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生雙眼翻白,站在哪里呆了一會兒,不久后眼睛又恢復(fù)如常。
其實這段記憶沒什么大不了,附在青年身上這只鬼生前是死于電梯事故,所以才要將這一幕一次次重演。這就一典型的報復(fù)社會!
“快點從他身體里出來!”一魄已經(jīng)將這鬼的魂魄拉出來三分之二了,可那三分之一還待在里面,怎么也拉不出來。
“我說過···魂飛魄散也不想再回去!”
一魄也拿它沒轍了,他怕再使勁真的會撤爛它的魂魄。他抓的地方正好是鬼的魂魄連接處,稍微用力過猛真的會讓它魂飛魄散,倒不是心疼它,這種害人害己的鬼死不足惜,但自己不能白忙乎一場啊。
“別說這堆屁話!”一魄也沒心情再平心靜氣地和它說話了,“難道你會真的肯魂飛魄散?別逼我下重手。”
由魂變鬼只因為執(zhí)念太深,執(zhí)念如此深重的鬼會淡然面對生死?打死他都不信!
威逼之下,這鬼怎么也不吃這套,一魄覺得自己是時候應(yīng)該來點軟的了。女生的身體經(jīng)不住長時間被上身,所以一魄干脆從她身上出來,抓著鬼的力道松了些。
女生癱軟地倒在地上,鬼瞟了她一眼,一魄立即靠近它說:“別想!”
這么一靠近,鬼把注意力放回一魄身上。雖然只是一魄,可他外形和南紹行無異。
“你在人間有沒有想去看的人?出來我給你時間回去看他們。”
最后一天小孩魂就會施術(shù)把他召喚回去,這中間還有四天的時間,足夠?qū)崿F(xiàn)他這句話了。說到這個,一魄覺得自己是不是也該抽時間回去看看他叔和他嬸。
鬼軟的也不吃,“這人間沒有我惦記的人,你不用再說了,要不就放了我,要不就讓我魂飛魄散,休想我跟你回去!”
“你真以為我不敢弄你是不是!”
鬼笑了笑,沒說話。
一魄仔細(xì)回憶起,如果在任務(wù)過程中-將要緝拿的鬼殺死,好像不光拿不到錢還要扣錢的···咋沒威脅到它,反而讓它抓到軟肋了!這鬼肯定是認(rèn)定自己不會真的傷到它。
一魄偏不想按照它想的出牌,將鬼的魂魄在它與青年身體的交界處橫向劈斷。結(jié)果沒抓穩(wěn),差點讓它溜掉。
留在青年體內(nèi)的鬼的三分之一魂魄力量大削,青年眼中漸漸恢復(fù)了清明。
“···你是誰?”青年跪在地上仰視著一魄,用余光掃到攤在地上的女生,頓了頓又說,“你也是鬼?”
一魄奇怪他為什么能看到自己,在對上他眼睛時,剛好看到他左眼珠微微泛白,立即明白了原來這人也有陰陽眼。
被斬斷的鬼很快就變得奄奄一息了,一魄抓著鬼把手背到身后,向青年問道:“你是什么時候被它上身的?”
青年有些發(fā)怔,邊晃腦袋邊回憶著,“三天前吧···然后發(fā)生了什么我就不清楚了?”
“這三天中一點記憶也沒有?”
“···沒有”青年又仔細(xì)地回憶了一番,最后無辜地?fù)u了搖頭。
“這鬼還沒有完全離開你體
內(nèi),它的一部分魂魄還沒出來。”
青年臉色頓時變得煞白,嘴唇發(fā)抖地說:“你說什么?那、那快把它弄出去啊!”
“我這么說是想問你,”一魄俯下身,“你是不是施過什么術(shù),導(dǎo)致它那部分魂魄無法出來?”
青年沉默了片刻,隨后堅定地說:“沒有!我只記得三天前為了在帖子上直播,所以去到龍湖小區(qū)一棟樓的電梯里拍照,之后就什么也不記得了。”
一魄長長嘆了口氣,“真是一個兩個的連謊話也編不好。”
“你這是什么意思?”青年眼中閃過一絲不確定。
“要不是你想養(yǎng)兇鬼,它怎么能在你體內(nèi)安穩(wěn)的待這么多天?”
青年額上的青筋暴起,突然間怒道:“不準(zhǔn)胡說!你知道道士私養(yǎng)兇鬼是什么罪名嗎?”
“那你又知不知道呢?”說實話,一魄還真不知道,不過肯定是不好的就對了,“你知法犯法是罪加一等。”
青年還是不肯承認(rèn),既然這樣,一魄就為他列出了說他養(yǎng)兇鬼的兩點原因。
“一、你說你這三天完全沒有記憶是不可能的。就算這只鬼真的是和你沒打商量就上了你的身,咱們都知道鬼上身對人和鬼都有害,尤其是對鬼的傷害更大,它也只能在晚上陰氣最盛的時候才能操控你的身體。你說你什么都不記得,那你這三天的白天在干嘛?二、你確實說了句實話,那就是你并沒有施術(shù)將這只鬼留在體內(nèi)。我無法將它拉出來只有兩種可能:你用封印術(shù)把它封在自己體內(nèi),以防它再去上別人的身;或是你與它有某種協(xié)議,也就是我剛才說的養(yǎng)鬼。連合之前這只鬼說它不愿出來而不是不能出來,那就是后者了對吧?”
