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讓公主與南宮世家聯(lián)姻,到底是誰想出來的餿主意!”齊天澤不怒而威的一句話,以及面上陰冷無情的凜然,讓齊岳峰與齊洪定無不感到震驚,齊天雪的臉色更是由白轉(zhuǎn)青,由青轉(zhuǎn)紅。
齊洪定看一眼齊天雪已然變得慘白無色的臉,心中一凜,起身說道:“阿澤,你別激動,陛下這么做定然是有原因的。事關(guān)我齊豫皇族的生死存亡,你要三思啊!”
“哼!”齊天澤憤憤的一拂衣袖,鐵青著臉別過頭去,看也不看齊洪定一眼。
齊洪定在兒子面前討了個沒趣,只得用眼神示意自己的老子出面。
齊岳峰清了清嗓子,換上一副憂郁的表情,沉聲說道:“阿澤,雖然你帶回了殘邪神劍,但是,如果沒有南宮世家的另一把神劍相助,我們?nèi)匀粵]有辦法找到其余的兩把神劍。而且,珞英神族現(xiàn)在又死灰復(fù)燃,他們已經(jīng)有了一只嫡系隊(duì)伍,領(lǐng)頭的還是當(dāng)年那個死而復(fù)生的二皇子。你想想,如果珞英神族想要找齊豫皇族復(fù)仇,再加上南宮世家的勢力,我齊豫皇族岌岌可危呀!”
齊天澤愣了愣,臉上的神色稍緩,“珞英神族不是已經(jīng)消失很多年了嗎,為何要找齊豫皇族報仇?他們的滅亡和我們有什么關(guān)系?”
齊岳峰嘆了口氣,沉重的說道:“二十年前,珞英神族與我齊豫皇族原本是友好邦臨的關(guān)系,兩國因此還提出了聯(lián)姻,準(zhǔn)備將珞英神族的神英公主嫁給你父王。奈何天有不測風(fēng)云,在你父王帶大軍前往珞英皇宮迎娶公主之際,珞英皇宮遭到了一群黑衣人的襲擊,你父王也因此加入了戰(zhàn)斗。未曾想,你父王派去的大軍像中了邪似的,見人就殺,且殺的都是珞英神族的人。自那一日起,珞英神族便誓與齊豫皇族誓不兩立。那日大戰(zhàn),珞英神族死傷無數(shù),大皇子死了,二皇子也只剩一口氣了,公主也失蹤了,只找到了一件帶血的嫁衣。從此,一代神族就此隕滅!”
“原來是這樣!”齊天澤若有所思道:“這么說來,這件事其實(shí)只是一場誤會?陛下和父王為何不向珞英族的國主說明原委呢?”
“如何說的清楚?是我們的護(hù)衛(wèi)殺了珞英神族的人,這是不爭的事實(shí),也是我們帶去的人把劍刺向了兩位皇子,父王是百口莫辯吶!”一聲長長的嘆息,齊洪定眸色黯然的搖了搖頭,痛苦的閉上了眼。他一輩子也忘不了身穿大紅嫁衣的她是如何用絕望又哀痛的眼神看著他,倒在了他的眼前,倒在了血泊之中。
齊天澤眸光一沉,看一眼完全沉浸在回憶中的齊洪定,幽幽的說道:“或許,這根本就不是誤會,而是一場有計劃的陰謀也說不定!”
齊洪定霍然睜開眼,驚愕的問:“你說什么?陰謀?什么陰謀?珞英族只是玄真大陸中名不見經(jīng)傳的一個普通的皇族,族人中多以修煉冰系法術(shù)和幻術(shù)為主,他們向往和平,從不輕易殺生,他們根本就不可能與世人為敵,他們也沒有那么強(qiáng)大的戰(zhàn)斗力去惹事生非!”
齊洪定的話讓齊天澤再次陷入了一個隱形的漩渦,他直覺這件事沒那么簡單。
“你父王說的對。事發(fā)后,朕也親自帶人去過珞英族,那里的人民告訴朕,他們的國主死了,幾位皇子和公主也都死了,僥幸活下來的皇族子弟和護(hù)衛(wèi)們也都逃離了皇宮,不知去向。朕也想查出事發(fā)當(dāng)日那些黑衣人的線索,可是卻無從查起,只得背負(fù)了這一世的罵名。前些日子有探子來報,最近邊境有人屢屢作亂,作亂者正是珞英族的幸存者,而領(lǐng)頭人卻是那死而復(fù)生的二皇子珞月笙!”
“好,就算珞英族重新復(fù)起,難道陛下和父王還想再重演一次當(dāng)年的慘景,還想對他們趕盡殺絕不成?難道除了聯(lián)姻以外,就沒有別的方式和南宮世家合作?總之,不管怎樣,阿澤絕不同意把公主嫁給南宮辰羽!”齊天澤已恢復(fù)了往日的沉斂,面無表情的說道。
一聽這話,齊天雪不禁再次低下了頭,緊咬著唇,一言不發(fā),只是那手心里的指甲卻早已深深的掐進(jìn)了肉里。
“阿澤,你怎么這么固執(zhí)呢?你在外面吃了那么多年的苦是為了什么,還不就是為了這一天嗎?如今好不容易有了與南宮世家化敵為友的籌碼,如果齊豫皇族不拿出一點(diǎn)誠意,我們?nèi)绾蝿穹麄兘怀隽硪话焉駝Γ堪桑憧刹灰獮榱俗约旱乃角槎`了國之大事啊!”齊岳峰語重心長的說道。
齊天澤面色一冷,一雙寒眸像利劍一般掃向齊天雪,生生讓齊天雪打了個寒顫。
“公主,你的婚事可以自己作主,難道你也想嫁給南宮辰羽,做個名不符實(shí)的南宮少主夫人?”
這句話問的半點(diǎn)不留情面,深深刺傷了齊天雪的心。她緊咬著泛白的唇,極力支撐著搖搖欲墜的身體,顫聲說道:“蒙陛下厚愛,讓雪兒可以自選夫婿,然雪兒身為皇族子弟,自有義務(wù)替齊豫皇族出一份力。只要能為陛下盡力,雪兒的婚事但憑陛下作主!”
“這么說來,你是同意下嫁南宮辰羽啰?你愿意自己作踐自己我管不著,不過,在你自取其辱以前,我想我這個做兄長的很有必要最后再提醒你一句,南宮辰羽已經(jīng)與沈仙兒有了婚約,好妹妹,你得再拆一門親事才能得償所愿吶!”
齊天澤不無諷刺的話徹底摧毀了齊天雪最后的一道防線,她望著齊天澤淚如雨下的喊道:“哥,為什么你要這么對我?我們兄妹倆這么多年的感情,難道竟比不上一個死人在你心目中的地位嗎?你可以為了你自己的心,卻把我這個做妹妹的心傷的體無完膚,我為什么就不能爭取我自己的幸福?這些年我義無反顧的陪在你身邊,不是為了讓我最親的哥哥百般踐踏我的尊嚴(yán)!哥,你告訴我,我到底做錯了什么?”
齊天澤冷冷的站起身,斜一眼齊天雪,似笑非笑的說道:“好,很好!我一直都知道,我這個妹妹有主見、有決心,有毅力,如果你自認(rèn)為你可以取代笑笑的地位,我這個做兄長的倒也不吝送你一句祝福的話:公主,前路難行,愿一路走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