狄更斯只覺得左手傳來鉆心的痛,痛得他差點休克。左手的小指和無名指,應(yīng)聲而落。那半條蛇,還死死咬著他的手指不放。想也沒想,狄更斯立刻蹲下身,對著蛇頭就是一刀,刀尖立刻刺穿了蛇頭。
“打蛇要打頭!”狄更斯想到了這句俗語,為自己剛剛的魯莽而感到有些后悔。
還好,在這不到一秒鐘的時間,他毫不猶豫地就砍掉了自己的手指。趕在這毒蛇放毒的當(dāng)兒,自己做出了決定。否則,就會有生命危險。
也幸虧它咬的不是手掌,否則,自己也會毫不猶豫地將整只手都給砍了。
一般毒蛇咬人后,在不到一秒的時間放毒。其表現(xiàn)是,蛇頭微微一轉(zhuǎn),毒液就隨即放了出來。要是不采取措施,人很容易就會斃命。
蛇的絕招只有兩個:一個是纏繞生吞,另一個就是這咬后放毒。前一個一般是窒息而死,后一個則是中毒身亡。
而身中蛇毒后,唯一方法就是立刻排毒,防止毒液擴散,然后再采取救治措施。常見的措施有:割開咬傷口,吸出毒液;或是用繩子等工具將傷口扎緊,緩慢血液循環(huán)帶動蛇毒的傳播;最后,就是狄更斯用的這一招:當(dāng)機立斷,果斷截肢。而最后一種方法,往往是遇到毒性極大的毒蛇,才會采用的不得已之舉。
當(dāng)然,要是被蛇咬到脖子、雞雞等部位,這種方法是不提倡的!因為那樣直接砍掉的話,還不如死掉算了。
聽到狄更斯講到這里的時候,我們不禁向他的手看去。他倒是自豪的豎起手,亮出那已經(jīng)包扎了的斷指,仿佛那是一種值得炫耀的榮譽。但是,我們幾個人聽到這里,都有一個共同的疑問:整個過程,湯姆干嘛去了?
狄更斯接著說:“我打死那條蛇之后,就連忙將樹洞收拾了一下。四周又仔細檢查了一遍,這才安頓下來。并且,放上了撿來的防蟲藥,防止其他昆蟲的接近。洞口也做了防護措施,然后美美地睡上了一覺。
一直睡到被餓醒,才爬起身。簡單吃了點東西,看了看手表,已經(jīng)是中午了。覺得時機剛剛好,就將樹洞口掩好,一個人只身走出樹洞外去查看周圍的情況。看了看自己手邊的東西,除了藥之外,基本不缺什么生活必需品了。于是決定去海邊碰碰運氣,興許能找到一些。
我出沒的極其小心謹慎,怕萬一遇上海盜,那可就麻煩了。選中午的時間,是因為中午是他們休息、吃飯的時間,人會比較少。可是到了海邊,藥沒找著,倒是發(fā)現(xiàn)了這小子!當(dāng)我發(fā)現(xiàn)他的時候,你們猜,他在干嘛?”
“在干嘛呀?”我們異口同聲地問道。
“在‘爹啊、娘啊’的,嚎啕大哭!”狄更斯取笑道,“見著我之后,就跟見著親爹似的,對著我的腳面就親吻!”
我們聽了哈哈大笑,倒是湯姆,覺得有些無地自容了。
取笑完湯姆之后,大家都覺得有些饑腸轆轆的。就生起了火堆,集體把食物拿出來,共同分享了起來。雖然是一些常見的壓縮食品,和真空密封的常見零食。但此刻吃起來卻無比的美味,簡直是世界上最好吃的東西。就連礦泉水,都比平時甜上千百倍。
由此看來,人的挑剔,都是沒被逼到那個份上。真正像我們這樣,身處絕境,就不會有那么多講究了。
大概在大家吃的差不多的時候,狄更斯又接著說:“別看這小子(湯姆)膽小,可是,他的水性好得很。估計在座的所有人,沒有人水性能有他好。就連我這個幾十年的老水手,都是自嘆不如、甘拜下風(fēng)!”
我一聽,立馬來了興致,就問:“哦?有這么厲害?怎么個厲害法?”
狄更斯聽我這么問,就反問我:“人在水下憋氣,最多能憋多長時間?”
“一分鐘左右吧!”我想了想,說:“水性好的,一分半鐘左右。我指的是淡水,海洋除外。”
狄更斯笑著說:“他能憋個十分鐘沒問題,而且,是在海洋里!”
我們聽了,都不禁咋舌。這可是遠遠超過人類的極限了!
湯姆看狄更斯在夸他,就連忙撓了撓頭,轉(zhuǎn)而高興了起來。我們看著這個話語不多的小伙子,也是覺得靦腆可愛的很。
“我找到他之后,剛要帶他回樹洞去安身。他卻喊住了我……”狄更斯頓了頓,說:“我還以為出了什么事,就連忙問他怎么了?他告訴我,船就沉沒在附近。我當(dāng)時一聽就來勁了!連忙和他折回去,湯姆就下水到沉船上摸出了這些東西。而我,在岸上給他放哨。”
狄更斯說完,指了指身邊的武器、藥、和各種生活用品。我這才明白,這樹洞里為什么會有這么多東西了。也明白,他們倆先前和何建國他們火拼的時候,又那么猛烈的武器了。
“那先前,我們在監(jiān)牢里的爆炸聲……”老鬼這時問。
經(jīng)老鬼這么一提醒,我們想起牢里的那場“地震塌方”了。我還在想,怎么好好的,就會地震呢?原來是他們搞的鬼。
“嗯,是的,是我們。”狄更斯點了點頭,說:“我們回樹洞休息了一下之后,就發(fā)現(xiàn)了海盜的巢穴了。起初也沒找到,可是剛好碰上他們其中的一伙人,浩浩蕩蕩地從海邊回來了。看他們熙熙攘攘、得意洋洋的樣子,各自手上又是大箱小箱的,肯定是去海上打劫剛回來。
我和湯姆暗中盯梢,才跟到了他們的巢穴山洞。除了貨物,其中還帶回來一個女人。那個女人長得很是俊俏,有幾個海盜就起了歹心,想要強/暴她。這時,突然有三個學(xué)生模樣的人,出來阻止他們。兩個中國學(xué)生,一個美國學(xué)生。這三個學(xué)生立刻被暴打了一頓,為首的也是一個中國人,他們都聽他的指揮。打完后,就由其他人拖走了。
那幾個人回頭又想侵犯那個女人,情急之下,我們就放了炮。起初,并不知道你們也在里面。否則,就不會輕舉妄動了!是后來才發(fā)現(xiàn)的你們。”
我聽狄更斯這么一說,心中的不少謎團都被解開了。狄更斯說的那個中國人,很有可能就是何建國。而那三個學(xué)生,肯定就是我們逃跑時,在地洞里遇到的多多同學(xué)的尸體。看來,所有事情的發(fā)生,都不是偶然的。它們的背后,都有導(dǎo)致其發(fā)生的必然因素。
狄更斯說完,我們既驚訝又憤怒。沒想到,何建國這么沒有人性。平時一副道貌岸然的樣子,殘忍起來還真不含糊。大家都停止了說話,都憤恨著。沒想到這一停下說話,沒多一會兒,慢慢地就都睡著了。
只有一個人除外,吳麗莎。
她全程沒有講一句話,只是默默地聽著。不知道是接受不了,還是不相信他舅舅會做出這種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