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她把這句話寫給符初看時,符初只是輕輕的喚了她一聲‘傻丫頭’便把她緊緊擁在懷里,那樣的緊,那樣的溫暖,她怎么能懷疑自己以后不會幸福的笑呢?因為她現在就在幸福的笑著啊。
時間過得很快,轉眼便到了若蓮及笄的日子,按照若蓮的要求,不想太過張揚,所以并沒有宴請賓客,只請了解些親朋好友到場,一切從簡。
若蓮很早便從床上起來,沐浴更衣,蘇秀親自給她梳頭,上妝,穿衣。看著鏡中那張日漸成熟,同時也日顯沉默的臉龐,蘇秀嘆了一口氣,“蓮兒,不知不覺便到了及笄的日子了,想想,時間過得也真快,兩年的時間說長不長說短不短,但也足夠認識一些人了,大娘曾經有對你不起的地方,還望你別往心里去。”
曾經因為若蓮在家宴上遲到一會兒,她便大發雷霆,其中有對若蓮的不滿,但更多的是因為文老爺,但日子久了,人心都是肉做的,這孩子是什么樣的性情,她早就摸清楚了。
若蓮搖搖頭,唇角勾起,一抹淺淺的笑容便展現在臉上,雖然說不了話,但是所表達式意思已經一覽無疑。
透過銅鏡看著那張秀美的臉龐,蘇秀在心里暗嘆一聲,打起精神,為若蓮盤好頭發,取出那只去年送給若蓮的帶有蓮香味的蓮簪插入頭上,做完這一切,蘇秀滿意的點頭。
扶著若蓮來到正房偏廳,大廳內左右兩邊坐滿了人,除了文家眾人外,其余都是文老爺的好友,左右首座上的人赫然便是七王爺與符初!
一名婆子走以文老爺身邊耳語了一番,便見文老爺站起身來,向眾人拱手道:“今日,是小女若蓮行笄禮之日,感謝各位好友的光臨!?下面。小女若蓮笄禮正式開始!”
便聽司儀官高聲喊道:“請行笄者文家若蓮出場!”
不一會兒。一身華服的若蓮被蘇秀扶著走了出來,出來時她的目光瞬間落在了符初的身上,見到符初對她頜首一笑,心中一定,回以一笑,在蘇秀的示意下向眾人彎腰,跪在了早已備好的墊子上。隨后蘇秀從司儀奉上來的托盤中拿起梳子為若蓮梳頭,梳好后,再用專有的發笄為若蓮把散下的頭發全簪在頭上。
做好一切后,扶起若蓮。司儀捧著盥洗盆讓若蓮洗手,向眾人示意便回至偏廳換上素衣素裙。隨后又被蘇秀扶至大廳,向著高座上的文老爺行跪拜之禮。再抬頭時,文老爺已經紅了眼眶。
若蓮不能說話,所以許多禮節都已經被免了,見著文老爺紅了眼眶,鼻頭一酸,險些落下淚來。轉過身向著眾人一一行禮,畢竟在場的人在身份來說均是她的長輩。
待所有的儀式完了后,已過去大半天,若蓮早已是一片頭暈眼了,回至自己房間,蘇秀本還想說什么,但見若蓮蒼白著臉,到嘴的話也咽了下去,讓小采與玉慧好生照顧著。便去了正廳招待客人去。
替若蓮除掉衣物,洗凈臉龐,若蓮便倒在了床上一睡不醒。
待醒來時已是華燈初上了,小采聽到動靜,進入房間為若蓮穿好衣物,若蓮看了看外面的天色,再看了看小采,皺眉取出紙筆寫著,“這么晚了,怎么還沒回去?”
小采笑笑,“沒事,反正也不遠,晚點回去也成。”
“回去吧,叫玉慧進來伺候就好。”若蓮繼續寫著。
小采一邊為若蓮穿衣,一邊岔開話題,仿佛沒有見到若蓮的話一般,“小姐,在你睡覺時,老爺,三少爺來看過你,不過見你在睡覺便離開了。國師大人也來過,不這被老爺說成親之前不宜見面,于是國師大人只在門外站了一會兒便走了。還有,”小采停頓了一下,聲音有點疑惑,“二少爺也來了。”
她是知道自家小姐與二少爺之間沒有太多來往,上次小姐被劫走文家上上下下沒有人不焦慮,唯獨二少爺問也沒問一下,而現在,二少爺來見小姐,這不得不令小采驚訝與奇怪。
玉慧端來一杯熱茶,若蓮喝了一口,聞言,若蓮想到星溪說的話,心中冷笑一番,她正好也想見見他,為什么要聯合起來騙她?是想利用她來對付阿初嗎?
只有這個才能解釋他們要來騙她!因為他們的目的不是她,而是阿初!而且,長生是天巫族的人,怎么可以是藍影樓的人!這這完全就是一個騙局!她要當面質問她!
