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提起符初,月朗的臉色輕輕的變了變,盡管很細微,若蓮還是細心的看到了,頓時,便暗皺眉頭,難道……
見若蓮緊皺眉頭,焦急的等著自己告訴她有關(guān)符初的消息,月朗眼里頓時便閃過一絲他自己也沒察覺到的不悅,只是皺著眉頭道:“阿初應(yīng)該沒事,他放出話,任何人不得去他家,所以我也不知道他的情況。”
見若蓮還是皺著眉頭,月朗繼續(xù)道:“你別擔心,那小子經(jīng)常這樣干,每次受傷都是如此,從不讓人探望,過幾天又完好如初的出現(xiàn)在大家眼前。”
聽罷后,若蓮稍松了口氣,但心中的不安還是不能消散。她覺得這次肯定沒那么簡單,那天巫氣那么厲害,他能驅(qū)除掉嗎?
見若蓮還皺著眉頭,月朗屈指一彈若蓮的額頭,好笑的道:“好了,別皺眉頭了,你以為符初是那么容易倒下的嗎?那你也太小看他了。好了,別再想他了,隨我去看小梅子吧。”
聽到說起文若梅,若蓮才想起她之所以起這么早就是要去看望文若梅。遂按下心里對符初的擔憂,抬頭對月朗展顏一笑,“好吧,太子殿下,咱們?nèi)タ慈绨伞!?
為若蓮緊了緊身上的大裘,揮手揚退了想要跟上來的小采,月朗若有若無的擁著若蓮向梅苑走去。
若蓮倒是一點也沒有感覺到不對,向小采揮了揮手,便和月朗離開了。
徒留屋檐下小采緊皺眉頭看著月朗那雙橫在若蓮肩頭的手。
一走近梅苑,便看見蘇秀的貼身丫環(huán)俏心手里端著什么從遠處的小道上走來。
見到月朗和若蓮并肩走在一起,眼里閃過一絲嫉妒與怨毒,但臉上卻蕩起甜甜的笑容,裊裊婷婷的走近,屈腿向下,俏生生的道:“俏心見過太子殿下。”隨后把頭微微一轉(zhuǎn),敷衍一般的道:“四小姐安好。”
俏心生得乖巧秀麗,白白的皮膚,嫵媚的丹鳳眼,彎彎的柳葉眉,櫻紅的朱唇,豐腴的體態(tài)
顧盼流兮都透露出一股水靈靈的氣息,哪是若蓮這種還沒長大的小丫頭可比擬的。
再說,就俏心的容貌在整個文府的丫環(huán)中都是拔尖兒的,且又是大夫人身前的紅人兒,是以讓她的虛榮心鼓脹,總覺得以自己的身份找一個有家世的人家綽綽有余。之前她是把目光放在文若梅身上的,可是自從第一次看見月朗后,她便把目光放在了月朗身上,而現(xiàn)在卻見到自己心尖尖上的人與自己最討厭的人親密的走在一起,是以她心中的怒氣可想而知。
月朗見到如此情況,眉梢一挑,桃眼斜斜的看了一眼俏心,半晌才道:“起來吧。”
而若蓮像是沒有察覺到俏心對自己的厭惡一樣,她指著俏心手上散發(fā)濃濃香味的青瓷碗,好奇的問道:“這是什么?怎么這么香?”
俏心眼里閃過一絲不耐,但是在自己心上人身前,怎么的也不能做出對主子不敬的姿態(tài),遂輕聲解釋道:“這是大夫吩咐做的,名叫七玉飄雪羹。說對三少爺?shù)膫泻芎玫淖饔谩!?
一聽到是端給三哥的藥,若蓮連忙開心的道:“那正好,我和太子殿下要去看三哥,便把羹給我吧,我端進去。你下去吧。”說著便把手伸向俏心。
誰都沒看見若蓮眼里快速的閃過一絲戲謔。
俏心自然是不樂意的,她還想和太子殿下多待一會兒呢。但奈何自己現(xiàn)在的身份是奴婢,而主子命令她做什么,她能拒絕嗎?若在之前,她怎么著也要拒絕,可是,現(xiàn)在在月朗面前,她還得保持自己恭敬聽話的形像,遂只得暗自咬緊銀牙,滿心不情愿的把七玉飄雪羹遞給了若蓮。
接過七玉飄雪羹,若蓮揮揮手,便與月朗踏進了梅苑。
徒留俏心在原地狠狠的跺了跺腳,眼神怨毒的看著若蓮的背影。
一進入梅苑,便看見滿座素銀當中,一大片的梅樹在風雪當中全都展開了身姿。枝頭上,那白中帶紅的小傲然挺立著,縱使這大片的雪也覆蓋不了她的艷姿。生生的為這銀裝的世界增添了一份生氣與香意。
在這大片的傲梅下面,若蓮和月朗正緩緩走來。男的俊,女的俏,當真是一幅如畫的景像啊。突然一陣寒風吹過,雪簌簌而落,同時也帶來男子調(diào)笑舒醇的聲音,
“小丫頭,我看你是越來越聰明了啊。”
知道自己剛才的小心眼瞞不過月朗,若蓮裝做不高興的斜昵了他一眼,哼哼道:“誰叫她總是那么無禮,我小小的反擊一下不可以嗎?”
月朗好笑的用扇子拍了拍她的小腦袋,但在聽到她說完后,眉心輕皺,不悅的道:“難道她經(jīng)常欺負你嗎?”
若蓮停下腳步,細細的想了想,才搖頭道:“也不是,她怎么敢欺負我,我可是文府的四小姐。”
“是嗎?”月朗停下腳步,桃眼瞇成一線,細細看去,只能看見里面一片黑漆若深潭。
若不是今日親眼見到,他還真會相信在這府里沒有人會欺負她。
也是,她畢竟只是一介孤女,只是被認成義女,得到無上的榮寵,在這府里,肯定會有人嫉妒。
在宮里,他早已體會到了。
看來得和小梅子商量一下了,要知道,女人的嫉妒心是很可怕的。
想到這里,月朗搖搖頭,什么時候自己竟然還要關(guān)心這些?失笑一聲,看著前方瘦弱的身體,心中喃喃道:不過,這感覺似乎也不錯。
遂大步向前追上若蓮的腳步。伸手端過若蓮手中七玉飄雪羹,大笑一聲,一拍若蓮的頭,“走吧。”
若蓮不解的看著月朗,納悶的想,“看來太子殿下似乎又抽風了。”
若月朗知道若蓮心中是這樣想的話,不知道會不會氣得吐血。
一進入文若梅的寢房,便看見蘇秀正在用帕子為文若梅拭臉。見了月朗進來,連忙放下帕子站起身來行禮。
月朗趕緊揮手,扶住蘇秀欲要行禮的雙手,笑道:“文夫人這是要干什么?你這樣做,可不是要讓小梅子怨死我了。”
說完便放開了文夫人的手,坐在床邊,看著從鬼門關(guān)闖過來的文若梅,用手輕捶了一下文若梅的肩膀,大笑道:“我還以為你挺不過來了,沒想到你命倒大得很,看來是閻王爺嫌你長得太丑了,把你踹回來了。”
文若梅輕輕的瞟了他一眼,淡淡的開口道:“不是閻王爺嫌我丑,而是對我說,還有一個名叫月朗的人沒下來,怕我寂寞,讓我回來把他一起捉下去。”
“你這個,”一時之間,月朗也找不到話語來形容,只得指著文若梅哭笑不得的道:“真是敗給你了。”
短短的幾句話,就可以看出他們之間濃濃的兄弟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