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你怎么知道那個人跟蹤你啊?連昭夜都沒有發(fā)現(xiàn)。” 玉慧疑惑的看著滿臉沉重的若蓮,百思不得其解。
若蓮沉吟了一會兒,才道:“感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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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的,就是感覺,從文府到街上時,若蓮就有一種感覺,有人在跟蹤她。可是她又不能確認(rèn),只好故做不知,直到來到茶樓見到那名灰衣人時,若蓮才確定是真的有人跟蹤她。她一直都很相信自己的感覺,只是她卻沒有感到危險,所以當(dāng)灰衣人走了之后若蓮便感覺到那種似有若無盯著她的目光已經(jīng)消失,在松口氣的同時她又有點詫異,但是卻也沒多想。而在巷子里發(fā)生的一切,若不是他全身的傷不似作假,若蓮還差點這是他故意設(shè)得局,于是才有之間那場詭異的對話,卻沒想到對方竟然是一名殺手。而且明明目標(biāo)是自己,但他卻不執(zhí)行,這一點讓若蓮?fù)耆恢^腦,只是心里卻閃過一絲莫名的情緒,快速的讓若蓮抓都抓不住。
小采與玉慧見若蓮皺著眉頭滿臉心事的模樣,也不好再問,一路無話,主仆三人很快的便回到了文府。
回到蓮苑,卻發(fā)現(xiàn)輕柳并沒有在苑子里,若蓮也沒有多想,滿腦子都是在街上所發(fā)生的事,一會兒為鄭家兄弟倆,一會兒為那灰衣人,攪得她腦袋都大,遂早早吃了晚飯便上床歇息了。
睡至半夜,若蓮口渴醒來,本想喚外間的小采。但想了想,還是自己起身倒了一杯茶,捧著‘咕咚咕咚’一口氣喝完。反手擦擦嘴,迷迷糊糊的便向床走去。眼角卻忽然掃到窗前立著一黑影,頓時磕睡蟲全嚇跑了,
“誰?”聲音因過度驚嚇而變得暗啞。
見黑影動了動,若蓮汗毛都豎起來,第一想法是有人來殺自己,可是轉(zhuǎn)念一想,不可能,不是有昭夜在暗中保護,想起除夕那晚,若蓮咽咽口水。試探的道:“三哥。是你嗎?”
良久沒有回答。若蓮開始皺眉,既然昭夜沒有現(xiàn)身,那么可以表示沒有危險。可是,既然外面之人不是三哥,那會是誰呢?
若蓮按出流光,刀刃在微弱的燈光下閃過一絲寒光,若蓮正準(zhǔn)備高聲呼叫外面的小采時,卻見窗戶忽然被打開,隨后若蓮只來得及看清一身紅就被擁進(jìn)了一個陌生的懷抱。
若蓮反射性的就可用手中的流光刺去,卻在聽到來人的話時頓時僵在了當(dāng)場。
“丫頭,別動,讓我抱抱。”
竟然是太子殿下!
若蓮頓時松了一口氣。收回流光,用手推了推月朗,沒推動,再推,使勁推,仍然紋絲不動,于是若蓮放棄了。
“太子殿下,你怎么了?今天不是你的大婚之日嗎?干嘛大半夜的跑我這兒,嚇?biāo)牢伊恕!?看著像八爪魚一樣抱著自己的月朗,若蓮不無驚訝與無奈。
灼熱的氣息滑過若蓮白嫩的頸邊,夾帶著濃濃的酒氣進(jìn)入到若蓮的鼻子,若蓮皺眉,覺得月朗太不對勁了,“太子殿下,你告訴我,到底發(fā)生什么事了?”
月朗放開若蓮,彎腰用額頭抵在若蓮的額頭上,濃濃的酒味頓時撲鼻而來,熏得若蓮皺起了眉頭。
月朗的手撫上了若蓮緊皺的眉頭,“別皺,丫頭,你的眉頭永遠(yuǎn)也別皺著。”
若蓮莫名其妙的看著月朗,“太子殿下,你到底是怎么了啊?”
月朗沒有再說話,只是睜著妖媚的桃眼征征的看著若蓮,那雙眼里沒有一點平時的調(diào)笑,有的只是滿滿的無奈與悲傷,長長的睫毛輕輕顫抖著,仿佛折了翅膀的飛鳥,讓若蓮看了心里涌起一陣心醉。看來太子殿下遇到了很傷心的事吧,只是今天是他的大喜日子,他為什么會這么悲傷?
