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蓮瞬間便得意起來,邊吃邊笑道:“哈哈哈,我還有做飯的潛能啊,怕是三哥他們也不知道,等回去我給三哥他們露上一手。”
兩人一猴把整個肉粥吃個精光,吃飽后,若蓮倒在熊皮上,只覺得這一刻是多么幸福啊。
“我的靈力已經(jīng)恢復(fù)了,”待若蓮正在那里感嘆時,符初的話卻突然傳進(jìn)了耳朵。若蓮頓時便愣住,她轉(zhuǎn)頭看著靜靜坐在那里的符初,他就那樣坐在她的對面,臉上似乎又帶上一層面具,墨玉的眸子蒙上一層淡淡的紫光,看起來深邃而而神秘,仿佛剛才的話并不是他說的一樣。
若蓮張張嘴,想問,不是說明天才會好嗎?怎么這么快。可是話到嘴邊她又咽了回去,自己這是怎么了?不就是盼望著能快點回去嗎?
若蓮點點頭,站起身來,問道:“國師大人你的傷全好了嗎?”
符初點點頭,若蓮瞬間便做出一幅很高興的樣子,“那就好。我們可以早點回去了。”她走向洞口,卻見外面還在下雨,淅淅瀝瀝,無端的讓人心里煩躁。
她轉(zhuǎn)過頭,“國師大人,外面在下雨,要不我們等雨小一點再走吧。”她也不知道怎么說,本就想說那我們就走吧,可出口的卻是這樣一句話。懊惱的垂下眼,她不敢看符初,怕符初看出自己的心思,唉,國師大人明明就不喜歡自己,自己這樣做又是為了什么啊?
“好。”符初看了一眼別別扭扭的走回來的若蓮。眼里閃過一抹笑意,但很快的隱了下去,又恢復(fù)成那個高貴的國師。
洞內(nèi)一下便安靜下來,只聽得到外面?zhèn)鱽碛晁蚵湓跇淙~上面響起的‘簌簌’聲。和雨水順著洞藤蔓處濺到地上的‘滴答’聲。銀子似乎感覺到若蓮的不高興,窩在若蓮的懷里不時用爪子輕扯若蓮的頭發(fā),想引起若蓮的注意。
私心里,若蓮希望這雨別停,這一個念頭剛閃過時,腦海里卻閃過三哥焦急的面孔和爹爹蒼老的面容。一瞬間,若蓮感到很羞愧,她也不知道自己怎么了。就算喜歡國師大人,可也不該在這個時候鬧性子啊。再說了,回到家里也可以見到國師大人的啊。
雨果然開始小了起來。最后干脆停了。若蓮站起身。把銀子甩在肩膀上率先出了山洞。一出山洞一股濕潤的空氣傳來。若蓮張開雙臂深呼吸,見著符初已經(jīng)步出,放下雙臂。笑道:“國師大人,我們從哪上去?”
突然覺得這話問得真傻,以他的能力,還在乎從哪里上去嗎?
果然,符初走近若蓮,在若蓮心跳加速和銀子‘吱吱’亂叫中擁住了若蓮,“抱緊我。”溫?zé)岬臍庀⒃诙匣^。
若蓮不由自主便伸出雙臂抱住符初的腰身,整個臉埋在了符初的臉膛處。只覺得符初摟住她腰的那雙手開始收緊,然后便感覺到自己的身體開始飛揚。
驟然的離地讓若蓮呼吸都停了一瞬,可是在害怕過去。若蓮卻悄悄的睜開了雙眼,在看到自己不斷在上升時心里涌起一股興奮,現(xiàn)在的她是不是在飛?
符初在崖壁上猶如一只猴子一樣不停跳躍,在崖壁上的凸出的石頭上借力,又是一個跳躍,很快的,便穿過空中那濃濃的霧氣,到達(dá)了崖頂。
直到腳下踩到了平地,看到烏蒙蒙的天空,若蓮才確定自己是真的從那個怪異而美麗的山谷中出來了。
銀子早已是興奮的尖叫一聲,向前方跑去,瞬間不見了蹤影。也是,恐怕它從來沒見過這樣的天空吧。
若蓮輕笑著,感覺到符初放開了環(huán)在自己腰上的手,若蓮才把手從他的腰上放開。向前走了幾步,打量起周圍的環(huán)境,這個地方并不是他們落下山崖的那處草叢。只是一片荒地,四圍也沒有草叢與樹林,看來這是山的另一個方向。
管他什么方向,只要出來了便好。
卻沒想到剛剛走出幾步,便憑空出現(xiàn)三名黑衣人,一看到這些人,若蓮便一驚,一腳退回到符初的身邊,伸手拉住符初的衣袖,身體也開始顫抖起來。那些一直被她塵封的記憶就要破土而出。
卻見當(dāng)先的那名黑衣人在見到若蓮時臉上閃過一絲驚喜,竟然‘砰’的一聲跪在了地上,聲音難掩激動,“朔巖見過小姐,”
若蓮被突如其來的一幕所驚,將要破土的記憶被她硬生生的又壓回了土里,她咽了咽口水,試探的問道:“你是?”