要知道一個月之后,她就要和阿初成親了,她不想讓任何事任何人來打擾自己的婚禮。如果他們不會對阿初不利,她便不會揭發他們,畢竟他們曾經救過她的命。
“小姐?小姐?”小采擔心的喚著。
若蓮回過神,安慰一笑,寫道:“我餓了,先用餐吧。”
待用完飯后,若蓮吩咐小采回梅苑,招來玉慧,在紙上寫著,“去請我二哥來一下,就說我有事相問。”
玉慧雖然心中納悶,卻也很快的執行命令去,然后沒多久回來告訴若蓮文若蘭不在文府,在下午時分便離了府,到現在也還沒回來。
若蓮聽后,面無表情的樣子讓玉慧心里發顫,她總覺得小姐這次回來雖然也像以前一樣對她們很好,可是她卻覺得不對,心里無端的對小姐產生一種恐懼的感覺,再也不敢像以前那樣隨意的打趣了。
沒有讓玉慧扶她回房,她自己一個人走進房間,坐在梳臺前,望著鏡子,張開嘴,還能看見嘴里深淺不一的傷痕,光從這些傷痕來看,便可知道曾經傷得有多重。
如果是以前,她不說話玉慧與小采也不會害怕自己,而現在,她不說話,沉著一張臉,倒能明顯的感覺到玉慧對自己的害怕,她不知道這是為什么。她有些傷心,是她變了嗎?
“嘴里的傷是劉坤所為嗎?”突然,一個冷冷的,平靜的,卻夾雜著滔天殺意的話語在若蓮耳邊響起。在這個聲音響起的那一剎那,房間里的燭火在一剎那間全部熄滅,但一瞬間又全部燃起。
“誰?!”若蓮反射性的叫喊出聲,然而在一點聲音也沒發出時才驚覺自己不能說話,一時若蓮全身的汗毛都倒立著,并不是這話有多可怕,而是她心里忽然涌起了一抹不安,這股不安比任何時候都還要強烈。
銅鏡里多了一個人,看其臉龐大約三十多歲,然而卻有著一頭與年齡極其不符的頭發!那是一頭仿若遲暮老人的白發,毫無光澤,沒有一點生命力,猶如死物。
不僅如此,男子還有著一雙灰白的雙眸,雙眸毫無生氣,然而卻在見到若蓮轉身時,那雙無生氣的雙眼瞬間閃過一抹亮光。
男子一步一步走近若蓮,他很高,至少比若蓮高兩個頭,若蓮坐著,他站著,居高臨下的看著若蓮,再次問道:“口中的傷是劉坤所為?”
若蓮雖不解他為何要這樣問,但察覺到他沒惡意后,心中的不安稍稍降低了一些,卻仍帶著十分的警惕,緊緊盯著男子,觀看他的反應,緩緩搖頭。
注意到若蓮的動作,男了眼里突然劇烈的翻滾著,隨后一字一頓的問,“你……不能說話?!”
雖是問話,可是卻帶著濃濃的肯定!
若蓮雖覺得此人行為怪異,語氣中還對自己有著關切,想了想,取出紙筆寫著,“傷得太深,醫治不了。”
簡短的八個字忽然讓男了臉色劇變,他的手狠狠一捏,空氣中響起一連串噼里啪啦的聲音,若蓮驚訝的看著男子緊握的手向窗外一揮,不遠處一棵大樹轟然斷開,倒在地上,激起一地塵土。然而奇怪的是,這么大的響動,文府上下卻沒有一個被驚動!
若蓮心中驚疑不定,疑惑,不安在心中緩緩升起,此人為何會發如此大的怒火?是因為她的傷嗎?可是為什么?腦海里閃過一絲想法,但很快便被她沉在深處。
“你不用擔心,我會治好你的喉嚨。”樹倒之后,男子面色趨于平靜,抬手似乎想要摸摸若蓮,但不知想到了什么,手剛抬起,便縮了回去。
若蓮沒有注意到男子的動作,她的思緒被男子的話攪得更回混亂了,他為什么會想治好她的喉嚨?
不想讓自己胡亂猜測下去,若蓮在紙中寫道:“你是誰?為何要幫我治好喉嚨?”這可是連阿初都不能辦到的事。
男子灰白的臉上在見到若蓮紙上的話時,眼里掠過一絲不易察覺的痛色,他有些貪婪的看著眼前這張秀美的臉,“我是誰你現在不用知道,因為我說了你也不會相信,你只要知道,一月之后,我會再來尋你,到時候你的喉嚨便會好。”男子說完,閉了閉眼,再度看了一眼若蓮轉身便離開了。
就在若蓮起身時,男子的話在她腦海中現度響起,“若想知道所有答案,今晚我對你說過的話不要告訴任何人,也不要告訴任何人我曾經來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