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輕人差點沒嚇尿了褲子,這荒郊野外的,怎麼會有手呢?這麼冷冰冰的,肯定不是正常人的手。再說了,正常人誰會在深更半夜來這個該死的墓地?來者不善、善者不來,半夜三更能在這裡出現的,不是孤魂、就是野鬼。
越想越害怕,可是年輕人又不敢直接回頭。因爲在他的認知裡,還是有一點防範常識的。無論對方是“鬼纏身”還是“狼搭肩”,反正直接回頭是沒有好下場的。在這種特殊的環境下,無論換作哪一個人,都會嚇得半死的。
年輕人被嚇得體如篩糠,但思維並沒有停滯,極力想著脫身的對策。這時,突然靈光一現,想到了一個法子:用明火!當下便立即把手伸進口袋,想要去摸那事先準備好的火柴。
說到“明火”,讓我想起兒時的回憶:
所謂“明火”,是指“金、木、水、火、土”中的火,“自然火”。說到“自然火”,即是指由木而生的火。因此,其他一切汽類或是其它類型生成的火,都不能算作是真正意義上的明火。
像火機生成的火和火柴生成的火,還是有本質意義上的區別的。因此,一些驅魔捉鬼的道士術士,身上都是帶著火柴而不是火機。點火一般都是用火柴或是紙類,要不就是用火源嫁接到這 .. 五行中的木質介質上。
關於這些,我也是自小受教於村裡的神棍、神婆們。起初不是很理解,我便問神婆:“要說明火。那油燈和紙都不算啊,燈芯是棉的。”神婆卻笑著說,非也!你再想想。我一細研究起來,燈芯和紙是木頭做的,也屬於木類。便恍然大悟,啞口無言。神婆的解釋讓我無言以對,之後便也沒有細究,只當是長了一番見識。
當下,這年輕人伸手去摸火柴,想以明火攻之。可因爲太緊張。摸了好半天才摸到。當他把火柴盒抓在手裡的時候。手不由自主抖的利害,幾乎連火柴盒都快要抓不住了。戰戰兢兢地取出一根火柴,想要將它劃著。可是越慌越亂,手一抖。那根火柴沒劃著。卻斷成了兩截。
他心裡暗罵了一句。將那剩下的半截火柴梗扔在了地上。連忙又去取另外一根火柴,可是手一哆嗦,整盒火柴都一下子撒了出去……
這一下心都涼了。這種時候,怎麼能犯如此低級的錯誤?心下大罵“倒黴”,連忙矮身想去撿那火柴。可想想又覺得此舉不妥,那隻冰涼的手還在自己的肩上。不知爲何,那“鬼手”並沒有採取進一步的行動,可能是在等他回頭。
年輕人打定主意,就是打死也不回頭。只有斜著眼睛想去看那地上的影子,頓時倒吸了一口涼氣:地上根本就沒有影子!
害怕的同時,又有了新的發現。年輕人用力平復了一下心神,想著來盜墓前,老盜墓賊臨時跟他講的盜墓心得:“臨危不亂,有影爲屍,無影無鬼。”
因此年輕人斷定,這肯定不是什麼殭屍一類的東西,必然是鬼魂!殭屍懼糯米、黑驢蹄子,鬼魂則怕火和血。現在火是沒有了,只有用血。
聽那老盜墓賊說:論辟邪,黑狗血最佳。如果實在沒有黑狗血的話,人血也可以,但最好是尚未婚配的處子之血最好。
當下哪裡去找黑狗血?唯一有人血的地方,就是自己了。想到自己尚未婚配,也是處子之身,應該可以。
平日裡,連殺雞都不敢的年輕人,不知哪來的勇氣,想也沒想就立刻將自己的手指塞進嘴裡咬了下去!