“屬下奉主子之前命來尋找小姐。”朔巖仍舊跪著回答。聲音里充滿喜色,天知道若是主子知道小姐被找到該有多高興。
他帶著所有兄弟把整個座山都搜了幾遍,可是卻沒有任何發(fā)現(xiàn),就連崖底也曾派人去搜,可是卻沒有找任何能到達(dá)崖底的地方,無奈之下還曾讓兄弟從山頂向下攀爬,可是卻在損失了兩名兄弟的性命后而罷手。
山中央聚滿霧氣,根本就看不到崖底的情況,只知道是深不可測,這樣的高底,人若是掉下去,能有生還的機會嗎?
就在大家快要失去信心時,他們要找的小姐就活生生的站在他的眼前,這叫他怎么不能驚喜與激動。他可是親眼見到自家主子為他心愛的妹妹急成了什么模樣。要不是弟兄們阻止,只怕他們的主子就要以身試險親自向崖底攀爬。
幸好,幸好。朔巖不由得暗自慶幸,幸好他們沒有一直放棄。細(xì)細(xì)打量著自家小姐,見到?jīng)]有什么事后,心里長松口氣。
若蓮才不管他的想法,連忙問道:“你主子是我三哥嗎?”
朔巖點點頭。若蓮瞬間便高興起來,三哥,蓮兒回來了。
“請小姐跟屬下回去。”若蓮連連點頭,她已經(jīng)有點迫不急待了。一行人跟著朔巖便向山下走去,可是走著走著,若蓮卻覺得不對勁,她忽的側(cè)頭,卻發(fā)現(xiàn)身側(cè)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之前她一下沉浸到可以見到家人的高興之中,卻忽略了身旁的景像,此刻才發(fā)覺符初已經(jīng)不見了。
若蓮?fù)O履_步,心里閃過一絲惱怒,走了都不跟自己打聲招呼。就算不喜歡她也不用這樣啊,不是說當(dāng)她是妹妹嗎?而且好歹也一起生活了那么多天,就這樣一聲不吭的走了,若蓮在傷心之余還有著濃濃的憤怒。這個符初,太可惡了!
正在飛馳著的符初突然皺眉,停下身形,閉眼尋找讓自己感到不解的怪異感覺。可是,卻沒有發(fā)現(xiàn)任何不適,于是身形再次飛馳起來。
若蓮納悶,怎么這三個人都沒有國師大人不在了嗎?
她不知的是,他們早已經(jīng)習(xí)慣了符初的來無影,去無蹤了。
站在文府大門前,看著那燙金的‘文府’兩字,若蓮有一瞬的愰忽,她生怕這是一場夢,自己其實還在那山谷之中,只是夢見回來了而已。因為在山谷的時候,晚上睡覺她也做過夢,夢里便是她回到了文家,可是醒來時還是那個冰冷的山洞。正想用手掐掐自己,看是不是在做夢,身體卻忽然擁進(jìn)一個無比熟悉的懷抱中。
熟悉的味道充斥著鼻尖,若蓮不用抬頭看便知道來者是誰,用手緊緊的回報著來人,淚水順著面頰滾滾而落。這不是夢,她敢肯定。這具身體如此熟悉,如此溫暖,這絕對不是夢。
曾無數(shù)次,面臨著濃濃的害怕時,若蓮都會想著他,她不能在他沒有在自己身旁便會如此軟弱。就是這樣一股信念,讓她拋掉害怕,重拾堅強。甚至在符初說不喜歡時她也不怕,因為她還有親人。
“三哥……”喃喃
的,甚至是悲痛的,若蓮喚出了那個名字。
她的三哥,那個一直把她當(dāng)寶貝一樣的三哥,她又一次讓他害怕了。
“嗚嗚……”伏在文若梅的懷里,若蓮大哭起來,直把這幾天經(jīng)受過的害怕,委屈全都哭出來。心中有一個念頭,只要有三哥在,她什么也不怕。
聽著懷中人兒的悲泣聲,文若梅的眼眶也紅了,雙臂緊擁著若蓮,在感覺到手下的身體更越加瘦弱時,心里閃過濃濃的心疼。
“乖,不哭了,回來了就好,別怕,有三哥在,什么都不用怕。三哥就在你身邊,你回家了,我們都在等著你。”輕輕的撫著懷中人兒的小腦袋。卻發(fā)現(xiàn)懷中人兒一絲聲音也沒有。文若梅頓時一驚,稍稍推開若蓮,卻發(fā)現(xiàn)若蓮帶著滿臉淚痕,唇角還揚著笑容就這樣的伏在自己的懷里睡著了。
看著若蓮蒼白憔悴的面容,文若梅伸手細(xì)細(xì)的撫過,隨后陡然握成拳,“‘羅網(wǎng)’是嗎?放心,你帶給蓮兒的傷害我會一點一點討回來的。”
低低的說完這句話,文若梅的眼里閃過實質(zhì)的殺氣,龍有逆鱗,觸之必怒,而家人便是文若梅的逆鱗。特別是他如此疼愛的若蓮。
低頭在看到若蓮滿臉淚痕的睡顏時,文若梅的眼神剎那間便溫柔了下來。也不知道這個小人兒有什么魔力,值得讓自己如此疼愛。也許,這便是緣分吧。
橫抱起若蓮,文若梅轉(zhuǎn)身大踏步進(jìn)入了文府。
遠(yuǎn)處的一處房頂上,在看到文若梅抱著若蓮進(jìn)入文府時,他才收回目光,隨后轉(zhuǎn)過身,幾個起落便不見了身影。
風(fēng)中傳來了一句呢喃,似有若無,
“阿梅,你真的只拿她當(dāng)妹妹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