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都在找秘藥方面的典籍,我已經有線索了,不過這類典籍被看守得很嚴。“把謝小玉拉過來的那個和尚說道。
“真不明白,有必要把這些東西看得那么嚴嗎?“對面那個密宗和尚輕聲抱怨道。
“是啊,就算怕損壞,讓人抄錄一份不就行了?“丹桑闊吉也說道。
“師兄你說得輕松,遠古、上古加起來有一百三十余萬年,這中間有多少典籍?抄得過來嗎?只抄錄一部分的話,誰敢說哪些典籍重要,哪些典籍不重要?“拉謝小玉過來的和尚肯定要替自己人說話。
“那倒也是。“丹桑闊吉突然意識到這確實沒有可能,他們扎布倫寺才六千年的歷史,在諸多佛寺之中,算是新的了,卻也有幾十萬部典籍,看都看不過來,更別說抄錄了。
突然丹桑闊吉意識到了什么,轉過頭盯著那個和尚,滿臉堆笑地說道:“師兄既然來找我們,想必已經有了門路,還請師兄指教,我等必然不會讓師兄白忙一場。“
另外兩個密宗和尚也頓時醒悟過來。
“幾位師兄,我為了你們的事,可沒少操心。“那個和尚一幅市儈的摸樣。
“煩勞師兄了。“丹桑闊吉笑著和那個和尚拉了拉手,等到兩個人的手分開,那個和尚顯然把什么東西收進了懷里。
好處落袋,那個和尚終于變得正經起來,他笑著說道:“大乘佛法的缺陷眾所周知,三位師兄能夠想到秘藥這條路,我就不信那些個上師、活佛會想不到。所以我查了一下最近有哪些高僧來耶羅寺掛單。
耶羅城各個寺院里面都有我的朋友,其中一個朋友告訴我,一年之前就已經有人這么做了,甚至有一些人是從中土而來,還有一些人來自西域,這些人里面境界最低的也是禪師,再高的就難說了,單單密宗就來了五六位活佛.“
那三個密宗和尚倒抽了一口冷氣。
他們比任何人都清楚活佛的份量,這些活佛甚至很少露面,平時總是待在自己的掌中佛國里面,他們跑來這么遠的地方,說明這里確實有他們要的東西。
三個人頓時大喜過望,謝小玉也有些興奮起來了。
那個和尚看到眾人的反應,連忙說道:“我已經和那個朋友說好了,等一會兒一起過去,說實話我對那些秘藥也很感興趣,想要在大劫之中保住性命,至少要結出舍利才行,還有五六年的時間,也不知道能不能做到?“
他那后半句話絮絮叨叨,顯然是在解釋,他為什么這樣熱心幫忙?
這個解釋絕對說得過去,不過謝小玉并不會因為這番解釋,而放松警惕。
防人之心不可無。
當然,這個和尚如果沒撒謊的話,他也不介意拿一些好處出來。
不就是想要藥嗎?一旦有了藥方,藥還不是要多少有多少?
.。
等到五個人出了齋堂,外面已經明月高掛,遠處傳來陣陣梵音禪唱,現在是晚課時間。
“我們去多羅格寺。“那個和尚說道。
此刻謝小玉已經知道,他叫亞魯,是本地人,怪不得對這里的一切如此熟悉。
那個和尚在前面帶路,他沒用走路,而是身形飄飛,腳不沾地,顯然這不是為了跑得更快,而是不想沾上滿地的牛糞。
其他人也有樣學樣,白天的時候他們不能這樣做,晚上就沒關系了。
“為什么是在那里?那座寺很小。“丹桑闊吉對耶羅城也挺熟悉,他已經轉了三個多月了,耶羅城大大小小的佛寺都已經轉了個遍。
“就因為小,所以方便,現在那座寺已經被騰出來了,寺里的和尚全都掛在了別的寺院里面,只留下十幾個人聽候那些活佛、阿羅漢和禪師們的召喚,我那個朋友就在這十幾個人之中。“亞魯頭也不回,隨口解釋道。
“他能帶我們進去?“丹桑闊吉問道,他可不認為,一個聽候召喚的侍僧能有這樣的手段。
佛門講究眾生平等,但是也分高低上下,在那些高僧大德面前,他們這些小和尚可沒什么地位。
“我們用不著進去,我和我的朋友約好了,在寺院旁邊的一幢房子里面等,他會出來找我們。“亞魯答道。
謝小玉知道亞魯指的是什么。
耶羅是佛門圣地,經常有人會來禮佛朝拜,所以城里佛寺旁邊的房子都很搶手,租出去的話,可以賺不少錢。
而寺里的和尚往往也借這個機會弄點錢花,他所說的房子,恐怕就是多羅格寺里面那個和尚的產業。
多羅格寺是在城西側的邊緣。
這里的房子又小又亂,很多房子根本就是見縫插針造起來的,原來的小巷都被占掉了,中間砌起墻頭,直接隔成一個個小房間。
亞魯所說的房子居然是這種。
他當先領路,踩著磚頭,登上了矮墻,因為小巷沒有了,想要出入只有走墻頭,底下的空隙僅能踩下一只腳,想要雙腳并攏都做不到。
這種怪事也就只有在這婆娑陸能夠碰上。
墻頭兩邊是微微傾斜的屋頂,這些傾斜的屋頂上全都鋪著一塊木板,那就是門板。
走了百來步,亞魯終于停了下來,用腳輕輕踩了踩旁邊的一塊門板,很快門打開了,底下是一部樓梯,樓梯之下站著一個和尚。
“我帶他們過來了。“亞魯說道,一邊說著,他一邊走了下去。
謝小玉是最后一個下去,房間里面一股發霉的味道,讓他感覺很不舒服。
說實話,這片佛門凈土給他的印象很不好,甚至比南疆苗寨還不如,南疆雖然什么都缺,但是苗人至少愛干凈,這里的人衣食無憂,但是臟得要命。
這是一個很小的房間,寬不過六尺,長有兩丈,底下是一層抬高的木地板,墻頭掛著一盞油燈,除此之外什么都沒有了。
“這位就是拉吉夫師兄。“亞魯介紹道。
“這幾位師兄都對佛門秘藥之學感興趣?“那個叫拉吉夫的和尚問道。
“麻煩師兄了。“丹桑闊吉再一次伸出手來,顯然這位很會做人。拿人的手軟,拉吉夫得了好處,立刻變了一幅面孔,掏出一本厚厚的明顯是手抄本的東西,遞到了丹桑闊吉的手里:“我不知道你們要找什么?我這里有一部目錄,你們先看看再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