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天一整天,小綿都有點心不在焉。
他們現在的關系,她似乎得做點什么?
“怎么?我們要看奴家哥哥,奴家不舍得?”花姐皺巴巴委屈著一張臉,出現在小綿面前,拉回小綿的視線,典型的欠扁。
手機短消息聲響起,小綿看是薄弈城的,指給花姐看。“喏,問你們想吃什么?”
“越是這樣,倫家越放不開,越想與你一決高下,辯出個雌雄來……”花姐越說越不正經。
小綿頭上兩條黑線,她們同為雌體,怎么辯出個雄的來?
小綿搖搖頭不理,低頭編輯消息,花姐趕緊問,“怎么了?”
“我告訴他,你想吃他。”小綿直白的說。
“啊?”花姐一下子跳起來摁住小綿的手,這個女人真是嚇死人……
然后幾個人下來的時候,薄弈城是親自開車來接的,除了小楊自己有車,幾個女人正好坐在薄弈城的車上。
能坐上薄弈城親自開的車,想想就覺得身體里某個神經在不斷地跳高,興奮的難以言表。回頭跟誰說起來,都是極富說服力的談資。
薄弈城給他們開車門的時候,薇薇和花姐全身僵硬,感覺身子是身子,腿是腿,腦袋是腦袋,但都不是自己的。
小綿坐在副駕駛上,坐在薄弈城的旁邊,薄弈城不語,車上的氣氛冷到了極點,小綿從沒見花姐能這么沉默過。從花姐的位置看過去,花姐正好看的見薄弈城剛毅有型的側臉。
忍不住在心里“嘖嘖…..”稱奇,世間怎么會有這么好看的男人,讓人忍不住想要直接撲到懷里,后半輩子怎么樣都好,都不去想,只要有這樣的一個男人。
再看那健碩的沒有一點多余的贅肉的胳膊和胸肌,隱隱的透過襯衫看出來,撞上去又是什么感覺?很疼吧?但是好向往。
想入非非的腦袋,兩眼發直,讓小綿看見那眼神就知道她是猥瑣了。
“嗯嗯…..”小綿輕咳了兩聲正了正聲,拉回花姐已經快要流出來的口水和視線,“那個,弈城,這是花姐,旁邊那是薇薇,上次采訪的時候見過的?!?
薄弈城對著后視鏡里的兩個人點點頭,算是打過招呼,視線在后視鏡里相接的那一刻,花姐跟薇薇覺得身體里一陣強烈的電流通過,身體一個激靈。
進了燈紅酒綠的酒吧,花姐開始有點后悔自己的決定,本來以為沒什么,吃飯嘛,就該開開心心的出來喝酒,認識帥哥的。
可看見薄弈城的那一刻,她突然想扮演一下淑女。
以至于,現在在頂級奢華的包間里,小綿點餐的時候,問得什么,花姐只是一個勁兒的微笑搖頭。
“酒水呢?”小綿有點冒火,怎么來了什么都不要,還不如痛痛快快的宰她一頓好。
“不要了吧?平時也很少碰那種東西?!被ń阍谶@樣下去,小綿打算要一個榴蓮來打爆她的頭。
“是要啤酒還是雞尾酒?”小綿可是聽花姐說過她的光輝事跡,就是一個人徒手喝酒干掉了三個上前搭訕的男人,今天要開開眼界。
“52年的拉菲兒……謝謝?!?
薄弈城對著小綿提到啤酒時,眼睛冒光輕輕皺眉,開口點了紅酒,澆滅了小綿搖燃燒起來的欲望。
花姐的心在聽到酒的名字的時候,心里抽痛了一下。
一定要好好喝,好好品啊,機會不多,機會不多…….
點的東西都上來了,氣氛完全跟小綿想的不一樣了,不應該是嗨起來,喝酒,聊天,看花姐的英姿颯爽來的嗎?
悶頭吃喝,這個場面快要把人憋瘋了,撇頭看見一臉沉寂的男人,問題都出在他身上,本來就不想他來的,他這樣怎么能把氣氛搞活?
花姐倒是很享受似的,一口一口小口的悶頭品著酒,跟一只暗自偷歡的貓似的。小綿受不住,起身說:“我去趟洗手間。”
出來以后,震耳欲聾的音樂聲瞬間將耳膜填滿,小綿松了一口氣,這才是放松該有的樣子,她是有多久沒來這種地方了?
洗手間里,用冷水撲面,想想怎么換換今天的壓抑氣氛,讓大家都玩得嗨一點?
冷水濺濕的手,沒有擦干就出來了,縈繞在耳邊的,全是重金屬音樂,燈光或明或暗的短短近近又遠遠的打過來,不知云里霧里。
燈光突然變暗,小綿腳下不穩,歪倒的時候撞進一個正好下樓來人的懷里。
“嘶……”
倒吸涼氣的聲音,小綿趕緊站直了身子欠身說“對不起……”
因為她腳上穿的高跟鞋,下班的時候來得及換,正好踩在那人的腳上。
說了對不起,看人沒反應,以為沒事了,小綿抬起低著的頭要走,遠遠地一束燈光掃過來,從小綿的臉頰掃過。
“艾————,美女,怎么撞了人就走???”
