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鬼聽我這么說,立刻就炸了貓,齜牙咧嘴地說:“我靠,哪有你說的那么容易?要是現實的艱難險阻能夠憑借一個小故事就能趟過去的話,那就不會死那么多人了。”
我見老鬼如此激進,就立刻對他講道:“你知道什么叫信念嗎?就像你剛剛說的那些死了的人,都是因為信念不夠堅定,才會落得那樣的下場的。
但凡是心里稍稍有那么一點兒信念,都不會落得如此下場。這就是為什么西方人信仰上帝,和那些宗教能夠盛行的原因!因為什么?因為他們心中有信念!”
老鬼聽了我的解釋后,卻是一副不以為然的樣子。他說:“甭跟我瞎掰扯,信念……要我說,信念就是最不可靠的東西。對鬼爺我來說,還是實事求是、腳踏實地比較靠譜,見機行事才是真理!
有就是有,沒有就是沒有;能就是能,不能就是不能。只有這樣才來的實際!”老鬼說,“你跟我提信念?沒用!就是說破大天了,那都是虛的,我根本就不信。在自己心中去描繪一個不靠譜的虛無,然后努力讓自己活在這謊言里,要自己相信那是真的。累不累?”
“要不說你這種人就是目光短淺呢!”見老鬼執意如此,我有些生氣地說:“我懶得在跟你說,好心給你打氣,你卻寧頑不化!‘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溝渠’啊!”
“對!我就是書讀的少,怎么的吧?”老鬼說。
我見再和老鬼談真理、談信念,那無異于對牛彈琴,也只好作罷。這倒不是為自己沒能說服老鬼而感到沮喪,而是對自己當初就不應該跟他說這么多而感到后悔。于是,我灰溜溜地回到多多身邊。
多多想笑又不好意思笑出來。就低聲對我說:“你看,碰了一鼻子灰了吧?他見路被堵了,本來心氣兒就不順,你就不應該給他說這些。”
俗話說:“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此事兒多多一直是旁觀者,在邊上看得是門清兒。她的一句話道出了事實。我也只好認栽。真是“啞巴吃黃連”——有苦也難言。
我對多多說:“快別說了,我算是吸取教訓了。這‘朽木’啊,永遠是‘不可雕’的!”
多多微微忍住了笑。
我見身后的大個兒和老者似乎是在等我們,就連忙走了過去。到了跟前,我問大個兒說:“大哥,你有計劃或者是好的辦法?”
大個兒微微搖了搖頭,說:“方法都是沒什么特別好的方法,眼下只能按照最原始的、也是最笨的方法了:那就是我們再折回頭。既然前面的路被堵了,以冰雪量來判斷。想挖開是不太可能了。那我們只有撤回了。
俗話講得好啊:天命不可違!這是天意,我們又能奈何?只有順了這天意,我們才能得脫。”
我點了點頭,表示對大個兒說的表示同意。隨即,我又將目光投向沒有出聲的老者。老者只是沖我微微點了一下頭,就轉過身去,向那狹窄的“一線天”走去。
一時間沒有什么好的辦法,又見老者已然行動起來。我們幾個人便也隨后而行。一行人魚貫而入,向著那狹窄的山縫處擠了過去。
我們貼著山壁。一路向前而行。隨著距離的推進,只見那“一線天”山縫越發的狹窄。幸好我們幾個人當中,沒有大胖子。要不然,估計就得卡住在這細細的山縫了。
老者當先在前,他身體偏瘦但又好似身輕如燕,一下子便通過了這狹窄的山縫。然后轉過身來。似乎刻意在等我們過去。
第二個大個兒,他過的就有些吃力了。大個兒本來就人高馬大,再加上渾身結實的肌肉。站著吧,個頭兒太高;蹲著吧,蜷縮的身體又極其的不便。難以通過。因此,過起山洞來,就顯得異常的吃力。
但好在他也算是“身經百戰”的山民老手了,動作倒是非常的利索。或擠、或鉆、或爬,總算是勉勉強強通過了。不過,過了山縫之后,身上已是道道傷痕,就連衣服都被蹭破了。
多多和麗莎是女孩子,骨骼比男孩子明顯小了一節,過起山縫來,倒是不費什么勁兒。
而我、錢成和老鬼,他在前、我在后,錢成在最后。過起山縫來也沒費多大的勁,就這樣,我們一行人總算是通過了這該死的“一線天”了。
平時,被我稱作是奇景的景色,現在卻是讓人無比的厭煩。
見我們都通過了,老者才在最前面行走,帶著我們一起出了這山口。可是,但我們來到洞外時,就被眼前的場景給驚呆了:只見眼前是一片茫茫白雪,卻又好似土丘無數。由于距離稍遠,我們根本分不清哪是土丘還是雪丘?
在那無數的雪丘里,卻又好似藏著一個個洞穴。在寒風的一陣陣肆虐下,掀起一陣陣的雪霧。那無數的洞穴,此時卻成了影響空氣流動的聚風口,正發出一陣陣“嗚嗚”的聲音。
那聲音就好似鬼哭狼嚎,有好似巫婆的笑聲。原來,我們先前聽到的聲音,就是來自于這里。本來還以為又是什么詭異的東西,見是自然現象,我們才稍稍放下一直提著的心。
老鬼這時候感慨道:“媽的,原來是這風眼作怪,還嚇得老子兩腿發軟。說出來,真是他媽丟人。這世界,不光人會騙人,就連他媽大自然都會糊弄人。這整個就是一冰雪迷窟嘛!老子就不信……”
“等等!”我一聽老鬼這么說,立刻打斷他說:“你剛剛說什么?”
“什么什么呀?我說是風眼作怪啊!”老鬼被我問的莫名其妙。
“不是,后面那句!”我焦急地說。
“嚇得老子兩腿發軟,說出來丟人啊!”老鬼說。
我一聽不對,就說:“再后面!”
“冰雪迷窟啊!”老鬼說。
“對!就是這句,冰雪迷窟……冰雪迷窟……”我不斷重復著這句話,聽著無比的耳熟,卻又想不起在那聽過。(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