其實一魄還有一點沒說,那就是他第一眼看到青年有些似曾相識,不是指他的相貌,而是說他的感覺。就在剛才一魄才想起,這種感覺不正跟養(yǎng)耿瑜華那男人身上的很像么!
青年冷笑了一聲,從地上站起來,也不裝弱勢了,“好吧,就算如此你要怎么辦?你只是鬼差,沒資格管人的事。”
“自有人會管你,我現(xiàn)在只要你識相點將它剩下的那部分交出來。”
青年的表情看起來比剛才裝出來的樣子更加猙獰,“我養(yǎng)兇鬼這件事已經(jīng)瞞不住了。”
一魄心想,我又沒打算揭發(fā)你···
“不如一錯到底!”
他想干什么?
青年掏出一個裝滿透明綠色粘液的瓶子,這時一魄手中的鬼突然猛烈地掙扎起來,并高聲喊道:“原來你早就有這個打算!”
青年冷笑著打開瓶蓋,將瓶內(nèi)液體一飲而盡,然后把瓶子扔到了地上。
“你快點去阻止他!我跟你回冥界!”
見鬼如此急迫的樣子,一魄看到青年臉色發(fā)青,嘴唇發(fā)紫,雙眼失去了生氣。仔細(xì)一啄磨,他大概知道青年做了些什么了。
“我還以為你不怕魂飛魄散呢。”早知今日何必當(dāng)初,你早點跟我走不就沒事了么?還說什么即使魂飛魄散也不愿回冥界,真到了這個時候你不是也著急了?
如果一魄想的沒錯,青年是將鬼那部分魂魄吸收了,同時也承接了鬼的部分兇氣。青年在還是人的情況下吸收一只鬼的魂魄,如今他已經(jīng)是半人半鬼了。鬼被一分為二,這樣的話必須將青年的魂魄也一并帶回冥界,可勾魂該怎么做呢?為什么就不能好好的捉鬼呢?總有這么多麻煩事!
一魄立起地上的瓶子,把手中的鬼塞進(jìn)了瓶子中,說道:“好好在里面待著。”
鬼這回老老實實地聽話了,乖乖地滾到了角落。
一魄一邊思慮著電梯能不能受的住他之后要做得事,一邊觀察著青年身上的變化。青年身上出現(xiàn)了淺淺的斑點,一個斑點代表鬼吞噬的一個魂魄。
話說南紹行這邊,本體受兩魄的影響,臉上表情也是不停的變換。
小九躍入封印中,伸爪在他身上拍了拍,他睜開眼說:“事情辦完···你怎么了?”只見小九一身的血漬,有些干掉的將它的毛粘成一撮,有些還順著它的毛往下滴答。
“碰到睚眥了,這不全是我的血,你事情辦好了嗎?”
南紹行皺起眉頭說:“還沒有,你怎么會碰上睚眥?”他記得小九說睚眥在回到人界后就和它分開了,之后也再沒聯(lián)系,這兩只怎么又打起來了?
“我去辦的事受到狴犴和嘲諷的阻撓,和它們打起來了,那群叛徒!”
原來不是和睚眥打傷的,南紹行不想多問,只是說:“你身上的血···先去洗洗吧。”
小九搖頭說:“不行,這些血大部分是嘲諷的,遇水就會變成強(qiáng)酸。”說完在地上滾了幾圈。
南紹行忽然眉頭一松,笑道:“成了,咱們可以走了。”
電梯中只剩爛成一灘泥狀的只有臉還能看的青年,電梯已經(jīng)落到了最底層,一魄早就操控著女生的身體離開了電梯,找了個挨著暖氣管的地方把女生放下。
將青年肉身毀了一魄唯一能想出的辦法,否則一個半人半鬼該怎么取他的魂魄?至于殺人這事···他都不算人了,應(yīng)該沒事吧?至于人間這邊,死在電梯里也會被認(rèn)為是再次發(fā)生事故,。要是警察找到那女生···攝像頭已經(jīng)被他毀了,剩下的她就自求多福吧。
現(xiàn)在青年融合了鬼三分之一的魂魄和鬼那三分之二的魂魄,都被他裝進(jìn)了瓶子里,至于之后該怎么分就交給小孩魂處理了。
兩魄帶著瓶子,趁天還未亮之前迅速回歸了本體。
南紹行提前回到城獄和小孩魂交差,黑巖果不其然被扣去了一部分,倒不是因為他額外多收了青年的魂魄,青年在吸收了鬼的魂魄時就已經(jīng)被劃歸到任務(wù)范圍內(nèi),只是南紹行的一魄在這過程中還上了活人的身,雖然這種上身不帶惡意也是違規(guī)了。
減去扣去的黑巖算下來南紹行總共得了二百三十的黑巖,想傳送到城獄還頂至少再做一次任務(wù)。對于南紹行捉回的鬼被搞得分裂為二,一邊將鬼的魂魄從青年魂魄中抽離,一邊再將鬼的兩部分融合,給小孩魂添了不少麻煩。剩下的捉鬼任務(wù)小孩魂都不打算交給他了,所以他現(xiàn)在還要等待。
(本章完)