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父皇你是否真的認為母后去世了呢?”木清洢問向孝元帝,說道。
孝元帝思索了半晌,最后說道:“我聽你母后說過,她是從另外一個時代穿越過來的,原本她是不小心溺亡的可是再醒來的時候就在另外一個女人的身上,肉體是別人然而靈魂是自己的,你母后當年說,她這個身體的主人也是被奸人所害,她還為她這副身體報過仇,可是不知道那場大火去世后你母后是否回到了原本屬于自己的那個時代,如果回到了那個時代,那又為什么這么多年來沒有給自己拖過一個夢來呢?難道她在恨我嗎?”
時隔這么多年了,難道孝元帝一點都沒有夢到過母后嗎?蒼瀾淵有些懷疑道,蒼瀾淵也望向壁上掛著的那副素顏畫像,與他小時候記憶中對母后的模樣一般。
“那么這次讓我們發(fā)現(xiàn)或許這也是一種啟示吧,有可能她沒有辦法再次穿越回來了吧,也有可能她沒有死只是組成了另外一個家庭也說不定。”木清洢將自己心中的揣測說了出來。
然而她的一句不經(jīng)意的話讓出神望著壁上的那副畫像的蒼瀾淵心中一聲“咯噔”仿佛有什么東西墜落了一般,蒼瀾淵驚慌的看著木清洢的臉,難道他也要如父皇一樣經(jīng)受這般的磨難嗎?與心愛之人永世相隔,不得相見嗎?
“難道沒有其他的辦法嗎?”蒼瀾淵問道,好像是在問木清洢也好像是在問這捉弄人的天意。
木清洢不經(jīng)意的一個分析竟然蒼瀾淵有些驚慌,木清洢頓時心中有些許自責,但是他問的這個問題是木清洢怎么也不知道如何回答的,木清洢極力表現(xiàn)那個自然,可是還是顯得如此的沒有底氣:“或許是有吧,只是還沒有想到而已。”
對于木清洢這樣的回答,蒼瀾淵便深深的望向木清洢,木清洢低下頭不敢再看蒼瀾淵,之后忽然想到了什么一般,蒼瀾淵好像不知道自己也有可能要離開這個地方的事情啊,為什么要表現(xiàn)的那么明顯呢,想到這里,木清洢復而抬起頭,對蒼瀾淵笑道:“不管怎么說,我又不會離開的,所以你問我我也不知道啊。”
蒼瀾淵被木清洢這么突如其來的轉變一時有些腦筋轉不過來,之后才知道,原來木清洢到現(xiàn)在還以為自己不知道這件事,然而蒼瀾淵也一直都表現(xiàn)著讓木清洢不知道的樣子,他們兩個人還真是個傻子,自欺欺人。
孝元帝不知道他們在說些什么,只覺得兩個年輕人的事作為長輩不好參與,便說道:“你們想知道的也知道了,這件事就到此為止吧,至于清洢,你來自另外一個時代的事情也就我們知道,不可再告訴另外一個人,今時可不比昔日,瀾淵還未登基,朝中的人看似平靜如春水可是誰也不知道誰會有叛亂的心,眼下羌族又要求我們支援。”
對于木清洢與自己心愛的女人來自同一個時代的事情,孝元帝好像并沒有那么驚訝,只是提醒著木清洢要保護好自己的身份,眼下更讓他擔憂的也就是羌族的事情了,夜楚云與伊冰藍回到羌族也沒幾個月怎么就發(fā)生這么大的事了呢?
“夜楚云與伊冰藍現(xiàn)在怎么樣?”蒼瀾淵將方才的事情暫時拋在腦后,問向孝元帝。
只見孝元帝在案桌上拿了一封信遞給蒼瀾淵,說道:“只是夜楚云命人快馬加鞭帶回來的信,你看看吧。”
蒼瀾淵與木清洢都看了一遍信的內(nèi)容,才知道原來伊慕軒,也就是伊冰藍的哥哥不甘心讓夜楚云當羌族的王便想要平反,然而伊冰藍的父母已經(jīng)隱居深山,安享晚年便也不再管他們的事,然而伊慕軒也是借此這個理由想要奪走這個位置,最可怕的是多數(shù)的大臣們都支持伊慕軒的行為,然而又恰逢這時外界族群的干擾,夜楚云與伊冰藍現(xiàn)在是四面楚歌,兩邊夾擊。
蒼瀾淵收起看完的信,并問向孝元帝,說道:“父皇該如何決定呢?”
“如今我們大容也算是安泰,沒有什么戰(zhàn)亂,現(xiàn)在大容原本就與羌族是友好來往,而且夜楚云又是我們大容的人,這事肯定是要幫忙的,只是不知道是該派誰帶領去?”說到這里孝元帝便有些頭疼的樣子,方才孝元帝就一直在將朝中的大臣一一比對,如今的大臣都已經(jīng)年邁,都無法再帶領軍隊打仗了。
蒼瀾淵沉思了半晌,最終還是做出了決定,對孝元帝說道:“父皇,不如讓我率兵協(xié)助羌族吧。”
孝元帝早就知道蒼瀾淵會這么說,也正是因為這樣孝元帝才是不放心的,便將目光看向了一邊不吭聲的木清洢身上,最后說道:“如今清洢的肚子過不了時日就要臨盆了,你如果去了那誰來照料清洢?”