可能是由於緊張的緣故,這一下並沒有想象中那麼疼痛。但是這一下確實沒少用力氣,食指的指尖血流如注。年輕人沒有多想,立刻一把將流血的手指就向著身後按了過去……
“啊~”,就聽到一聲女人的慘叫,然後就是“呲啦、呲啦”的水汽升騰的聲音,肩上的那隻冰冷的手縮了回去。年輕人一轉身,看到一個披頭散髮的女子,瞬間就化作一道血霧了。
年輕人看脫了身,就顧不得什麼金銀財寶了,撒開腿就沒命的跑。一口氣跑到家中,再也沒敢出門。之後大睡了三天,方纔起牀。自此,年輕人痛改前非、奮發圖強,不久便高中娶妻。據說後來還成了一位軍官,民國時期在戰場上奮勇殺敵,成爲軍中一名得力將軍。
至於那座墳墓,確實有夠邪門:去盜墓的人,去一個死一個。即使沒有死的,也瘋掉了。最後,這將軍派人設壇祭祀,從此設爲禁區。
聽這故事的時候,我是上小學三年級。總覺得故事結尾有些老套,存在警醒世人的嫌疑。但卻對故事中的方法久久不能忘懷,總想機會試上一試。沒想到,在這失落的亞特蘭蒂斯帝國竟然有了實驗的機會。
老鬼看我發呆,連忙問我:“東家,你是不是給嚇傻了?怎麼沒點反應?好歹你也吱一聲。”
“吱!”我說。
“滾蛋!”老鬼看我在逗他,就說:“我以爲你死了呢!跟你說正經的,趕緊想想辦法,我可不想死在女鬼的手下。”
正說話間,周圍立刻暗了下來,連麗莎手中的最後一支火把也熄滅了。氣溫徒然降低,我們喘氣都變成了白霧。
麗莎也在大眼瞪小眼地看著我,我只好對他們二人說:“方法倒是有,就是不知道管不管用。”
“說!”老鬼顯然有些不耐煩,“婆婆媽媽,像個老孃們似的。”
我對他們說,如此如此,如何用血對付鬼魂。
老鬼他們聽得是一會兒點頭,一會兒搖頭。最後我說:“我倒不是懷疑這方法行不行,主要考慮到這西方世界吸血鬼比較多,要是對方是吸血鬼。那你要是咬破手指,就是告訴對方菜在哪是,對方求之不得呢。”
老鬼聽了之後說:“這個方法不行也得行,反正我覺得靠譜。哪來那麼多吸血鬼?即使有,也不可能這麼巧被我們給撞上。”
我看向麗莎,麗莎搖了搖頭表示不同意。
爲今之計,只有我和老鬼先一試再說。但是說到去咬自己的手指,還真的需要一些勇氣。我們兩個人將食指放進嘴裡比劃了一比劃,誰都下不了口。
剛想要提出想別的辦法,這時候恰逢那女祭司出現,張牙舞爪地向著我們撲過來。哪還來得及考慮,“哼哧”一下就咬了下去。頓時感覺指尖傳來鑽心的痛,疼地我是齜牙咧嘴,不由大罵:“不是說他媽不疼嗎?哎喲,疼死我了。”
老鬼說:“怎麼不是啊?騙子!”
“你們兩個傻啊?沒聽說過十指連心嗎?”麗莎說。
當下顧不了那麼多了,先用血在自己的腦門上抹了三道。然後,又在脖頸處各抹了一道。老鬼不明白爲什麼要這麼做,但還是照我的樣子做了。麗莎立在當場,似乎沒有要咬破手指的打算。
這時,突然一陣陰風吹來,那女祭司到了我們跟前,她的臉和我的臉近在咫尺。但是當她看到了我額頭上的血之後,就像是被激光刺了眼睛一樣,尖叫著向後退避了回去。只一眨眼的工夫,就消失在了黑暗當中。
老鬼立刻跳了起來,說:“東家,我說什麼來著?管用,真的管用!”
我點了點頭,表示同意。麗莎看我們的方法奏效了,就連忙將手指放進了嘴裡,像是下定了很大的決心。看著她像是使全身的力氣,但還是沒能咬下去。麗莎最後泄了氣,說道:“不行!我真的做不到。”
看麗莎的樣子,也真是爲難她了。我便將老鬼的手拉了過來,老鬼起初沒明白我要幹什麼。連忙問我:“幹嘛?”
我沒作解釋,便用力擠起老鬼的手指來。將擠出來的血,在麗莎的頭上、脖頸處抹了兩下。老鬼這才反應過來,大罵著我不是東西,但是也沒縮回手。最後,我看實在擠得差不多了,這才鬆開老鬼的手。看抹得不夠,我又擠了擠自己的手,給麗莎做了補充。
好在老鬼不是那麼小氣,看我也擠自己了,便沒再追究此事。只要大家能夠安全脫身,他便也無所謂了。只是問我,是怎麼想到這個方法的?
我把剛剛想到的故事,長話短說給他們講了一遍。老鬼這纔像是恍然大悟了一樣,埋怨我說:“你怎麼不早說?早知道是這樣,我就多準備些黑狗血了。實在不行,牽條黑狗來也可以啊!”
我對老鬼一擺手說:“甭說這些沒用的了,還是想想當下怎麼脫身吧?”
老鬼看我這麼說,便也不扯皮,積極防禦起來。我們三個人,便起身開步往樓梯的方向走。可是剛走了兩步,發現不對,我就突然停下了。
老鬼看我停下了,便問我:“東家,怎麼不走了?”
我反問他:“我們是爲了什麼上來的?”
“當然是爲了救錢多多……”
被這些突發狀況一攪,差點忘了我們上來的初衷。(未完待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