多想把眼前的少女占為己有啊,可是不能,為什么她離得這么近,可是卻隔得這么遠(yuǎn)。秀美的臉龐,白嫰的皮膚,一雙黑白分明的大眼里一片澄澈,仿若會說話話一樣,就這樣心疼的看著自己,像著了魔似的,月朗的頭漸漸的向那張櫻般嬌嫩的唇靠近。
然而那雙大眼睛里清晰的印著她對自己動作所產(chǎn)生的困惑以及慌亂,瞬間讓月朗的神智清醒,輕輕偏了偏頭,俯身在若蓮的耳邊,仿如傾訴,仿如凌亂,仿如承諾,“不能,我不能,我的丫頭需要天天笑著,我不能……”
后面的話語太輕了,若蓮沒有聽清楚,若蓮是丈二的和尚,摸不著頭腦,只覺得此時的月朗與以前的行為判若兩人。莫名其妙的行為,莫名其妙的話語,讓她完全陷入了迷芒狀態(tài)。
很快,月朗便推開若蓮,在若蓮還來不及反應(yīng)之下,他跌跌撞撞的跑到窗戶處展開身形迅速飛離開來。
徒留下滿臉疑惑的若蓮呆在原地。
剛飛出蓮苑,月朗便看見文若梅靜靜的站在假山之處,身上的衣衫已被露水打濕,想來已是在此處待了許久。
見著月朗出來,也不驚訝,只是淡淡的道:“你不該來,你的太子妃還等著你洞房呢。”
月朗走近文若梅,苦笑一番,“我知道,只是我控制不住我自己。”
文若梅的神情開始冷冽起來,他的聲音在夜風(fēng)的吹拂下也變得縹緲,“阿朗,我希望這是最后一次,你知道,我不想讓蓮兒卷進(jìn)來,一旦入了局,想抽身便難,我只想她平平安安,快快樂樂的生活下去。”
月朗低頭沉默了好一陣,忽的抬起頭,桃眼里彌漫著濃濃的笑意,俊美的臉上浮現(xiàn)出熟悉的調(diào)笑,瞬間恢復(fù)成了之前的月朗,“好了,小梅子,你以為我像是不懂事兒的人嗎?哎喲,你看你那模樣,真是,教訓(xùn)我教訓(xùn)得爽吧,你現(xiàn)在是越來越不分尊卑了啊,想想以前,你可是一直叫我太子的啊,可是現(xiàn)在卻完不把我放在眼里,你若在這樣下去,小心我把你的職給撤了。”
“哦?”聽完,文若梅眉稍輕挑,“那你就撤了吧,反正我也不想干了。”
“吆喝,小梅子,我發(fā)現(xiàn)你是屬于那種給三分顏色便想開染房的啊,”不知何是,月朗又拿出了他那把扇子,騷包的扇著,柔和的月光淡淡的灑在他紅色的喜袍上,仿若披上了一層銀色的紗衣,而月朗卻在月光之下比了一個自認(rèn)為很瀟灑的姿勢,隨后才對著文若梅繼續(xù)道:“算了,本太子不跟你啰嗦了,屋里還有一位佳人在等著我呢,*一夜值千金啊,怎能在這兒與你虛耗。”說完輕挑的對著文若笑了笑,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收回目光,文若梅望著天上的銀月,許久才輕聲許詢問:“你真能照亮前方的路嗎?”
銀月散發(fā)柔和的光芒,清晰的照亮了前方通往蓮苑大門的路程,似在回答文若梅的話。
“呵……”文若梅輕笑一聲,只是卻不知道自己到底在笑什么。
本想就此回去,手無意摸在腰間的東西,頓時臉上露出了無奈的笑容,搖搖頭,向著院走去,也許這也只是為想看一看她而找的借口吧。只是在見到那落了鎖的大門,再見到四處都是高墻之后,稍顯冷峻的臉上露出了苦笑。
自打月朗在一陣莫名其妙的舉動,隨后又莫名其妙的消失之后,若蓮的睡意是徹底的消失了。
本來白天在外面所遇的事就夠讓她煩心的了,好不容易睡著,卻又發(fā)生這樣的事,本來一肚子的氣,卻見到月朗痛苦的模樣時全都消散了。
又喝了一杯茶,若蓮還是沒有想清楚月朗到底是怎么了。按理說大喜之日應(yīng)該高興才對啊,可是為何卻如此痛苦,還半夜跑到她的窗邊,若不是口渴起來喝水,只怕還不知道。
難道是太子殿下對自己的妻子不滿意?若蓮忽然想到那次在畫廊時月朗在事后對待杜依的態(tài)度,便愈加肯定自己的猜想。
可是就算不喜歡也不應(yīng)該這么痛苦啊?
越想,腦子越亂,也就越精神,最后若蓮決定,什么也不想,繼續(xù)睡覺!
可是當(dāng)她走去床邊時,卻發(fā)現(xiàn)窗外再次出現(xiàn)了黑影,這次她倒也不害怕了,難道是太子殿下又回來了?
這個念頭剛一閃過,便見窗戶被打開,一個人影跳進(jìn)了房間。
若蓮張大了嘴巴,揉揉眼睛,發(fā)現(xiàn)沒有看錯人,頓時疑惑出聲,“三,三哥?你怎么來了?”這么晚了,您老來干啥啊?
文若梅挼了挼身上的衣服,隨后坐在倚子上,優(yōu)雅的倒了杯茶,喝完之后才回答若蓮,“我怎么不可以來?”
若蓮仔細(xì)的打量著文若梅,最后奇怪的問道:“三哥,你是怎么進(jìn)來的?這么晚了,院門早鎖了,你又不會輕功,難道是爬墻進(jìn)來的?”對于文若梅怎么進(jìn)來的,若蓮實在是很好奇。
放下茶杯,文若梅從懷里拿出一個錦帕放在桌上,“我只是來送這個,好好休息,我先走了。”
說完文若梅又從打開的窗戶跳出去,若蓮連忙追過去,卻見一個黑影夾著文若梅迅速飛離。看來那是三哥的暗衛(wèi)。
回至桌邊,拿起錦帕打開,卻見上面躺著許多用紅紙包裹住的,忽然想起白天文若梅去太子府時自己央著他一定要給自己帶喜回來,而且剛剛聞著三哥身上還有淡淡的酒味,看來是一回來便來自己這里,只是太晚了,院門已關(guān),無奈之下只得讓暗衛(wèi)帶著進(jìn)來。
想到這里,若蓮心里暖暖的,這個三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