想不到到現(xiàn)在這個節(jié)骨眼上孝元帝還會為自己著想,木清洢有些感動的看著孝元帝,蒼瀾淵不是沒有考慮過這件事,可是!
“沒事的父皇,男兒就應該征戰(zhàn)沙場與敵抗衡,再說了宮中這么多人我也會照顧好自己的,你就讓瀾淵去吧。”木清洢一臉輕松地樣子對孝元帝說道。
然而孝元帝沒有回答同意或者不同意只是說道:“這個是你們兩人的事情,你們自己做決定的,我做父皇的也就不幫你們拿捏了,等你們決定了再來向我稟報吧,都下去吧。”
蒼瀾淵與木清洢出了門,孝元帝一個人坐在椅子上顯得有些許孤單,兩眼一直看著壁上的那幅畫,喃喃自語道:“我按你的臨走前的要求做了也說了,你會再出現(xiàn)嗎?至于以后他們的路也只能看他們自己了。”
回到東宮的路上,蒼瀾淵和木清洢都若有所思的樣子,彼此都沒有說一句話,木清洢在想著怎么才能讓蒼瀾淵安心的放下自己的事情去羌族幫助夜楚云和伊冰藍,另外一個就是對于方才孝元帝說的有關蒼瀾淵母后的事情想要在其中找打線索,這到底是不是在寓意著一些什么事呢?可是為什么現(xiàn)在的她就是找不到一點蛛絲馬跡呢?
蒼瀾淵走到前面,木清洢隨著步子走到蒼瀾淵身后,越走越慢,不知道什么時候蒼瀾淵停下了腳步,木清洢不自知的“嘭”的一聲撞了上去,巨大的肚子頓時撞得震動了一下,就連肚子里的孩子都抖了一下,似乎是被嚇到了。
木清洢連連后退了幾步,蒼瀾淵驚恐的連忙三步并兩步走到木清洢身后拉著木清洢的手扶著她的腰,有些內(nèi)疚的說道:“怎么樣,沒事吧,我不知道你在我身后。”
將木清洢扶定站好,木清洢摸了摸肚子里的孩子,輕聲說道:“沒事沒事,只是不小心撞到你了,不要擔心,不要擔心。”
也不知道木清洢這話是說給誰聽的,可能是同時說給兩個人聽的,蒼瀾淵一時情緒有些控制不住,一下子抱住木清洢,讓木清洢有些不知所措,便說道:“瀾淵怎么了,孩子沒事了,剛才只是抖了一下而已,不要擔心。”
木清洢以為蒼瀾淵是內(nèi)疚剛才突然停下來撞到孩子還差一點讓自己摔倒,便輕聲安慰道,其實木清洢不知道她只說對了一件事,然而蒼瀾淵還有一件事讓他心里難受的,就是木清洢或許有一天會跟自己母后一樣離開這個地方。
不知道怎么的,仿佛蒼瀾淵有感應一樣,他能感應到好像木清洢離開的時間已經(jīng)越來越近了,然而他們將要面臨的不可預知的事情也越來越強烈,難道這就是他們的歸宿嗎?這讓蒼瀾淵如何心甘?
“清洢,你答應我,永遠都不要離開我,不管發(fā)生什么事你保證一輩子都會守候在我的身邊,不會突然消失。”蒼瀾淵緊緊的抱住木清洢,仿似在與三個人相擁一般,可是這樣的氣氛卻讓木清洢有些許難過。
木清洢強作鎮(zhèn)定的拍了拍蒼瀾淵的寬實的后背,說道:“你在想什么呢?我怎么可能會離開你呢?我們是夫妻當然要相守到老了。”
見木清洢還是如當初一樣以為自己什么都不知道,說些這樣的話來欺騙著自己,蒼瀾淵便更加有些難受了,冬日里的風冷冷的吹著,沒有一絲半點的溫度在里面,四周的草木似乎都變得蕭瑟了一般,蒼瀾淵壓低了嗓音,說道:“清洢,我都知道了,你不要再瞞著我了,那日你與墨玄之間的對話我都已經(jīng)聽見了。”
木清洢原本輕拍著蒼瀾淵后背的手頓時停在了空氣中,任由冷風將自己那雙纖細的手吹得通紅,木清洢竟然不知道該如何跟蒼瀾淵說什么了,她當時是懷疑過蒼瀾淵是聽見了,只是害怕自己擔心便一直隱藏著沒有說出來。
可是!現(xiàn)在為什么說出來了呢?難道是因為隱藏了太久,太累的緣故嗎?說的也是啊,誰會愿意離開自己心愛的人,非但如此還要將什么事情都裝作一無所知的樣子,不管是誰都覺得是場痛苦吧。
蒼瀾淵能感覺到木清洢有些僵硬的身子和停頓在空氣中的手,蒼瀾淵離開木清洢的懷抱,拉過那只手,將木清洢的兩只手都放在自己的大手里,想要將木清洢有些冰涼的手捂得暖和一些,可是木清洢看著蒼瀾淵,他哭了!
是的,蒼瀾淵哭了,眼眶都有些泛紅,這是木清洢第一次看見蒼瀾淵哭,竟然自己不知道該如何去做,兩個人就這樣佇立在原處,仿佛時間也跟著定格了一樣,只停留在他們定格的地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