一個含笑的聲音傳過來,小綿的前方就有一只胳膊攔住了小綿的去路。
小綿以前在酒吧遇到的這樣的事情不少,苦笑了一下,沒看那人的臉,嬌俏的說了一聲,“對不起,借過?!?
抬腿要走,那人卻由下往上邁了一步,伸在小綿面前的手沒動。
“兩天遇見兩次,說明我們有緣份。”
這個聲音,又是緣分……小綿抬頭看向他的臉…….
衛譽然?
滿面笑意,春風盎然,半笑非笑得正瞇著眼打量著她。
“衛總。”小綿叫了一聲。
“近看薄弈城的女人,果然非同一般。”衛譽然在這狹小的樓道間,湊近了,將視線上下掃在小綿的臉上。
“衛總客氣。”小綿依舊云淡風輕,禮貌掌握的剛剛好,她不知道這個衛譽然是什么來頭,更不知道跟薄弈城是什么關系。
小綿這樣的樣子令衛譽然愈加的感到好奇,不溫不火,清清淡淡的樣子自是有一種想讓人忍不住靠近的能力。
“我想我知道薄先生為什么跟我談那筆生意了?”衛譽然突然有點想明白了,又模模糊糊的令人捉摸著不敢相信自己的判斷。
衛譽然懷著不可思議的笑意,搖搖頭要走。
身前多了一只白嫩細膩的胳膊,手的主人正由下向上仰望著直視他,凌厲追心的眸光追著衛譽然不敢退卻。
“我想知道衛總這句話是什么意思?”小綿頓了頓,伸出去的胳膊筆直的沒有收回來?!斑€有昨天的話是什么意思?”
她明明聽見了,苦苦追尋,加拿大……
衛譽然的眼神更加好奇了,看著面前的女人,不可思議的想法越來越重。
“一年前桑小姐是不是在加拿大?”衛譽然問,他確定面前的女人就是桑小綿。
“是……”小綿肯定的答,他怎么知道自己姓桑?
“那就沒什么好疑問的了?!?
“什么?”有什么就要撐破了一層薄薄的隔膜飛出來了。
“一年前,薄先生突然出現在加拿大,在加拿大有一個世界級的地產開發投標項目,你知道薄先生的到訪意味著什么么?.”
衛譽然神秘兮兮的湊近了小綿的臉,“跟薄先生有了合作業務,就意味著開發的事業上了一個新的臺階。在眾多的開發商中,資歷雄厚,出色的比比皆是,而最后,薄先生卻把標投在了名不轉經轉的我們身上,在整個會議結束,前來的各個落選,以及中標的我,想了很久很久都百思不得其解,到底是為什么?看上了什么都沒有,只是來打打諢場的我們什么?”
小綿的心被挑的高高的,看著面前這樣臉,就要快出來的答案,將她抑制不住的心悶的死死的。
衛譽然似乎想起自己當時迷惑的樣子,大概跟現在的桑小綿一樣,然后迷惑的眼神變成解開的釋然。
“等的整個會場里只剩下我,我終于知道是為什么?那個薄弈城坐在的,從頭到尾只說一句話的位置上,空白的紙頁上只寫著一個名字?!?
衛譽然的輕輕吐出的最后一句話,將所有嘈雜的聲音都掩蓋了。
耳朵轟鳴鳴聽不見聲音,只回蕩著“一個名字……”
腳下不穩,險些摔下去的身子被衛譽然撈起。
衛譽然看著澄澈透明的眸子里升起的混沌,心口猛地一滯,“我查過你,在加拿大的一切,我知道你是我這筆跟薄弈城交易的癥結所在,因為我有所有加拿大的人脈……后來我見過他來加拿大,走走留留,但卻從沒跟我提起過你……”
他來過,也許在很多次她徘徊的街頭……
她放佛看見洋洋灑灑掉落在地的紅楓葉,鋪滿整條整條的加拿大街頭,一個身穿黑色大衣,白襯衫的男子,落寞的背影……
“放開她。”沉穩冷厲的聲音,穿過嘈雜的音樂,直擊衛譽然的心房,他的手還放在桑小綿的腰身上。
手還沒收回來的時候,小綿就落盡來人的懷里。
衛譽然明顯感覺到彌漫在周身的戾氣,看看已落入他人懷里的人,將手收回來,俊逸瀟灑的笑容掛上嘴角。
“我看桑小姐差點在樓梯口摔倒,扶了一下?!?
薄弈城的眉心因為從他嘴里說出的“桑小姐”三個字,擰成了一個疙瘩,他覺出懷里人的僵硬,心口不自覺地收緊了。
“謝謝薄先生的款待,我想桑小姐看上去不太好……”
衛譽然識相的從薄弈城身側退出去,薄弈城看著桑小綿實在是不太好……轉身要去抓衛譽然的手被小綿扼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