已經呆住了,腦中轟鳴不止,過了好久,方顫抖出聲:“你再說一遍?”
他看著我:“我也不敢肯定,我直覺攝政王不會那麼容易死。你知道嗎?沒有把握的仗我不會要他去冒險,況且論智謀,那趙飛怎會比過王叔?王叔被他陷害致死,我不信。”
我握住他的手:“接著說。”
月奴沉聲道:“我調查過,王叔死的時候,面目全非,身上千瘡百孔,只憑衣物辨出的身份,不可信。”
我攥緊了拳。
他又道:“後來,我查出,他似乎和某些部落有著千絲萬縷的關係……”
“就是咱們的部落!”我握著拳道,“血月族!”
“嗯?”他詫異。
╮(╯▽╰)╭,沒辦法,誰叫他醒的時候是邪氣葬月呢?完全沒有人性,根本沒來得及跟他說,說了估計他也會掐腰獰笑:“那我便滅了血月!一統天下!”
我還不想死,只好等他清醒。
於是我巴拉巴拉說了一通,以他的聰明才智很快理解,進而接受了。
“後來,我流落到女兒國,發現女兒國似乎與血月有些關係。後來我又想,女皇的一雙兒女,居然一個叫蘇思暮,一個叫蘇念風。你不覺得奇怪嗎?”
“嗯?”我摸摸腦袋,“哪裡奇怪?都是正常的名字啊!”
“思暮、念風……思念暮風!”
我愣住,我好蠢!
月奴又道:“而且,女皇與你長相很相似的,而思暮……”他看了看我,沉聲道,“我在失憶的那段時間,我把她當成了你……”
還有什麼可說?!當機立斷,直奔女兒國皇宮!
由於輕車熟路,再加上功力飛漲,我幾乎沒耗費任何力氣,便直達皇宮內部。
由於天色尚早,行動不大方便,我決定在房樑陰影處休息片刻。
正瞇著眼朦朦朧朧之間,突然聽見遠處傳來腳步聲,我隱藏好自己,循聲望去,居然是林莫!
一臉愁眉的模樣,低頭快速走過。
好傢伙!讓你欺負承歡!讓你玩弄他!讓你打他!讓你罵他!
我今天就收拾你!
我蒙上臉,看準四下無人,猛地低喝一聲:“林莫!”
林莫一個激靈,剛要擡頭,我便倏忽跳下來,一腳將她踢趴下,趁她倒地的一瞬間,又來回飛踢了無數腳!
林莫尚未慘呼出聲,我便沿著屋檐飛也似的閃過。
徒留她滿臉血的四處張望,疑神疑鬼地咒罵,又怕被人見著此刻的醜樣,不敢聲張。
呼——爽了!
夜深人靜,我溜進女皇寢宮,準備將她撈起來胖揍逼供。
悄無聲息敲暈了侍者,剛想撩開牀帳,卻聽見裡面傳來說話聲,小聲呢喃著:“你說句話啊……爲何不理我?我知你想著妹妹……可她已經死了……”
我正聽得昏頭漲腦,忽的聽那女音道:“暮風,我到底哪裡不如妹妹?你爲何看都不看我一眼?”
瞬間血往上涌,直奔腦門,我顧不上想那麼許多,一把撩開厚厚牀帳!
男女赤=裸相依的畫面倏忽出現在眼前!
女人猛地回頭,冷喝一聲:“誰?!”
說著抓起身旁布料,遮住自己,伸手朝我門面抓來!
我已經被眼前的一幕震撼地說不出話來,柳暮風……完完整整的柳暮風靜靜躺在牀榻,如初生嬰兒般,平靜柔和。幾年過去了,歲月不曾在他臉上留下痕跡……
“爹爹……”我喃喃道,淌下眼淚。
“是你?!”女子的攻擊驟停,銳利的目光上下盯著我,良久,方嘆息道,“柳扶蘇,你還是找來了。”
“爹爹……”我蹲下去,撫摸他潤玉般的臉頰,我真的想這樣做好久了,“爹爹,扶蘇來了。”
他一動不動,沒有半分反應。
我看向女皇,她搖搖頭:“我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他是不想醒來……”
她垂下頭,痛苦道:“他是不想見我……”
後來我才知道,我娘與女皇是雙胞胎姐妹,二人同時愛上爹爹。而我娘血月的繼承人,爹爹作爲血源嫁給娘,女皇卻因愛生恨,在我娘功力尚淺時,對她痛下殺手。爹爹帶著娘隱居至慕容,我娘落下病根,又剛好生了我,身體一直不好,最後病逝……
所以女皇,既是我的姨姨,又是我的殺母仇人。
她對爹爹癡心一場,打拼創立了女兒國,與別人生下的一雙兒女,卻是爹爹的名字……
算了,過去的事,便讓它過去吧。
我抱起昏睡不醒的爹爹,轉身離開。
女皇軟在牀榻,我回頭望她,竟是瞬間蒼老,像是失去了靈魂。
半途居然遇見蘇念風,他望見我,遙遙止步,卻欲言又止。
說到底,他其實是我的表弟……
“念風……”我對他笑笑,“保重。”
他終於走過來,拿了東西遞給我,苦笑道:“我不配有它。”
我低頭一看,卻是我那時隨手送他的玉佩。
我不解看著他。
他咬了咬脣,道:“我其實知道他……”他指了指我懷裡的爹爹,“柳暮風和你的關係,但我沒有說……我怕你因此記恨母皇……所以,這玉佩……我沒資格……”
我低頭看了爹爹一眼,緩緩吐了一口氣,笑了:“你收著吧,你已經幫了我很大的忙。以後,若是需要的幫忙,說一聲便好……”
我將爹爹抱緊,對蘇念風道:“再見。”
他張了張口,眼中複雜的神色漸漸清明,“其實……”他苦笑一聲,又搖搖頭,低聲道,“再見。”
望舒谷。
我推著輪椅中的爹爹,在湖邊看夕陽:“爹爹……你就快有孫子了……你老嘍!”
他歪頭沉默不語,青絲隨風飄動。
我趁他睡著,偷偷快速吻了他的側臉:“爹爹你好帥,其實我早就想這麼做了!”
遠處卻傳來男人們的呼喝聲。
“扶蘇!成何體統!”藍若溪皺著眉,苦大愁深地跑過來。
“主人!”極樂卻很明事理,過來抱住我,“主人……前任統領的父君,你有權接收的……極樂支持你!”
“哎呦!”承歡搖著扇子一步三晃,“小蘇蘇,看樣子昨晚我是沒有把你餵飽,連自己爹爹都不放過了~”
“哼!”葬月冷笑一聲,嗖嗖刮陰風,“臻兒~~~~~”
阿蠻抱劍酷酷而立。
東丹晗玥倚著他哥哥,“扶蘇?你爹爹比我漂亮嗎?”
爹爹,你快醒來,幫我管教這羣要命的夫君吧!
完。
作者有話要說:終於終於完結……處女完結作品。
我的第一次!%>_<%,激動的要shi
感謝,太感謝陪我走過的每一位!沒有大家的留言,我不可能寫完這篇冷文。
現在回頭看自己寫過的,覺得真的各種文藝、吐槽、磨嘰、形容詞堆砌、幼稚、冷笑話……自己都汗顏……所以大家真的好包容,愛你們!╭(╯3╰)╮
完結了……終於完結……我好想無限循環這句話……第一次不易啊!
請容許我痛苦一場……~~~~(>_<)~~~~
再次,愛你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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